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三缘梦 > 街坊缘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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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到了镇上,馆子终日在厨房里,打交道的多为刀和砧板,这样的环境使得他保留了山里的性格,耿直而又坦荡。忙的时候,他可以在厨房里一忙几个小时,一声不吭,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客人多的时候,三桌五桌,几十道菜,他三分钟一碟,五分钟一盘,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客人十分满意。

  馆子炒菜也很有一手,炉火熊熊,他一手拿着瓢子,一手抓着炒锅柄,翻锅的时候,菜向上空抛出一尺多高,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又稳稳地落在锅里。他好像不是在炒菜,而是在从事一门艺术。看馆子炒菜,简直是一种享受。

  皮撮婆没事的时候,就横过街道,到馆子里看馆子炒菜,看到那菜抛上去的时候,心好像吊到了嗓子眼上,菜落回锅里,她的心才又落下来,有时还会情不自禁地“哎呀”一声。馆子里忙的时候,她也会帮他们干一些活,理理菜,洗洗菜什么的。馆子忙不赢的时候,她也会按照馆子的指挥帮忙切菜,开始切不怎么好,后来在馆子的指点下,熟能生巧,就丁是丁卯是卯了,切得有模有样,也得心应手了。

  一般上半个上午和上半个下午是馆子清闲的时候,原来他一般都不会出来,就在后院里拾掇拾掇,常常小半个半天也就不知不觉过去了。自从皮撮搬到街上来,店又正在馆子的对面,没事了馆子也会到皮撮的建材店里走走。帮忙整理一下建材商品,有时帮忙下下料什么的。皮撮婆是很健谈的,一说一笑,笑起来很有感染力,馆子坐在皮撮店里感到很轻松,有时客人来了,还要馆子婆叫一声他才猛醒过来,麻利地横过街来回店里做事。

  晚上没事的时候,他们三家人常会聚在一起,大多数的时候是在电器的店子里。电器婆会把店里挪出一片空地来,摆上椅子和茶几,坐在那里看电视,电器婆还会拿出一些糖果呀,花生呀,炒豆呀什么的放在茶几上,大家边看边瞌边聊,至九、十点便散了,各自回去看电视或干其它的营生。三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每家都是坐在一起的,说笑也有分寸,当然少不了会有些荤段子洋段子,大家也会笑得前仰后翻。

  电器说了一个说是从网上淘来的故事:在一个炎热的中午,一个安静的小镇,一个外地人进了一家旅店。外地人拍了1000元在桌上就上楼看房去了,店主立马拿起1000元把欠隔墙屠夫家的猪肉钱还了。屠夫迅速穿过马路还了养猪户的生猪钱1000元。养猪户拿起1000元还给了卖饲料的饲料钱,卖饲料的还了司机拉货的1000元,司机还了小姐的小费1000元,小姐拿着钱还了店主住店的钱1000元,店主把钱拍在桌子上。外地人下楼说没有看上房,拿起桌上的1000元钱开车走了。

  这个小镇的中午,没有任何人去做什么,没有生产什么,也没有付出什么,但是,却了结了一个多月的多角债务。

  电器说完问:“大家分析一下,这故事哪里有漏洞?”

  大家认真想了想,故事好像是天衣无缝的,是一条完整的链条,哪里有什么漏洞?

  皮撮婆心直口快说:“这哪里有什么漏洞呢?看房的给了店主,店主给了屠夫,屠夫给了养猪的,养猪的给了卖饲料的,卖饲料的给了开车的,开车的给了小姐的,小姐给了店主,店主给了看房的,1000元绕了一圆圈又回到了外地人手上,谁也没有损失什么,这有什么漏洞?”

  “漏洞是一定有的。”电器说,“大家慢慢地去找吧,”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主要在那小姐的身上找下看。”

  这晚,他们各自回家,睡在床上还是围绕着这个漏洞在找,一找,才知道漏洞就明摆在那儿。

  第二天,电器悄悄地问馆子婆:“昨晚那漏洞找到了吧?”那眼光中含着狡黠的笑。

  馆子婆白了他一眼:“你们没有找到?”

  他们就都笑了。

  电器店里,皮撮也在问电器婆:“那漏洞还好找吧?”

  电器婆回道:“你们还不是一样?”

