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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启涵嘿然一笑:“原来你还害羞。好,我不强你所难。”说完转身又回房中,径自吃了起来。
邵启涵个子不高,饭量不小,一桌子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肚子鼓鼓的。邵启涵面带痴憨的靠在椅背上,很是满足的摸着肚子,这饭菜好吃,吃得也饱。又想起自己的姑姑,不免加了一句:“但终究不如姑姑做的好吃。”
店小二吃惊的看着面前一幕,几乎下巴颏掉了下来,不想邵启涵饭量这么大,那么,你是怎么出来的?”邵启涵先是做出一副苦瓜脸,好似碰上了天大的委屈:“别提了,一路上不知遇到多少心烦事。”于是邵启涵将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等邵启涵说到《龟鉴》的时候,公子予琼的脸色却是一变,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你看的是《龟鉴》?”邵启涵道:“是的,只是少了一半,不知被谁撕去。上面的故事很精彩,我看了两遍。”公子予琼急切地问道:“那本书呢?”邵启涵怪异于公子予琼的激动:“那不是我的东西,我放在远处了。”
公子予琼一把抓起邵启涵的手:“领我去。”邵启涵被公子予琼抓地生疼,脸色变得扭曲:“你做什么!抓疼我了,快放开我。”公子予琼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激动,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他连忙放开邵启涵:“你一定要带我去,这本书对我很重要。”邵启涵却是诡谲一笑:“我不会领你去,一来那是那位前辈的东西,你我不能动。二来,也是最重要的,那地方我不想再去。不过你也不必遗憾,那本书,我已经背下来了。我可以默写出来给你看!”
公子予琼不可思议的看了邵启涵一眼,心中万分的诧异:“你已经背过了?”邵启涵很是自豪道:“那是当然,你别看我年纪小,我聪明着呢。”公子予琼觉得这也不错:“那就有劳你了。”邵启涵看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忍不住打击他一番:“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书有什么重要的。”公子予琼听了,略有踌躇。邵启涵有些愤恨:“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万一我写完了,你操刀杀了我怎办?”公子予琼闻言苦笑,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我怕说出来,你当成笑话,不肯相信。反而说我没诚意。”邵启涵一歪脑袋:“你说,便是你说得了此书,能使太阳逆行,我也不笑你。”公子予琼见邵启涵说的如此认真,知道非说不可。便道:“家中言说,在太古时代,曾有一位英雄。”话说了一半,便被邵启涵打住:“这个我知道,他统一龟甲大陆,但不久龟甲又告龟裂。要我说,龟甲大陆龟甲大陆,龟甲就是用来烧的,它不裂怎么占卜。”公子予琼听了笑笑:“你知道的很多,后面那句也很有意思。”邵启涵微微一笑,为他懂得幽默而灰心一笑,却又道:“书上写的明白,可我并没看出什么奥秘。”公子予琼的脸色变得庄重起来,神色也变得恭敬:“我祖舒庆王曾遇到一位高人,说,欲取天下,须得神书相助,那本书,就是你看到的《龟鉴》。”邵启涵听了,恍然大悟状:“我懂了。只是你去也白去,那本书决计不是你原版,而是手抄本。若是太古成书,单是纸张,早已化成灰烬,我看的那本,还结实着呢!”公子予琼点头称是:“或许真如姑娘所说那样。既然如此,就不好意思去拿那位前辈的宝贝了。只是有劳邵姑娘了。”邵启涵脸色一红,但还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装出豪爽的神色:“好说,好说。”
公子予琼看四野慌忙,草色凌乱。又没有书桌纸笔,想要邵启涵静下心来,的确是一件难事。便指着前面:“往前走十里地,有一镇子,那儿有客栈,也有文房四宝,你可以安心写字,若有什么大小事,都可以交给我来做。”邵启涵觉得他诚意十足,便率然道:“你放心吧。不过,我写字很慢,总得追求公整漂亮,你莫要催,反正时间还早,不要着急。”不知这是她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公子予琼。
