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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雪山的路上。
“玉龙雪山共有十三座山峰,传说中的殇碑立于太极顶下。”和汐说。
“太极顶是最高峰?”我重复着。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最高峰是纳西的神灵三朵插于大地上的一把宝剑。”
“三朵?”
“对,有一首歌就叫做三朵神在上,我们这里的人都会唱。”
我身子一震,想起老狗给我唱的那首歌,还有那本破旧蓝皮书上的序!
“三朵神在上,白云红太阳,会讲话的三朵神,指我去东方?”
“你会唱!”和汐很吃惊!
“偶然在网上听到过。”
“只可惜没人见过三朵大神的模样,那是一个传说!”
“当然了,一个传说,都是假的!”沈远悠哉地说。
“不是假的!我们都相信有真的三朵神!”和汐反驳。
“他是山炮,别搭理他!”龚玲搂着和汐的肩膀说。
结果和汐来了一句:“什么是山炮?”
“就是帅哥!”沈远自己给自己解围。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玉龙雪山的附近下了大巴车,这一夜我们都睡得很好,整装待发,马上见到玉龙雪山,这个在我梦里缠绕了很久的地方,我几乎要看见那个远古的传说,就要灵验了。
穿过一个稀稀落落的小村庄,便走进了一望无际的草丛地里,周围荒无人烟,偌大的天下,只有我们四个人在行走。这里的冬天并不是很冷,我对着登山杖吹了口气,潮冷的湿气便覆盖了手杖上自己刻下的那个字:樊。
走到上午十点钟左右,我们穿过了草地,面前出现了一座石头堆砌的巨大的假山。
“绕过这座假山,我们便可以看见玉龙雪山了!”和汐有些兴奋。
“哎呀我草你娘的,可算看见你了!”沈远扶了扶自己的老腰。
我一笑。
“傻逼,你笑啥?”龚玲问。
“我,沈远,你,和汐,像不像真正的师徒四人去取经,最关键的是我们居然也有一匹马!”
“我草!”龚玲和沈远异口同声,和汐也终于笑出声了。
正走着。看见迎面站着一位年轻的纳西小伙,黝黑的皮肤,个子不高,但是很壮实,最有特点的是他的左耳打着一根耳钉,黑色的。他的眼神很坚毅,微微皱着眉头,盯着我们,好像是等了我们很久。说实话,他的出现,吓了我们一跳,因为和一路走来,别说是人,我们连畜生都没看见一个。
“哎呀妈呀,你谁啊!”龚玲刚一抬头,吓一激灵!
“松朗!”和汐显然认识这男孩,她对于他的出现也很吃惊。
“和汐……”这个叫松朗的人慢慢靠过来。
“为什么你去寻找殇碑,不来告诉我?”松朗皱着眉头,又渐渐松开,他怕自己紧张的样子让和汐不舒服。
“松朗,你知道的,去找殇碑的人,无一生还!”
“我知道!我知道!可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要和你一起登这玉龙雪山,登上这世人从未触及到的太极顶!”
原来这小伙要和我们一起登雪山。
“草,又一个和我们一起送死的。”沈远对我耳边嘟囔。
松朗又看了看我们,像看外星人似的,我想他和和汐一样,我们对于他,都是“外面的人”。
“你们是?”
“我,严子章,这个叫沈远,那女孩叫龚玲。”
“你好,我叫松朗!”
“我们知道你叫松朗。哎呀,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到底怎么回事!”沈远不耐烦了,他一向不求甚解,讨厌磨磨叽叽。
原来松朗和和汐从小便认识,两家人也一直视他们青梅竹马。我们走后,松朗去找和汐,阿爷告诉他和汐和我们去寻找殇碑,松朗便只身杀到雪山脚下这条必经之路。
“小子,你为啥非要和我们登雪山?”沈远问。
和汐表情一松,有些难过,她回过头对我们说:“松朗的爷爷也登山寻过殇碑,但却永远没有回来。”
我们都默不作声了。我明白了,就在我每天上学放学百无聊赖混日子的时候,远在这里的纳西子民一直在为了他们所敬奉的三朵神灵留下的悬案而一代一代地探索着。我从东方跋山涉水来到西方,从历经繁华到初涉文明。
“走吧,松朗,我们一起。”我率先向这假山的深处走去。
绕过假山,终于,我们看见了这座梦中的玉龙雪山!
