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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王朝分二十四州,各州武学世家林立。「碧瑶宫」与「镜天阁」这一宫一阁当之无愧的居天下之首并列天下第一宗门。其次当属武学上三宗的另外两宗「玉神宗」、「紫薇门」,上三宗武学造诣非因某人而称绝于世,乃是整个门派都是实力超群,几乎无有门派可以与之一当故而有“除却三宗皆下品”的说法。
十七年过去了,天下又呈现林立的各个门派与世家。云州花千影、甘州骆书嘉、益州唐令泽、扬州叶霜君并称「剑绝四圣」,中州林家世代官宦且称雄武林「九牧林氏」显赫一时。
湘州云氏与晋州王氏并称「风华双绝」文武相辅人杰辈出尽皆集武学之大成,此两氏族世代相好且对外同进同退故称一家。当然除却这两个世家外便是凉州南宫世家、江左慕容世家,再算上称霸锦州的乔氏合称为武林四大世家。洛阳「龙门」、瀛洲「沧海」、益州「蜀山」称为武林三异,三派武学与四大世家不相上下。
佛道之争自晞王朝始便未曾断绝,以碧云江为界北佛南道已争百年之久,江北法门寺领绝佛门,江南九华山法冠道场,即使中州帝都亦将佛道两教并为国教。
云州与燕州以北便是异姓三王封地--「燕、幽、螭」三州,原本为六王拱卫边疆,现如今也只剩下三王之地,不同于江南三王,此三洲兵强马壮且世代文武不废,其中燕王公子燕藏锋十六岁便突破武学玄境成为首屈一指的少年一品高手,其更与益州伊未名,湘州云无涯,晋州王子安,扬州叶霜君并列「晞朝四公子」。
十七年前的断云崖一役,几乎卷尽了各大世家门派的老一辈高手。十七年来江湖风平浪静,可是明眼人的君品珏却看得明白,现如今各个门经过派秣兵历马养精蓄锐,恢复的七七八八,只待风云再起的那一日便会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说是报仇也行,说是追查《天枢卷》也行,南宫和慕容这个江湖上的第一大世家和第二大世家既然已经联合,那么其他的门派怎不会望望风而动?
南宫剑棠气运悠长,握了握手中的‘宿雨’龙泉,一阵感慨和失落蓦然而起。
“前辈一味避世,只怕到头来终究躲不过去。”南宫剑棠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是希望得到「玉君子」君品珏的支持,另外最重要的是希望能够从上古遗卷「洛书」中参悟南宫家族的上乘武学【星云诀】的最后三层,结果一夜详谈都收效甚微。
君品珏对此不予回应,若有所思的走出门房,放眼一望已经是满院飘黄,昨日还一树翠绿只是星点黄斑的银杏碧叶今日却彻底枯黄,只余了几片孤叶还在摇摇欲坠。
“没想到那个酒鬼没了心头羁绊反倒让他连晋三阶登上上三品之列,从此江湖又添一位上三品的高手了。”心中一叹却大声对南宫剑棠说道:“世事就如同这一树绿叶,明明昨日还翠绿可鉴,近日却已然秋风凄凉……天道无常!”
南宫剑棠抚平心中涟漪,看着院中踩着黄叶的一袭绿影正自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她----慕容雨,为了自己执刀千里相伴,独立一夜风宵为自己护法警惕,得此伊人便也不悔一生。一阵心暖,天道无常又怎样,这个江湖注定要被我踩在脚下与她一同笑傲!
“晚辈先行一步,日后定会再来拜访!”南宫剑棠拜别而去执手与慕容雨出了院落。
君品珏望着这二人背影,再触及袖中的‘红云飞雪’只得空空一叹。
却说那个伙计也不知道在哪里待了一夜,估摸着那砸场子的老头已经走了才一脸疲惫的溜回品玉斋。
君品珏看见了便道:“臭小子你也收拾收拾,今天起品玉斋就彻底关门了,一会儿过来领点薪资。”
那伙计一愣,急忙跑近一脸的委屈:“东家我昨天实在是害怕,我也没走远就在隔壁的王二婶家的门檐下蹲了一晚,东家你不能赶我走啊,裔华没爹没娘,东家要是不管我我就只能饿死了……”说着说着竟然眼泪汪汪一屁股坐在地上死皮赖脸的抱着君品珏的裤腿。
这个伙计年龄不过十四,来到品玉斋干活也快一年多了,君品珏还隐然记得那次从邙山的乱坟堆里领回一个一脸泪水的小子,估摸着是刚死了爹娘,恰巧那日君品珏为故友上坟,见他可怜便心一软就领回品玉斋当了个伙计。
君品珏见状也是无奈,只得好声说道:“老子这次出去大概也是九死一生,不想你跟着受罪而已,我会多给你点银两,已经提前和西街的李掌柜说过了,你且先在他那里干着也行。”
君品珏不说还罢,谁知那小伙计裔华一听立即就急了眼,一只手在地上胡乱拍打,小脚丫子乱蹬一气哭的哇哇大叫。
君品珏一时间气不从一处来骂道:“哭这么大声,是想让人误会老子欺负孩子吗,再不闭嘴我就是一脚!”