两人顺着河道走了一路,被浓烈的太阳晒了一路,摸一摸皮肤,却是滚烫。好在公子予琼懂得走走停停,不然非得中暑不可。走了不知多久。忽然公子予琼指着远处屋舍:“前面就是乌邑镇。”邵启涵长出一口气:“啊呀,走了半天,终于到了。下次应该寻个马匹才是。”公子予琼笑道:“原来你想骑马,那也很好。我有个朋友,有上好马匹,我可以牵一匹来,只是我不喜骑马,喜欢行走如风,一面来去自如,不用担心马匹丢失,一面昼夜兼程,不失一个练功的法子。”邵启涵闻言大觉怪事:“世上还有这种练功方式,真是第一次听说。”公子予琼含笑道:“这不怪你,因为这世上各色人物都有,练习武功的法子,也是千奇百怪,有倒挂的,有坐禅的,还有的不停挥剑耍刀的。总有你想不到的。”邵启涵脸色沉思半响,似乎在下大决心:“你若不骑马,我也不骑了。就当陪你练功。”公子予琼笑道:“那样也好。”
乌邑镇是个比较大的镇子,虽然正午的太阳浓烈似火,人走在石板铺就的路上,感觉滚烫,好像地上着了火,烤的脚面生疼。但人流如织,一点儿不见寂寞。客栈的伙计笑脸相迎,茶馆里的茶壶飞来飞去,热气腾腾。喧闹声与天气炎热互相陪衬,将温度越抬越高,高兴的是知了,受伤的是人。
邵启涵看着头顶太阳,直呼好热,公子怕她出事,却不知邵启涵受过苦练,这点儿小事,实在不叫什么。只不过是说个痛快。公子予琼连忙指着前面的招牌:“那看见那土灰蓝旗帜了没?上面写着庆春客栈,就是在那儿。这个客栈饭菜好吃,你吃一遍,便会念想一生。”邵启涵听了,肚子似乎又饿了,酣然一笑:“你这么说,我真想马上去吃。”公子予琼道:“我会马上为你催促。”邵启涵知道她待自己好,乃是因为自己脑袋里有他要的东西。不知写完之后,会不会高高兴兴捧书去,却将自己晾在这里。她心中没底,但又一想,这不是一个交易,他对我好几天,我才给他东西。只是自己热心肠,天生助人为乐。又赶上最近开心,所遇到事情,都是逢凶化吉,有惊无险。心里开心,才与他默写,不然,他无论如何求自己,都是不应允的。
两人刚一进门,便迎上来一个笑脸,只见他头顶平螺帽,身着白褐衫子,肩上打着一条长毛巾,已经垂到腰际,却是店小二:“两位客官,里面请。不知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声音嘹亮,可谓想响遏行云。清脆甘甜,不失珠盘落雨。公子予琼道:“来两套上好客房,一间清幽雅致,一间它在旁边。”小二笑意更浓:“好嘞!”又问道:“不知可要什么饭菜?”公子予琼闻言一笑:“我知道你们记忆好,但我还是写下来了。都省些力气,去吧。”他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小二。小二又唱喏一声,随手将纸条交给别人,这般吩咐一番。转身笑道:“两位随我来。”
邵启涵两人跟着小二来到楼上,小二将门推开:“就是这里,这是本店最好的客房,两位看看如何?”
公子予琼问她道:“你看如何?”邵启涵抬头笑道:“那也得进去看看再说。”说着大摇大摆进去,只见里面挂着书画,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摆列整齐,很是雅致。再看窗户外面,能看到油油绿意,外面虽热,屋里却很是清凉。空气中洒着香气,淡淡清香,贯穿肺腑,的确好闻至极。于是拍板道:“就是这间了。”小二又转头问公子予琼:“另外一间房,公子你。”公子予琼一摆手,道:“不用了,想来你也不会弄得太糟糕。”小二陪一声笑:“借我们俩胆也不敢。你们好好歇息,饭菜一会儿就好!”说完,退身离去。
小二离开后,邵启涵拉过一张椅子,好奇问道:“你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公子予琼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你自然会知道。”邵启涵见他不说,也是无奈,只好转了转眼睛:“那么好吧。我要写字了,我怕麻烦,不要打扰我。只不过。”她两腮微微鼓起,似乎憋着笑意:“饭菜来了,可以敲门。”她嘿然一笑,似乎占了一个大便宜。公子予琼轻声答应:“谁也不会来打扰你,我就在你门外,什么事,只管喊我。”他转身离去,邵启涵忽然想起了什么:“记得带上门!”
邵启涵坐在桌前,拿来一沓厚厚的雪花纸,先是写了两个字:“姑姑。”然后自行写下去,将这日的变故,都说了一遍,还时不时埋怨几句,但不让人恼,反而觉得痴憨可爱。邵启涵将信写完,折了起来,放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姑姑现在在哪里,自然无从邮寄,等有机缘,便将信给她。或许那时候信已经没有作用,自己说就可以了。但邵启涵认为写信不是为了邮寄,而是那种姑姑就在自己身边,冲着自己笑的感觉。一封信写下来,脑袋有些疲乏。
邵启涵揉揉脑袋,忽然听到外面敲门声音,邵启涵大喜过望,知道饭菜要来,立时窜起:“进来吧!”声音甜脆,好像加了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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