  皮撮说:“几时再找一回看?”

  电器婆嗔道:“你要死啵。”

  看看店外没人,皮撮就凑过去吻了她一下。

  电器婆慌忙推开他:“要死的,要是别人撞见了可不得了!”

  “我不管,”皮撮说,“我只是要的。”

  “要你个头,”电器婆小声说“这黄天白日的,你怕是要死了啵?”

  皮撮眨了眨眼睛,诡秘地笑了。

  皮撮婆是在农村长大的,具有农村伢子的野性,虽说她是个女伢子,却根本不亚于男伢子,也上树掏得鸟窝,也下水捉得鳝鱼,还能下到河里洗澡,到荷池里扯得藕茬。扯藕茬的时候,水齐颈项那么深,她把头仰起来,手扶得荷杆,脚顺着荷根插下去,用脚拇指和食指夹住藕茬,像抽面筋那样向外抽,长的抽出来有一米多,他们又叫藕肠子。到水里洗了泥,就绕在脖子上,缠在腋窝里,满身白花花的,像一个爬满瓜藤的瓜架。

  没事的时候,伢妹子们就在野地里疯玩,又追又笑又跑又跳,像一群脱僵的野马,树枝上的麻雀都被惊得飞了起来,喳喳叫着,冲上天去。

  嫁给皮撮以后,皮撮也是个调皮下家,倒像是油盐缸子一对,下田做事是一合好手,夫唱妇随,人家说像一副磨子,上下套得严丝合缝,就连晚上使起性子来,也是雷霆大作,暴风骤雨,与众不同。

  来到镇上,没有了农村那种自由自在,从穿戴衣着,言行举止,都得人模狗样的装着,开始一段时间,着实感到拘谨。时间长了一些,才慢慢地习惯起来,只是心底里那种野性,时不时地想向外窜,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突破口。

  自从接触到馆子以后,馆子的憨厚与诚实,让她感到有点不可捉摸,他的身子像大山一样结实,心地也像大山一样厚实,也不多言多语,你不找他说话,他可以坐在那里,一坐半天,磨子也压不出一个屁来。皮撮婆爱说爱笑,性格外向。但皮撮又不愿听她多说,况且一有事他就出去了,通常是一天半天不回来。皮撮婆一个人在家郁闷得很,馆子能抽空过来,那是求之不得的事,自然是皮撮婆说的时候多,馆子听的时候多。馆子听她说的时候很入神,那样子憨厚得可爱。馆子来了,她就有说不完的话题,说过一遍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次。

  她说:“有一个女人在生理期,身体不舒服,顶着疼痛洗衣服,收拾屋子,男人在电脑前面玩网络游戏。她干完活,躺在床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男人看了女人一眼说:‘宝贝,辛苦了。’然后掉转头,继续玩他的游戏。有一个女人在生理期,感到身体不舒服,但还是准备起身洗衣服。男人拽住她:‘你去床上躺着,让我来吧。’女人说:‘你会做家务吗?你洗过衣服吗?”男人说:“不会做,不过可以学着做呀。以后当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当然也得独挡一面。’前面的那个女人感到很幸福,后面的那个女人感到很欣慰。”

  她说:“女人需要的不只是甜言蜜语,哄她几句,她也许给你一个微笑,但实实在在的呵护,她才会对你感恩并且回报你一个温暖的家。”

  她说:“情侣之间肯定会有淡季,这是个很难过的磨合期,如果过去了就胜利了。一开始的时候,两情相悦都是冲着那一股劲的,说要不分开说要永远在一起。可是最后他们是在过生活不再是过激情了,那就要努力过了。过了这段时间,你过得去就是就过了,你过得了就成功了。所以作为爱人来说,再怎么难过也要坚持,坚持得下去就是永恒的爱情了。”

  她说:“一时的爱情是偷欢,一年的爱情是偷情,三十年的偷情就是亘古不灭的坚贞不渝的爱情了。”

