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李家小姐这番话，都表示赞同，纷纷上前来研究起这两盘药丸来。
很快，这位两待女身旁就聚拢了不少人，一个老者摸起一粒放到鼻前迷醉地闻着，待到旁人索取还有些不舍，捧着双手就这样捂在鼻前不放，一丝香气都不肯放过。
原来这个方子正是制作凝香丸一张老方，这凝香丸其实是专供女子所用，服下则气吐幽兰周身氤氲幽香不散，其品质倒是一嗅即知非常容易辨别高下。
因是同张方子制出，所以味道完全相同，因新鲜出炉，味道格外浓烈，就是离得远的都能感受得到这甜暖香气。
“这味道一模一样，大小品质我根本看不出差异来，就算改动想必也极微，这也能算？这两盘根本就分不出龙凤来！”良久之后，人群中一人喊道。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都表示这少年太过取巧，就算有一点细微的差别这一时哪又看得出来？
左渊走上前来，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右手这盘说道：“这盘就是我改后所制，你们这些人有眼无珠不识好货，却倒好意思来说我？”
见众人都对自己怒视而视，左渊捻起一颗药丸对李含萱说道：“若是李大小姐愿意一试，想必更能亲身体会到这不凡之处。”
李含萱微微一笑，上前接过这药丸便往嘴中一送，不顾众人愕然表情，取过一旁侍女端来的茶水便送服下去。
站得较近的一人上前两步将药丸拔到桌上，掀起那瓷碟一看，果然下面写着一个左字，众人一片哗然，这李家小姐这么利落吞了这药，难道这药还真有什么不同之处？
左渊又取了左边那碟的一粒原方药丸，请一旁侍女服用，那侍女满脸欢喜地接过服下，像这种小姐亲手所制的凝香丸，可是千金难换。
静候了半响待那药性化解，左渊对一旁侍从交待了几句，片刻后便有二人合力抬来一个火盆，时值夏秋交加，天气还有些燥热，这火盆一抬进来，众人便感到一股扑面热力。
因摆得离李含萱颇近，不到一会儿就出了些闷汗，她一脸埋怨地瞪着左渊，但因着他刚才指点的那几下炼药技法对自己颇有用处，便未出声。
左渊从怀中掏出一方棉帕走上前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手欲往李含萱的额上擦去，临了见到她一脸惊惶地向后退让，不觉笑笑将棉帕塞进她的素手之中。
“擦擦吧。”左渊指指棉帕说道。
李含萱心头一阵轻跳，不知这人到底是不懂礼节还是本就轻狂，但因着额上确是沁了一层热汗难以忍受，也不便与他好意计较抬手就拭了起来。
众人不耐地等待着，也不知这香药如何查验，难不成每个人都上前去与李家小说靠近说番细话，闻闻那如兰气息？那可怎么使得？
总算等这李家小姐擦完汗后，见这改方少年又向她讨要起自己那块棉帕来，一些人已是看得够够的，那灰衣男子更是一脸愤怒。
本想拆穿这药托面目，没想到他竟借机与自己心中天人一般的李家小姐套上了近乎，难不成自己竟成了这少年的踏脚石？
这灰衣男子瞪了眼左渊，迈前一步将服了原方药丸的那位侍女一指道：“我站在此处已闻到她身上奇香扑鼻！根本就不用近探就知，大家都可来验验这古方药效！”
本就等得不耐，大家都快步向这边走来，那侍女本一脸羞涩，但见众人都没近前来闻，五步之遥便已纷纷点头称是，便也不向后退去，任众人点评自己满身香气。
左渊站在远处便已闻见奇香，不觉也点了点头，看来这古方确实效力不错，自己隔了数十步之远就已闻见些浓香来。
灰衣男子走到李含萱身前几步施礼道：“请恕在下无礼，小姐服下的这粒香丸在我看来并未显效，可能是配比改变引发的香气不显。”
大家也都随着这灰衣男子走了过来，也都在五步内便停了脚步，鼻头耸动间却是一丝气味都未曾闻见，听了灰衣男子这话都纷纷点起头来。
李含萱自己也抬手轻闻，确实只在贴近鼻尖的时候闻到一些淡香来，照说自己发了这一场闷汗，香气应该散得更为浓烈一些，可不知为何这药效不显？照理说按这左渊提出的改动，再加以火候的掌握，药力应该精纯数倍不止啊？
见李含萱也与众人一般疑惑地望向自己，左渊笑了笑，将自己那方浸染了李含萱体汗棉帕搭在亭边扶栏之上。
就在大家纷纷指责左渊不该拿李家小姐来试这不明之药之时，人声渐渐从后及前小了起来。
以灰衣男子为首几个站在前方的药师们似是感到身后一片宁静，都疑惑地将头转了过来。
“是蝴蝶？”一个颤声道。
“现在菊残荷尽，哪里会有蝶儿飞来？”
“看呐！你转头瞧。”
李含萱望着亭畔墨山上飞来的片片彩蝶，不禁脸上浮起笑意来。
她最是爱蝶，最近寒意渐浓，时常来这亭边的蝶儿早就消匿无踪，今日不知怎么的，尽来了这么多？
这片数百只的彩蝶翩翩飞舞，在几个亭台间上下旋回，终于发现了诱引之源，都飞扑向那方搭在亭栏的棉帕。
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这棉帕有如黑夜明灯，这群彩蝶围着这张帕子聚作一团，彩翅扑扇聚成一团，惊得众人都退开几步望向这难见的奇景。
左渊指指这群彩蝶笑道：“这就是成效了，人说了不算，让它们来说。”
“这是……”
“居然是这样！药性随汗液沁出，引得彩蝶纷至，真乃天下奇景啊！”
众人纷纷看出这番奥妙，都不禁连连称奇，不少人都现出意动之色。
可以想象，这种能羞花引蝶的奇香丸，拿到世面上会是怎样的一种轰动！
那灰衣男子见众人看向左渊的目光大变，恼羞成怒，站出一步喝道：“定是你在那帕子上做好了手脚！若真是香汗引至蝴蝶飞来，为什么李家小姐身上一只都没有？”
看到李家小姐亭亭静立，确是没有一只蝴蝶飞去，众人一脸崇敬的表情又化作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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