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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脸庞刻满了沮丧。
有人欢笑有愁,看着四处人人脸上挂着的笑颜,我就仿佛与众人格格不入的错觉悄然而生。
一辆宾利商务车停在了胡同出口处,如过是平时,说不得我还会多看几眼,好好称赞一番,但现在嘛…李大爷才有那个心思。
可正当我绕过商务车时,车门却被打开了,走了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壮汉,身著一套黑的发亮的东山装,肤色看着简直是比黑社会还黑。
“你是林枫?”
他挡住我的去路,面无表情问我说。
我皱了皱眉头:“我就是,你有事?”
墨镜男面无表情说:“有人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呵…”
我不禁乐了,这他李大爷的叫什么事嘛!突然跑出一个人说,有人要见我,就让我跟他走?
怎么就感觉那么像一个叔叔,拿着一块糖跟你说‘小朋友,来,跟叔叔走吧!这块糖就给你吃’。
“我为何就非要跟你走?是谁要见我?”
我瞥了眼旁边华丽豪派的宾利商务车,心里不禁暗暗疑惑着,我好像不认识什么有钱人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墨镜男依然是淡淡的说。
“是么!”
去就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就就不相信有人绑架我。
再者说了,人家开着近千万的车来绑架我?貌似也说不过去,简直就是个玩笑嘛!
我毫不在意说:“那行,稍等片刻,我家就在前面,我先回去招呼一下。”
……
人生的际遇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突然就出现了让你始料未及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即将要见的是什么人,但我能肯定,绝对是不相识的人。
因为我的交际圈子里,根本就不认识这么有钱、有气派的人。
让我疑惑的是,开车的这个墨镜男,莫不是一个木头人?打起我上车后,他一个字也没蹦出口,连余眼都未瞧我一眼,似乎就当我是空气似的。
当然,他不跟我说话,我也懒得去问东问西的,细细打量了几眼这辆气派的宾利商务车,让我直感叹着:“就凭这车里的每个零件,对我来说就价值一个天大的数目,更不用说即使我奋斗一辈子,能不能买得起坐下这张豪华的真皮坐垫,都还是个问题。”
想起自己为了一份小小的工作,都在苦苦寻觅,甚至是开口近乎祈求着,我默默苦涩一叹:“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呢?”
我微微眯着眼镜,静静的听着汽车引荐发出‘嗡嗡’响鸣声,心里充满了感慨,虽然咱买不起这么名贵的车,但起码还能坐过不是!
不大一会,汽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墨镜男停放好后,下车为我打开了车门,对我说:“下车。”
我从无限感慨中回过神来。下车后看着我做梦也不会来的地方,再次感慨着:“五星级酒店啊!这际遇,啧啧…”
一路很随着眼镜男走进了酒店,上了电梯直奔向最顶层,分分钟不到眼镜男推开了一处房门,站在门口朝里说:“叶哥,人我带来了。”
“嗯!辛苦你了,让他进来吧!”
墨镜男面无表情对我说:“进去。”
走进房门,入眼的是一张精致的圆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一个相貌堂堂、菱角分明、五官精致有佳,身著一件打底衬衫的中年男子,手里伶着一瓶如血般猩红的酒,正自斟自酌着。
“坐。”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笑笑看着我说。
我也没客气,随身就坐在了他的对面,疑惑看着他问道:“敢问你是?”
“先不用问我是谁,吃好喝好。”他抬手指向桌上的好酒好菜,笑笑说:“放心,绝对没毒。”
“呵…有毒又怎样?”我置之一笑说。
“你很胆大?”
我直视着他说:“死猪不怕开水烫,有啥好怕的?”
“你很有趣,还有这样比喻自己的?”他戏谑看着我说。
虽然我俩看着很是随意,但实质早就针锋相对了起来,委婉的话语下暗藏着玄机,虽然我不知道我与他有何渊源,但我却豪不示弱,蛮不在意说:“人嘛!不就是披上了一层人皮,脱下人皮还不是一副丑陋的骨头架子,都一个样。”
他眯着眼镜细细打量着我,我毫不示弱直视着他,他哈哈一笑:“好,说得好。”
他递给我手中的红酒说:“尝尝,八二年的拉菲,还不错。”
“有何不可?”
