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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想起史继前曾说白俊凯重才能不喜*，或觉有些犯忌漏嘴。被追问既不能违心作答又不好明说，含糊其辞已说出那意思。相机扯说厅内文秘资源其实可调配使用，除处领导要有一定文字功底，还可考虑对各处室综合科长经常组织文秘知识培训，或可通过组织公文写作比赛选拔优胜者。七扯八拉支吾开来，倒被评价较有思想和见地。扯起今年起将分期分批实施撤地建市改革，白俊凯透露省城附近和经济较发达的几个行署可能先改一步，作为省政府派出机构的地区行署往后会渐渐消失不复存在。地区行署改为地级市政府后，农业厅对同属于政府部门的市农业局或将由直接领导相应改为间接指导。流露趁改革早期省厅对行署局还有领导权能说上话，不如主动争取先回行署局求得较好安排意思。或探文本传反应迟钝不为所动，又问原在县局任副局长手头掌握多大费用权，听说无权方讶难怪，似惹文本传怪怨马天勇当初管得过死。再透露最近要随吴厅长去趟壕州，有机会将相机向吴光协争取文本传职务晋升，暗感示恩又连声道谢。另告原想撤销协作科加强厅办综合科，现在看来时机尚不成熟。如此耗时已久再嘱暂时安心借调，抓紧办理典型百例劳务费发放，注意协作厅办重点工作。唯诺起身退出或将新旧两任主任暗作比较，以为白俊凯年富力强前途无量。联想所说不惜血本打通关节，省悟偶得千块劳务费只怕远远不够。
分送劳务费发现有关人员非常乐意笑纳，皆请代为感谢白主任，似悟早已透过消息。5月20日上午召集厅办全体会，白俊凯主持讲评有关工作。坦言来厅办任职已满1月，经观察交谈和工作接触，认为厅办队伍总体向好，工作态度工作纪律等等都还说得过去。特别有几件事要提出表扬，文秘科向省政府报送的月度农情综述全省农业工作会议贯彻落实情况汇报等办文质量较高，机要科文件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文件打印一般都能在要求时限内完成。但有些现象也值得注意，有些科室工作懒散办事质量与效率不高。信息简报编发不能体现质量与时限要求，公文审核还存在较多差错和不规范，信访件虽不多但办理拖沓时限也未达要求，综合科文件送阅没有按轻重缓急顺序排列……今后这些都必须加以改进。厅办是厅机关神经中枢或协调中心，一切工作都必须体现高标准严要求。要保持团结向上紧张有序良好风气，工作闲暇间可以在办公间看报纸，反对串门聊天无事生非私下议论，有意见可直接向主任分管副主任提出。
文本传参加会议或感新旧两任主任风格迥异，容君石多显温文尔雅而白俊凯却血气方刚锋芒毕露，似不敢恭维雷厉风行更有质效。白俊凯小范围演讲语气铿锵似字字着力，或不知属下能否完全信服。偶望场内人员神情各异，白俊凯仍傲视全场继续发言，我虽与厅办两位副主任初次共事，但我们主任班子非常团结，两位副主任也很支持我工作。意见不一致我们可以内部商量解决，但绝不会闹无原则纠纷。这种讲评会形式是我从统计研究处移植过来的，我还想把它推广到厅机关各个处室。机关工作不亦太紧张也不能太松沓，每周或半月开次会我认为太紧张，但间隔个把月不开就太松。