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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郑森是想在年初的时候招募满兵员,经过四五个月的操练就可以找荷兰人这块磨刀石好好练练,荷兰人在台湾也就一千五百多人,大家都是火枪对火枪,在人数优势的情况下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目前只搞到二百支火枪,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只能依靠自己慢慢攒燧发枪,而且火绳枪也得进行改造,不然火力上完全不成比列,而且解放台湾岛的时间也得往后延。
“哎,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西蒙尽快研制出燧发枪,看看到年底的时候能不能攒足火枪。”郑森只能在心里叹气。
不过在确定了这个目标后,各项事宜都开始围绕着这个目标展开,好在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西蒙在使用钢片后终于克服了弹片的韧性与燧发枪的发火率问题,基本可以达到九成以上,与火绳枪持平。
“西蒙你这个燧发枪是用火绳枪改造的吧。”
“是的,郑大人,就是用你给我的那支火绳枪改造而成,不过装填速度至少比火绳枪快三成。”
“太好了,明琪,给西蒙一百两赏银。”
“尊敬的郑大人,我不要赏银,只要教堂。”
“那好吧,该死的西蒙你可以开始建教堂了,不过我提前说,你得自己雇佣工人。”
“那赏银我要,不过郑大人,靠我的工资可是无法支付建教堂的费用的。”
“这个你放心,我会资助的,不过要看你的表现哦。”
“我明白了,那我先帮郑大人改造所有的火绳枪,同时培训合格的工匠。”西蒙一点就透,都不需要郑森明说。
“嗯,西蒙你很聪明,知道急我所急,我再多赏你一百两。”
忽悠完了西蒙,郑森就转到军营,现在武器的问题已经解决,后面要重点关注的就是军队的训练。
“少爷可是来查看新兵的招募。”徐文靖一般在军中都是称呼郑森为少将军,没人的时候才叫少爷。
“没错,现在已经招到多少士兵?”
“不多,才不到五百人。”徐文靖有点心虚,几天了才招到这么点人,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还行,不用急,宁缺毋滥,趁现在有时间,文靖你可以先教他们认字,那二百老兵已经认了多少字?”
“回少爷,大部分的人已经可以用鹅毛笔写家书了。”徐文靖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这位少爷,居然被他想出来用那个鹅毛来写字。
说起这个鹅毛笔也是郑森的临时起意,实在是因为毛笔携带不方便,文员们出门在外还得带文房四宝,而且记账也比较慢,郑森就想到了鹅毛笔,经过张明琪他们试用之后效果很好。
于是郑森就想到在军中也可以进行推广,这也是没有时间去慢慢教导士兵们练毛笔字,从此可以看出,毛笔字退出大众舞台也是必然的。
“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快,看来很多百姓都渴望学识,学而优则仕的观念已经深入百姓的骨髓啊。”
“是啊,千百年来的科举考试,让百姓都渴望用学识改变自己的人生,实在是百姓的生活太苦。”
“文靖看来对科举也不是很推崇,可是这个方式已经算是给下层百姓打开了一扇窗,如果连这个都没有的话,百姓更没有改变自己的希望,其实每项制度都有利弊之处,就看我们怎么使用而已。”
“少爷说的是,小人有点偏激了。”
“不是你偏激,而是科举确实存在改进的空间,让百姓能够获得更多的机会,不过这些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
“就是,就算是老爷也办不到,更别说我们了,哎。”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朝廷的决策,可我们不是照样在拯救受难的百姓,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少爷教训的对,文靖知道该怎么做了。”郑森给了徐文靖一个全新的观念,不是只有入世做官才能造富百姓。
“对了,文靖,新兵中有山民吗?”
“有的,但是人数很少,报名的倒是有不少,而且身体条件还可以,就是他们普遍不高,在筛选的时候给刷下去了。”
“这样啊,那可以把身高的条件稍微放宽一点,那是针对火枪兵的,刀盾手不用这么严格,山民的耐力还是不错的,可以多招募一些。”
“小人知道了,请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尽快将三千将士招满,把他们训练成百战老兵。”
“文靖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好吧,不打扰你了,我去铁匠铺看看。”
此次招兵,由于徐文靖刷下来很多山民,让他们认为郑森没有强拉壮丁,充当炮灰的打算,确确实实做到了对山民一视同仁,这个美丽的误会就这样产生了,使得郑森在山民中的威望更进一步。
而这间接导致台湾南部的山民下山务农的疑虑消除了,让郑森的人口出现了一波突发式的增加,当然这是后话。
施天福在完成百姓的交接后又急忙返回灵山卫,接着干他那很有前途的贩卖人口的买卖。
李大福也在这批北方的难民中挖掘到了一个曾经是京师铸造局的工匠,他在这次清军入关的时候提前跑路了,不然估计这次也是在劫难逃,李大福也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上报给了郑森,这才是郑森急忙赶来铁匠铺的真实原因。
“李师傅,那位大匠在哪里?”