我置之一笑,接过酒瓶就倒下了一杯,入口冰凉淳口,一股淡淡的花香弥漫,虽然以前从未享受过,但至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心底默默忍不住一声轻叹:“果真不愧是红酒中的极品,葡萄酒中的皇后。”
“口感还真不错,极品,没得说。”我由衷一叹说。
“哈哈,还算有点见识。”
“缪赞了。”我略微谦逊说。
忍不住再次倒下了满满的一杯,细细品尝了起来。
他哈哈一笑:“尽管吃好、尽管喝好,不够我再叫。”
“那可真是让你破费了。”我笑笑说,心底却嘀咕了一句:“不喝白不喝。”
还真别说,这好酒喝着,口感就是不一样,再一回想以前喝过的伪劣葡萄酒,暗一比较,以前喝的都是啥玩意?那还能叫做酒?我不禁感叹着。
……
美美地吃了一顿,还真别说,这酒!这菜!都可称之为极品呐!
就连一个土豆,都能搞得五花八门,做工精致得就跟艺术品似的,还不用吃,就光欣赏,看都看饱了。
果真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呐!我由衷感叹着。
我擦了一把满是油腻的嘴唇,很是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中年男子却并未怎么动筷,见我停下碗筷,优雅的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油腻,饮了口红酒漱了漱口,笑笑看着我说:“吃好、喝好了?”
“嗯,的确。”
我拍了拍撑得鼓鼓的小腹,满足说:“再吃也没空余的地方可存了。”
“那就好。”
他略一点头说:“那现在,我可以自我介绍一下了。”
“我叫叶場。”
“叶場?叶…”我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迟疑说:“你是…”
“我想,你应该猜得不错。”他微微一笑说:“没错,我就是叶馨的父亲,叶馨就是我的宝贝女儿。”
“这…”
……
“叶馨…”我低低喃喃着,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一个文文弱弱,美丽漂亮的少女。
或许,我根本忘不了她吧!我想。
我尴尬一笑,忐忑说:“那…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女儿她离开了,这个你可知道?”
“什么?”
我大喊一声,徒然站起了身。
出狱后,我本最想第一个见到的一个人儿就是她,可却因一年前那次事件后,我和她美妙的关系间,产生了一丝芥蒂。
以至于我不知怎样去面对她,甚至因为她,我连最好的兄弟,都没有去看上一眼。
“叶馨怎么走了?她去哪儿了?”我急切问道。
“你别激动。”叶場笑笑说:“我送她去国外了。”
“是这样么!”我浑身的力量仿若被抽干了似的,颓然坐了下去。
“这次就是为了感谢你一年前为我女儿所做的。”叶場一把重重拍在桌上,愤怒说:“若不是你,我女儿就被那几个小杂碎给…”
“他娘的,几个小杂碎够胆大啊!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叶場猛地把酒杯摔掷在了地上,酒杯直接被摔得粉碎,渣滓涟漪四射。
“用不着感谢,应该的。”我深深吸了口气,说:“我看你势力不小吧!怎么不收拾了那几个杂碎?”
“呸,就几个小毛孩,我岂能跟他们一般见识?这是我女儿的仇,当然得她亲手来讨回,我叶場的女儿,怎可能仍人欺负了不讨回来的?”他嘿嘿一笑:“我当然理所应当,是去找了他们老子的麻烦嘛!。”
“嚄?结果呢?”我蛮有兴致的问,我可是有那么点了解,那几人家里,可都不是简单的货色。
“呵…”叶場笑笑说:“每人赔了五千万,至于带头的张小子,我找他老子硬赔了两个亿。”
“李大爷的。”
我蛮无语的拍了拍额头,心底着实不住感叹着:差距啊!这就是差距啊!我为了一份工作奔波忙碌,看尽别人的脸色,人家却随随便便开一下口,就是我一辈子都只能奢望的财富,这他李大爷的…算什么事嘛!
顿时,我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我本因失手杀人,本谈不上就判死刑,何况,我对法律的认知绝不微毫。
我是属于自当防卫,顶多也就是被关个几十年,但却直接就判了个死刑,我能猜想到,背后肯定有那几个公子哥的家里在推波助澜。
虽然我也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人,但我从不会奢望,这个社会,会给你讲究什么公平、公道,人人平等?对现世而言,简直就是一个比较好笑的玩笑。
但后来,我却又被改判了,就只判了个十年无期徒刑,而且在狱中,我啥事也没多做,就挨打与打架几乎是家常便饭。
却被宣说成由于表现良好,一次又一次的被获提前出狱,这也是我心底一直隐藏的疑惑,若说真是什么表现良好,别说我自己,简直鬼都不信。
我看着叶場,猜疑说:“想必我能这么快就出狱,是因为你的帮助吧!”
