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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芸茵深深下拜,双手合十,心中祈愿:“求佛祖助我了却孽源,求佛祖原谅我在这佛门净地犯下的罪过。”
然后深深叩一个头,再起身:“若佛祖显圣,我愿意皈依佛门,终身侍佛;若佛祖遣贵人搭救于我,我愿终生认其为主,绝无二心。(那时的人愚忠愚孝,有这种想法这种做法的不计其数)”
叩首。前方佛龛上,金身如来端坐莲花之上,笑看人世间种种,袈裟披身,仿佛彩云皈依。
再拜第三次:“若都不允,此劫是我的命数,那也请佛祖保佑我无辜的母亲,求她原谅我这不孝的女儿。”
站起身来,走到香案前,用蜡烛点上三根香,再拜三次,将香插入炉中,手收回的时候,带过一个烛台,驻台上的蜡烛已经快燃尽,火苗也不旺,蜡油将底座都封口了,按理说是很难拿起来的,但是她一顺手的功夫就给带了下来。
趁人不注意的一口气将火苗吹灭,手腕翻转把蜡油倒出,顺势两只手合在一起,拜了三拜,那烛台就被收入袖中。
然后她一转身往外走,身后边就有几个吉英的家奴跟过来,说是护送其实就是押着。
古代人都很迷信,尤其是佛教在当时来说,那更是信的不得了。因此范芸茵一说来上香,吉英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同意,其中很大一部分和这就有关系。刚才她上前上香,这几个家奴觉得不让她跑了就行了,在一个就是怕冲撞了神灵,不敢上前。
再加上范芸茵动作隐蔽晦涩,故而竟没人看到她悄悄的将一个烛台收入袖中。
几个家奴一围上来,吉福走过了咯咯一乐:“少奶奶,上完香了,咱走吧。”
范芸茵板着脸,微微的点点头,就跟着几人往外走。一边走着,拿烛台那只手就不住的捻搓烛台上的蜡。
这蜡烛虽然已经把蜡油倒了出去,但是蜡口那依然烫得不行,范芸茵忍着手指皮烫掉的疼痛,一点点的,将那蜡头从烛台上搓了下去,掉下的蜡都掉在袖兜中。
烛台,这东西都是有一个插蜡烛的尖刺,在古代很多女子在没辙的时候都是拿这东西对着脖子一刺,就算完了。
吉英也吸取了被他抢来的女子自杀的教训,因此让家人院工将凡是能拿起来的烛台都换成杯口的(没有烛签)。
吉英就在外面等着呢,待范芸茵从门口出去,他就迫不及待的过去,笑嘻嘻道:“小娘子,现在满意了吧?”
他吉英也算见过不少美女,范芸茵虽然不算是最漂亮的,但也排得上前五,而且她身上有一股文人书生才有的儒雅气质,眉眼之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这就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能比的。
范芸茵面无表情,微微颔首,就往前走。吉英等走到靠近吉英的位置,两边家奴只是围在两人外面,因此二人之间没有阻。范芸茵眼色一厉,一甩眼死死盯着吉英。
“嘶!”就这一个眼神,竟然吓得吉英一哆嗦。
说时迟那时快,范芸茵倒拿着烛台,一扬手照着吉英的胸口狠狠地扎下去,吉英之前就有所警觉,“嗨!”的一声一闪身,这一扎就扎空了。
吉英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抬腿照着范芸茵就一脚踹过去。
说到底,范芸茵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家,别说习武打架,就是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没怎么干过,还没动手眼神就暴露了她的杀意,因此这么近的距离都会失手,下手又用了全力,没有后招,整个身体呈扑空的姿势就被吉英踹倒了。
两边的家奴一拥而上把范芸茵按住,吉福大叫:“把少奶奶捆上,少奶奶又犯疯病了!”
他这话是说给周围人听的,他也知道,无论吉英在怀延县如何如何的作恶称霸,这里毕竟不是怀延。
“把她嘴堵上!别让她咬坏了舌头!”这是为了防止她向别人求救。
范芸茵甩着脑袋反抗,可是哪抵的过几个大小伙子的力气?一块不知哪里找来的布就塞到她嘴里。
吉英这时候腿还哆嗦着呢,看着地上地上那个烛台,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将它踢飞,狠狠地甩了范芸茵一个嘴巴,破口大骂。
范芸茵半边脸都肿了,口中的血腥味盖住了布团的怪味,但她仍然狠狠地瞪着吉英,把吉英看毛了,抬手就要再打,被吉福拦下:“老爷老爷,你这么打少奶奶也好不来!还是回去再请赵郎中来开几味药吧!”