往后我们把月度讲评会形成制度固定下来，各个科都要按月拿出工作项目并汇报完成情况，综合科要提前向我和两位副主任送交汇总情况……发言结束问两位副主任有无补充意见，都说没有即宣布散会。文本传稍迟退出会场，路过陈德清办公间门口忽被郭兆群拉了进来。掩门间即听陈德清说综合科这下有事做了，每月就忙工作项目统计汇总算了。郭兆群或显不平说，他娘的开会搞一言堂，只有文秘科机要科得表扬，其他全挨批……好像还没批协作科，是没把你当科长看吧？陈德清岔开又说，钟晓君可是厅领导开心果，不知深浅也敢沾，沾上去看他有好果子吃。文本传窝在屋内神色慌乱或怕被人看出搞背后议论，推说有事要办遂匆匆退出。
6月份再开过讲评会，或听出白俊凯表扬面有些扩大，批评也稍敛露骨，但率先表扬的仍是文秘科机要科。文本传或不想关心背后情节，只记起联系房间接伢们度暑假。回招待所宿舍说起预备登房，方知叶汉明托人联系办家属调动初有眉目。反正花了近1年工资多方走通关系，省水产局及下属公司老总答应明年开年后即会考虑。更议眼下不比前几年，调省城恰似蜀道难……以为无以比拟空遗妒憾，不动声色仍祝心想事成早办成功，到时再讨摆酒相贺。透露7、8两月可能被抽调下地区协助办案，据说省纪委派指标无法推脱，有同事说差事苦正式干部大都不愿去，吴主任却以好差为名照应。或以为不能曲解顶头上司美意，反正出门在外无所谓，已表态乐意接受。到时床铺空出来，换被单正好挪给伢们度假。本来基层工薪不多，不用再花冤枉钱登房。文本传或没想能节省这笔费用，欣喜表感激定要请啜一顿。私告典型百例千元劳务费差点分不到手，全靠白俊凯会办事。隔日晚间聚餐顺请省厅借调另外3人，简席间进而交识借调人事处的赤岗农业局人事科副科长王兴文、借调财会处的藩林农业局财会科女主任科员严晓莹和借调经济作物处的云台农业局办公室副主任廖文毅。
叶汉明7月上旬果被省纪委抽去协助办案出差，腾出床铺嘱胡小芳换新，电话芦岐服务站转告胡继秀知会伢们来度假。胡小芳问清缘由探家门大姐可否同来，或以为胡继秀黒糙俗陋指趾粗短怯见生人不能相比，伢们改善遗传手型渐为修长，推说难请长假恰能锻炼伢们结伴外出能力。放假后联系买定7月25日早班车票，当天午间请假赶来省长途客运接站。本预备下午带伢们逛街，接到时却见仁静头回乘长途晕车吐得一塌糊涂，幸是仁义能挺同路小有照应。搀扶下车进站内洗手间寻清水龙头擦洗手脸，找餐馆点炒菜犒劳，仁静吃不进东西躺进怀里发晕不能动弹，再挪进候车厅歇息半晌，问得稍有缓解背起身顶烈日乘公交赶回科苑招待所。房间计划换空调暂未安装，开台式电扇顶暑热擦了汗渍，仁静慵懒爬床昏睡，仁义恢复疲倦泛起精神四处张望新奇。问起期末成绩方知都没考过90分，说平日不会做题问妈啥也不懂，累积落趟跟不上。或觉既成事实难撤奖励度假，责怪回家间为何少听问题求解，却怨问题积多不知该问啥，再说回家太少亲近机会不多，哪有心思讨教题目？……推责间或引歉疚。
