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连山,后有归藏,周易衍化,道门始倡。
段若初做了一晚上的梦,他梦到叶小桃在哭,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哭得是那样的凄切而哀婉,令人心酸。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了一晚上叶小桃的事情,梦到了也就不足为奇了。”段若初自嘲的笑了笑,摸了摸额头,感觉烫手得厉害。
段若初发现自己病了,浑身酸痛,脑袋更是晕沉沉的。
“是感冒了吧,最近村里感冒的人很多,一会吃些药,看看怎么样。”段母脸上带着心疼的慈爱,摸着儿子的头,说:“我在门口看着点,杨子经过的时候,让他给你请个假,不要去上学了。”
九十年代的孩子还没有那么娇贵,好像稀里糊涂的就会长大。所以,有些时候,对于孩子来说,得一场小病,是很幸福的事情。
一碗家常面,两颗荷包蛋,故作戚戚然的赖在被窝里,享受着父母平时表现不出来的溺爱和殷切。那种感觉就像醉鬼被关了三年的禁闭,放出来后喝的那壶老酒,入口何其绵软,滋味何其醇厚啊!
段若初的心情就很不错。抱着一本书喝着一杯茶,书名周易,茶是茉莉花。
人生有很多事情是没法解释的。迷信是源自于科学,还是科学最终归于迷信,这样命题太博大了。但是从布鲁诺被烧死在百花广场,牛顿晚年信奉上帝之手来看,也许科学和迷信本就是命运藤架上的双生子吧。
段若初很喜欢看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玄理方面的书籍,无论是谁看这种书籍,都是最先用自己做验证的。当他发现自己掌有“夫子眼”,命带“华盖星”的时候,他就给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些神秘的东西找到了借口,不禁摇头晃脑的感概万千:“原来是命运使然啊,呵呵呵。”
但是不管是看麻衣还是批四柱;学梅花还是观紫薇,周易却是无可厚非的总纲。
晚上杨柳青来看望段若初时候,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并传达了韩阎王诚挚而恳切的问候:“希望段同学早日康复!届时,欢迎段同学莅临阎罗殿视察并指导工作。”
“......”段若初一阵无语,为什么所有的老师都认为学生请病假就是蓄意的找借口不上学呢?当然,段若初的确是用过这样的借口翘课来着。
杨柳青脸上忧色重重,骂道:“你这身体,每次流行感冒都跑不了。废物一个,我看你别叫段若初了,叫段废物还差不多!哼!如果吃药的效果不行,就赶紧输液吧,效果快一些。”
“哦?”段若初虽然被骂了一顿,心中还是很感动的,死党就是死党啊,关键的时候这份关心是免不了的。接着便听杨柳青愤慨的说道:“今天听说三班李小狼那头畜生居然对范青萍有点意思,没有你盯着,我还真是不怎么放心啊!”
“......”段若初有拿起刀子砍人的冲动了:“翻滚!给我上下翻滚!重色轻友的家伙怎么不去死?!”
杨柳青大笑道:“你天生就是一个做奸细的材料啊,不把你打入敌人内部去瓦解敌人摧残敌人,不是委屈了你的材地?”
段若初觉得跟他生气还不如去对牛弹琴,摇了摇头,正色道:“好了,别没个正行了,我正要有事让你做呢。”
“哦?”杨柳青眼睛一亮,问:“什么事情?”
