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三缘梦 > 街坊缘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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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一位婆婆对邻居说:“我那个媳妇好吃懒做,睡到中午还不肯起来,横草不拿,直草不拈,更不用说家务事了,连自己吃的东西都要让我儿子拿到房间去,恐怕还要喂哩!真是的!”邻居安慰她:“消消气消消气,如今的年轻人哪,都是是个样子的哟!不是恐怕还要喂,是真的硬是在喂哩!岂止是喂,他还得靠着丈夫的身上。”说着并不恶意的感叹了一声,“你姑娘嫁得还不错吧?”

  “错什么错哟!”婆婆说,“还不是一样的懒鬼,睡到七八上十点还不起床,家务活不但不插手,女婿还把吃的东西端到房间来,哄着她吃哩,真是的!”

  邻居笑了一下:“就是就是,如今的年轻人哪,都是宠着惯着的,娇生惯养,何得了哟!”

  婆婆说:“什么不得了的,伢妹子幸福快乐,做长辈的就省心了。”一边说着一边一个劲的摆头。

  真是媳妇不是女,婆婆不是妈。顶妈妈的嘴,妈妈一下子就忘了,顶婆婆的嘴,婆婆会一辈子记在心里。妈妈煮饭你吃很自然,婆婆煮饭你吃,很不孝,妈妈训话,左耳进右耳出,没事,婆婆训话,心里不以为然,口里还得说:“婆婆教训的是。”

  女儿毕竟是女儿,媳妇毕竟是媳妇。

  人就是这么复杂。

  皮撮对皮撮婆说:“各种材料都不多了,今天得去城里进一点货,恐怕是不能回来了,店子里看紧着点,”说着又不放心的嘱咐她,“有什么业务,勤着点记下来,电话号码,姓名、地址、内容都记下来。”

  皮撮婆说:“不就是一晚上吗?咋的就这么不放心了?”

  皮撮欲言又止,咽了一口唾沫,走到门口还停了一下,这才去了。

  路上碰到庄孝。庄孝说:“你是皮撮,共产党的干部。”

  皮撮也无聊,就逗了他一下:“今天怎么冇系红领巾?”

  庄孝说:

  “结婚前,天长地久;结婚后,能撑多久。爱情是一阵子,婚姻是一辈子,男人花钱,是为了女人高兴,女人花钱是为了男人让她不高兴,嘿嘿!是为了男人让她不高兴。”

  庄孝边走边说,边说边笑,随着皮撮一直走到车站,一群小孩围上来,庄孝就唱到:

  “苏拉苏拉多来多,苏到那苏米来米。”

  唱着竟然还手舞足蹈,边唱边跳了起来。

  小屁孩们也跟着拍手,也边学着他唱,边学着他跳:“苏拉苏拉多来多……”

  白天就很平常的过去了。

  傍晚,皮撮婆很早就打了烊,关了店门,回到家里,皮撮不在家,她也懒得去做饭,就拿出一包陈克明面条,抽出一撮来,放进锅里煮,又打了一个荷包蛋进去,加了一些蒜叶、韭菜、老干妈、坛子里的水辣椒,打开电视边看边吃。

  电视放映的是《泰国美女四》,帕莱为了报复,委身嫁入豪门,成为萨拉名存实亡的夫妻,办了一个只有她一个人才有密码的网站,专门收集萨拉公子家父的资料,作为日后呈堂的证据。

  长期生活的摩擦和碰撞让她们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些情感的变化,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口角,但她们又在不知不觉间从内心深处对对方滋生关心。后来,帕莱被绑架后,绑匪逼迫帕莱交出网站密码,帕莱提出的交换条件是不准伤害萨拉。为筹集赎金,萨拉为了一千万向父亲下跪求借……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扣门声,皮撮婆就晓得是谁来了,连忙起身打开门。

  馆子一进门,就先拥住了她,抱起她坐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皮撮婆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起身把碗筷拾掇了,送到厨房去,出来又坐到馆子的腿上。

  皮撮今天是不会回来了,她们大可不必像平时那样担惊受怕,一般都是草草完事就匆匆分开,她们可以缠缠绵绵,尽情地放纵自己的情感。她们不急于做什么,皮撮婆搂着馆子颈项,依偎在她宽厚的胸脯上,风情万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帕莱被解救出来,而在解救过程中萨拉也受了伤,帕莱心疼地抚摸着萨拉的伤口,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幸福的泪水在帕莱的脸上尽情的流淌。