“回大人,葛先生正在试铸火绳枪,小人也不知道他是否说谎,只有试过才知道。”
“嗯,李师傅想的很周到啊,这样,从明天开始你挑选手艺最好的铁匠到军营后面专门建一个铁器作坊,具体的事情我会让文靖到时告诉你,不过千万记住要保密。”
“是大人,小人先去通知葛师傅。”李大福现在心里很美,郑森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说明自己得到了重用,本来被西蒙打击的干劲立刻爆棚起来。
“小人葛壮,参见大人。”李大福出去转了个弯就把葛壮带了过来。
“葛师傅来的好快,你手里拿的就是鸟铳吧?”
“回大人,正是,不过由于时间太紧,小人还没有来得及将铳管钻孔,钻孔的报废很高,这也是火器价格昂贵的原因。”
“这个我知道,那葛师傅要花多久才能钻好一根铳管?”
“回大人,至少需要十天,而且钻一根差不多就要报废一根,保守估计二十天可以完成,打造其他的部件需要两天左右。”
“不是吧,这样说来以葛师傅这样的老手一个月撑死就能打造一支鸟铳。”
“不错,实在是铳管太细,打钻难度太大所造成。”
“哎,暂时只能这样,李师傅,你先安排一下铁匠挑选的事情,暂时就五十名,以后这里只负责打造农具。”
“是大人,小人这就着手安排。”
虽然郑森对火绳枪的制造速度很不满意,但是以大明这种落后的生产条件,就是有天才的想法也无法实现,眼下这些铁匠还只能优先学习打造工艺,郑森有些不放心李大福,专门又跑回军营找徐文靖。
“少爷,怎么去而复返,是不是铁匠铺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嗯,已经找到会打造火器的工匠了,不过为了保密,我已经下令李大福到后山另建铁器作坊,就建在火药作坊旁边,也要安排人手进行守卫。”
“请少爷放心,小人知道如何做。”
“另外,工匠们学习打造火器也需要一段时间,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把我们的火绳枪全部改造成燧发枪,对了,西蒙那里的进展如何?”
“由于人手太少,目前改造了不到五十支。”
“这样不行,速度太慢了,你直接让李大福带人过去帮忙,等铁器作坊完工再搬过去。”
“少爷想的就是周到,小人这就安排,不知少爷安排了多少铁匠?”
“暂时就五十个,等他们出师之后再增加,具体的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小人这就去安排。”徐文靖跟着郑森,也学到了雷厉风行的做事方式,可以说在郑森的影响下,整个台湾的官僚系统的效率是大明的数倍。
时间冉冉,转眼就到了三月,各项事业都在稳步提升,期间施天福回来了一趟,安置了万余百姓,而徐文靖那里也招募了超过两千的士兵,正在加紧操练。
燧发枪已经全部改造完成,但是数量太少一直以来都是郑森的心病,可是这种技术工作急是急不来的,只能慢慢等,好在铁器作坊已经修建完成。
李大福挑选的那些工匠正在努力学习,已经报废了郑森很多钢材,所幸这些废料可以加工成农具,不然郑森要心疼死。
实在放心不下的郑森,这天下午又去查看燧发枪的打造,这也急坏了李大福,可以说大家把吃奶的力气都逼了出来,进度还是那么点。
“大人来了,工匠们已经基本掌握了钻孔的诀窍,不过还有几个至今都没有钻成一根。”
“等等,我前次来得时候,大家打造的都是不同的部件啊,怎么现在每个人都要学习钻孔?”
“回大人,葛师傅要求每个工匠都要独立铸造火枪,然后在枪管上刻上自己的代号,以便后续追查。”
“刻记号这个我了解,可是所有部件都是一人完成进展是否太慢?”
“回大人,小人在朝廷的铸造局中就是如此打造火器的。”说着葛壮就来了,听到郑森的疑问,只好上前帮李大福回答。
“葛师傅,这样做太过耗时,而且报废率也很高,不如让钻孔手艺最好的人专门钻孔,其他人则负责打造不同的部件。”
“可是大人,这样安排的话,一旦火器出了问题,根本无法进行追查,而且每个工序耗时也不同。”
“葛师傅的疑虑我知道,其实火器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炸膛,只要让钻孔的工匠依旧刻记号就行,另外主要部件也刻记号,这样追查的问题就解决了,葛师傅不要急,耗时的问题也可以解决,那就是不同的工序按照所需时间长短来增减人手,只要磨合几天,我敢肯定效率会提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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