胡小芳听说伢们接来招待所，上街买西瓜切块送进来，叫醒仁静爬起勉强吃了块瓜，渐才缓过精神。引伢们叫认小姨，仁义眨巴眼睛狼吞虎咽西瓜或透某种疑问。交代隔天上班将托小姨照顾，仁义却说能自己动手无需照顾，叫只管放心丢手。胡小芳笑说省城很大不比县城，关键是不能出门乱跑，怕迷路难返回招待所。且是天热太阳毒怕中暑，街上车辆多还怕出交通事故。往后爸爸上班就待在房里看电视，或在招待所逛院子。文本传补充还要做暑假作业把成绩赶上去，不能养得太懒散。否则将来若考不取大学，一律赶回农村老家种责任田……规定每晚须检查评比，两姊妹都不许偷懒，有问题赶快提出以便当面辅导。仁义或感压力即提抗议，不能去玩那我们岂不白来省城？这样紧催相当于拔苗助长，早知如此紧管还不如不来。文本传或感伢们渐懂思考，未加责难又交代说，我会定好作息时间，遇星期天再带你们去玩，逛公园游动物园进大商场都随点。但平日得留房间做作业，若不能按时完成作业，坚决取消星期天活动。仁静挑明说，做完作业我要先看动物园。或想起隔日是星期天，答应明天即带去算是提前奖励，后天起开始做作业……哄得俩伢子顿起欢呼雀跃。再闲扯多时或近傍晚，叫上已做完打理任务的胡小芳同来门口小餐馆点菜吃了晚餐。
引俩伢子度暑假或算扎实尽了回家父责任，亲情及学业皆是补课。尤是单独经手带伢子，或感胡继秀长年独自在家操持不易。原讨嫌妇人肌肤粗黑肢体僵直手脚线条多显异状遇冬春常起皲裂，因牵连子女滋生某种情分或冲淡些许厌恶。每天早晚分别检查辅导作业，早中晚3餐提前在厅食堂打饭菜送回房间，伢们不会料理常把房间弄得邋里邋遢，多靠胡小芳帮手照看收拾。好在大热天机关工作较闲散，厅办公大楼开始统一配装空调影响环境嘈杂有时无法正常办公，恰遇招待所203房间8月初落实计划装配窗式制冷空调，舒适凉爽引得伢们身居斗室却饶有学习兴致及劲头。星期天早晚间避开暑热带伢们四处游玩在省城大开眼界，分别写下多篇观感日记。暑期间儿女几回提起坚持再不依字派取名，推敲商定在假后即以文锋文彩分别报名上初中及四年级。伢们兴致勃勃留省城待至满月，直至8月29日才买长途车票及晕车药，相伴把伢们送回芦岐。
再返省城叶汉明已结束出差，相聚谈起参与沽樊办案抽调人员虽只分工就经济问题跑外围取证，却也了解某些鲜为人知内部情形。省纪委分管重案的班承安副书记感慨干部生活作风皆不属单纯问题，因牵涉太多或法不责众，大凡经济问题都能扯出作风问题。现若反映副厅级以上干部问题基本一查一个准，查谁都不冤枉，关键是看省委书记究竟要查或想查谁。你若离心离德不听话且搞独吞，屁股不干净活该被查办。现在台上他讲台下讲他现象很普遍，问题出在前三排根子还在主席台。沽樊分管工业某行署副专员在招商引资办开发区间收受3个企业老板贿赂两百多万，其中某老板选送佘姓公关小姐楚楚动人颇具姿色，凡男人偶见无不为之色心。连省纪委办案干部见了也神魂颠倒，怕遭勾引或不敢单人审讯，后讲出笑话说纪委干部也是人。被审查的副专员总否认与佘小姐有过深入接触，说每次刚挨肉就泄了，感觉最好那次也就刚插进一半，狡辩说不能算数。直把班承安惹火，说管你挨肉还是插进一半，落我手里统统都算，连诈带唬终算制伏。现有人担心反腐败会与改革开放对立，说解放思想扩大开放刚刚起步，不能因反过头扼杀来之不易大好形势，班承安也说当悠着来。
