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和气散想必众人都曾见过，可是张最普通不过的方子？”左渊举起手张纸张展示给众人问道。
虽不知他问这话是要做些什么，但还是有人上前抬头验看，见的确是张极为常见的和气散，一般再小的药铺也都会有凭此方制出的药物售卖。
“这张普普通通的和气散可有人觉得哪处不妥，需要修改一二的？”左渊又问道。
众人议论半响，有近半数之人举起手臂，左渊点点头道：“我当日就是这样，看到和源堂制出的健体散多有不妥才上前指出，因他们不信，所以才拿出随身药散与他们比了一比。”
下面围观一人问道：“你不过就是个药托而已，谁知你是不是和那药铺早就对好说辞，他要你说哪里不足你照背便是，一唱一合谁还不会。”
左渊道：“若是不信，我现场就将这张和气散修改一番，请大家来验验我的实学。”
一个黑衣青年在下面嗤笑道：“真真可笑，自己定好了方子自己改，这说不定又是你与哪家药铺做的手段，现在先拿到这里来演练一番哄骗大家。”
众人本听了左渊说要当面改方，不由都信了他几分，到听得黑衣青年这番说辞，又番然醒悟过来，不觉都有些上当之感，纷纷指责左渊太过狡猾。
左渊收了方子说道：“要不你们推举一张方子出来给我瞧瞧，若是我能看出方中错漏将其修正，这总能证明了吧？”
听了左渊这话，大家都纷纷点头，李含萱却望着左渊神色有些担忧，能来参加鉴方大会的人物，哪个不是精通此道，他们集众人之识推举出来绝对是经过多年更改验证的稳定之方，想在这种方子上出彩绝非易事。
左渊一脸平静，站在原处等待着众人出题。
“万一弄出张改无可改的方子怎么办？”太朴子问道。
左渊心中答道：“在我看来，这凡土药方，没有一张是不可改的。”
太朴子想到最近看过的那些方集，不觉也认同了左渊这个观点，这凡土的药方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有点不够看的。
下面商议了半天，终于选出一张丸剂药方来，这张方子乃是千年之前一个炼药奇才手中所出，经过无数辗转，在九州各国都曾出现过，也经过各国有才之人费心改写最终还是以最初面貌流传至今，可以说是难得的一字未动流传千古的老方了。
本来大家看左渊年纪尚青，没打算以这张古方考校，但那灰衣男子看众人有悯人之怀，下猛药说那左渊年纪轻轻就在药行中做这种不耻勾当，如不一次将他气焰打熄，只怕以后后患无穷，众人名下有药堂的都想到这番利益，不觉也偏向了这灰衣男子选定的这张古方。
李含萱将这张药方捏在手中，心中有些气愤，这些人明摆着是想逼这左渊下不来台，自己虽与他不过数面之缘没什么深交，但这种欺人行径也让她为左渊抱有不平。
左渊看到李含萱面色，便猜到这方子定有奇怪，跳下石台从她手中将这方子抽出细细一瞧，不觉笑了出来。
这张方子在和源堂的方集中也曾出现过，如说要改动，倒也不是不可，就是在提高药性与成本之间有些不平。
本来三百个铜板买这成药一副就能显出八成功效，若改动一下，变成二个银饼买回去一副也只能显出八成半药效来，可是大大不划算了。
见众人都一脸探地向自己望来，左渊举着这药方说道：“这方子若是要改动，成本肯定要大大增加，就比如这鹿行草，本来只须二钱，但为了提高药效，至少要加到八钱才够，所升的这点药效比起花费的银钱要少得太多。”
那灰衣男子笑道：“改不了就说改不了，找什么理由。”
左渊露齿一笑道：“也不是改不了，我只是在考虑怎么在不变动原有材料基础上，更增进这药效的精纯。”
不管众人议论，左渊深思了一会，转身附向李含萱耳旁说了几句什么，这李含萱虽被他逼近的一股男子气息弄得有些面红耳赤，但听到他所说句句精妙，便咬唇忍住细细听来。
待到左渊说完，李含萱双目闪动起盈盈光泽，朗声道：“左公子刚刚将这方子的比例重新改动了一下，为显公平，由我现在亲自去以他所诉比例试着调制这丸剂，大概需要二个时辰左右，请大家稍安勿噪。”
说着快步向亭外走去，脚步匆忙间掩饰不住心中热切，想着刚才那些比例修改几乎字字都将她心弦点拨，不觉对一会制成的丸药更加期待起来。
众人见这少年故弄玄虚地只对李家小姐一人说出改动，都不以为然，不过见到李家小姐如此慎重亲自去验方，便也都坐了下来等候结果。
左渊转身坐到案几之旁，取过盘中的瓜果嚼了起来，那左家药师许庆见众人注意力暂时都聚到讨论那张古方之上，悄悄走到左渊身边坐下。
“公子可有把握？”许庆看着左渊一脸轻松问道。
“十成。”左渊笑笑道。
许庆面皮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下去，这张几上孤零零坐着他们两人，对比起别处的人头涌动这儿显得格外冷清。
艰难过熬过了二个多时辰，许庆被众人疑惑的目光盯得有些出汗，说来他也是吃的左家饭，这里要是缩在人后任凭这左公子一人出丑，回去只怕要落埋怨，只好硬着头皮陪坐一边。
正在众人等得有些不耐之时，一股异香由远及近，飘散开来，众人纷纷抬眼望去，不知这股香味从何而来。
远处走来二个侍女，一人手中托着一个瓷碟，碟上各摆着十颗碧色药丸，那香气便是从这碟上散出。
“李家小姐炼药手段果然高明，这药还未近前便能闻出纯纯药香，想必杂质极少。”一位老者深吸了口气赞叹道。
“怎么有两碟药？”围观之人看着侍女手中所托的二盘药丸疑惑地发声问道。
李含萱此时也走了过来，平静地望着众人说道：“因同开二炉，时间费得久了些，还望诸位见谅。”
说完指了指左右两盘药丸说道：“这就是我刚刚炼制的凝香丸，请大家上前品评。其中有一盘是照方炼制，另一盘是根据左公子提出的配比稍加改动制出。”
“大家现在可上前挑出你们认为配比最精良的那盘，一会儿我会将盘底掀起，标有左字的便是左公子改动过的，这样免了先入为主更为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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