裔华估计是吓着了,立马闭嘴憋得小脸通红,但还是嘟囔着:“你要走就把我也带上,我爹娘就是这样扔下我说好了回来后再找我,谁知最后都没回来……”
裔华后面说的声音极小,可是君品珏却听得清楚,心一软便走俯身拉了拉裔华的袖子:“你跟着就是,老子就当雇了个照看茶水的。”
估计裔华还在怄气,小脑袋一拧一脸的委屈。
“老子话不说第二遍!”说罢右脚一抬将裔华踢出老远气呼呼地转身进屋,心中暗骂倒了八辈子大霉。
裔华一个激灵起身擦干净满脸鼻涕和眼泪,挤出一丝得意的奸笑就屁颠屁颠的去收拾行李。
※※※
“阿嚏--!”风羽之一个冷颤,直震得邙山的秋风瑟瑟发响。
风九壶懒得理会,明明可以凭着轻功一日千里,谁知道这个风羽之打死都不愿靠近风九壶一步,于是两个人只能啪哧啪哧的走在邙山小道上,风羽之一身衣服湿透,头发也一蓬散乱,又恰巧走在这坟冢遍野的荒山之中,要是现在给风羽之一面铜镜,肯定又会一阵破口大骂,估计风羽之自己也觉得今天是自读书以来骂人最多的一天。
呀呀--
一阵乌鸦飞起,风羽之突然止步,望着那些乌鸦再看看前面佝偻着一步一步走的煞有介事的风九壶,没来由一阵恶寒袭来。
“臭小子又怎么了?!”
风九壶现在可没有好心情,可是风羽之心情比他还糟糕,一路上对于风九壶都‘恶而远之’,见风九壶转身风羽之立马侧身而立咬紧牙关忍着恶寒阵阵。
风九壶眉头一皱,立马掠近风羽之本想看看他是怎么回事,谁料风羽之对他甚是忌讳,也不知如何移动竟然让风九壶一把抓空。
“好你个小泥鳅!老子小瞧你了,来来看老子这一招你怎么躲。”
风九壶故意试探风羽之的功底,风羽之当时只是应激反应十分的迅速,这倒是因为被风九壶拎着摔了好几次才练就的一招躲闪,因此眼前这一招抓来风羽之是万万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右手刷的一下拔出残月弯刀。
呵,这一下可是轮到风九壶吃不消了,立马收手退后几步,只见风羽之眯着一双丹凤眼眉头紧皱,气势汹汹的将弯刀横在胸前刀刃对着风九壶一分也不偏,月光一照那弯刀亮得刺眼。
风九壶不怒反笑,挽挽袖子要大打一场的动作,风羽之拿着残月的右手却不住打颤,不是因为害怕风九壶而是因为浑身说不来的寒冷,当然更主要的是他看见了风九壶身后的墓穴中爬出了一个比风九壶还要可怕的玩意儿--鬼!
风九壶似乎觉察到了为什么,忽然转身望着身后的一块坟堆,只见那块坟堆上已经有一个爬出了一半身子面目狰狞浑身恶臭的恶鬼。
那恶鬼似乎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两人,而是自顾地爬到坟前,抱着那新埋上的石碑使劲一拔就给拔出开。
“你不好好睡在里面跑出来干甚?”风九壶如无其事的随口一问。
只见那恶鬼缓缓地转过头,呲嘴一笑吐出了一大堆臭水含混不清地说道:“这些晚辈不长眼把隔壁老张家的门牌栽倒我的坟上,老身出来给他换一换。”
鬼!真的是鬼,风羽之一言听罢可就深信不疑,两眼一闭竟然昏倒过去。
风九壶听得哐当一声,回头一看那风羽之已然倒在地上,见状风九壶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只撂下一句:“老人家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便走到风羽之身旁合上了残月刀,伸手又打算夹着风羽之,谁知刚一触碰风羽之便发觉他浑身滚烫,细细一瞧却见他牙关竟然当当作响。
好倔强的笨书生,风九壶轻轻一叹替他纳了左脉又赶紧替他纳了右脉,只感觉风羽之左脉的寸、关、尺三处弦而不滑,疯酒壶早年也曾因缘际会的学得一些医术自然了解左脉的这三处分别反映着人的心、肝、膀胱而右手的三处分别对应着脾、胃、肾。风九壶眉头一皱有点不敢相信复又拉过风羽之的右脉只觉得寸、关、尺三处却清中带涩,。
风九壶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大呼上当:“好你个君老二,竟然在这里等着老子!”
夹起风羽之风九壶身形飞掠,临走还不忘对那年迈的老鬼打个招呼:“老子先走一步你搬快点,外面风大还是早点进去的好!”
那已经把自己的石碑搬到坟上的恶鬼转头对着风九壶的背影嘿嘿的一笑却露出的却是森森白牙,栽好石碑方才慢慢爬进坟墓。
风九壶轻功了得,一个时辰就走了大半个邙山,瞅着一间破草屋空空无人便先在里面将就一晚。
风九壶叹息连连,来回的走来走去,最后一咬牙啐道:“他妈的老子刚刚一步登天就要重返地面,这个跟头摔得不轻啊,嘿君老二果然够意思!”
扶起风羽之,试了试额头依然滚烫,可是双唇却好冷的结了一层白霜。风九壶不敢马虎,挽好袖子大吸一口冷气,双掌贴着风羽之后背渐渐入定。
翌日,风羽之猛然睁眼,发现风九壶在离自己老远的地方卧着睡觉,侧头一看残月刀好好的放在身旁。就躺在稻草上随手拿起残月刀,想起了风九壶昨天那惊艳天下的铿然一刀不由得涌起一种冲动,噌的一声抽开残月刀。
这是第一次细细端详这把通身冷彻的残月刀,风羽之微微眯眼只觉得握刀的右手又有不一样的触感,似乎这把残月刀与自己就是一体,心中分明能感应到刀身的低吟。
风羽之霍然起身,残月刀举过头顶,学着风九壶那般朝着门口一刀劈下。
咦?风羽之一刀劈完,却没见那门有任何异样。
“嘿,你小子想学老子还差的太远。”风九壶已然醒了,撇一撇嘴很是蔑视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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