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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笼罩了天幕,一缕缕凉风扑面而来,驱赶着天地间的热潮。
她就如同一个妙美的少女,安抚着人们心里的浮躁,却怎么也抚不平,我这心底的无尽落寞。
叶場对我所说的话语,似乎始终回荡在耳边,一遍遍、一遍遍地重复着。
是啊!我跟叶馨的确是一个天、一个地,是同一个世界、两个不同的人。我感叹着。
当然,不是长相不同,也不是性别不同,而是对事物的认知、对生活的感官。
毕竟,我们身处的环境,根本是天差地远。
的确,我无从反驳,这是事实,这不是单单爱慕能够抹去的事实。
可是,我又怎么能忘掉那个让我心跳加速,如同刻在我灵魂身处般的人儿!我问自己。
不。
我做不到。我大声咆哮着。
可只要是回想起叶場给我留下的考验,我的心底就不禁被苦涩所填满。
我一个连怎么养活自己,都还是个艰难问题的人,仅仅三年,让我把一个、对于我就如同天壑般的存在给抹去。
这是真看得起我呢?还是刻意刁难我呢?
我苦味一叹:“明摆着,肯定所属后者吧!”
……
一路上浮念连绵,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家。
现在已是傍晚十点三十分,胡同里的家家户户多数都是上班族,早已熄灯就寝。
这穷地方不像市区闹市一样繁荣昌盛、夜如白昼,路旁仅有的几处照明灯,都时常是坏的,总有那么几个调皮点的野孩子,没事拿把弹弓,不射鸟兽打灯玩,我认为这种习惯绝不是小孩子的天性,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的。
所幸,秋是残的,月是圆的,满空的星宿就如同少女的眼眸似的,眨呀眨的,散发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
借着星月光耀,虽然不太明亮,但至少,起码也不用黑灯瞎火的不是!
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父母已经睡下了,我也冲了个凉水澡。冲去的不仅是肌肤上的汗渍,更是冲去了心底的浮躁杂念。
所以不仅身体格外轻松,就连内心也的确放松了不少。
……
等我醒来时,太阳早已高高挂空,一看时间,我顿时吓了一跳。
李大爷的,都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了,都说人懒如猪,一个人要是长时间闲下来,就跟猪一样地睡得,这话简直一点不假嘛!我可真是睡得啊!
我骂骂咧咧的翻身下床,草草洗漱了一番,喝下了一碗桌上留下的白米粥,急慌慌地就出门而去。
上班、下班的高峰期已过,乘坐地铁也不显得那么激烈了。
他李大爷的,终于可以不用闻到那股教人想自杀的怪味了!我无限感慨着。
今天又去那里找工作呢?我细细思索着。
脑海徒然闪出一道身影来,嘴角扬起一抹弧线,我笑笑喃喃着:“的确也该去看看那小子了。”
……
Z市第一学院,‘育才大学‘。
它是本市最拔尖、以及最有实力的一所学院,也是本市规模最宏伟、而且最豪华的一所学院。
有一句谚语是这样来介绍’进入育才,你的青春不在迷茫;进入育才,你的未来迈入辉煌。
育才学院向来只招收二种人才。
第一种是有钱有势家境奢侈的人,是贵族后裔的乐园,属于青春派;第二种是品德优良才貌双全的人,是顶尖学子的殿堂,属于实力派。
总之一句话概括,没有符合这两种条件其中之一,没有足够的家当或者没有雄厚的实力,抱歉,育才与你无缘。
人人都想削肩了脑袋往育才凑,不为别的,只因育才学院太有名了。
青春派的先不说,青春嘛,摆明了就是让你混个充实的青春,说白了就是给你个舒服的环境混吃混玩,还可以结交广大富豪子弟,也算得上是另一种出路,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最主要还在于实力派的各大才子,随便丢一个世俗历练,都能称得上一方精英。
