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三
皮撮一想到庄孝那疯疯癫癫的话，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他也多次告诫自己，那个神经的话也可信得？再说他也并没有说是谁或有什么，只不过自言自语发神经罢了。只是未进门时灯光的熄灭和人影的一闪使他疑窦横生，又没有抓到什么把柄，就连自己有意无意地设了计也没有捞到什么稻草。只要一想到老婆有可能和馆子一起疯叫疯耍的样子，心里就有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来。“好你个牛婆，我没有沾过你老婆半点腥，却欺到我头上来了，被我逮着不杀了你！”继而又想起电器和馆子婆的事，又想起自己和电器婆的事，真是一笔算不清楚的帐，到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天皮撮帮电器的一个客户到荆岳垸装太阳能，下午4点多钟皮撮婆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当时他正在屋顶上安装接收天线，就回说：“那还没有说起呢，接收天线都还没有装好，还要调试什么的，吃饭就不要等我了。”
皮撮婆也没有再问，就把电话挂了。
吃过了饭，天已经快黑了。皮撮还没有回来，皮撮婆就打烊了店门，回到家里去了，打开电视机坐下来看电视。皮撮经常很晚才回来，这也是有的事，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
皮撮回来已经很晚了，也没有直接回家去，就径直去了电器家里。他每次完成了安装的业务总是要先去复命的。
电器婆打开门，皮撮走了进去。刚放下行头，电器婆就小葱似的贴了上来。皮撮一把搂住她，吻住她的唇，贪婪地吸了起来。小葱急促地呼吸，和面条一样的手臂撩的他心如火窜，早已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只有置身于那种水深火热之中的陶醉。小葱的娇柔万千令他觉得就是赴汤蹈火亦死而无憾！
大概是八、九点钟的时候，皮撮婆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她知道是馆子来了。她有些慌乱，心“扑扑”地跳个不停，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起身开了门。
自从那次偷腥以后，馆子就被她那种风生水起的野性折服了。她感性奔放，一如山涧瀑布，总是一泻千里，势不可挡，像猫儿抓到了老鼠，并不急于果腹，而是放在地上，用前爪去扒拉，看着老鼠战战兢兢地想跑而又不敢跑的样子，得意非凡。一直把玩到老鼠心力交瘁，才来一饱口福。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她把玩的老鼠，完全听凭她的摆布。在被她把玩的时候，他这只老鼠会闭上眼睛，一副完全屈服的样子。然而在内心里，并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走在钢绳上的感觉，惊险而又惬意。那是一种火山爆发前的能量汇聚。当火山喷发出来的时候，烈焰升腾，锐不可当。
皮撮婆的心里一方面是激动而又狂热，一方面又总有些不踏实。尽管前门已经反锁，尽管他们就在客厅内，她还是担心皮撮突然就回来撞见，那将无言可对了。
她本来想打电话打探皮撮什么时候能回来，又怕反而引起皮撮的疑心，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激情过后，尽管还有些依依不舍，她还是催促馆子尽快回去。馆子走后，皮撮婆瘫软在沙发上，面部的潮红使她仍浑身燥热。
电视上已转入广告，通篇都是九洋克糖的叫卖声，还有一些掮客在大说特说九洋克糖的功效如何如何，总之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克糖良药了。
皮撮婆笑笑：如今电视也帮着玩骗人的把戏了，这世道！
她正准备回房去，皮撮回来了。一进门两只眼睛夜猫子一般周遭巡视了一番。
皮撮婆心里在说“好险”，脸上却平静如水，问：“吃过了吗？”
皮撮说：“吃过了。这时候了还没有吃不饿死我？”
皮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没有回房的意思。皮撮婆也就沏了一杯热茶过来，放在皮撮面前。
皮撮拿起遥控来调台，画面立刻从九洋克糖切换到硝烟弥漫的战场。
上午十点皮撮回家，发现老婆不在店里。回头望去，可不，在馆子里忙活呢。
电器也在，电器和馆子婆在前厅招呼，生意似乎很好。皮撮婆靠在通往后厅的门框上，有时从馆子婆的手里接过菜单送到后厅去。
皮撮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火窜上来。虎着个脸站在店门口朝馆子望去。馆子婆瞥见，忙叫皮撮婆回去，向她店里努了努嘴。
皮撮婆这才看见皮撮回来了，忙一跳一跳横过街道，回到自己的店里，问：“咋这早回来啦？”
皮撮有火无处发，沉闷地说：“电钻忘带了，回来取。”
皮撮婆忙给他把电钻找出来，问他回不回来吃中饭。
皮撮说：“看。”
等于没有回答。现在有些女人打电话给男人：“你在哪里？”男人说：“外面。”“在干什么？”“没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问的等于没问，说的也等于没说。
走到门口，皮撮说：“店子要看着些。”
皮撮婆晓得是指自己到馆子里去了没照店子，就说：“店子我一直在盯着，人家有给你帮忙的时候，就不兴你帮别人一下？”
皮撮呛住了，无语。
皮撮走了，皮撮婆仔细地回顾一些细节，觉得每次自己都是做得天衣无缝的，应该是没有什么破绽。要是有什么破绽落在他的手里，他绝对没有这样老实，不吵破天才怪？她想，她是深知道他的脾气的，德性！
她不解的是，如果没有任何线索，皮撮为什么总有些心怀鬼胎的样子？她暗地里嘱咐自己以后真得小心些。
过后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真是个不知悔改的家伙，并不是会想如何收心，如何做一个正经的女人，只是准备要小心些，小心个屁！
她的心里真的是很矛盾。原先没有出轨的时候，那日子真的很平静的，做任何事也不要防这防那。自从与馆子交往以后，她又无论如何也欲罢不能了。日子久了，难免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要真有那一天，自己将如何去收拾？
她不敢想下去，也不愿意再想下去，于是干脆不去想了。管他呢！
这时又有一个顾客进来，说是家里的窗玻璃破了，要换几块玻璃。所幸他用细麻绳把玻璃的尺寸带来了。皮撮婆就把一块合适的玻璃摆到工作台上，用铁尺压着，又用玻璃刀去划，然后拉到工作台边，把划痕贴在工作台边上，用力一折，玻璃就划好了。
“现在这样的窗户基本上都淘汰了。”皮撮婆一边工作一边对顾客说，“都是用移动的铝合金大窗户，又亮敞，又方便。”
“那是好，”顾客表示赞同，“只是那墙上只有这大的窗户，有什么办法？”
“有办法的。”皮撮婆说，“把旧窗户拆下来，把窗口扩大了，再做那种推移的铝合金窗户安上去就可以了。这种窗户有一页是铝的纱窗，天冷的时候把玻璃窗推上，天热的时候推开一页玻璃窗，两块玻璃窗重合到一起，再推出那页纱窗就可以了，通风又凉快，又不进蚊虫什么的。”
说得顾客的心有些动了，就问了造价，又问老板能不能帮忙改造。
皮撮婆说：“扩窗口是泥瓦工的活哩。”见顾客有些失望的样子，又说，“看这样吧，过几天忙过这一阵子，叫我家老板给你看看去，泥瓦工的活他也会些呢。”
顾客又高兴起来，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又问了店里的电话号码，这才欢欢喜喜地去了。
(https://www.mangg.com/id46183/2413942.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