“哈哈,你小子还算不笨。”他哈哈一笑,缓缓说:“但不是我,是我的女儿求我帮你,懂吗?”
我仰天一叹说:“代价就是她同意去国外生活?”
“啧啧。”叶場笑笑看着我说:“我发觉你小子还真聪明嘛!”
“为什么?”我直勾勾盯着他,近乎咆哮着。
“你觉得呢?”叶場反问我,却不等我回答,自顾说:“我的产业主要在英国伦敦,她一直就不想出国去,她妈妈就只得一个人留在家照顾她,还要一边打理这边的事业。我也不想她妈妈这么累,早就想把小馨接到国外去生活,这样我就可以更好的照顾她们母女俩。”
“是这样么?”我低低喃喃着,抓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了一口,擦了把嘴角残留的殷红,我一叹说:“她还回来么?”
“当然要回来了,只不过…”叶場说:“在她没有能力接管我这庞大产业前,我不会让她回来了。”
“你别忘了,叶馨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啊!你难道就没有发觉,这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我直视着他,大声说。
“哪能怎办?”
叶場喃喃了一句,一叹说:“我也知道这对她而言,压力确实是很大,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迟早也有老去的一天,她不接管我这片事业,我让给谁去?”
“那你不知道再生个儿子啊?”我蛮无语的说。
“你以为我不想有个儿子?”叶場唏嘘一叹,倒下一杯酒饮下后,缓缓说:“你听我跟你讲个故事。”
……
以前,有一个小混混,有一天他被别人砍得半死不活,是一个学生救了他,还送了他去医院。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体贴。
之后,她背着父母,用仅存的生活费偷偷租了间小屋,把他安置在小屋里,细心的照顾着他。
后来,他们相恋了。
她不顾父母反对,毅然辍学,陪伴着他,帮着他,陪着他一起受苦,伴随着他一起受累,就算他们经常都吃不上饭,生活拮据得都衣食住宿都很艰难,她也依然相信他,鼓励着她。
那个小混混时常被砍得遍体鳞伤,可他的身材边总会是她,不离不弃,任劳任怨,就算她自己不吃不喝,她也要让他吃好、吃饱。
最后,那个小混混闯出了一份威名,也渐渐发迹了起来,生活也终于改善了不少。
终于,他们结婚了,还怀上了一个宝宝。
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一群匪徒来袭,身怀生育的她用自己身体为他档了一枪。
所幸的时险之又险的母女俩都保住了,但…唯一不幸的是,她从此无法再生儿育女。
……
听完后,我沉默了。
看着一个大男人回忆着往事中,脸庞上挂满了泪痕。
我知道,这不叫懦弱,或许我能懂得,这就是爱。
我敢肯定,我眼前这个男人,在后来绝对没有多碰别的女人,哪怕一根手指。
不然,一个孩子嘛!简直太简单了。
难以置信,一个身价如此辉煌的男人,在如今这个肉糜不堪的社会,竟还能做到这种地步,这确实是异常可贵。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可歌可泣的过去史。”
“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哩。”叶場抽出了纸巾,擦了擦脸颊的泪痕,看着我说:“所以,我这一辈子只此唯独一个女儿,你也知道了为什么我明知给她的压力会很大,却不得不如此行事了吧!”
“抱歉,这是你的家务事,我无从多过评论,如果没事的话,我也该回去了。”
叶場微微一笑,直直看着我说:“我这次来,不止是为了感谢你,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知会于你。”
“你说。”
“我知道小馨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家小馨。”叶場抿了口酒,说:“但我希望,你还是忘了小馨吧!”
我虎躯一颤,紧握上拳头,瞪着叶場大声说:“为何?你不发觉你管得也太宽了吗?”
