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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不能太过相信另一个人,或者说,信任是一直存在的,只不过,都是有期限的。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呢?我相信你,却也不相信你,因为我怕,怕我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个答案而伤害你】
“这世界总是那么熙熙攘攘,你看那些人,终年在这红尘中奔波忙碌,但又什么都没有得到。”
“夫人。人活着就得奔波劳碌,否则他们就只得死亡。”
“是啊。死亡。人都会死的,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我却有一些不甘心呢?”
“心有牵挂,所以放不下尘世。像我,在这俗世里最肮脏最不堪的地方待了两年,可还是放不下以前的事,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牵挂?笑话,本夫人哪里来的牵挂。”
“夫人是在想念将军吧。将军刚进宫不过半日,夫人便愁眉不展,想必真的是是与将军鹣鲽情深。”
南末锦这一次没有像平时那般直接回绝她这话,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一笑而过,而是沉默了许久。
白悦时不时看她一眼,在她看来,南末锦本人已经是完美,而她又是传扬帝国战神的夫人,于她,是荣耀,于皇甫希,更是锦上添花。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虽然她大多时候都在小院的暗室里待着,但能出来的时候,她能看见皇甫希或者皇甫希和南末锦在一起的日子,她都会羡慕这两人。
“很多事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别那么天真。”
“夫人何出此言?难道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夫人你和将军比案齐眉,厮守在一起。”
“你们都以为这样么?可你们知不知道,所有的幸福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啊?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像你这样的人,就别在想那些没用的事了,就等着去和你的李文贤相见吧。不过,这个年,他怕是过不好了。”
“什么?”
“进屋吧。”
皇宫。
下朝后,皇甫希走出太极殿,其他的大臣也都各自回自己该在的地方做事。
“皇甫将军。”李文贤走在皇甫希身后,他们后面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皇甫希停下脚步。李文贤上前。
“不知李大人有什么事?”
“敢问将军刚才在大殿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人多心了,本将军不过是看你们在那里一人一句的说来说去,有些要吵起来的样子。皇上日理万机,要是在早朝还得听你们在这里吵的话,恐怕是一天心情都不会好了。”
“如此说来,倒真的是下官想多了。”李文贤语气里有一种不屑和怀疑。
“李大人,这些案子与你的关系太大,你不参与不也是避嫌么?这对李大人可没什么坏处。”
“可是,将军明知……”
“本将军,”皇甫希打断他的话,“什么也不知道,李大人,你记住了。”
说罢,皇甫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台阶。皇甫希身穿皇帝特别赏赐的黑色银丝朝服,出太极殿的时候,小太监把他的黑色银丝绣虎头的披风拿给他穿上。李文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皇上待他当真是不同,李文贤只能在心里这样想。
几日来的雪也停了,广场上的雪都化开了,只有一些地方还有一点残雪像脏了的白纱一样被扔在角落里。而广场上现在到处都是积水,一脚踩下去,便溅起一朵朵水花,不过皇甫希却不会,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就像是走在结了厚厚的冰层的湖面上一。
此时,李文贤也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在视线里越来越小。
洛城府衙,李文贤回去后就坐在堂上一言不发。吴子越也不见了,千觅在堂下走来走去,急的团团转。
不多时,季连城从后堂出来。
“大人”
“怎么了?”
“我已经验过祁徽的尸体了,是死于青汾中毒。”
“什么?怎么会这样?”
“而且还有和那几位将军身上的剑伤一样的伤口。”
“这……”
千觅:“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玉液酒庄内,还是那一间屋子。南末锦坐在里面。幸在旁边喝得有一些醉醺醺的。
“少喝点。”南末锦一把抢了他手里的酒杯。
“小姐怎么又来了?又是为皇甫希?”
“什么叫又是?”
“自从小姐来到京城,自从小姐嫁入将军府开始,小姐就在京城张扬的到处逛,不就是想吸引老爷的人来找你吗。”
“这和皇甫希有什么关系。”
“小姐如此聪慧,当然知道,要是老爷的人不来找你,你是找不到他们的。而你这么快就想找人,不是为了皇甫希是为了谁?”
“不要自作聪明。”
“是啊,我自作聪明,所以现在我还和你坐在一起说话。南末小姐,你对皇甫希动心了吧,所以才急于找到暗中看着你的人,好提醒你的皇甫将军。是不是?”