  馆子晓得她说的是蔡鄂和小凤仙的故事了,望着她,听得入神,他不晓得她哪里来的这么一肚子故事和话题,又口齿伶俐,说起来悦耳动听的,像林子里的小鸟。

  皮撮婆不像自己的老婆那样斯文,文静,也不像电器婆那样娇小玲珑,她的骨子里透着一股野气,一股撩人心弦的野气。他这个大山里出来的汉子。对这股野气充满新鲜感,好奇感。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那些很熟悉的东西司空见惯,熟视无睹,越是感到神秘的东西,反而越想要探个究竟,就像一个穷汉,看见银行里柜子里的钱,就会想要是在自己的口袋里多好。

  庄孝从前面走了过来,口里喋喋不休不知在说些什么,不时还站住说一句又重复一句,语气很坚定的,好像在强调什么,及至到了近前,才听清他在说:

  “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是吧?咹?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

  馆子起身走到了门口。

  看见馆子,庄孝又说:“你说秦始皇为什么修起了长城?万里长城就是一万里长的城,了不起啵?嘿嘿,孟姜女一哭就把它给哭倒了。嘿嘿,孟姜女!”

  馆子只是笑笑,并没有搭理他。馆子不屑搭理他,一个婆娘,跟别人跑了,只能说明你做男人的失败,再说,就这样疯疯颠颠地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值的么?一个女人跑了,就只有一棵树上能吊得死人么?他都为庄孝不值。

  馆子是不抽烟的,没有烟装给他,他也不向馆子讨烟。

  庄孝自顾自地说:“谁关心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就关心谁。谁不关心纪委书记,纪委书记就关心谁。谁关心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就让组织部长关心谁。谁不关心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就让纪委书记关心谁。”只听见他在不停地说道县委书记,纪委书记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道什么。

  庄孝也不管有人听还是没人听,他只是自顾自地说,自顾自地笑,说一回又笑一回:

  领导说重复的话,那叫强调。

  百姓说重复的话,那叫啰嗦。

  领导夸奖百姓,那叫表扬。

  百姓夸奖领导,那叫奉承。

  庄孝说一回,又嘿嘿地笑一回,边走边说,边说边笑:

  领导没讲完一句话,那叫余韵无穷。

  百姓没讲完一句话,那叫无话可说。

  领导讲话,那叫指示。

  百姓讲话,那叫汇报。

  庄孝说一回,又嘿嘿地笑一回,边走边说,边说边笑:

  领导找女人,那叫关心下级。

  百姓找女人,那叫乱搞男女关系。

  庄孝说一回,又嘿嘿地笑一回,边走边说,边说边笑,又顺着街道走到前面去了,走一走,又停下来说几句,还打手势,借助肢体语言来增强形象性,满脸堆满了笑容。

  八

  馆子婆就如一座火山,一旦岩浆迸发出来,就是万丈烈焰,除了馆子以外,理解得最透彻的就是电器了。而电器却是石灰岩,千锤百炼浑不怕的太上老君炉内丹。电器婆呢,却是外柔内刚,平日里文文静静,小鸟依人,而一旦感情爆发出来,就有如钱塘江的潮水,一层高过一层,一层又高过一层,气势磅薄,淋漓尽致。皮撮却是一把游泳的好手,最喜欢在那种大风大浪中搏击,有如海中的鲨鱼,迎风击浪,锐不可挡,互相各有千秋,取长补短,适度而生,生活便多了无穷的乐趣。

  这天皮撮没有回家,皮撮婆打烊了,就到对面的馆子里去,馆子还在紧巴紧巴的拾掇。皮撮婆进去,馆子抬起眼笑了一下,拿眼睛示意她先坐一坐,一面紧巴着把手里的活拾掇完,然后,就在皮撮婆对面坐下来。

  半天没有看到馆子婆的身影,皮撮婆问:“她呢?”

  馆子晓得她问的是自己的老婆,回说:“她呀,中午过后有人约她出去吃饭去了,还说今天不回来。”

  皮撮婆的眼睛眨了一下。

  馆子又说:“幸好今天客人不是太多,否则不累死。”

  皮撮婆说:“今天也累坏了吧?到我那边去坐坐去,休息一下。反正一个人在家也没有什么意思。”

  皮撮婆穿过街道先回屋去了。馆子也把卷闸门拉下来,也就横过街道,上皮撮家来。

  皮撮婆把沏好的一杯芝麻豆子姜盐茶端给馆子。

  馆子是第一次到皮撮家里来,还有些拘谨。皮撮的家里收拾得很是利索,不像是店子里满是角钢瓷片玻璃渣。一张宽大的沙发靠在客厅进门边,正面墙上是一部大屏幕液晶电视,电视中正播放着《乡村爱情》。左边的墙上是一方很大的水银镜子,那是他们刚搬到街上来时朋友送的。这方镜子一安上去,客厅就在里面翻了一倍,显得更是宽敞。

  “皮撮忙什么去了?”馆子喝了一口茶。喝进去一粒豆子,他就在嘴里慢慢地咀嚼,觉得很香,很脆,有滋有味,“怎么还不回来?”

