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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突然想出一个妙招。”
真亦·戎图和囚迭修·岸守出了小阁楼，没走几步，真亦突然一个打了个激灵，撂下话头便再次从被囚迭修打破的“门”走进阁楼，一刻钟之后，另一个“真亦”出现！
“这身行头怎么样？”
归来的真亦穿着邰穆的名贵缎服，手指上也戴满了金闪闪的戒指，整个人摇身一变，化身成富家子弟，
“有没有凌格·戎图大人十分之一的器宇？”
“你玩的是哪一出？”
囚迭修依旧淡定。
“我就问你，有没有一丝与凌格大人相似的器宇？”真亦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更像我的姑父邰穆。”囚迭修说道。
“好吧。”真亦一下子没了心情，“希望珍饰坊的人也像你这么想。”
珍饰坊，金石玉器琳琅满目，每一件都光彩耀眼。
“试试，都试试。”
真亦颐气指使囚迭修道，后者默不作声，将珍饰坊伙计推荐的戒指一一戴在手上，囚迭修手大，手指也比一般人要稍微粗一些，因此这一过程要比想象中的长那么一点。
“还有匣子里那几个。”在囚迭修还在戴戒指的时候，真亦指道，并刻意闪了闪自己手指上的金饰，“一并拿出来试试。”
“少爷，我看这几个成色挺不错的，戴着也不咯手，很舒服。”
囚迭修开口道，语气中尽是谦卑的奉承，真亦本来还担心囚迭修会露出马脚，可现实情况却证明，只要他想的话，是可以不用一直那么呆板的。
“他说什么？”
真亦装作没听到，问旁边的伙计。
“他说店里的饰品成色不错，戴着也舒服。”
伙计挂着一张哈哈脸，在他估计这桩生意就要成了，外地来的富家子弟，人傻钱多。
“呵呵，笑啥？”真亦凑到伙计脸上，说道，“看看他的手指，那么粗，也能戴的上，你们的珍饰就是给下人准备的？”
“哎，不是……”
“亏得是珊瑚城最大的一家珍饰坊，还不如我东部小城的珍宝店。”真亦说道，“真是大失所望。”
“您先……”
真亦咄咄逼人，小伙计根本来不及解释。
“就没有一个能说一句整话的人？”
真亦从怀里掏出一小叠通票砸在伙计面前，当然，这些钱也是邰穆的。
“我可是很诚心地想在这儿做一笔交易。”
“新来的伙计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一马，放他一马。”
后面上来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看到那一叠通票，也是满脸堆着笑迎着真亦。
“店里就没有更好一点的金戒指了？”
真亦压住“怒气”，问道。
“实不相瞒，本坊主打玉器，金饰确实没什么配得上起您的存货。”那人说道。
“玉器？”真亦犹豫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尤金，摘了戒指，去别家看看吧。”
“哎哎哎，慢着慢着，”掌柜上前将真亦拖住，说道，“既然来了您就不妨看看，本店的玉器，放着全斯佩尔岛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么厉害？”
真亦来了兴趣。
“借步。”
在掌柜的引领之下，真亦和囚迭修来到珍饰坊的另一处。
“其实玉器比金饰更能展露身份，提升档次，常戴的话……”
“嘭！”
掌柜还在吹嘘，这边真亦就动手把伙计刚拿上来的玉戒指重重地砸在桌柜上，顿时玉碎。
“好处倒是不少，就是容易碎。”
真亦摇摇头，说道。
掌柜变了脸色，后门附近几个彪形大汉也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
“不必惊慌，按照惯例砸碎的首饰一律算全额购买。”
囚迭修及时开口道。
“你要是能拿出砸不碎的玉石，我出三倍价格。”
真亦夸口道。
“那可是很贵的。”
掌柜小声说道。
“你还真有不成？”
真亦问道，一边压抑不住心内的狂喜，同时又分裂地认为这轻易得来的线索或许并不具备太大的价值。
“麻烦在此稍候。”
掌柜神秘地一笑，入了后门，没等多久，便捧着一方精美的木匣走了上来。
“这就是砸不碎的玉石？看起来和那些没什么区别啊？就是颜色深沉一点。”
真亦看着木匣内的玉戒指，说道。
“您有所不知，这是来自远陆的青尊玉，乃是玉中帝王，除金石利器切割或者巨力撞击之外，绝不会破碎。”
“我可以试试？”真亦问道。
“如果你确定购买的话，自然是可以试，不过奉劝您一句，摔砸之下多少会破坏纹理，影响外观。”掌柜说道。
“真亦。”
真亦正想继续跟掌柜套话，却被囚迭修直呼姓名的一句彻底破功，一回神却发现坊内一下子出现了不少人。
19
后门处，“工匠们”鱼贯而出，他们清一色地穿着灰黑色的工匠布袍，粗糙的手却不像是常年拿捏精细工具的样子。
门口处，两个小伙计正吃力地拉合大门，眼见时局不妙，囚迭修一把将装着青尊玉戒指匣子抢过来，然后将兀自发愣的掌柜踢倒。
“走！”
囚迭修拽着真亦就跑，前面几个伙计想阻拦，却忌惮囚迭修的武力畏畏不敢上前。
“要命！”
真亦被囚迭修强行带着跑了几十步，前一天被玻璃扎破的脚又一次疼起来。
“小小的玻璃渣，关键时候要害死我。”
“那么点皮肉伤，就不能坚持一下？”
囚迭修知道真亦不似他那般毅力，但被玻璃扎两下就变成这副样子，他实在不能理解。
“伤在别处倒是无所谓，”真亦叫苦道，“可是伤在脚上，你让我怎么跑？”
真亦拖泥带水地叫苦，囚迭修再怎么拽也不是办法。
“打死他们！”
珍饰坊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眼看“工匠们”已经近身，最靠前的一人已经举起棍棒挥舞过来，囚迭修无奈，右手向后摸住剑柄……
拔剑，落剑。
重剑划过半月状路径，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不幸身陷其中，剑锋从他的腰间斩入，顿时鲜血飞溅，不过囚迭修招式有所收敛，那人虽然重伤，但并不致死。
“谁再敢上前一步，就难保不死了。”
囚迭修的脸上沾着血，凶神恶煞的语气威慑住所有人。
“拿钱当工，犯不着……”真亦狐假虎威地挺直腰板，说道，“犯不着以身涉险。”
“让他们走。”
听到囚迭修和真亦的声音，坊内的女人立刻转了方针。
“那应该是我认识的某个人，”真亦小声说道，“再引她说两句话我就能听出她是谁了。”
“见好就收吧。”
囚迭修把木匣递给真亦，真亦点点头，在囚迭修的重剑威慑下退向街市。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真亦将手上的戒指一一摘除，然后展了展缎服，说道。
“衣服就不必送还了。”
“你确定他们不会追上来？”
一枚试戴的金戒指还卡在囚迭修的无名指上，他一面缓缓地松套，一边警觉道。
“大街上这么多双眼睛，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再说你刚才那一剑已足够震慑那群乌合之众了。”真亦说道。
“他们一拥而上，我不得不伤一儆百。”囚迭修说道。
“也多亏了你那么果断。”
真亦清楚，如果囚迭修不及时动手，挂彩的有可能就是自己。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恩，你只管去把那些物品送还，”真亦说道，“我回家换身干净衣服就去和参相大人说明情况。”
“等等。”
囚迭修挡住真亦，将取下来的金戒指递给真亦。
“刚刚时间紧迫，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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