吉英看到吉福的眼色,就说道:“好!还不快去叫赵郎中!!”
吉福大喝一声:“小的这就去!”说完转身分开人群就跑出去。
周围人都看到,之前范芸茵身边就跟着他们几个家奴,听他这么一嚷,不明就里的所以没有怀疑。最多就是几个好热闹的围着看看传传话:“看看,多漂亮的一个大姑娘,可惜犯了疯病,来的时候好好的,这要回去了出这事!这不吗,差点把她男人扎死……”
就这么传着传着,围观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一个人管,眼看着几个家奴把范芸茵塞进马车里,吉英骑上马,几个家奴大喝着分开人群往前走,但是人太多,实在不好走。
人群中,两个一直看着他们的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另一个抽身退入巷中,几步就消失不见。
另一条街上,沈萧和沈燕陪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游玩,这人就是他们的六皇叔,当今的六王爷,齐王沈渊。沈燕拽着王爷一会看看面具,一会买点点心,一会又被杂耍吸引。齐王也很开心,很喜欢这个活泼的侄女。
程虎悄悄拉了拉沈萧,用眼色指给沈萧看,在一个巷子中,之前那个人就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齐王,悄悄的跟程虎去找那个人。
片刻之后,沈燕看到沈萧回来,又看齐王看杂技看得出神,悄悄的问沈萧:“五弟,怎么了?”
沈萧笑道:“没什么,出了点事情,但是不影响。这个范芸茵还帮了我一点。时间差不多了,照计划行事。”
说完,沈燕拉拉齐王,一脸疲惫的说道:“六叔,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这……”齐王看看,这一趟街才逛了不到一半,但是想想还有几日,也不急于一时,便点头:“好吧,咱么会马车上歇息歇息。”
“不嘛,人家想回客栈了。”
“六叔,”沈萧说道,“三姐可能是前几日爬山还没休息过来,不如先送她回去,咱们下午再来转。”
就这么说着,三人回到马车上,沈萧最后上车,上之前冲那车夫点点头。
程虎坐在车夫旁边,车就慢慢的往前走,沈燕拉着齐王不停的说话,沈萧则注意着窗外的景色。
到了一个路口,让车夫停下马车,对齐王说道:“皇叔,孩儿猛然想起要去买一件要紧的东西,麻烦皇叔稍等片刻了。”
下了车,沈萧跟着程虎就往前挤去,挤过人群,就看到不远处一队人马一边驱赶人群一边往前走,程虎对沈萧耳语道:“就是他们,领头的就是吉英。”
沈萧眯着眼点点,心道:吉英啊,吉英,作恶容易,但你求佛难!今日你出来了,就别想再回府了!
眼看吉英他们就快到了,周围的人看来者不善都往两边闪。
“呔!”沈萧大喝一声,然后窜到街当中,大声喝到:“站下!”
吉英被吓一跳,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看是个小孩,不明所以,但是他霸道惯了,一提马鞭子:“哪里来的小毛孩!快滚开!大爷今天心情不好!”
“呔!大胆淫贼!把我姐姐放出来!”沈萧和他还有十余米距离,他人小声不小,周围人都能把他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看热闹的都不说话了,都想看看这一个小孩要干什么。
“哪里来的疯子!我从未见过你!更别说你姐姐了!”吉英先想到的是这小孩是他抢得哪家女子的家人。
“大胆淫贼!我姐姐就在马车里!”沈萧指着马车说道,“你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把车门打开!让大家看看我们谁说了谎!”
吉英一想,她全家不就三口吗?两个老的已经死了,这孩子是哪来的呢?
但他也没管这些,反而大喝:“快滚开!要不是看你小小年纪我早就驾马踩死你了(这里外乡人众多,他也怕引众怒不好收场)!大爷今天心情不好!再不闪开小心我一鞭子抽死你!”
沈萧没看他,反而看了一眼不远处楼顶之上,听完他说的话哈哈大笑:“你可知我父亲是谁?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让我爸带人打你!”
吉英当时就火了,怒骂一声:“小畜生!你爸敢来我连你爸一起杀!”
说完放下马鞭,抽出腰中的宝剑:“来人!给我杀了他!”
几个家奴也抽出刀来,周围人一看,这要出事!
沈萧毫无惧色:“大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胆敢持刀行凶!不知道这是抄斩全家的重罪吗?!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几个家奴被人围着本就胆怯,现在听他一说更不敢动,吉英不管那些,下了马快步上前:“我管你的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举剑下砍,但是那只持剑的手被人紧紧的攥住,正是程虎!
沈萧哈哈大笑:“大胆逆贼!你可知我是谁!我乃是当今的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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