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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希,皇甫希……感觉只要念着你的名字,粘着你,好像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像一切都可以改变。】
“好了。既然李大人和其他各位大人都没有什么别的要问,那么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吧。”南末锦端坐在皇甫希身边,说了这句话,然后用手揉着太阳穴,作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真是的,每一次见到李大人,好心情都会被破坏掉。”
整个厅堂里的气氛自从南末锦换了衣服回来之后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毫无生气、无聊得肃穆的气氛一下子就活了起来。段千夏本来一副看戏的状态坐在那里,但自从这南末锦像变了个人似的后他也突然多了话。
“将军夫人,李大人可是我朝断案高手哦!虽然这次有些差错。但人谁无过。”
“段大人看来更适合去调查案子,竟然对这件事看得这样清楚,倒是比李大人更明白事理。”
“段大人怎么突然这么热心?不是对这些一向不闻不问吗?”陆尹换了个姿势。
“将军夫人何出此言?我们大人可是自十年前就开始破案,什么冤案奇案没见过,这是这两次没什么奇迹的事件都被夫人您见到了呐,话说是我们大人运气不好呢”就连吴子越这一直沉默的人都忍不住要说一句,即使只是这样的废话。
虽然都觉得哪里不对,但都没有人挑明,一是碍着皇甫希的关系,二是实在不知道该在哪里问和该问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地都在等着这样一个时刻,这样一个有人来打破沉默打破尴尬的时刻。
“李大人身边真是人才辈出。”
“你们是专程来喝茶聊天的吗?”原雨插不上话,只得白了他们几个一眼。
“将军。”南末锦笑颜如花的看着皇甫希,“你说呢?”
皇甫希没有任何表示。
“既然将军不说什么,那也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吧。”说着就起身,“哎呀!真是有些饿了呢!”
“那我们也告辞了。”陆尹和原雨识趣的接过话。
“等等。”李文贤也起身站着。
南末锦回头,问道:“李大人还有事?”
“……噢!不是。没有。”
所有的谈话就那样结束,人走之后,皇甫希让下人们都退下而叫住南末锦。
“将军,怎么了?”
“这样有意思么?”
“天哪!我都那样暗示他了,他就不知道聪明一点么?还说自己是什么整个帝国的破案高手。真的是笨得可以!”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装傻呢?再说,刚才那么多人在,你不是也在敷衍么?”
“是啊,说了那么多废话,真是有点讨厌自己。”
“你信不信,很快,他就会再来这里,而且是一个人、偷偷的。”
“他?李文贤?”
“不然呢?你用他魂牵梦萦的红颜知己暗示他,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看来将军对别人的心里看得很透呢!”
“这还用看么?什么都被夫人暗示得那样明显。”
南末锦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一出前厅,南末锦的脸色就暗了下去,她有些故意的加快脚步。
“将军夫人。”站在院子里似乎在专程等她的韩溢对着她叫了一声。
不过,她好像没有听见,还是快步向前走。
“将军夫人。”韩溢站在原地,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声。
“嗯?”南末锦停下脚步,看向院子。“什么?”
“下雪了。”
“啊?”南末锦向他走去,“搞什么?”
韩溢指着天空。南末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天空稀稀落落地飘过些许雪花。
铅灰色的天空就像一块脏了的抹布,一朵朵洁白的雪花飘在上面就像看不清水底的池塘里生长的纯洁的白莲花。
空气里无处不在的寒冷像是凝固在人身上把人粘住一样。洛山树木葱茏,府院林立,倒是少有风刮来刮去。可空气湿冷,入骨入髓。
“真的。”南末锦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事,脚步停留在那里就不动了。
她纤瘦的身影在雪花的衬托下更加出尘也更加令人疼惜,这个时候,那个有些跋扈而蛮不讲理的南末锦似乎消失了,这时,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然而下一秒,她那安静的样子就消失了。
“你每天就做这些事么?”
韩溢见她那个样子,本以为她喜欢,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要比京城天气变化的速度要快得多。
“什么?怎么了?”
