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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苏杭,死葬北邙。邙山又名北邙,古人有诗曾云:“人居朝事未解愁,请君暂向北邙游。”
这座鬼山横卧于洛阳北侧,树木森列,苍翠如云。登高远望,则伊洛二川之胜尽收眼底,傍晚时分万家灯火如碧落繁星,故而常常有人不畏邙山的千里坟茔,登上邙山晚眺,这亦被称为洛阳八景之一的「邙山晚眺」。
同时北邙也是为江湖人所忌惮的禁地之一,传言北邙山里潜伏着十万恶鬼,大多数都是前朝的恶鬼。
风羽之斜着眼没好气的瞪了一下,示意让风九壶捉刀示范。
风九壶吐掉口中的稻草节子,呼啦一下就大步走到跟前接过残月刀。
风羽之退开不远,正满怀期待风九壶的拿手武功,风九壶神情严肃,右手举着残月,左手却伸进裤裆左挠右挠嘴角还伴随着一阵抽搐。
迟迟没的一刀没有劈下,风羽之大失所望,正要一脚踹上前去,风九壶却倏然一刀斩下。
左右看看,没有任何反应,风九壶一脸尴尬将残月还给风羽之。
“老子今天不在状态!”拍拍屁股啪嗤啪嗤走了出去。
风羽之皱皱眉头,瞅着这个略显佝偻的背影,忽见风九壶出门几步便转身望着自己,右手抠一抠鼻孔嘿然一笑。
咯吱——
风羽之只觉得恶寒阵阵,拔腿便往外冲,只可惜为时已晚,那草房盖子哗啦一下就落将下来。
尘土飞扬,茅草落尽。一个灰头土脸的恶菩萨正捏的的手中刀鞘直响,凤眼圆睁。
快!前所未有的快!黑色的身影已经掠至凤九壶身前。
风羽之使尽浑身力气拔出残月刀,照着风九壶劈头一刀砍下,端的个气势浑然沧海横流。
风九壶一计得逞实在是大快其心,看着风羽之怒拔残月心中嘿然道:总算磨掉了些书生臭气,老子的「狂刀残月天」哪能传给一个书呆子。
刀锋转瞬已到眼前,风九壶左脚斜刺里迈出七分,右手拦腰一截便用肩膀抵住风羽之右手肘部。风羽之不甘示弱,刀锋一偏平平向右划出。
风九壶本想直接卸掉风羽之手中的残月,转念一想先试试自己昨晚传与他的内力吸收了几成,于是身子向后一仰,双脚脚根着地侧身向左翻去,呼呼几个翻身便退出老远立定在风羽之左方数丈之外。
一刀扫空,残月刀锋外延,寒光飞出数丈惊飞了半片山林的鸟雀。
风羽之一阵惊愕,自己奋力的一刀竟然会有如此力量。
“老子上了那君老二的大当,害得老子舍去了足足三十年的功力,我也没指望收你这个徒弟,就当是老子输给你那老不死的师傅一个彩头罢了!”风九壶伸出食指除去了门牙牙缝的几根茅草叶子,若无其事的摇摇头叹息。
风羽之听的迷糊,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的样子,看来是这个老头传了自己内力听起来还解除了自己太阴与厥阴两脉的禁锢,本是生出些好感,可是一看到他的举止便有点为难,收好残月刀又好好的拍了拍了一番身上的尘土。
“昨天晚上那鬼是真的?”风羽之依稀记得,现在想想依旧心中发毛,虽然自己一直不信鬼神,但是昨晚的事情不好解释。
风九壶正在一边眯着眼提着破鞋烂履约摸是在聚精会神的找虱子。
“难道还是假的不成,半夜在鬼山里走不撞鬼那才叫不正常,你就没听过千里邙山鬼门关,十万恶鬼酆都城吗?”
风羽之倒吸一口冷气,对呀,书中也说邙山多鬼,但是终究是个传言才对。
“那你怎么能和他说话?”风羽之追问。
风九壶换了另外一只脚,凑着鼻子闻了一闻很是受用的表情,说道:“那个小妮子看着应该姿色还不错,真应该揪着她给你小子做个媳妇儿。”风九壶说完偏着头复又说道:“看来那个老不死的是一点江湖事都没给你说啊,啧啧,奇了怪了……”
风羽之不懂,只得恬着脸问:“喂,你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
风九壶停下手中的活,道:“昨晚那个还算不上是鬼,只不过是个还没练成「阎罗鬼手」的小姑娘罢了。”
望着风羽之一脸迷茫的样子,风九壶继续道:“北邙山乃是邪灵教的发源地,邪灵教有一门邪功需要练功的人的潜入百年旧坟之中龟息蟾延百日之多,通过吸纳坟茔中的阴气地毒而增加功力,而且这门武功必须女子修炼,在练功期间会变得无比丑陋,但是百日之后破土而出便会恢复容貌,知不知道,越是美丽的女子会变得越丑,所以昨天晚上的妮子一定是个大美人。”说罢不怀好意的眯着眼睛盯着风羽之若有所思一脸鬼乐。
风羽之觉得骇人听闻,一脸的半信半疑,心中估摸着一定是这老头编出来恐吓自己的。
一声哨音响过天际,风九壶站起身不屑啐道:“真是活见鬼了,龙门异的人竟然也敢大摇大摆的闯进北邙山,看来老子麻烦又来了,哼,都是你小子事多,要不然老子早都入了潼关,还在这劳什子地方待着作甚!”
