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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识,没有痕迹,一切的天真无邪,一切的美好回忆,此时都化为了梦幻泡影。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真实的梦境,原来,这世上存在一些人,他们连骗人都可以是完美无缺的,原来,这世上还有让人无法恨的人。】
刚过了二月二,朝廷里就不安宁了。
原本因为朝会和新年的各种事宜,很多矛盾纠纷就被隐藏起来了,但朝廷里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些事儿,不是那个官员出了哪门子事情,就是皇室贵族又传出什么轶闻。自从刑部尚书欧阳文未被换成聂泷之后,刑部的行事作风都改了。不过这个聂尚书很是得皇帝的赏识,多次委以重任。
至于皇宫,最大的事就是轩辕月燕失踪了。不过轩辕礼将此事压下来,只对外宣称当朝的月燕公主病了。而皇宫里一向和轩辕月燕合不来的明妃也消沉了很多个日子,原因在于她父亲欧阳文未那些事儿,被轩辕礼降了好几级,以前那种嚣张气焰也收敛了许多。
皇宫
正是早朝的时候,朝堂上炸开了锅。皇甫希只管站在那个无人企及的位置,一言不发,冷眼旁观;轩辕礼也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群官员争相发表意见,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上官庭转身和旁边两个一品二品官员说了两句话后也变得沉默。金殿之上,好似只有他们三个人了一样,时间定格,三个人互不相看又像相互注视。
过了一会儿,轩辕礼见他们“讨论”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兵部侍郎和威远将军带回了好消息,已经解释了荣国使者的问题,可是西川幸在次日就侵扰了我帝国边界,对于这个问题,不知诸位爱卿想说什么呢?”
温润如玉,语气绵软,似笑非笑,反倒让人不寒而栗。
“皇上,臣以为,这是有意挑起两国战事,我们应该果断采取措施制止。”
“那么,你的意思是,打仗?”似问非问,让人措手不及,不知对错。
刚才的人有些尴尬,另一个人出来说:“皇上,臣以为,两国开战,必定劳民伤财。所以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朝堂上从来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分成两派。这两个人说了话之后,其他人就又开始争论不休。又过了不久,又有人站出来说话:“皇上,荣国内乱已是定势,臣认为,此时正是解决问题的好时机。”
轩辕礼不语,他又继续:“皇甫将军为我朝战神,想必也觉得战机不可多得吧。”
这一来,全场忽然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皇甫希身上。
这是早已习惯的,反正不管皇甫希在不在或者说不说,总是有人拿他说事。
他还是寂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幻化永恒的塑像,清冷孤寂得让人心惊。
“事关全局,微臣一介武夫,不足挂齿,还请皇上定夺!”
皇甫希冠冕堂皇的话,给足了所有人面子,也给轩辕礼作了铺垫,还把自己撇了一干二净。
轩辕礼忽而微微一笑,道:“如此,拟旨,让褚将军带兵出关,驻防边界。礼部侍郎随军听用。”
安静的朝堂陷入沉寂,接着便是一阵奉承:“皇上英明!”
退了朝,皇甫希依旧还是走在最后的,上官庭奇迹般的也留在了最后,要知道他从来都是被一众官员簇拥着走啊。
“皇甫将军,请留步。”上官庭在背后喊住了他。
皇甫希站定,没有回头,没有说话。
“皇甫将军明知这是个机会,为什么在朝堂上拒绝呢?”
“不知丞相大人是怎么看出来我拒绝了呢?我可什么都没说。”
“是,可是将军话里的意思……”上官庭饶有兴趣地看着皇甫希
皇甫希优雅地转身,冷漠如冰的样子在冷风刮过的岁月里越发的清雅,淡然得看不出悲喜。
“丞相大人,也许,我们不适合谈政治。”
在皇甫希记忆里,这个上官庭一向老谋深算,且时常明里暗里与自己作对,不过这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以来,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皇甫希也懒得深究,他只知道,上官庭现在老是待在府里,很少与人交往,虽然还和依附他的官员来往,但以往那个强大的“上官势力”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瓦解。而且这些日子以来,荣国和川阳帝国发生的事情都被无形的力量淡化,本来千钧一发,却是轻描淡写。
“不介意的话,愿与将军阁下聊一聊。”
“聊什么呢?”皇甫希慢慢走下台阶。依旧的漫不经心却带着一种所向披靡无人可挡的气势。“我与丞相不知能聊什么?”
