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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真的都一样。皇甫希,为什么很多年以后的现在,我再想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点失落和伤心呢?】
雪就那样一直一直下,轻如鸿毛一样在天空飞舞。漫天的大雪将视线所能及的地方都染成了同样的白色。所有的树也都披上了银装,没有树叶的树变成了锐利的树挂,就像摆放在哪里的精致的雕塑,没有掉树叶的树被厚厚的雪压着,有些承受不了压力的树枝弯弯儿向下,雪就簌簌地掉下。
万花苑外里,南末锦一身淡蓝色的绒边冬装站在雪地中央,长及膝盖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她微微侧身回头,精致得如同被设计雕琢而成的脸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雪花在她身边飘落,漂亮得举世无双,瞬间所有的景色全部黯然失色。
“嘿!”南末锦一个雪球向韩溢砸去。
韩溢看得呆了,雪球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一身雪,他也像没有感觉一样。
“喂!你是傻了么?”南末锦站定冲他喊道。
听月在一旁帮南末锦做雪球,这时也停了下来,顺着南末锦的眼神看向韩溢。
“没有,没有。只是太冷了,动作不如将军夫人那么敏捷罢了。”他边说边向南末锦的方向走去。
韩溢虽然没有皇甫希那般冷傲俊逸,却也是风度翩翩。他面向她走过来时,若是换了别人,怕是也要着迷了。
“怎么?继续玩啊!”南末锦没理他,继续弄雪球。
“太冷了。夫人还是回去吧。”
“你一个大男人,这点冷都受不住?!”
韩溢只是笑,没有说话。他很想抓住她的手,想给她温暖。可是他只是站着,什么也没有做。
“将军回来要是看到夫人您在这里玩雪,要受责罚的可是我们。”
南末锦看了看他,有回头看了看听月。
“听月,将军经常因为我而责罚你?”
听月忙抬头瞟了南末锦和韩溢一眼。才说:“将军虽然不曾责罚奴婢,但您要有个闪失,我们受罚是免不了的。”
“好吧。”
正要走时,三人一转身就见皇甫希站在回廊路口。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将军。”韩溢和听月躬身行礼。
南末锦站在原地,看着皇甫希,有些傻气地笑着。
“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种天气很冷吗?”皇甫希黑着一张脸,眼看着就要发火的样子。
“将军恕罪。”听月急着就跪在了地上。
“将军恕罪,是属下无知。”韩溢的脸色忽然就成了那种凝重的样子。
南末锦一把把听月拉起来。
“这么冷的天气,你跪在地上,要是病了,还要将军府给你请大夫,还有借口不用劳作,这是要找借口偷懒么?起来。”
听月战战兢兢地退到南末锦身后,说着:“奴婢不敢。”
南末锦看着皇甫,说:“将军,一起玩吧。”
皇甫希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只看了她几眼后走到她面前。
“本将军不感兴趣。”
雪花落在他的肩上,他的头上,他的眉间,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化作晶莹的水珠。他英气的脸好像更加好看,他冷傲得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样子就像远古的神祗。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冻得通红,冷得像冰块一样。
“你这是在挑战本将军的耐心。”
南末锦笑着,手上毫不客气地将皇甫希那暖和的手握得更紧了。
“怎么敢呢?”
皇甫希脸上露出有些邪魅的笑容。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说罢,他抱起她,往尺兰轩的方向走去。
听月看得有些呆了。
“将军,这是……”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见过将军这么对一个女人是吗?我也没见过,熟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不出来吗?”韩溢接过话,语气里有些无奈。
“韩公子请自便,奴婢先告退了。”听月好像有些担忧,匆匆告别了韩溢就往尺兰轩走了。
韩溢站在原地,伸出双手在空中,仿佛要接住那些飘散的雪花。
“为什么你要是南末锦,而我却不是皇甫希呢?”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尺兰轩里虽是冬天也明亮清新,屋子里隆了炭火也还是少有污浊之气。
皇甫希将南末锦放下。
“啊!将军抱着妾身这么招摇地走在府里,虽然这是在将军府,可是刚刚路过看见的那些家丁,一个个跟看见鬼似的,难道是将军以前经常这样抱着别的女人招摇么?”她一脸的天真烂漫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希望本将军这样么?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不就是希望自己看起来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就是想引人注目么?恭喜你,你做到了。”
南末锦一听便知这是在讽刺她,她却并不恼。依旧那样的无辜的看着他,甚至还粘在他身边。
“将军真的是想多了。我南末锦想怎样,谁管得着,我愿意的事,即使你是皇甫希又如何?”
“那有些事是不是该有个解释?”
“什么?”
“你扮作什么公子无措,还要本将军假装杀了你的事。”
“这个啊!不知将军是恼我扮作他人呢?还是恼我伤了你的那些部下呢?或者是其他什么?”
“都说说。”
“将军威名,你的那些部下真是利用得仔细啊。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罢了。虽然只是不怎么好看的方法,但,黑暗的公平总比那些满嘴正义却只知道争名夺利的朝廷官员要好。正好那个李文贤什么的不是一直像借机会查你们么?我不过是想让他尝尝备受怀疑的滋味。”
“是因为当初你进宫那件事么?本将军记得当时很多人反对,李文贤本就是旧派官员,他是主张处决你的人,所以就要对付他么?”
