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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红伊当初的兴奋劲儿就没有了，因为若大的个宅子护院到是有三个现成的，但是却没有个管家，宅子里上上下下的大小事物差不多一股劳的全压在了红伊的身上，而牛安呢。因为明年春闱的原故正被通天老爷子逼着读书呢！
至从牛安买了大宅之后，便将通天老爷子也请进来跟自己一起住了。之前是因为院子小不方便，而今有了大宅前到还好有红伊买回来的一帮佣人，到不显得冷清。而后若大的个后宅却只有自己跟小妹还有红伊三个人住，这未免就显得有些太空荡了。加上通天老爷子年纪实在是不小了，而且还是个孤家寡人。牛安这个做弟子的怎么说也有给老人家养老送终的义务吧！所以牛安就打着给通天老爷子养老送终的打算，将老爷子从国子监给请了出来。
本想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自己现在的生意由于有裴元庆他们几家的加入，也是做的顺风顺水，越做越大。再加上与高宁的镜子生意也开张了，这以后自己要打交道的人和事，要是没有个德高望重的人在家里镇场子，给自己把把关，光靠自己的这点人生阅历迟早是会栽大跟头的。
只是让牛安没料到的是，通天老头是被自己的诚心打动了，也搬过来了。多日不见的严老夫子听说通天老头来了，也跟着一起搬进来了，说是怕通天老头跟自己这些小毛孩子在一起寂寞，有他在的话没事时还可以两老一起下下棋聊聊天的什么。两位老人家都是孑然一身的主，这老了怕寂寞自然也说得过去。牛安本着多有一老多有一宝的想法，也乐意严老夫子搬过来跟自己一起住。可是你们却不能天天逼着我读书啊！没事的时候还要跟自己谈论下眼下的实时政治。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因为牛安都能从两个老人的所做所为中明白两个人的良苦用心，自己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可是更恐怖的是，当有一天严老夫子发现自己的毛笔字写得一塌糊涂时，那神情比见到世界末日都还要惊恐。从那以后，自己的恶梦也终于开始了。严老夫子叫人在牛安的院子里搬来了十八口大缸，里面装满了十八缸水。跟牛安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将这十八口水缸里的水写完，你就什么时候出大门。不然明年的春闱你就不用去了，去了也是丢你老师跟老夫的脸。”说完这院子里的门居然还被这老头落了锁。为此通天老爷子也很是赞成，没事时就跟严老夫子弄了个棋盘在落锁的院门外下棋。
牛安守着院子里的十八口大缸，再看看手里的砚台，真的凌乱了。要用这砚台磨完这十八口大缸的水，这跟铁杵磨成针有啥区别？何况与李白他奶奶相比，她只不过磨了一根而已，而自己要磨十八根啊！回头看了看那深锁的院门，牛安突然觉的自己要是想走出去，怕是今生无望啊！
转眼已是寒冬，牛安院子里的那十八口水缸全被牛安加上了盖子，因为入秋了之后这雨水就变得物别的多，老天好似要将上半年没下的雨水一下子全都要补回来似手。牛安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写完的那六口大缸里的水被被老天给加满，于是就弄盖子将自己已经写完的水缸给盖上了，如今像这样被盖上水缸已经有十一个了，按照自己现在的进度自己再加把劲应该能赶上明年的春闱。
平时通天老头跟严老夫子，也是打开院门进来看看自己的进度，对于自己没有将缸里的水用来浇花，两个老头还是很满意的，只是自己写字的进度似呼还不能让这两个老头满意，还达不到让自己提前出狱的标准。没事时，也会跟自己闲聊两句，将外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跟自己说道说道，像什么突厥人又开始犯边打草谷啊！土谷浑又有小动做啊！西域的昭武九姓又开始把持商道之类的话，最让牛安吃惊的是如今的大齐已经没有附属国了，最后的辽东半岛也在今年的秋收之即被东征的突厥人给霸占了。而南边南诏国王舍龙改换门庭弁齐归附的土蕃，在藏族同胞的帮助下，统一了六诏不算还向南血洗了骠国跟真腊，一下子自己的领土就变得跟他的主子土蕃不相上下了，而后舍龙被松赞干布册封为赞谱钟，意为赞谱之弟。而南诏也就随理成章的成了土蕃的兄弟之国。至此若大的大齐便再无属国。