再上班曲介生扯问伢们度假情形，问怎不接嫂子一起过来，是否因长相太美怕被人勾引，长期留芦歧能放心不？难理喻其总怀邪念，或以为情形相反，支吾嫂子想了伤心看了痛心丢家里放心，肯定不如你在省城上班的老婆迷人。曲介生即不承认家妻美色，戏言老婆都是别人的好。讲起最近真进爵士营消遣一回，经历后方觉这些年白活了。叫进暗房的小姐鲜嫩水灵百般奉迎款曲周至折磨得销魂蚀骨，只是价格太贵一次小费签单即要5百，挪作私房的千元劳务费进去后所剩无几。不过买春快活钱也花得值，抽时间定带去见识见识。文本传或不信夸口，暗惊胆大又推说没见白主任盯得紧，当心露馅挨批。曲介生偏嬉笑说，白俊凯那德行你还看不出，只怕比我还馋，他对钟晓君不安好心总用饿狼眼盯看，常叫进办公间关起门弄半天。文本传平日或没留意担恐冒犯，打岔说人家那是谈工作，没你想得那么邪乎。曲介生偏揭露说，不是正人君子无需袒护，风流倜傥遇水性杨花，你等着瞧演故事。厅领导找钟晓君关门谈工作旁人能睁眼闭眼，白俊凯没进厅党委没熬到那份上，为所欲为太过明显，众怒难犯不怕惹大忌。反正我位卑人贱攀不上那妞儿，不信我不能在厅机关玩个情况。厅办几个妞比我老婆年轻都有长相，听说信访科钱芙蓉前些时正跟老公闹离婚，我想探她底细乘虚而入……或觉曲介生邪浪不可救药，遂打岔扯起近时工作。
9月份按白俊凯批示协助宣传信息科编发2期农情调研简报，随后随来省畜特局水产局农机局熟悉情况联系有关协作事项。与有关局班子成员见面，并在省畜特局碰见仍任生产技术处长的段守道小叙别情，见识常有电话联系的局办主任徐兴牧方知一表人才略显秃顶。回来交办整理有关资料编发简报，10月6日汇编成稿送陈德清初审再送白俊凯签发。这些时强调作息考勤制度，对科长批假权收归主任。送文间提起告假赴壕州领工资，方透露提升职务事已向吴光协作过争取，或有遇干部调整时统一考虑说法。交代将准陈德清带人赴壕州出差，交代同去以便公私兼顾，感激恩惠或更显顺从。出来却被陈德清叫进办公间，掩门说起请求去转几个地区看农业收成，却只让去壕州跑两个县。再说起在机关呆久出去放松或是福利，点名带综合协作两个科长，示恩间或弄得有些糊涂。这趟差较清闲没啥具体任务，已嘱郭兆群联系商定行程。这回省里把临近藩林赤岗还有经济较发达的沽樊撤地建市改革成一级政府，壕州原辖当蒲市开放程度高也收归省直管。往后恐农业厅直接领导地区局越来越少，再不抓紧或没地方可转。嘱抓紧料理手头事务确保随时出发，尽量不扩散信息以避影响。
间天上午电话联系壕州局提早放车过来，稍迟赶出省城寻路边快餐店吃了中饭。沿途并无心思查看农作物风景，天南海北扯些与出差公务并无关联趣闻轶事。下午赶到壕州登好宾馆看时间尚早，赶紧上街寻农行营业点取工资。回宾馆被郭兆群叫进临休刚醒的陈德清房间扯白，谈论预感白俊凯将动手洗牌，交代当有预备以利应对。再议吴农耕虽思想守旧在农业厅或不敢增发福利，省直厅局纷纷办公司下海南，惟农业厅迟迟不表态动作，玩平衡耍流氓却在提干方面是高手。这回既提容君石又提夏明先，兼顾老少多方封嘴。统计研究处副处长何家俭熬了多年没能转正，自认倒霉只得听人抱不平。白俊凯削尖脑袋想钻进厅党委，千方百计靠近吴农耕。前不久吴农耕身体不适住院，听说当晚即送进3千探慰礼包。林水生为人和善不大计较，所谓分管厅办或成摆设。白俊凯常越过林水生直接向吴农耕汇报，若要洗牌怕谁也挡不住……吴光协带貌似玲珑的局办主任阮应全迎来宾馆，寒暄下午在行署开会刚散，没想路上顺利这么快能赶到。联系文本传身份安排晚餐请陈国邦作陪，说起已脱离蓄特局关系自责摆不脱固定思维。作罢间文本传提出想见马天勇，交代阮应全即打电话过去。