“看这些无聊的东西。以为夫人我没见识到连雪都没看过么?告诉你,本夫人曾经看过的雪景,要比你能够想象的要美十倍。”
他说完就朝着尺兰轩的方向走了。韩溢没有追上去,他兀自站在原地,有些颓然地望着天空。他一贯浪荡不羁的江湖浪子的样子突然变得有些像每天拿着诗书不停的背诵的穷酸秀才。
皇甫希一个人站在回廊转折处,静静地看完了南末锦和韩溢在园子里的一举一动。他还是没有表情。
很快,公子无措的死亡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李文贤原先被说是陷害皇甫希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就像公子无措在洛城府衙说的那样,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李文贤回去的路上,雪越下越大,而一回到府衙,马上就有小厮告诉她,那几位被害的将军家来人说是要找李文贤要个说法。
李文贤只得去见了他们。都是各府的管家带着两个小厮等在那里。
而谈话内容,果然不出李文贤所料,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差一点打了起来。当然也打不起来,那些管家一个比一个趾高气扬,对李文贤这个朝廷四品大员、洛城府尹完全无视。但他们是不敢真正闹事的,只是自家的主子早就与李文贤不和,而这一次他们又占在有理一边,不过是象征性地去闹一闹,有一种反正也那样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地感觉。
这李文贤好歹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且不说资历什么的,他李文贤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最后他不紧不慢有条有理地说了几句话就把那些人噎住了,那些人自知无理也就走了。
可是,李文贤的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他始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觉到白悦的存在。
“千觅,你留在府里看看会有什么事,子越,你跟我出去一趟。季先生,这件事别让别人知道。”
“是。”
上官庭自从上次赏枫会以后,就一直在忙着查刺客的事情。其实,他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再说,轩辕礼对他也只有那么多的放心,这次的此刻和上次围猎时的此刻他都交给冷岩去查了。
“丞相,你是说没有查到?”
“是,皇上。这刺客太狡猾了。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是吗?”轩辕礼那让人听不出悲喜的语气让人感到不安。
尤其是蜜妃和徐充仪忽然以“对上不敬,企图用毒刺杀圣上,查证属实,人证物证具在”这样的借口就被打入天牢后,不论是后宫还是前朝,都是一片寂静。前朝不了解后宫,只是这样的罪名,没人敢随便反驳,而且轩辕礼派了内务府和刑部的人一同查,都得到一样的结果,朝廷内外自然没人敢说什么。也有明白人看清了事情的本质,知道这不过是皇帝在告诉人们宣布他的处事主权罢了,至于原因,倒没人往南末锦身上牵扯。
“皇上恕罪。”上官庭跪在宣政殿的正中央,像一条不知所措的狗一样匍匐在那里,李福安和冷岩一眼都不看他。
轩辕礼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全程没有抬眼看过他一眼,只是专注地批阅奏折。
等他跪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后,他的腿跪得痛了,他悄悄地微微挪了挪。轩辕礼突然抬起头:
“哦!真是不好意思,李福安,快扶丞相起来。”
“是。”
轩辕礼一副讨厌的无辜的表情看着他说:“这些奏折有说西南成安县、顺德县等五个县有流寇到处抢劫,闹得民不聊生,还有轻微的干旱情况。这就多看了一会儿,丞相的腿没事吧。”
上官庭心里一下子被怒气填满了,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满的样子。
“皇上关心民生疾苦,而臣作为丞相却不能为皇上分忧,自当跪罚。”
“那丞相先回去休息吧。”
“是。”
出了宣政殿,上官庭心中的怒气一点点变得明显。跟着他的小厮来扶他时,他一把狠狠地抓住那小厮的手,就像自己手里抓的是轩辕礼或者皇甫希一样要把他们撕碎。小厮感到自己的手就要废了一样却也不敢出声。不过,愤怒之余,立刻想起的是那三个荣国使者,另外还有刘锡。
“哼!本丞相总有一天要你们知道什么叫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小厮在一旁听着,知道这可是大不敬,可他一个靠着主人存活的小厮又能如何呢?他只有把这样的话听了就忘了或者吃进肚子里去,再不能提,甚至不能说自己层听到过。
宣政殿内。
轩辕礼心情忽然有些好。
“你们看见那个老家伙的样子了吗?平时他老以为自己是两朝元老就目中无人。”
“皇上,丞相他们那是旧朝势力,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他们心生反意?!”冷岩问。
“这样不是更好么?到不用担心除掉他们的时候要劳心费力的去找借口了。”
宣政殿内再也没有声音了。冷岩和李福安的心里都打了个冷颤。
无疑,这样的轩辕礼是恐怖的。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雪越下越大,那种纯粹的白渐渐覆盖过苍山的巍峨和繁华的城市,仿佛要把这欲望无际的凡世打扮得如同原始一般纯粹。是啊。这个世界就是差这样一场雪,这样一场能把整个世界变得一样单纯,没有杂志,没有怨怼。
南末锦问白悦:“衣物都烧了么?”