段杨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调皮捣蛋的事情,多数都是段若初出主意,杨柳青打先锋。每一次段若初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杨柳青就知道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段若初语气有些低沉:“你这两天给我打听一下叶小桃家里的情况,哪天咱们去看看。”
杨柳青愣了一下,说道:“呃,怎么是这件事情?有什么看的,怪渗人的。”
段若初翻了个白眼儿:“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让你去打听,你去就是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杨柳青嘴里嘀咕了两声,好像跟某人的亲属有些关联,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左右手轻搭衣袖,膝盖微屈,右手触地大喊了一声:“嗻!公公放心吧,小的这就*办!”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他那没心没肺式哈哈大笑。
三天后正是周末,段若初感冒也好了些,便硬拉着杨柳青去叶小桃家住的后河村。
后河村在前河村的北面,两个村子都在新开河的沿岸。后河村在十里八村中是很有出名的,因为经常发生稀奇古怪的事情,常斗佛那个故事的教书女子,就是后河村的人。
后河村民曾经找大仙来看过风水,大仙说这个村煞气很重,是要送灯的。所以在七月十五的时候,后河村连续送了三年的灯。送灯就是家家户户扎了各式各样灯笼在七月十五这天排成长队,由村里的老人带引着,绕着村子正传三圈,反转三圈,再把灯送出村外,到提前算好的的地方把灯笼都引燃了,村民便默无声息的返回村中。
据说这样就会把村里的煞气、怨气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不能相互说话,因为说话了,会把不干净的东西再带回来的。
叶小桃家是在后河村的偏北方向,几乎快出了村庄了。院墙很高,一扇木质院门半掩着,能隐约看到院中低矮的三间土坯房。
杨柳青在半掩的院门前探头探脑,刚喊了一句:“有人吗!”就听得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他面色大变,赶紧把院门拉住。
段若初也是一惊,透过院门的缝隙,看到一只半人高的大狗从院子里面冲了出来,隔着院门凶猛的叫着。
“幸好我手快啊,这狗很凶!”杨柳青用手拍拍胸脯,大声的跟段若初喊道。
狗叫声很大,段若初也只能大声的喊:“显摆什么?!”
杨柳青笑了笑:“这狗个儿真大!”他左手死死的揪着院门,神色却是一愣:“只是......呃......怎么会是白色的?”
段若初通过院门的缝隙仔细看时,只见这条狗果然是通体苍白,肌肉喷张有力,皮毛光亮异常。
黑猫白狗?!
段若初一阵诧异,还没等仔细想,院子里传来一阵喝喊声,狗呜咽了两声不叫了。
院门吱嘎嘎的怪响几声,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农民,身形佝偻,眉骨如刻,脸上长满了稀疏的胡茬子。他右手牵着一头毛驴,驴子很是瘦弱,皮毛发灰。
杨柳青讪讪笑道:“韩叔是吧?我们是叶小桃的同学啊,呵呵呵,专程来看望您来了!”
“小桃的同学?”中年农民牵驴出了门,随手把门关上,眼神上下的打量着段杨两个人,面色有些难看:“什么事?!”
杨柳青道:“呃,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看看有什么帮忙的。”
中年农民牵着驴向街上走去,哼了一声:“没事看什么?吃饱了撑得?我没生过那样的女儿!”
段若初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院门上,院门开启时他看到那条白狗嘴里含着压抑的呜咽,原地打着转儿。他很奇怪,奇怪白狗那凶厉的眼神中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
杨柳青愤怒的看着中年农民离去的背影,啐着:“什么玩意儿啊,这么大的人了,一点礼貌也没有!”
段若初沉默了一会,说道:“走吧。”
杨柳青道:“都是你!非要来这里用热脸来贴人家的冷屁股。真是吃饱了撑得!”
段若初笑着拍打杨柳青的肩膀:“行了,行了。别不高兴了,咱们回去。”
杨柳青骂咧咧的道:“这也就是叶小桃的家人,我忍了!要不然,哼,非要骂得他祖宗都得站起来不可。”
段若初道:“还不骂?这话就很阴损了。呵呵,只是,居然养了一条白狗啊。”
村里习俗,若是谁家的狗生下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的白色狗崽儿,都要在第一时间把它摔死。小狗刚出生的时候,七天张开眼睛,刚生下来的白狗崽儿,要在睁开眼睛之前就处理掉。
原因到现在已经很难说清了,这都是村里老一辈儿传下来的规矩,就跟娶媳妇的车队上务必要带着一把斧头和一个大棉袄,大家都这么做,却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
走出了很远的时候,段若初还回头看了一眼,在白杨树的遮掩下,后河村只露出来轮廓的一角,沉静而古朴,却带着那么几丝不详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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