乘车出宾馆另寻豪华酒店就餐，见包间装有KTV设施，叫小姐点菜即送来歌单说可点歌助兴。陈德清感慨说，困省城多时未有应酬，没想壕州开放成这样，歌舞厅搬进了餐馆。吴光协介绍说，餐馆唱歌早已兴开不比省城落后，只是档次稍差些。壕州还较封闭，南方老板都不愿来投资。省里把当蒲作南大门给政策放得开，那地方吃喝嫖赌早已五毒俱全，我的局办主任软硬俱全也赶不上。逗笑后又说反正我看不惯，尽管当蒲这回升了省直管，农业局几回接我都不去。陈德清探问究竟到了啥子程度，吴光协估摸说，没亲见还真难说清。听说南方及海南办特区，当地妇女上街打横幅赶走外来妹换我老公回家睡，当蒲情形大概差不多吧。陈德清或显不信说，危言耸听，我前年去过南方没觉这么厉害，这回跑两个县市倒要顺路看看它有啥子可怕。吴光协或推托说，当蒲农业局已不归壕州管辖，作为上级领导你尽管去体验，我就不奉陪。阮应全可以老上级身份给邓景明局长打电话，听说升直管后他已赶去省厅向吴厅长铁书记报过到，你们也能直接对口联系。陈德清或又掩饰说，在壕州先跑个县再看情形。吴光协却怂恿说，是该去看看，定好方向可顺路先跑邻近官滋县，不误行程过去也快……马天勇赶到引见介绍，吴光协吩咐排序入席，即送菜放歌开餐。
吴光协作陪气氛自闹得活跃。餐后安排进歌舞厅消遣，文本传或觉身份不适推说要去看马局长宿舍，亦任其分头行动。随马天勇乘车出来，说起田铸定两老近时随大子住在壕州水利局，念及早年恩德提出顺路拜望。寻夜市副食商店下车，盘算给田铸定买了2条白沙烟，给吴光协马天勇各买了2瓶茅台酒。先到水利局宿舍院门卫房通内线电话，引进3居室房间略感狭促却不失整洁，几年未见老田黝黑模样或不显老，寒暄问询有老伴相守儿孙绕膝也不寂寞。忆起早年光景自恃眼光不差，看中的人而今都混出了模样。文本传推说马局长有模有样自己还很艰难，若难调省厅可能回壕州一起作伴……七扯八拉呆了个把时辰，辞出又来畜特局看马天勇宿舍。局长楼住房或显阔绰，暂未添置家具难免空荡，问说况云秀联系调动多有艰难还未办成，眼下也过单身汉日子。或愧疚原在芦歧卡得紧，顾自己办调动或没顾得帮在省厅打通关系，在壕州初来乍到任副职用钱反不如原来方便。更说刘宗山心思歹毒，刚走不久即鼓动人告状，诬蔑舒丽培因乱搞两性关系被提拔，又告原任局长专权管基建有问题。行署纪委派人查，事实虽查否影响却极坏，舒丽培原把刘宗山当人看两人现也闹僵……扯开问得马天勇周六下午将按常例赶回芦歧休假，约定顺道搭车方送回宾馆。
隔日上午或不赶紧，由吴光协悠闲陪来官滋县。或具泥腿形象的县农业局长杨法田迎进县宾馆，随请貌似纯朴分管农业的车迎宾副县长陪同扯白。午餐席间陈德清问起农业及经济作物预产情况，车迎宾介绍说，农工部整有现成资料，粮食局棉花公司也有测产报告。杨局长代我传话县府办，通知下午即派人送来，不必再费神下田间查看。官滋半山区半平原耕地不多物产稀少，类似穷山恶水没啥转头。眼下说粮棉油增产只怕胡扯，能稳产就不错。原因是改革开放后农民外流多种田负担重，不如外出做小姐来钱快。农户家养个姑娘比啥子都金贵，发家致富全都指靠。有个山区贫困乡形象流行四个基本，交通基本靠走，修不起路就靠徒步；通讯基本靠吼，装不起电话就靠隔山沟喊话；治安基本靠狗，养不起基干民兵就养狗守家；汉子夜生活基本靠手，姑娘小媳妇全外出打工了，守家男人只能靠手解决问题……说笑中扯起当蒲市可算江湖省小香港，与官滋县交界处阔绰气派挂有迎宾横幅匾牌。前不久刮大风将匾牌上蒲字吹落，也是天意弄巧，欢迎词反倒更形象，开放的当（裆）欢迎您……引众人更起爆笑。