听到两个老头子讲到这里，牛安也是唏嘘不已。想想要不是历史在武成帝那走岔了道儿。现在可真是大唐世事大方异彩之时。自己完全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专心的捞钱抱个大腿最后就可以混吃等死的，舒舒服服的过完自己这第二辈子，将上辈子遭得罪受的虐到这辈子一股脑的全扑回来也不错。可是现在不成啊，说不定那天自己就变成了亡国奴还谈什么混吃等死。也不知道平时那个看起来英明神武的陛下到底是怎么搞的，好好的一个大齐怎么倾刻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他老人家就没有什么动作？”牛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通天老头喝了口牛安炒的热茶后，慢悠悠的道：“除了去世的太子跟十四皇子牛幼与失踪的五皇子之外其余的十一个皇子，全被皇帝赶出去投笔从戎，震守边关去了。而七、八、十、十一、十二几位皇子已经分别死在了土浑谷跟突厥人手里了。而其它几位皇子目前的处境也不太乐观，昨天我还听说二皇子军情里请求陛下给南边增兵加响呢！”
牛安一听，没想到陛下还真下得起手，一下子就让自己的五个儿子去送死了。这对百姓来说，这位皇帝确实没得说，为了保土安民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战死了，也没见他给百姓加赋。这样的明君上哪里去找？皇室的威望算是上去了，可是牛安觉得在这里面死掉的那几个皇子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死的有点冤。对于从不知兵事一直都高高在上，娇生惯养的皇子来说，这要他们去上战场，还真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看着通天老爷子跟严老夫子两人跟个没事人似的，品着热茶看着雪景，不时的还向牛安打听几句这茶叶的炒制之法。牛安就觉得奇怪了，便问道：“老师，你刚刚说的这些，可是让学生听的句句都心惊肉跳啊！老师怎么还这么淡定呢？这当中可有何说道？”
通天老爷子放下茶杯与严老夫子对笑了下道：“对于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说，这都是老套路了。但凡每代皇帝打算挑选继承人时，玩的把戏都跟这次差不多。就看看他们几兄弟哪个能熬到最后了，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熬到最后的那个人能顺利继成大统，那么眼前发生的这些事，定会在他继位之后就会一点点的收拾这些乱摊子的，至于最后能收拾成什么样，那就不好说了。不管怎样最遭罪的还是边关上的那些百姓，但是每次这样的动荡发生，皇帝不会动到国本的，你就无须担忧，安心在这里写你的字就是了。”
“老师是说，陛下将自己的儿子当蛊在养？这未必也太残忍了些吧！”牛安不由惊呼道。“蛊？这倒是新奇，不过想来也算是贴切。居老夫所知，这可是从太祖皇帝那一代开始大齐就是这么做的了。这样的法子挑选出来的君王也确实会有所做为，就算称不上明君，但在百姓眼里却不会是个昏君的。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要是皇室一直将这个法子用下去，说不定大齐还真能享用国运万万年。”
通天老头说完，严老夫子又接话道：“这倒是必然的，除非这当中会出一个像这小子，运气好的这么变态的家伙。上位全凭运气，而不是凭实力打出来的。”
几人正说话间，袁守城那老道就出现在院门口了。见到袁守城来了，二老在叮嘱完牛安好好炼字之后，便起身离开关了院门。不用说这三个老头准是去搓麻将去了，你们搓就搓嘛，干嘛还要带坏我老婆呢？难道就因为你们三缺一？就硬要拉着我老婆凑数？搞得那丫头现在，一听到搓麻将就跑了。一天下来话都跟她说不上两句，整天就只知道陪着那三个老家伙打麻将，这赢来输去还不都是自己家的钱，也没多涨一分，为毛就这么乐此不疲呢？听见远处麻将子的碰撞声又一次响起，牛安就不忍不住要发些牢骚：“你们现在就尽情的搓吧！等我出去之后非找你们搓上个三天三夜，不把你们输得个吊蛋精光，我就不信牛。”
牢骚发完，牛安又乖乖的拿出通天老头的字贴，从水缸里打了点水，往砚台里添了些便开始磨起墨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而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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