每一个育才毕业后的学生,都是各行各业倾尽招收的人才,属于及其抢手的货。
Z市也是因此而闻名中外,全国各地费尽心思也要送子女进育才的多不胜数。
我也有幸进入了这所堪称传奇的学院。
当然,第一种青春派天生与我无缘,很荣幸我属于第二种。
这所学校我仅仅只待了大半年之久,却给我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记。
也正是在育才,我认识了叶馨,很漂亮、很美丽的一个少女,也是我的美女同桌。
大半年下来,我们的关系好得胜如恋人。
只是我们一直以来,谁都没有勇气去捅破那薄薄的一扇纸窗。
以至于后来因为一件事情,我俩闹出了点分歧,我与她之间产生了一丝隔阂。
不由得不禁想起了那一天。
……
犹记得那一天。
我最好的兄弟——张秀蔡,我叫他秀才。
秀才是我初中时期就在一块的哥们,我们一起迈入育才,他也是对我死心塌地的忠实小弟之一。
犹记得那天,秀才急慌慌跟我说嫂子被张宇豪几个人骗进了酒吧,企图不轨。
我顿时火气上头,飞也似的奔过去。
幸庆过去得还算及时,那群杂碎竟然在叶馨酒里下药,要是稍晚半步,我不敢想想那是什么后果。
一个好好的少女就险些被那群杂碎给糟蹋了,而且还是我心爱的人,更是我半个女友。
换做谁心里怕也气愤难耐,我也不呈例外。
怒火攻心下,我制止了秀才等一众兄弟,独自一个人把那几个杂碎活活揍了个半死。
其中一个杂碎牛气哄哄地拍我了一酒瓶,拿出了把水果刀嚣张得给了我几刀。
我本也只想给那小子一个沉痛得教训,却没想到他砍我的时候,我抵挡下,一脚把他给踹飞了。
没想到的是,他手中的水果刀阴差阳错捅进了自己的胸膛,我也因此,算是失手竟误杀了他。
那个带头的是我一个班的同学,还是班上的班长,张宇豪,而他就是张氏集团的公子哥。
只不过我很少叼他,我俩就仿佛八字不合拍,谁也看不惯谁。
当然,我是实在是看不惯他不就是家里有钱,整天牛气哄哄的,仿佛天是老大他老二一样,处处就爱显摆。
他当然就是看不惯我他那么缪斯,我却对他爱理不理的,就觉得我很拽似的。
而且我也知道,他一直极其仰慕叶馨的美貌。
当然,不仅是他,很多人都一样。
只不过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大部分也只是看着眼馋,却也不会像那杂碎一样敢作出如此伤风败俗、残忍恶劣的事来。
最后,我被判了个故意杀人罪,执行枪决,并处了罚金多达一百多万元。
为了我,家里因此被赔了个精光,还欠下了一屁股债,我也被关进了监狱,暂且收押,等候枪决。
我本以为此生就这样完了,绝望下浑浑噩噩的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幸好,因为叶馨之故,我也得知了是他父亲叶場救了我。
我的罪责重新审判了,因自当防卫,只是过当而造成了失手杀人,免去了死刑,判了个无期徒刑,长达十年。
让我唯一不甘的是,那几个杂碎欲*少女,如此的重罪竟然以未构成重罪,只是处罚了些钱用以严重警告。
对此,我只剩下呵呵了。
起初,我并不知一切到底为什么?但谁不喜欢活着?我也一样,能活着当然更好。
更离奇的是,后来我又以狱中表现优良等种种,无期改有期,然一次次提前,九年…五年…三年,最后仅仅只关押了一年。
在狱中的时候,起初一月之久,时常被揍得鼻青脸肿,几天没法子下床,几乎比我吃饭还勤快。
后来三天一场小闹,五天一场群殴简直比电影里的黑社会还黑。
但我也只有暗暗庆幸,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以前我的家境虽谈不上富裕,却也不差。但经此赔偿,家里从此过上了清苦的生活。
从市区搬进了贫民区,让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父母。
所以,我才从狱中出来后,再无心上学之心,开始找工作上班的生涯,或许是出于愧疚,不希望再给父母徒增太大的压力吧!