南末锦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而幸继续说:“南末小姐暗地里为皇甫希做了那么多事,真不知道他会不会领情。”
南末锦把手中的一杯酒淋在幸的脸上。
“喂,你这是做什么?”幸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谁让你在那里胡言乱语。我只是过来问你,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可是何故要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呢?”
“什么?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洛城府衙死人了,死的还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杀人。”
“是么?”
“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再说,我的任务可不是来杀人,要是我真的做了,老爷是会杀了我的。”
“好吧。那么就是其他人开始动手了?!”
“这个,我想小姐不用担心,也不用管。你的皇甫将军可要比你想象的要精明得多,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否则老爷也不会派小姐你亲自来。”
“你是想死么?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胜过我,就给我闭嘴。”
“你……”幸忽然正襟危坐,“还放不下笛夜?”
“哼!”南末锦冷眼哼了声摔门而出。
虽然天气严寒,但年下的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那些街边的小贩、沿街的店铺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出了市坊,进了人们的居住区的领域也是家家欢声笑语。人家的屋檐上还有未化完积雪,那种边缘柔化的积雪厚度恰到好处,看起来就像可爱的孩子穿着毛茸茸的外套躺在那里一样。
寒风还是那么凛冽,呼呼刮过,毫不留情的吹得人憔悴。南末锦还是身披黑色斗篷,为避人耳目而走在无人的巷子里。
“将军夫人,在下等您好久了呢!”
南末锦拉了拉被风吹起的斗篷,一脸孤傲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人。满脸都是冷漠与不屑。
洛山·将军府·接近傍晚
密室的出口就在皇甫希的书房,所以整个将军府里,只有他的书房一般不让人进。皇甫希从密室出来,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提笔挥毫练字。字字苍劲,犹如危岩枯松。至于他所写的内容,是宋玉的神女赋里的“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五色并驰,不可殚形”。
不知过了多久,何羽进了来。
“何叔,有事么?”
“无事,只是到了晚膳时间,将军该吃饭了。”
“好的。走吧。”
何羽却好像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了?何叔。”
“将军。”何羽有些吞吞吐吐的,“夫人最近总是说不舒服,已经几日没出来在厅里用饭了。”
“是吗?”
尺兰轩里,听月和其他三个丫头把四样清淡的菜肴放在桌上,南末锦坐过去。此时皇甫希正好进来。
“将军。”众丫鬟行礼。
“都退下吧。”
“是。”丫鬟们出了去。南末锦似乎怕冷,皇甫希特地让人在门上放上了防寒的帘子,虽然挡住了一部分光线,却也真是防寒。
“将军要一起吃么?”
皇甫希一看桌上,全是清炒的素菜。
“夫人是想让人说本将军苛待你么?”
南末锦走到皇甫希身边,为他把厚厚的披风取下放在门口的衣架上。屋里隆了炭火,是不冷的。她拉着他坐下。
“冬来没什么胃口,吃一点素菜反倒没那么难受。”
“听说夫人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请大夫?”
南末锦哪里是不舒服,不过是找个借口避开人耳目出去罢了。皇甫希这一问倒有些不好解释。南末锦低下头去,在想该说什么。
只见她缓缓抬头,面色有些潮红。
“将军既然知道妾身不舒服,怎么还这么晚了还来?!”
皇甫希看着她那会说话的眼睛,知道她所指,忽然看着她笑了,笑容灿烂而又邪气。
夜里,皇甫希依旧抱着南末锦躺在一起。
“将军,你睡着了么?”
“你说呢?”
“为什么还不睡?”
“那你怎么又不睡呢?”
“睡不着。”
“怎么了?”
“将军。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怎么办?”
“为什么这么问?我皇甫希是以战场为家的人,我随时都可能回不来。这让我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事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我,那就不要说了,我只在乎现在。”
“现在?”
“对。就像现在这样,你在我身边,我可以这样抱着你。就够了。”
“你不怕是我要来杀你么?”
皇甫希把她抱得更紧了。
“是与不是,于我都无所谓。”
“将军就这样相信我?”
“我相信每一个人,只是每一个相信都是有期限的罢了。有的人可以相信一时,有的人却是一世。”
“这样啊。”
“你不想知道你是哪一类么?”
“别告诉我答案。我怕将来想起来的时候会哭。”
“怎么会,我怎么会让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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