?“都说颍川是人杰地灵之地,求师问道之所,今日得见志才兄,才知所言非虚!没有去过,实在是生平憾事啊!”;
一边饮酒,林文一边感叹戏志才的才学;
别看这位老兄卖相落魄,但他的才华还是真的有的,且相当高深;
幽幽一叹,戏志才道:
“学问、才华,能当饭吃吗?不能举孝廉,不能入仕做官,终究不是正道,眼看着而立之年已过,不惑之年即来,一事无成啊!”
戏志才虽然是如此说道,但他浑浊的双眸中却一点愤世嫉俗的意思,反倒是有那么一抹光亮;
林文捕捉在眼中,低头喝了杯酒,摇头失笑:
“口不对心!口不对心呐!志才兄以诚待我!”
“哈哈哈!”;
戏志才大笑不止,指着林文说道:
“说了这么半天了,这一句最妙!最妙!由此看来,你我之间的确是有缘分!看来则诚也不是甘于寂寞之人啊!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在魏郡城搅出如此大的风雨了!”
林文一愣,随即明白了:
“原来志才兄也是刚从魏郡城南来的啊!我说你怎么总打量我带着的那两个人,感情是确定一下我的身份,那么,现在呢?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你说我该怎么样?”
眼神冰冷,杀气弥漫,酒舍门外亦是人影绰绰,气氛陡然间降至冰点!
戏志才却是不为所动的喝了一杯酒,这才微笑着看着林文,道:
“正如你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嘛!你能将我怎么样!装的还挺像!呵呵!说起来,你还得陪我点钱呢!”
林文失笑,戏志才当真是个妙人,很有意思,脸上绷不住的他笑问道:
“此话怎么讲?你我之前没有交集,我难道说还会欠你钱吗?再者说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提钱多俗!”
“恩,首先,我不是君子,别跟我什么淡如水,那全都是臭狗屁,其次,我就是个俗人,你在魏郡城搅风搅雨的,害得我多滞留了五天!五天啊!住店、吃饭,那不都是要钱的?”
一提到钱,戏志才老兄就翻脸不认人了,低声咆哮着;
看的林某人一愣一愣的,擦的,感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郁闷的捏了捏鼻子,林文眼睛一转,笑道:“关我屁事!”
戏志才老兄那是号称财迷的铁公鸡,殊不知,林某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也有一个称号,那就是糖公鸡;
反正,这两个凑在一起可算是臭味相投了;
有无赖的,当然就有更无赖的!
戏志才也愣住了,叹了口气:
“算你狠!这些年游学在外,也不知晓家中独子怎么样了!甚为想念啊!呵呵!来!喝酒,喝酒!”
“哦?志才兄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林文说完这句之后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个问题真是要多白痴就有多白痴,戏志才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哪能没有家室?
“有!怎能没有啊!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一个孩子了!幼年丧父,少年丧母,中年丧妻,如今,也只有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了!我却不是什么好父亲,对不住他啊!”
一边喝着酒,戏志才浑浊的双眼中透露出深沉的沧桑,隐隐的泪光更是流露出了一个男人的悲伤;
林文心有所感,将身边的包裹拽了过来,这里边有张玲儿留给他的不少钱,价值巨万;
挑出了几个金饼子,林文撕下衣襟包裹起来,放在小榻上,推了过去;
戏志才愕然,面上有些被侮辱了似的表情:
“则诚这是什么意思?是看轻了我戏志才还是怎么着?”
“朋友相交讲究的是一个面子,婚丧嫁娶,都有礼物馈送,交情越深的,送的越多,呵呵,林某人图的也就是一个面子!再者说,这钱也算是送给素未谋面的贤侄作为见面礼!志才兄万勿推辞啊!”
林文一脸的恳切,戏志才推脱再三,这才说道:
“那,那我就收下了!你确定,你真的不后悔?”
愣了一下,林文点了点头;
戏志才嘻嘻一笑,打开包裹,财迷似的咬了一口金饼子,道:
“哪来的贤侄啊!早就夭折了!不得不说,则诚,干你这行的,真有钱途!”
尼玛!中计了!林文这个大骗子也不禁叹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货讲故事的时候那表演,真叫一个到位;
他娘的!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丢人!
眼看林文懊恼的样子,戏志才笑的更加恶劣了,连吃了三杯,目光都有些迷离了:
“谢了!我不应该骗你!则诚啊!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熬到头呢?”
反正也是白来的,送人了就送人了,林文也不为那些金饼子惋惜;
琢磨着戏志才的话,道:
“乱世出英雄!你我这样的人,很快就会有出头之日了!最晚五年,最快三年!——天下必乱!”
闻言!戏志才那双浑浊且迷离的眼睛精光暴射!
上下扫视着林文,林文能够感觉到,戏志才现在是真正的正视自己,真心的想要结交自己了!
也就是说,之前的全部都是试探罢了!
钱,对于他而言算什么!
“终于碰到能够说到一起的人了!那么!则诚,可否说说理由!”;
戏志才一扫颓废的气质,整个人变得锋芒毕露;
林文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组织了一下言语,眯着眼睛道:
“黄巾之乱影响甚深!这不是强兵镇压就能消除的影响,它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大汉初露疲敝之态!有些人已经趁着这一次的动乱开始蓄势了!
士族世家尾大不掉,利益纠纷太过严重,也需要重新的划分;
最可怕的便是当今天子的身体,玩的太厉害了,他的身子已经垮掉了,太子的人选尚未确定,且东宫之争日趋严重;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大汉的气数——已尽!
虽然余威犹在,但不要忘记,数百年前的大泽乡,陈王当时的那句话,便是能够霍乱天下的根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戏志才笑着点了点头:
“这便是我所期待的事情!乱世不来,你我永无出头之日!大丈夫轰轰烈烈的来,自然要轰轰烈烈的走!岂能庸碌世间,颓然度日?但是这些,远远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人加上一把火啊!”
“呵呵呵!”;
林文笑的很欢畅,至少在他来临这里近一年的时间中笑的最欢畅的一次!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努努力了!不知道志才兄有何打算呢?”
戏志才挑了下眉毛在林文耳边低声地说了一阵子,林文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良久,叹息一声,抱拳拱手道:
“比起志才兄的大手笔,小弟的手段实在是有些拿不上台面啊!”
“哦?那不知晓则诚有什么好想法?说来听听!”;
林文也是在戏志才耳边低声说了不短的时间,戏志才赞叹不已;
两个人对视一眼,尽显惺惺相惜之色,举起酒樽,畅快豪饮!
一个反贼军中的军师谋士,一个是不甘寂寞,不愿意永无出头之日的寒门士子,两个人成为朋友,还真是天作之合!损友相交!
或许——天下,因此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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