  “那死家伙一野出去就不晓得家了。”皮撮婆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不像你天天守在窝里,安身立命,老实本分。”

  馆子笑笑,没有什么话说,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王小蒙买回了一辆小车,公爹谢广坤放鞭炮庆祝引来众乡亲观看,大家七嘴八舌地夸王小蒙,有几个小青年在心底里面直对谢永强恨得牙痒痒的。刘能走到小车跟前,摸了摸漂亮的车身,谢广坤慌忙拿了一条毛巾擦拭刘能摸过的地方。刘能还想拉开车门,体验一下坐车的感觉,立马被广坤拉住了:

  “哎,我说刘能呀,你这是干嘛呀?”

  刘能说:“好车,好车,小蒙真是不错,这车坐上去一定很舒服。”

  “那可不,”广坤用身子挡住了车门,“你回去,家里的沙发上一坐就是这个感觉。不,还可以躺下来,比这更舒服。”

  广坤的神态和刘能的尴尬使他们哈哈大笑。

  皮撮婆见馆子不时地往门外望,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笑着说:“看什么看,你是怕皮撮吃了你呀,还是怕我吃了你?”说完“咯咯”地笑个不停。

  馆子笑了笑:“不是,我是在想皮撮怎么还不回来?这天色也不早了。”

  皮撮“咯咯”笑道:“你是希望他回来呢?还是不希望他回来?”说完更是笑个不停。

  馆子嘴张了几下,终于也没有嗫嚅个什么出来。

  皮撮婆毫不放松,紧盯了馆子:“说!说实话,不许说假话!”说着拿眼直勾勾地盯着馆子。

  你说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呢?何况那鱼还直往他嘴边跳哩。

  “你就把心放回去吧。”皮撮婆就势坐到馆子的腿上,“皮撮今晚不会回来了。”又拿手去捂住馆子的胸口,“这回放心了吧?”

  馆子就一把箍住了皮撮婆的腰。这山里汉子还真是有力,那一箍下去就让皮撮婆喘不上气来。

  皮撮婆在馆子的脸上啜了一口。馆子再也把持不住了,根儿也直了,杆也壮了,苗儿也红了。

  电视里,乡村爱情故事还在继续。长乐温泉宾馆的董事长王大拿要回来检查,大脚想早点见到长贵,就谎称王大拿已经到了村里啦。你个长贵还不快点回来?得罪了王大拿,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公社干部,就是县里的干部也得罪不起哩。长贵听得信,慌急火忙地赶回村里,想先上大脚那里去坐坐罢,刚走到大脚小卖部门口还是与王大拿撞了个正着。

  王大拿握住王长贵的手:“哎呀,怎么把你这个公社干部都惊动了呀?”

  王长贵在王大拿握住的手上再加上一只手:“欢迎,欢迎,你这么大的董事长来了,我一个小小的公社干部敢不来迎接不?”

  就这样寒喧着一起走进了大脚小卖部。其实大脚早就看见他们在院子里见面了,及至两个人一起走进店来,她倒有些慌慌的,有点不知所措。

  门外传来了刘大脑袋的声音:“王董事长,我到路口去迎你了,却不想错过了。失礼失礼,“边说边走进店来,看见长贵,又拱了拱手,“长贵也回来啦?”