……
沉溺在往事的回味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育才大学校门口。
“站住,学生证拿出来。”
看门的依然还是那个李老头,以前我在学院的时候,为了出入方便,时常好酒好烟招待着,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只是一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我哩。
“李大爷,你还认识我不?”我笑笑看着老头说。
“你是?”李老头蹬大了浑浊而暗淡的老眼仔细瞅了瞅我,迟疑说:“你莫非就是林枫小子?”
我嘿嘿一笑:“是啊!李大爷,不错啊!你还记得我嘛!”
“那是,我虽然老了,可也还没老糊涂,怎会记不得你小子。”李大爷爽口一笑着,诧异望着我说:“林小子,怕是有一年没见你了吧!你不在学校,干啥去了?”
“也没干啥,出了点事,给耽搁了。”
想想也是,一年前发生的命案应该被学院与警方给合力压下去了,也只有少数人知道。
毕竟,如果泄露出去,对育才大学的名声,绝对会有些影响。
我笑笑说:“先别说我,李大爷你呢?这一年生活得可还滋润?”
“嘿嘿。好着咧,在这里做看门的,烟酒总是不差,这帮学生可个个都有钱呐!经常给我送一些好酒好烟啥的,哈哈。”
“哈哈,那感情好嘛!“我会心一笑:”李大爷,麻烦你个事,帮我通知一个人,就是我那兄弟,张秀蔡。”
“你自己进来找晒!”
我一叹说:“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进去了。”
“那好吧!林小子你等等,我去帮你找找。”
“行啊!李大爷,那麻烦你了。”
“嘿,你小子,这有啥子嘛!还跟我客气啥!”
……
育才学校的*场很大,一侧就是食堂,另一侧就是街道。
闲得无所事事,就在*场上溜达,不一会,远远的就传来了一声呼喊:“老大?”
听见这声异常熟悉的呼喊,我虎躯一颤,猛然回过身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狂奔而来。
嘴角划过一抹弧线,我会心一笑。
“老大,真是你啊!呜呜,真的是你…”
“呵…秀才,我的兄弟,是我”
我张开双臂紧紧搂着秀才,久久不语,一个温馨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这就是情,男儿之间的友情!
“老大,你出来了,你终于出来了,欢迎老大回归。”秀才真挚看着我,喜极而泣道。
我叹息道:“是啊!出来有几天了,你呢?一年不见,可好?”
“出来了就好!”秀才哈哈一笑,说:“谈不上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照常那样,你呢老大?在里面受了很多苦吧?”
我苦涩一笑,说:“还好!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习惯了就好”
虽然我说得轻松,却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在那里面过得是什么日子!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每天面对的除了冰冷的铁栏,只剩下让人绝望的石墙,吃的是一辈子让人难忘的杂食,总之怕是终生都难以忘却。
秀才嗔叱道:“习惯屁,那玩意地方有什么好习惯的…对了老大,你既然都出来了,怎么还不回学校来啊!拖了一年功课,老大你只得从头来过了喔!”
我微微一叹,说:“我不打算读书了”
“什么?”
秀才惊诧蹬着我,近乎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大你为什么不回学校?”
我强颜一笑,说:“别激动,只不过不读书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秀才死死蹬着我,突然恶狠狠说:“老大,你说,是不是因为张宇豪那小子?他娘的,不要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敢得瑟,要是那小子敢再多事,惹毛了老子剁了他娘的——老大,你还是回学校来吧!你不在我一个人也忒无趣了”
可别看秀才人生的斯斯文文的,戴着副金丝眼镜看着就像个啃书仔。
可他的心性纯粹就是豹子脾气,发起狠来完全就不像个人,更像条毒蛇,狠心毒辣。
那些年一起折腾的岁月里,打架斗殴我属第一,论心狠,跟这小子相比,我简直就是个好学生。
我也知道秀才是为了我好,按如今这社会来说,谁不混个大学文凭啥的,纯粹就是最没出息的那种。
可是又能怎办?眼见我爸妈都快奔五的人了,为了我这趟子事,白发都爬上了眉梢。
整个家庭,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变化,而且我爸身体本就不好,如今看着是一日不复一日,还拼命的工作,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可看着是那么让我心酸…
我坚定说:“我意已决,你也就不用再劝了。”
……
说完,我沉默了。
我不仅大学没毕业,还给人生抹上了一层污点,以至于一份小小的工作,对我而言都很异常艰难。
只要一想到工作,我的心情就顿时沉到了低谷。
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找到一份工作啊!李大爷的,我的上帝啊、主啊、母啊、耶稣啊、如来佛祖啊…不用让我林枫活得这么悲催吧!我暗暗祈祷着。
“对了老大,你可知你为何被突然改判,而且还出来这么早?”秀才突然说。
我仰天一叹:“我知道。”
“啥?老大,不是吧!你知道?”秀才惊诧望着我。
“嗯。”我点头说:“是叶馨求她老爸救了我,而且…”
我苦涩一笑:“我见过她老爸了。”
“这都行?”秀才朝着竖起了大拇指,悠悠说:“这么说…老大,你也知道了叶馨嫂子离开了吧!”