雪山巍峨之貌自不必说,如南北地表上一条黑白相间的卧龙,那座座山峰如龙之脊背,时而弯躬,时而昂起,远远望去便可见那山巅的白雪,与山脚的黑石遥相呼应,山里不知何处飞出徐徐白烟,如座座神秘的烽火台,我见过华山险黄山朦,却未曾见过如此一座仙山。
雪山脚下竟然是郁郁葱葱,和汐说那是三朵神庇佑的结果。我看了看自己脚下的荒芜,心中难免寒酸。
“我草,仙境啊!”沈远脱口而出。
“玉龙雪山!”我对着这大山说出了他的名字。玉龙雪山,你可知我是来自东方一所大学普普通通的考古系学生,你可知我是因为想忘记一段纯真的爱情而来寻求您的帮助,三朵神在上,您能否带我脱离苦海,渡我到岸!
我回头看看这一路的朋友们,沈远、龚玲、和汐、松朗,还有阿答鲁,如果他也算的话。说:“走,上山!”
一行五人,直奔雪山。和汐和龚玲骑在阿答鲁的背上,松朗牵着马,我和沈远走在前。此刻,我的心中,浮出了一段深情难忘的名言:你挑着但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玉龙雪山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的难走,并无十足的陡峭之处,我们一口气,便走上了二千多米,这时已经是夜里九点钟。雪山的土地尽是黑色的碎石,但我们只要抬眼,便可望见山峰上的那片皑皑白雪,我坚信,我要寻找的殇碑,就在那上边。
“别走了,宿营吧,明早走,这雪山也没啥难走的啊!”沈远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龚玲和和汐从马上下来,龚玲整理一下衣帽,对我说,子章,大家累了,歇歇吧。
我点点头,走到沈远身边,照他屁股踢一脚,说你丫起来,把干粮拿出来。
沈远把背包卸掉,拿出来火腿肠和汉堡,和汐和松朗吃不惯,他俩有自己的东西吃。
在她们狼吞虎咽的时候,我去把帐篷扎好,按照计划,如果没有松朗,我们正好两个帐篷,如今我们三个男的只能挤挤了。
松朗也卸下他的背包,结果拿出来都是废旧的报纸。
“松朗,你拿那么多报纸干什么?”沈远问。
松朗不说话,一个人消失在远处,不一会找了很多木头回来。他坐下来,依旧是一声不吭,点燃报纸,接着火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木头点着了。
“好了。”他就说了这俩字。
终于,在寒冬里的玉龙雪山上,我们能取暖了。
和汐和龚玲两个人最近好的不得了,让沈远都嫉妒了。我走到松朗身边,给他一听啤酒。
“谢谢。”他接过来。
沈远也像个跟屁虫似的跟过来,我也扔给他一听。
“能讲讲你爷爷吗,或许对我们有帮助,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抱歉。”我问,说罢砰的一声打开啤酒。
“我爷爷?”我的问题让松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又淡定起来。
“我奶死的早,我出生后,阿爷便一直和我们一起生活。后来,村里便突然开始流传出关于殇碑的传说,我不大懂那时候,我十岁那年,阿爷整五十岁,他只身一人去找殇碑,他的理由是忘记我的奶奶,因为他实在太痛苦了,奶奶死后,他几乎就没有笑过,只是每次见到我,总说阿朗长得像奶奶,阿朗长得像奶奶。最后,没回来,死了,去打听的人,也死了。”
“这雪山那么可怕吗?”
“我不管,我这次来就是要把我阿爷的尸首找回来。即使是骨架子,我也要找回来。”
我和沈远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得和松朗撞了一口酒。
夜里十点钟,我们齐齐睡下,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帐篷的边缘跳出一捧细沙,我睡不着,伸手抓了一把细沙,摊开放在手里,我盯着手中这片玉龙雪山上的土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想此刻的宋樊一定在家里熟睡,她不知道,我至今还保持着夜里不关机的习惯,可是自从上次她让我找李柯之后,她便再未给我打过电话,此刻梦中的她也一定不知道,我已经远离那片繁华都市,来到这方净土,我多想让她来到我身边,陪着我,跟我讲她的心思,她的烦恼,她的欢喜,我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就好。可是她现在却不知道我的难处和我的困苦。终于,面对殇碑时,刻下谁的名字,我心中有了答案。
玉龙雪山,我寻找你多时,如今我身在你其中,就睡在你的土地上,求你保佑我找到殇碑,知我伤心,解我伤痛。
这一夜,玉龙雪山很安静。渐渐的,我有了困意,我只听到远处的风声和沈远这王八羔子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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