吴光协笑过说，你这说法跟我前天听的段子差不多，说山东日照举办撤地建市庆典，请礼仪小姐身着旗袍礼服列队迎宾，身上斜挂欢迎来日照佩带。未经意字做大了不甚搭配，把照字全都挪到身后去了。结果从小姐正面看，挂的全是欢迎来日……再惹陈德清郭兆群忍俊不禁差些喷饭。吴光协转灵机又说，今儿话题色彩浓重都与迎宾有关，你车县长该改姓黄啦，恰如其分不如就叫黄迎宾。车迎宾感慨说，是眼下年月催生这些乡土文学，如今党政干部包括您吴局长已没几个不会讲黄段子。随着改革开放程度提高，只怕这些段子往后还会不断充实丰富。当蒲升格后交流少，听说当地有单位男人已流行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老婆不到单位闹，抓了不要领导保。有男人说如今党的政策好，就是手里缺钞票；如今党的政策好，就是老婆管严了；如今党的政策好，就是身体不行了。又说爹妈给了一杆枪，几十年打在老地方；如今改革开了放，可惜子弹全打光。而今年轻人潇洒，男人若年过50当抓紧行乐……说笑中或引想入非非，攀起席间满50只有吴光协陈德清。散席回宾馆午休，下午休闲间等县府办派人集中送来农业收成资料。陈德清私下流露想当晚赶去当蒲，见吴光协没回壕州或不动声色未予表露。晚餐后再安排进歌舞厅，县城条件落后设施简陋，伴舞小姐没啥姿色模样，众人闹了个把多时辰或不起兴致，遂早回宾馆歇息。
隔日早餐后告辞，即由官滋县农业局转联系并派车送往当蒲市。途中陈德清对文本传交代，到当蒲也和官滋一样直接找政府要资料，回厅后简单整理成汇报稿交白俊凯即算交差。郭兆群或回味开放情景，议起前年朋友请客去过两次南方，已分别体验过舞厅站街及宾馆小姐，当蒲再开放或不新奇，陈主任在南方只进过舞厅怕多拘束。陈德清同在后座或示意避忌司机，郭兆群扯开说老婆离开省计委机关下海办公司两年多，省计委有门路搞计划转议价出口转内销物资，生意红火每月工资比蹲机关翻了两番多，且年底另有分红，挣了钱计划明年买辆车。相比农业厅抓不住机遇成天穷忙，小平同志给了政策却不知却不知灵活贯彻，不懂引导机关干部做先富起来的少数人，若等政策收紧恐悔之晚矣。陈德清附和说，吴农耕还没睡醒，贻害厅机关郭兆群这样一批能力人士。郭兆群谦逊谢领导抬举，又说还有那白俊凯偏搞啥子月度讲评会，叫我汇总工作项目每月皆是老套。这两月讲不下去吧？还说推向全厅呢。陈德清感慨说，这年月最讲实惠，只有苕货才搞形式主义……眼见已进当蒲市境，开放的当蒲欢迎您迎宾匾牌果赫赫在目。路边停有两辆崭新奥迪，也见停车处2、3人在招手。司机看清牌照介绍是农业局接客车辆，车靠路边即被拉开车门寒暄陈主任领导们辛苦了。陈德清率先下车，略显修长人握手介绍，我认得您陈主任，我是当蒲市局局长邓景明。又引见胡子拉碴的副局长左堃运及矮墩个财务科长刘从甫。