“是的,我知道了。”我低沉一叹,然后给了秀才一榔头:“我早就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和叶馨还没那种关系,你也甭张口闭口就是嫂子来嫂子去的,用不用我给你长点记性?”
“别的呀!”秀才使劲摆着手,嘿嘿一笑说:“可叶馨嫂子可是亲口跟我说过,很爱、很爱、很爱…老大你啊!”
“真的啊?叶馨真的真的跟你说过?啥时候的事啊?”我急切的问道。
“难不成呢?这还有假么?我秀才啥时候骗过老大你?”他嘿嘿一笑:“就是叶馨嫂子要离开的那几天,我俩心情都不好,就去王伯哪喝了点酒,叶馨嫂子喝着喝着就喝哭了,然后跟我说的。”
此刻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酸的悔恨?甜甜的欣慰?还是苦苦的思念?简直是五味俱全,痛苦并快乐着。
“还真别说,老大,你行啊!这就见了家长了。怎么样?叶馨嫂子老爸是不是对我家老大很满意哩!”
“呵…你觉得呢?”我苦涩一笑。
“嘿。这还用说嘛!当然是肯定的哩,老大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岂有不满意之理?”
“呵…”
我自嘲一笑,别过这个话题,迟疑问:“叶馨她…她走难道都没什么东西留下给我吗?”
“有啊!”
秀才嘿嘿一笑,说:“当然有了,一本日记,一叠相片,和半截玉箫。”
秀才见我死死盯着他,也不说话,他急忙悻悻说:“你可别这样看我,我发誓,绝对没动过老大你的遗物。
呃,不对,不是遗物,是遗产。”秀才说。
“还是不对,应该是情物”秀才说。
“还是不对,他娘的,到底是啥啊?”秀才无比苦闷拢了拢镜框,自言自语喃喃着。
我看着一阵无语,苦笑说:“你小子纠结个啥呢?还不赶紧滴去把叶馨给我的东西给我拿来。”
“老大你跟我一起进去呗”秀才说。
我摇了摇头,说:“我就不进去了,你快去拿吧!赶紧的,晚上我来找你,去喝酒。”
“那还用等晚上啊!一会就去。”
“你小子,不上课了啊?”我苦笑说。
“上啥课啊?”他正经说:“上课就有和老大喝酒重要?”
“那行吧!一会就去。”
“好啊!那就一言为定了,老大你请客还是你付账?”秀才说。
我笑了笑,说:“还用说吗?一切照旧,老大我请客,你付账。”
“看来我天生就是付账的命呐。”秀才幽怨瞥了我一眼,转身屁股颠颠跑进学校了。
秀才这小子我也只知道他家里是做生意的,只不过不是本地人,是与本市相临的H市人。
至于为什么不再家念书,好像听他说因为他在学校太出名了,转了无数学校,后来没办法,只得远走他乡。
他也很少回家,平日里几乎住学校,跟我挺合缘,几年的读书生涯中,我俩几乎形影不离。
以前我家还在市区时,经常也就往我家里折腾,只是后来我入了狱,家里搬了地方,他也就不知我家搬去了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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