“为何?你问我为何?那我就告诉你是为何吧!”他看着我说:“首先,你要知道,你和小馨是一个天、一个地,或许现在你们就算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因为爱慕。
可就算是爱,哪怕是刚开始死去活来的爱,终究也会归于平淡。
其次,你要清楚,古时有言,婚配讲求门当户对,这不是没有依据可言,也不是可耻的话题,这是一个事实。
小馨以后的生活,注定与你相差甚远,一旦没有了最初的爱慕之心,你俩还剩下什么?恐怕差距只会日愈巨大,隔阂,也会越来越深。
小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小馨以后的另一半,只能是有能力帮助她,真正有实力的人…”
“打住、打住。”我怒视着他,大声说:“你扯了这么多,其实不就是看不起我?”
“当然,这也是一个事实,你可以这么想。”
“那你呢?”我双拳重重打在桌上,附身瞪着他说:“你以前的时候,叶馨的妈妈有没有看不起你?有没有嫌弃你是个穷小子?”
“当然没有,何况,那时我虽落魄,但她妈妈也只是普通家庭,我们之间谈不上差距。”他摇了摇头,看着我说:“我就直白的跟你这样说吧!小子,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生活的圈子都不一样。
在你没有爬上更高的圈子时,你不会真正了解到他们是怎样的生活,这你懂吗?”
我沉默了,我知道这是事实,我实在无从反驳,可我真能忘记脑海的那个身影吗?我问自己。
“呵…”我自嘲一笑:“你这还不是拐着弯说我配不上叶馨是吧!”
“你还是这么聪明。”
“呵…聪明?”我讽刺一笑说:“我在你眼中这么一文不值,你又何必来浮夸我?你直接明说我的聪明在你看来只是卖弄文采不就是了?”
“你可以这样想,我不反对。”
“凭什么?”
“砰。”我猛地一掷酒瓶,怒视着叶場,近乎咆哮说:“你何德何能,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何德何能,凭什么强行让我忘记叶馨?”
“何德何能?凭什么?”他摇摇头说:“我的产业遍布全中国,我的实际钱财就足够你一生挥霍不尽,我的实力庞大到你无法想象,你说我何德何能?
凭什么?就凭我是小馨的父亲,她是我叶場的亲生女儿,够不够?”
“呵…”我苦涩一叹:“在你眼里,钱财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不、不。”叶場摇头说:“我并不在意钱财,如果能让小馨一生快快乐乐,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散尽家财。
虽然我跟你所说的,或许可能打击到了你的自尊,我叶場可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为了我女儿的终生幸福,我不得不如此,因为我是她父亲,你懂吗?”
“呵…道歉?我不需要,我林枫也没有那么弱不堪言。”我徒然站起了身,强颜一笑:“谢谢你热情款待,告辞。”
待我正打开了房门,叶場叫住了我说:“林枫,这样吧!张氏集团你应该知道吧!就是那个带头的张小子他父亲的产业,我给你三年时间,如果你三年内你能让张氏集团从此消失,小馨还喜欢着你,我就同意你俩交往,这很公平,你认为呢?”
“呵…”我回过头苦味一笑说:“这算是对我的考验吗?”
“你可以这样想。”他微微一笑,戏谑看着我说:“还有,你刚才打碎的酒瓶,就价值二万不止。”
“呵…无需送了,告辞。”
话音未落,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
房门再次被推开,走进了一个看似奔四,但面容姣美、风姿犹存的妇人。
“这孩子…倒也不错。”
叶場站起了身,走了过去轻柔搂着妇人,笑笑说:“的确是可不错的小子。”
“可是你…”妇人迟疑说:“你跟他提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难关,那张氏集团怎能是他就能扳倒的?”
“张跋扈那个混蛋,我迟早要让他的张氏集团都他娘的见鬼去吧!别以为他当年行为隐秘,我就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这个仇,迟早得报。”
叶場喃喃着,一叹说:“虽然是个有趣的小子,不过可惜了。
而且,我本就没想小馨继续与他交往,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迟早要继承我们的家产。
但小馨她始终是个女人,有很多事并不是一个女人能做到的,所以我想能寻一个有能力的人好辅佐她。”
妇人一叹说:“都怪我,場,都怪我没有能力为你生一个儿子…”
“别这样说好吗?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没在意过,以后不要这样想了好吗?”
叶場轻柔拍着妇人肩头,柔声说:“我叶場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就算有再多的钱财又怎样?我这一生最大的财富,也只有你。
只要有你,我这一辈子,也算无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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