  接着,副总谢永强也来了,小蒙也来了,刘能也来了,小店里挤满人。

  这边,皮撮婆神采奕奕地向一座陡峭的山峰上攀豋,身手矫健敏切,千山万水都踩在她的脚下,她一纵一跳,就胯上山尖骑在那挺拔的大山上,像一名英雄的骑手,驾驭着烈马在草原上驰骋,身子一纵一纵的,飘飘的长发在脑后飘扬。

  皮撮婆是属于刚中带柔的那种,风风火火泼泼辣辣又不失缠绵万分。与皮撮结婚以来,从来没有与第二个男人有过染,一开始被皮撮那种激情完全占有了,心理上生理上都有了满足感。后来激情渐渐地消退了,要不是自己有贼心没有贼胆就是别人有贼胆没有贼心;要不是自己看不上别人就可能别人看不上自己。在生产队里的时候,那个筲箕就经常在她面前卖弄、挑逗。头发梳得光光的,还时不时把衣服抻一下,拿指甲在衣袖上弹一下,一副油头小生的摸样。她就偏看不惯这种油头小生,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阴阳怪气,酸不溜秋。对筲箕的挑逗她从不搭理。觉得他和太监没有什么区别。队里还有些队干部也对她起过念头,有时就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地开不着边际的玩笑,对她进行暗示。她能不懂得那些男人们的花花肠子?但她又得罪不起,便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引开去,熄灭别人的火。那时候经常会有县里的电影放映队下乡来,在大操场里放露天电影,前面的人自带椅子凳子早早地坐着了,后面的多是站着,操场上人换人、人挤人,都在看电影。在她的前面站着的健妹姐(伢子)把双手反背在背后,假装前面有人挤往后一退,双手趁势在她那里操了一下,她当时恨不得立马给他几个耳光,但一个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下如果闹起来,失面子的还是自己,就把那口气咽下去了,退到了一边。健妹姐看她没有什么反应,渐渐地又移到了她的前面,她便悄悄地移开了,让一个中年妇女站到了他的后面,健妹子双手再一次操的时候,只听到“啪”的一声,他脸上就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自打第一次和皮撮来找牛妹姐(电器)的时候,就是在馆子家里吃的饭,三家人一起又说有笑,特别开心。她先前偷偷看见了馆子婆给电器拭汗的情节,吃饭的时候又看见馆子关心地为馆子婆夹菜,就在心里有点为馆子惋惜了。后来搬到街上来,店就与馆子正对着,很多经意的不经意的东西都在她眼里装着了,但她从来也不多事的,心里认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找一点刺激也不为过的,做人嘛,几十年的光景一眨眼也就过去了,及时来寻一点乐子也不枉为人一世。只要把握一个度,玩归玩,别贪,莫要拆散了别人或自己的家庭。

  随着交往的增多,他对馆子的好感也越来越多。馆子全身渗透着山里人的憨厚。他那胸膛,他那手臂,像大山那样厚实,强壮。他的动作,他的性格,像大山那样沉稳,深沉。她对大山充满了神奇的向往,甚至日趋向往登上那座巍巍的大山,探秘大山的神秘与伟岸。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她不失时机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并且勇敢地攀登上了那座陡峭的山峰。她是一个胜利者。

  她为自己的胜利而骄傲。她洋洋得意地跨在那陡峭的山崖上,激动地昂首向天,尽情地感受着山脊的峭拔和坚韧,山头的雄壮与伟岸。

  她是一个胜利者,一个胜利的骑士。她骑在那匹骏马上,扬鞭疾驰。骏马的每次跳跃,每一次颠簸,都使她的心灵感到无比的激动和震撼。

  她从高高的山巅又潜入到大山的脚下,潜入到山谷之间,听凭大山的包裹和噬啮。山风呼呼地咆哮着,松涛瑟瑟作响。森林中有啄木鸟在“叮咚”地啄着树杆,尖尖的小嘴深入树洞。雄狮和野狼在大山深处嗥叫,那是一种雄壮的声音,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喜马拉雅山号称世界屋脊,那里长年冰雪不化,空气稀薄。但世界却不乏不要命的冒险家,他们手持铁钎,身背行囊,一步一步地去征服那世界最高峰。为了这个神秘的梦想,他们不惜踏着无数先驱累累白骨,一步一个脚印地探寻那梦想的高峰。终于,一批又一批的胜利者挑战成功了,他们在最高的山峰上插上了自己的国旗,高举起双手向苍天示威,向世界致意。向天向地展示自己不屈的精神,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上用自己不屈不饶的精神写下了自己光辉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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