“放心,夫人,烧了,一切相关的都没有了。公子无措从此彻底的消失了。”
“那你安心的待在这里吧,你的脸也快好了,你的心上人也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多谢夫人。”
“不用谢我。我南末锦可不是什么好人。”
“夫人何出此言?夫人那时不问来由就救了我,还不要求我什么,甚至为我寻人,这样难道不好吗?”
“我南末锦天生不是做善事的,只是当时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绝对不是普通乞丐,否则你抓着我的手的时候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了。”
“是吗?不过对于白悦来说,夫人是再生小女子的恩人。”
“好吧。你愿意怎样认为就怎样吧。”
将军府里只有听月这一个丫头知道白悦的存在,南末锦一般让她照顾白悦,而尺兰轩那么多的下人也只留了四个丫鬟伺候。但一般没事就只有听月留在那里。
听月去照顾白悦后,尺兰轩倒只剩南末锦了。不过也一样,反正那些人就算在也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像一根根木桩一样,有与没有差别不大。
南末锦从小院的暗室出来后,就直接进了尺兰轩后厅也就是卧室旁的厅堂,皇甫希站在窗子旁边。打开窗子,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有些目不转睛。
她已经不奇怪他的无处不在了。
“将军也有这个雅兴!”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他接过茶的时候顺便拉住她的手。
“怎么这样冷。”是的,她的手冷得就像冰山上的千年寒冰一样。
“一直是这样啊,这么多年就这样。奇怪么?”南末锦抽回手。
皇甫希喝了一口茶,正准备说什么时,门外却传来小厮的声音:
“将军,那个李大人又来了,说要见您。”
南末锦拉了拉他的袖子,并摇了摇头。
皇甫希于是说:“本将军还有要事处理,让他走吧。”
“是。”
小厮只是个传话的,他不会多问什么。管他什么大人有急事还是什么呢,再说他是皇甫将军府的小厮,自然比其他地方的小厮有优越感。在他记忆里,只要是皇甫希说过的就没有人敢反驳。他有什么好怕呢?
至于荣国,西川幸率领的军队节节胜利,可始终没有向京都有任何动作。其实并不是实力的问题,现在的他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半个荣国。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没有人知道。
川阳帝国的都城繁华依旧。
年末的京城格外热闹,这时的南末锦倒不去凑热闹了。
京城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流传起了轩辕月燕和段千夏的流言蜚语。这个一直在刑部默默无闻的人突然变得炙手可热,不论那些话对他有利无利,毕竟他出了名。
雪下了,枫叶一天天的掉落,掉在地上受万人践踏,好在洛山少行人。那些曾对着枫叶深情咏叹的人都像去死了一样,一个个了无踪影。
山上多枫树的地方开始变得光秃秃的。
李文贤依旧不好过。那些将军依旧昏迷不醒。就在公子无措死的次日上朝,在太极殿上,轩辕礼是委婉又严厉的批评了他,他被说得哑口无言。虽然对一向温文尔雅的皇上变得冷漠无情有些奇怪,但还是只得乖乖接受现实。
轩辕礼让李文贤负责到底,一定要找到医治那些将军的方法。
晚上,南末锦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她不只手冷,事实上哪里都冷,而尺兰轩里虽然隆了银丝炭火,对于她好像半点用也没有。她用的被子也是上等的暖和的蚕丝锦被,却也冷得像一块铁皮一般。
就在她翻身时,忽然一阵温暖包裹了她。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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