一阵乌鸦随着哨音聚群飞来,不一会儿就落满了周围的树梢。黑压压的一片,叫人好不生怕。
风羽之凤眼一眯,又是乌鸦,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瞅了一圈满树林的乌鸦,残月刀铿然出鞘,反正自己得了内力,现在就试试看那老头又没有吹牛说大话。
一阵乱砍激起风声大作,一浪接一浪的罡风刮出老远,果然,那群乌鸦被吓着了,扑腾腾的飞了不少,可是没飞多远就被哨声唤回。
风九壶一脸惊愕,刚忙跑过去一把打掉风羽之手中的残月刀,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以为老子的内力是他娘的疯狗生的,这么挥霍是活腻了吗?”
风羽之被骂的一阵清醒,看着风九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歉意道:“我好了,下次不会了!”
呵,总算听到了一句软话,风九壶莫名的心情大好:“知道就好了,下次要这样做就跟我说我替你弄了。”便要抬手拍拍风羽之脑袋,哪知手还没落下,风羽之就闪到一边站的老远,风九壶一脸尴尬站在那里,手悬在半空,落也不好不落也不好。
“呵呵——”一阵讥笑声传来,风羽之和风九壶都一齐转头只见一个黄衫少女从树林子里走来,伴随着咯咯笑声人越来越近。
这位少女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黑缎扎着秀发,做了个马尾样式,高高的白布绑腿看得出是个练家子。
“小丫头昨晚没着凉吧,老子可是提醒过你的。”风九壶一眼就看出了这女子不就是昨晚的那个恶鬼吗?
“老爷爷提醒的我怎敢忘记,今个不正是特来感谢您的吗?”那水灵灵的黄衫丫头一边答着话一边靠近风羽之。
风羽之一听对话就想到昨晚那个狰狞恶心的模样,恨不得退避三舍,于是那女子向前一步,他自己便后退一步,走了七八步那女子估计是生气了。
“姑奶奶就那么可怕吗?你个胆小鬼!”说着小嘴一撅直接放弃了风羽之,转身走到风九壶身边。
“小丫头,刚才多谢了。”风九壶只觉得这个女孩儿可爱至极。
“龙门那帮不自量力的家伙,也不看看姑奶奶在此就敢过来撒野。”小姑娘一脸得意的样子,再转头看看站的老远的风羽之,撇了撇嘴:“灰头土脸的跟个土行孙似的!”
风羽之见着这少女的确生的俊俏可爱,满口白牙不说,脸蛋圆圆的却恰到好处的与小小的下巴相映成趣。看着看着就觉得没有那么可憎,一听到那女子对自己的评价,立时脸皮发热,是呀,自己平日也自诩丰神俊秀,连着一路的被风九壶算计,身上的衣服又重新占满灰尘,此刻却真的是土行孙无疑了。
“小丫头,这里就你一个吗?”
风九壶觉着这个丫头不简单,按照邪灵教的传统,门下弟子都是一脉单传,而且也只有女子才能修炼「阎罗鬼手」,这门武功还必须得上代弟子去世之后才允许修炼,说来也怪,邪灵教至今百年有余,门中的数代弟子却从未出过北邙山一步,这小丫头想必是自幼便在这北邙山中生活了。
那少女点点头懒懒的说道:“基本上就是了。”
风九壶听着好笑,哪里有这样回答的?拍了拍那少女的脑袋打趣道:“你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让那臭小子给你作丈夫,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那少女抬头望着风九壶很是认真的打量了一阵,复又转头看看那正一脸吃惊的望过来的风羽之,转过头来问道:“真的?你不骗我?”
风羽之越听越觉得荒唐,怎么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许给了别人,太荒唐了,哪里有这样草率?
风九壶心情大好,哈哈一笑:“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不嫌弃那臭小子一身书呆子臭味就好了。”
那少女得了回答,高兴的摇头晃脑就奔着风羽之跑了过去。
风羽之哪里肯待着被他俩戏弄,三十六计走为上,一拔腿就跑在前面,见路就跑也不管通向哪里。那黄衫女子也不示弱,一口一个书呆子的叫着,脚下却跑的贼快。
风九壶望着这俩小鬼不由得有些意外,还真是冤家了不成,一拍两只破烂的袖子也不快不慢的远远跟着。
忽见那女子停下来不追了,风九壶便走近问道:“怎么,不去追你丈夫了?”
那少女摇了摇头,纳闷道:“看来他真的应该是我丈夫,我都没对他说过家在哪里,你看他自己就回去了。”
风九壶顺着那丫头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一座庄园隐隐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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