  直到电视剧结束,她们才来到了房里。这一夜,她们把全身都脱得赤条条的,尽情地探寻人生的真谛。

  超越的放纵让他们释放了所有的激情,她紧紧依偎在他的臂弯里,不久就睡着了。

  仿仿佛佛中,万亩荷花,千姿百态,轻风徐来,沁人肺腑,置身于红花绿叶之中,心情格外清爽。皮撮婆坐在莲船上,看着馆子操起竹竿撑着莲船,随手摘下一柄荷叶来,高高地举起当伞。另一只手扯过擦着船边的莲蓬,莲子粒粒饱满,剥入口中清甜芬芳,扑鼻的荷花香味沁入心脾。几只蜻蜓忽高忽低的飞舞,时而又落在荷箭上、荷叶上,尾巴向上高高地翘着,如诗如画!远处,几只野鸥在低空盘旋,闪动着两只翅膀,飞高了,伸直了翅膀滑翔,然后在空中一个盘旋,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有一只野鸥倏地直插湖面,起来时,口里衔着一尾游鱼,努力地展翅飞向高空,几只野鸥“呕呕”地叫着,尾随而去。

  荷花以红白两个色调为主体,红又有深红、嫣红、淡红、粉红,白又有纯白、粉白、淡白、雅白,无处不是诗情画意。

  皮撮婆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蓝天、大地,拥抱整个花海、荷潮,她的衣襟在微风中飘动,俨然一位快乐的天使。

  一声礼炮般的声响过后,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火花绽放开来,她的眼前一亮。

  皮撮婆睁开迷朦的双眼,双手揉了揉,有些疑惑地感到客厅有亮,再一定睛,客厅真的一片通明!她慌忙推醒身边的馆子,馆子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也被房门顶部玻璃窗口透过的客厅光亮惊呆!

  俩人迅速地穿衣服。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房门就被推开了!

  皮撮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尴尬中,皮撮婆和馆子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不作解释,也无需解释;不作抵赖,也无可抵赖。

  “给我烧一盆洗脚水”。皮撮颤抖着吩咐,声音不高,但声音里透露出压抑着愤怒的威严。

  皮撮婆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默不做声地下床,轻轻地从皮撮身边挤过,去烧热水。

  皮撮折身返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

  皮撮婆把热水用盆子打过来,放在皮撮面前,又将毛巾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头一直低在胸前。

  馆子轻轻地走过来,无声地跪在皮撮身边。

  馆子的心里在一千遍一万遍地重复着一句话:“你惩罚我吧,我对不起你,随你怎么罚我都行,千万别为难皮撮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皮提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默默地洗自己的脚。

  皮撮婆的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几次想打开门让馆子跑出去,又不敢。

  她只在心里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敢了。”

  皮撮洗完脚,拿起椅子上的毛巾慢慢地把脚擦干,再把毛巾搓了搓,拧干,递给皮撮婆。

  皮撮婆接过毛巾,又去端脸盆,被皮撮拦住了。

  皮撮穿上鞋,站起身,端起脸盆,闭上眼,兜头盖脸将一盆洗脚水从馆子头上泼下去。

  皮撮婆打了一个哆嗦,比泼在自己身上还觉得寒。

  馆子落汤鸡似的在地上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皮撮进好货后,天色已晚,他便去找住所,恰巧碰到了一个开货车的熟人,那人又是空车回去,就和他商量好连夜搭车回家。找人搬货装车,看看就到了11点多,皮撮又招待师傅和搬运工吃了夜宵,动身的时候,就已经转钟了。夜晚行车也不敢快,到家就是1点多了。

  司机说:“太晚了,车停在这里,明天再卸吧。”

  皮撮让他进屋坐坐,那人怎么也不肯,说也不是太远,就不打扰了,说完就走了。

  皮撮打开门,打开灯,看到门口有一双男鞋,心里就有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打开房门,看到那对狗男女匆匆忙忙地穿衣服,心里的那个火呀!恨不得立即拿把刀把他们通通杀了。

  他把拳头拽得紧紧的,望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直窜的火苗压下去,叫老婆去烧水。

  从烧水到洗脚,从揩脚到泼洗脚水,这一切都做得无声无息,没有打、没有骂、没有吵、没有哭,就连隔壁左右都没有一个人晓得。

  皮撮几步走到门边,拉开门,只说了一个字:“滚!”

  馆子就在地上朝皮撮磕了一个头,爬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馆子自此不敢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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