轩辕礼身边的小喜子悄然进入御书房,在轩辕礼耳边低声说了句:“丞相大人和皇甫将军一起出去的,二人边走边说话。”
“知道了,你下去吧。”
洛山
南末锦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府里坐立不安。
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或者说有什么事已经发生。但是,她努力的去想,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听月,桃儿,蓝晨,蓝溪。他们都在。
“夫人,您怎么了?”桃儿这个小丫头胆子倒是比其他人大,敢在别人不敢说话的时候说话。
南末锦坐在院子里,凉风习习,吹动她的衣袂她的发丝,珠花上的流苏发出细微的清脆的声音。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就像皇甫希脸上那样的漠然,不过她的眼底尽是茫然,如同一片冰雪覆盖的荒原,可能除了皇甫希之外没有人能看出她现在的心情。
依旧的倾国倾城,依旧的不惹红尘。
“去前厅,让安朝厨师在那里等着。”
南末锦忽然不知怎么说了这么一句话,底下的人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答了一声:“是。”就按照她所说的去了。
洛山脚下
昏暗的房间里,皇甫希波澜不惊地浏览着底下人递上来的几封信件。暗自叹道:南末家族,果然还是按捺不住了……
“先停止对她的行动,或许,她活着还会帮我们一个大忙。”看不清底下站了多少人,大概有十几个的样子,他们都一言不发,笔直地站在下面等待命令,事实上就算他们有什么动作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皇甫希这些年培养出来的高手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混混。
“汲珺。”皇甫希继续说,汲珺站在他身边,喟然不动,“你派几个人去找到千秋雪,还有,马上给我们在江南的人送去信息,告诉他们,有些人不必留了。”
皇甫希的语气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淡漠凛然,声音不大,却让人无法抗拒。
“是。”
洛山·将军府
皇甫希回去时已是晚饭时间,南末锦正在厅里等着他。
远远的,皇甫希就看见了她站起来,倾城的容颜淡妆素裹,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好像褪去了江南第一美人的光环,好像江湖气息没那么重了,好像变得更像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皇甫希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没什么表情,很平常的坐下来。何羽和安朝站在旁边,等候随时传唤。
“饭菜不错,看来,夫人是越来越有这将军府女主人的样子了!”皇甫希尝了一口后随口揶揄道。
“呐!这可不是我做的,将军你可想错了。”
南末锦似乎只有在生气或者出走时才喊他的名字,一般这种时候她总是会语气轻缓的喊他“将军”。这种习惯不知是何时养成的,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安朝做的。”
南末锦默默地点了点头,可是皇甫希吃着饭,也没有看谁,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默认。
“不错,有进步。”皇甫希百年难得一见的夸奖就这么送出去了。
“将军可是难得夸人哦。安朝厨师,还不谢将军。”
安朝一听,有些战战兢兢地上前,真的谢了皇甫希的夸奖,然后继续说:“这些菜,其实是夫人教小的做的,能得将军和夫人赞赏,小的不胜惶恐。”
皇甫希停了夹菜的动作,看着南末锦,平淡得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些都是肃城的名菜,曾有幸吃过,不过是知道怎么做却做不出来,还不是安朝真是大厨的手艺,一点即通,一做就会。”
皇甫希收回了目光,之后便什么都没有说。
南末锦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开始应验了,皇甫希从她回来那一天开始,就不怎么和她说话,虽然一如既往的关心照顾,在外人眼里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夜晚之后就变了,变得缥缈,变得陌生,变得不可接近。
那到底是什么呢?南末锦总是在想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没有答案,仿佛答案早已沉入海底,在不见天日的深渊里消弭于无形。
就在南末锦为这些事伤神的时候,京城又一度热闹起来了。
在她养伤期间,就一直待在将军府里。洛山的树都抽了新的枝桠,长出了新的生命。只是,毕竟是山上,显然没有太苑湖那边暖和,山上的花还没有开始热闹。
太苑湖那边绵延数十里的花全部绽放,南末锦兴致勃勃地找到皇甫希时,他正在书房看什么文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轻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做他自己的事。
“我们去太苑湖走走,好么?”她站在屏风旁边,一身淡蓝素雅清丽。
皇甫希头也不抬,道:“最近事务繁忙,你自己去吧。”
南末锦黯然。
想必是付出了真心罢,付出了真心,她也就不是以往那个洒脱不羁不拘一格的南末锦了,有了牵挂的人总是容易感伤。
“可是……”
南末锦忽然发现,没什么好可是的,她拿不出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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