宾主相互引见寒暄，邓景明礼让陈德清郭兆群坐进豪华座驾，文本传随左堃运刘从甫上了另辆奥迪。官滋农业局车辆随即打转，两辆奥迪相继启动缓缓而行。左堃运向文本传探问行程，手机请示邓景明后介绍上午安排休闲，登好宾馆先去洗头捶背，下午去转开发区及商业一条街，晚上安排娱乐活动。文本传记起向政府要农业预产资料，左堃运承揽说，不用操心一切交我们落实。邓局长交代领导来当蒲即以休闲为主，我们搞接待一般不请政府领导，一来拉近关系说话方便，二来地方官员实在太忙也分不开身。刘从甫更挑明说，领导们最好不带工作来，到当蒲走走看看送送关怀就行。这回安排住怡红大酒店，那是南方老板新开的四星级。若看得上当多住几天，最好能留过周末。文本传或感热情过头，记起周六要随马天勇回芦歧探亲，推说留下陈主任郭科长即可，明下午须赶至壕州办事。左堃运或显不快说，若真留不住领导，再分派车辆送行。刘从甫又介绍说，财政部门下拨农业局经费不够用，我们办公司赚了不少，搞接待花不完，领导来了只管放心消费……到宾馆泊车被引进大厅，刘从甫安排服务员送行李去房间，分头给客人发钥匙牌，即被邓景明引进一楼美容厅洗头。
透过外墙落地玻璃，留意怡红大酒店装饰或比省城春山宾馆更气派，门前宽大露场停满轿车，大厅客人亦川流不息。陈德清郭兆群听从安排并不推辞，洗头是干洗，客人被邀坐进软靠椅，即有一群身段长相皆较标致的服务小姐过来围上洁净搭布，掺和品牌洗头膏满头揉洗抓痒。美容间内墙装有整面银镜，并挂有神情暧昧美女头像，满屋透出淡淡脂粉香气。左堃运刘从甫或另有操忙暂由邓景明陪洗，留意其油光粉亮或没几根头发。陈德清玩笑说，邓局长真是操劳过度聪明绝顶。邓景明借故逗弄说，前些时还蛮多的，这几天陪客洗头都叫小姐给抠掉了……即引众人哄笑。洗头小姐嗲声说，先生是自然脱落，洗头按摩头皮有利于头发生长，天天来洗保证满头黑发。说笑间满头满脑揉洗半个时辰甚感神清气爽，洗头小姐忽抵耳边轻声问冲洗后捶背不？文本传或意识某种暗示，闹不清意味即说同样安排。陈德清郭兆群邓景明依序冲洗，文本传重回座椅刚上电吹风，邓景明起身招呼，请省领导都进包房捶个背，各位小姐要照护好。引进里间听妈咪说暂能腾出3个贵宾间，邓景明或已探明客人底细，不加客套即叫文本传进统间，引陈德清郭兆群进了贵宾间。统间内并摆6张单铺，已有3个小姐在给客人做全身按摩。文本传按小姐导引躺上铺，听身旁客人问贵宾房能做啥，回答能做特殊服务。反问空出来进不进，或听窃窃起了浪笑。
统间亦以粉色布帘分隔遮挡，小姐周身按摩做得专注，或让文本传闭目养神全身放松享受舒逸失去警戒。按完头面部再按两边上肢，按完上身腹部翻身又按背腿部，再仰起身按双下肢。不知不觉小姐双手按进腿根部，若即若离撩扰那物张扬起来。身旁若有客人起身去了也有客人进来，小姐停手腿根部仍在细揉慢捏。下意识看表已过中午11点半，小姐说还有10分钟到点。原憋熬多时或难忍受撩拨，谢过服务挺身爬起出了美容间。左堃运刘从甫刚过来等在大厅，会面后又等了刻把钟方见邓景明引陈德清郭兆群出来。中午在酒店3楼贵宾餐厅摆了1桌，入座发现左堃运身边坐了个年轻美貌女子，邓景明介绍是左局长临时夫人，时髦语可称情况。