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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小动物纷纷刨土为漫长的冬季做准备,推开刑侦科最里一间房的大门,一屋子人都闲闲的坐着,“来搭把手,天峰,”有人叫了声,“来了个报案的出租车司机!”
“当时真把我惊了一身冷汗,”杨天峰一路拉着刚到警局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的逝莲,“我现在听到‘出租车’三个字都渗得慌。”
逝莲失笑,抽了抽被杨天峰攥得死紧的胳膊,却无功而返,索性随了他去。
一推开审讯室的门,就看见玄子梁咬着指甲盖挤在两个大刑警中间,再一瞧报案的人,杨天峰乐了出来,“孙齐,怎么是你?”
当时调查“女出租”,就是通过这个合伙人才推测出“女出租”还有个双胞胎姐妹。
“是你们?”孙齐显然也认出了人,居然挥了两下手招呼,比上次见热情了许多。
“怎么回事儿,混到这步田地了?”杨天峰找了个位置坐下,见孙齐裤脚洗得发白,忍不住多问了句。
“别提了,”孙齐翘上二郎腿,“好不容易找了个合伙人,这不,没过几天就被人给抢了!”
“抢了?”一听到关键词,在座几个都来了精神。
“当时我和车主正准备交车,后座坐上来个男的,大约30岁上下,”孙齐说着比划两下,将翘着的腿从左边移到右边,“拿刀子抵着我们后背要钱。”
玄子梁听到这眼睛闪烁了两下,一个字没说,咬住指甲盖继续往下听。
“那你还记得他的口音有什么特点不?”另外一个刑警问。“没有,不,应该说勉强听清了几句,他声音压得很低。”孙齐支吾了下,又补上句,“对了,我记着他的样子!”
“你不说他是用刀抵住你们后背要钱的么?”杨天峰听出话里的矛盾。
“对,是啊,我是说,”孙齐搓了搓手,“从前视镜瞄到过一眼。”
“那你去到技术科去画个相吧。”听到这话,孙齐明显松了口气,站起身正准备跟过去,突然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玄子梁吐出两个字,“车主?”
“嗯?”孙齐扭头,一头雾水的样子。逝莲揉揉鼻子,“我们是想知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不是两人一起被抢的么?”
“哦,那个啊,”孙齐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他是车主,我就一打工的,这回车主指不准早上哪儿压惊去了吧,这苦活累活当然留给我们这打工的来做了!”
杨天峰被他的话逗乐了,“到警局就是苦活累活哪?”“哈,警官,我没这个意思。“孙齐打了个哈哈,跟人走了出去。
“谁说不是呢,“逝莲也禁不住“噗”一声笑出来,拍拍杨天峰的肩膀,“走了,吴队这时候该召集人开会了。”
“你们怎么这么晚到?”吴锡话说得没错,三人到二楼小会议室的时候,位子已经坐了七七八八。
杨天峰忙将孙齐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又是‘出租车’的案子,”吴锡重复一次,目光投向三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撒谎!”玄子梁咬着指甲盖,一句话成功惹来了满屋子人的注意力。
“撒谎?”吴锡皱了皱眉,却见玄子梁再不发一言,只好将视线放在逝莲,杨天峰两人身上。
“我是觉得孙齐可能隐瞒了点什么,”逝莲揉揉鼻子站起来解释,“不过说不准是他和车主有点矛盾,”瞧了眼玄子梁,见人没反对,逝莲接了下去,“应该不会是大事——”
“好了,”吴锡拍了两下巴掌,将在座注意力唤了回来,“今天召集各位,主要是我们收到底下人线报,某个娱乐会所正在从事不法交易,”停顿了下,吴锡紧盯着在座每个人的眼睛,“在座应该都还记得,上次从高平嘴里掏出的那个‘鲨鱼’旗下娱乐会所吧?”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儿,一听这话,精神头一整,个个赶紧竖起耳朵听吴锡讲话。
“线人在向我们传递消息时被‘鲨鱼’的人发现,我们把人捞出来时费了点力气,眼前我们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那现在行动不是又给鲨鱼充分“粉饰太平”的时间了么?”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见吴锡把话说到这份上,行动自然是迫在眉睫了。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吴锡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沉重,“各界人士都盯着,”见在座的多少都有点泄气,吴锡又鼓励两句,“别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哪......”
“出租车的案子怎么办?”坐在不起眼角落里的逝莲见有关娱乐会所的部署一个个传达下去,突然记起来。
“对这娱乐会所的行动必须在今晚,”吴锡敲了两下桌子,在会议室前台来回踱上几步,“不过这面也不能再出什么事,这样,逝莲,玄子梁,杨天峰你们仨本就是接的这个案子,调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什么?”杨天峰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整个人一下焉在座位上,半天不见动弹。
夜晚的警局静悄悄的,突然,二楼的小会议室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
“天峰,别抱怨了,这天都黑了,消停一下吧。”逝莲揉揉耳朵,将茶杯从左手换到右手。
玄子梁坐在会议室的另一个角落,咬着指甲盖死死盯住桌角,自打下午三人一合计去了趟孙齐家,却发现孙齐早因为拖欠房租被扫地出门开始,就维持这个动作坐了整整一下午。
“我们再打次孙齐留的手机?”杨天峰从会议室南边走到北边。“这个刚才已经试过了,”逝莲吹了吹滚烫的茶,抱着椅背否决,“不是一直接不通么,孙齐连房租的钱都交不上,说不准电话早停机了。”
“他留停机的电话给我们?”杨天峰见俩人一个不动弹一个真悠闲,真有点急了,“怎么着啊,就在这里干坐着,到时候给吴队交‘白卷’呐?”
杨天峰还要说点什么,会议室的小铁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这么晚还有人在呢,”一个呈亮的“平头”倏的下凑进来。
仨人一看,是交警支队的“平头”,“这不,都出去执行任务了,就我们这儿坐办公室呢,”杨天峰见是认识的人,也不客气,一屁股找地儿坐了下来,“怎么晚来犒劳犒劳我们啊?”
“平头”摸着脑袋“嘿嘿”一笑,“这不是我们这边有事吗,刚刚逮了个醉酒驾驶的,情节严重,已经是第二次,本来要严肃处理的,结果这哥们哭天抢地的喊冤,一问他说前不久被抢了一次,心情烦躁才喝高了,教育他再怎么也不能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哪,结果这人拗上了,这不才来求助你们吗——”
“你说什么?”三人交换了个眼色。
“嗯,”“平头”被这么一打断愣了下神,下意识的重复,“我说什么了?”
“就是你刚才说的?”
“这不才来求助你们——”
“不是,前面那句!”
“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不对,再前面,”杨天峰给逼急了,“你刚刚说谁被抢了?”
“哦,我没说过吗?”“平头”被杨天峰的反应吓了一跳,木讷的回答,干瘪得像个机器人,“一个出租车司机说他被抢了!”
“开出租的?”杨天峰火烧屁股的一跃而起,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交警支队这里面挺大,一个院里四五栋小矮楼,“平头”带着三人进了最里面一间,角落里一个满脸涨得通红的中年男子抱头蹲着一动不动。
“行了,这是市刑警总队的精英,人给你带来了,有什么冤情你给他们说哪!”
中年男子听到抬了下头又迅速低下,只留给人个胡渣下巴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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