“怎么会!我南末锦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那是什么?”
“谁让我不好过,我南末锦就让他没有好日子过。就是这个道理。”
“那些刺客呢?”
“将军以为刺客会跟我有关系?”
“除了你虽然也有人更希望皇上死,可你却是可能性最大的。不是么?”
“原来将军是在,不,是一直在怀疑我!”
“不是怀疑,本将军只是想不通,既然你说你的家族已经将你抛弃那个意思,所以就算皇上怎么逼你,你也没有替他们来京城受罪的必要,除非你心里很在意皇上,可是你又明确的拒绝了皇上,这么明显的事,需要怀疑么?”
“将军果然英明。以前只是听说将军英武,却不曾想,将军还如此明察秋毫。你说得不错。不过,将军难道还不了解么?唯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离开南末家,不论是你,或者皇上,只要能保护我,我无所谓的。”
“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么?”
“这些细节不要那么纠结好么?我南末锦不喜欢这样的对话。如果将军是想审犯人,随便去那个大理寺或者刑部就好了。”
“你如何知道本将军会相信你。”
“这些对于我来说不重要。只是你放心,我南末锦永远不会害你,即使有一天到了无路可退,我宁愿自尽也不会让你皇甫希为难的。”
密室里。皇甫希坐在中央,所有人都围着桌子坐下,没有人出声,巨大的空间里安静得如同坟墓一般。汲珺把一张列这一些数据的纸递给皇甫希过目。
“今年冬天的军费怎么比去年多了许多。”
“回将军,今年西边有几个县遭遇了雪灾,边关戍守的将军从将士们的军费预算里抽调银两救急,后来由朝廷补给,所以多了。”
“最近京城里有什么异动么?”
“上官庭的府里有没见过的人走动频繁。”
“其他人呢?”
“和上官庭一党的人经常聚集在一起,都与荣国有联系,上官庭似乎有反意。不过,他的人也不全是同意。前几天因为查刺客的事还和中书左丞吵了起来。”
“荣国的奸细找到了么?”
“回将军,还没有。不过京城风岚阁的老板刘锡在这十天内去丞相府见过上官庭两次。还有京城别的富商似乎都有些怪异。”
“有怪异就好好监视。”
“已经这样做了。对了,将军,前几日,韩溢问过朝中太史副使张复。”
“哦?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说张家二小姐什么的。”
“随他吧,只是,他和你们不同,不该知道的事,不要让他知道,明白么?”
“是。将军。”
皇宫·
段千夏从刑部司里跑出来,在太极殿旁边却遇见月燕在那空地上踩雪,伺候她的宫女们站在一旁连劝都不敢劝。
“这样冷的天气,公主不怕冷吗?”
“哎!”她停了下来,“段千夏,你又偷懒,既然跑了出来,就一起来玩啊。”
“公主不怕冷,可是微臣怕。”
月燕一向那么大大咧咧,很多时候都不顾什么礼节,这一次又是这样。她跑过去把段千夏拉过去。
段千夏反手拉住她,她回头,对着他的眼睛,就像被迷惑一样。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除了皇甫希,她眼里还容得下别的男人。
“你……”她迅速抽回手,一下子回过头避免看到他,“真是放肆。”
“公主恕罪。”
“算了。你说教我武功的,今天不许偷懒。”
“是,公主。”
荣国,莲花山。
西川幸在书房里画着画。笔锋流转,水彩晃动,一副身着深红嫁衣的绝世倾城的美人图不多时就完成了。
“南末锦。南末锦……”他自顾自的念着。
楚道进来时,见着那幅丹青,顺便恭维道:“王子的丹青当年就很出名,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倒是越来越好了。”
“楚将军谬赞了。”
“只是不知,王子为何画这样一幅画?”
“这是我荣国未来的皇后。”
“画中女子真是天人之姿,怕是在世间找不到这样的人啊。”
西川幸笑而不语。
良久,楚道才像突然想起什么,才说:“王子,您昨日交代的事情,人已经选好,而且已经打探好了,朝廷两日后才派人去川阳帝国,他们一出城我们就动手。”
“甚好。楚将军辛苦了。”
洛山将军府里。
入夜,南末锦依旧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黑漆漆的房间里有人影走动。她知道,是皇甫希来了。
他还是那样抱着她。
南末锦深吸一口气,在他怀里翻身,转过去和他面对面。只是,在那种有限的空间里,她那娇柔的身躯在他怀里扭动……虽然他皇甫希一直不近女色,但他皇甫希不是柳下惠,他是个正常的有七情六欲的男人。更何况这个女人不仅是天下第一美人,还是他的妻子。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皇甫希突然开口。
这一次轮到南末锦不说话了。
皇甫希搂着她就把她压在了身下,他明显感觉到了她有些紧张的缩了缩。
“既然都这样,夫人是怕了?”
“谁……谁怕了?”他看不见她的脸早就一片绯红。
皇甫希满满的轻轻的吻着她的唇,把她抱得像是要嵌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南末锦有些闪躲,并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双手。
他继续吻她,她也不再反抗,并且用唇回应着他。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
清冷的夜,配着床上那满床春光旖旎,正好。
寂静的夜,偶尔传出女子娇滴滴的轻吟。
也许,这是一个迟来的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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