左堃运挑明说，邓局长情况更靓丽，待会请来唱歌各位即可欣赏。邓景明或不避忌说，今儿请来的省领导都是自家客人，所以亮开家底不怕献丑。于是吩咐上菜放歌，菜是早点好的，几个较有姿色的侍餐小姐一阵忙碌，满杯斟的是茅台，大盘盛的是红烧乌龟甲鱼。豪华包间门开处，又见一长裙女子袅娜而来。邓景明迎起介绍，这位是酒店餐厅迎宾经理潘美娜小姐，是我崇拜的偶像。拉近身与客人逐一握手引见，随后举杯相碰说，欢迎省领导光临当蒲检查指导，我们先同饮一杯开席酒，请潘小姐演唱灞桥柳助兴。
左堃运监督众人清杯，潘美娜歌声已响起，惟妙惟肖似把满腹幽怨展现得淋漓尽致。众人边吃菜边欣赏，继而上了鱼翅燕窝。邓景明吩咐再给客人都上红烧公鸡蛋和牛鞭，闹说左局长最需这种东西大补。酒闹过3巡，潘美娜唱罢两曲，拉过来向客人同敬双杯，又哀怨再演一首杜十娘后款款告辞而去。或暗忖潘小姐比左堃运身边那位更具气质，邓景明又解释客人太多慢待了各位，举盅再敬3杯又叫左堃运刘从甫分别都敬3杯。文本传不胜酒力本想推拒，邓景明不依不饶说，今儿要从酒品看人品从酒德看官德从酒风看党风，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党放心；能喝白酒喝饮料这样的干部要免掉……偏要杯杯劝进肚去。不等消停又以给新人面子为由，鼓动左堃运带裴小姐一起敬酒。闹得从不辞杯的陈德清推说不适应酱香型已挺不住，大块头郭兆群则越战越勇，反出来回敬一圈并紧盯裴小姐直灌得面红耳赤。邓景明或显惊异说，赵科长起步就一斤,肯定是个解放军。陈德清或显得意介绍说，转业前是武警团副，不失魁梧吧……众人或皆闹得晕乎，陈德清说要回房休息，邓景明看表说，现已近两点，我带各位领导先去洗澡醒酒，那地方不影响休息。
吩咐撤席签单，不由分说把众人带下楼再上奥迪车。文本传纳闷怎能还有耐力，估摸是刚洗头脑子还清醒，车开动却已迷糊。再被刘从甫叫醒，又被搀起跌跌撞撞带过来，张眼或见门口挂有芬兰桑拿浴招牌，进门列队伫有小姐先生一路问好。拐过大吧台进更衣间，刘从甫拿钥匙牌帮开柜门说，他们都了进贵宾间，小姐其实差毬不多，只是豪包紧缺。干脆我带你洗普浴……叫来男侍帮手剥光衣服，两人赤条条进沐浴间冲洗一把，又被带来裹条大浴巾说去做按摩。再抵耳说小姐要干啥就干啥千万莫苕，干完后只管签单……搀过来被塞进简包。房里灯光昏暗，窄小空间摆张单床，或感难支挪身上床昏睡过去……偶听敲门声响亦难搭理，迷糊间被人摇醒，方见紧挨身边坐一靓丽女子。意识是遭遇曲介生所痴迷那种境地，或想回避不被人知。无力推拒间女子已动手扯开披身浴巾，抵耳问想做啥子。周身暴露无遗嘴硬却说不需要，间了近两月那物被小姐抚弄不受管控更显张扬。意念跌落染缸怕难洗清，又感女子粉嫩妖艳全然有别于以前遭遇的粗糙女人，贸然抵拒亦恐错失良机。心思惶惑间又听小姐说，男人来这种地方哪个不是为风流快活，偏你还装斯文。你等我起钟，我陪你爽到骨子里去……打完内线电话过来，旋即脱光一身短装，尽露酮体上铺扭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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