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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王诗嫣的母亲病情也稳定了下来,诗嫣跟随着我,与陆毅一同去警察局录了份口供,她的钱财也追讨了回来,并把医药费也还给陆毅。
一切都忙活好了,都已经是下午一点十分,陆毅大方的请我们去吃了顿饭,随后诗嫣就回了医院照顾母亲,陆毅也有公事得处理,我也还要继续寻找工作,于是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了。
残秋虽至,如火如荼的烈阳,依旧散发着最后的骄傲。
穿梭在繁华的都市,顶着如同火烤一样的燥热,我感觉自己衣裤都快被汗汁给侵透了。
这种滋味,着实教人难受之极。
但为了生活,还是不得不奔波着。
以防万一,我接连应聘了十几家商企,几乎都是让我填写了一份入职表格,然后就让我静候着。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直到黄昏之际,我细细回想了一遍,整整不多不少,填写了二十三份入职表格。
再怎么说,就凭我这样的人品,总不可能一家都应聘不上吧!我想。
我也总算吐出了口气,现在就只剩下,等候通知了。
搭上回家的地铁,一路平淡无奇的回到了家。
我爸妈已经都在家里了,父亲正坐在电视机前,等候着新闻联播的到来。这是他最不可缺的节目,当然,他最喜欢看的还是那种小米加步枪、老的掉牙的抗战影片。
母亲坐在门前,绣着一副‘家和万事兴’的刺绣。这是她新学来的手工艺,说是闲暇时打发打发时间。
女人嘛!天生心灵手巧有耐心,要让一个男人去绣这玩意,我估摸着若不是手指穿满了针孔,要不就是憋屈得想发疯。
“枫儿,你回来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我笑笑回应说:“没事的妈,再者说这才几点,也不晚嘛!”
我爸回过头,望了我一眼:“臭小子,今天去哪儿找工作了?”
我回应说:“爸,也没去哪,就在市中心转了转。”
“嗯。”他点了点头,和蔼一笑:“工作找得怎样了?”
“还行吧!”
我笑笑说:“跑了不少地方,现在就等着电话哩。”
“臭小子,让你继续念书,你偏要去找工作上班,上班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啊!”
“没事的爸,您二老就尽管放心好了,读书也并不就是唯一的出路。您们就等着瞧吧!我不读书照样能闯出一份事业来。”
“只要给我一个平台,我就不相信我林枫还闯不出自己的一份天地来。”我心想。
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爸,妈,那我先去洗个澡好了,这天气可真热呐!我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浑身老感觉不自在。”
“嗯。枫儿辛苦了,你快去洗个澡先,洗完澡就舒服了,我也去弄饭了。”
……
人,总是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美好。
我也是一样。
可很多时候,事实,总是残酷的。
整整一天,我就呆在家里,无聊就看看电视、看看小说什么的,手里哪怕一刻,也没离开过电话。
我满心期待、满心盼望的电话,却一个也没有打进来。
“或许是人家忙嘛!还没有理会到,再等等、再等等。”我一遍遍告诉着自己。
我等啊等、等啊等,从太阳儿羞怯地冒出了头,等到他落寞地下了山去。
整整一等就是一天,我的心里从最初的无限激情、到期盼、忐忑、再到沮丧,简直是瞬息变幻莫测。
“枫儿,怎么样了?应聘上了没有?”
“还没有。”我沮丧一叹:“今天都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臭小子,别担心,哪有那么快。”
“是吧!”
……
日出日落、笑去忧来。
又是一个昼夜交替。
“枫儿,今天怎样了?还没有电话打进来吗?”
我满是失望说:“还没有。”
“那…臭小子,明天我去问问,我那里还有没什么空活。”
我失神落魄一叹:“没事的爸,明天我打电话问问,实在不行再出去找找。”
“枫儿,你这是何苦呢?听父母的话,我看你还是回学校去继续念书。”
“妈,没事,你甭担心,我还就不信了,连份工作我都搞不定。”
……
“嘟…”
“您好!这里是文泰集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
我连忙举起手机说:“您好!我想请问一下,三天前我在你们那里应聘了一个职位,说是让我等候电话通知,这都转眼三天了,怎么我还没有接到一点消息?”
“嚄!您好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呢?我可以帮你查询一下。”
“那真是感谢了,我叫林枫。”
“好的林先生,请您稍等,我帮你查询一下。”
“嗯,好的,谢谢你了。”
不大一会,一个声音再次传来:“林先生,请问您在听吗?”
我满是忐忑立马接口说:“我在的,您请说。”
“好的林先生,让您久等了,我们这里现在已经人员已经充足,所以抱歉了。”
“呃!是这样啊!”
“林先生您好,由于我们没有及时通知于您,实在是万分抱歉。”
“没…没事,对不起打扰了。”
……
“嘟…”
“您好!这里是CE盛贸文化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您好!我想问一下,就在几天前我在你们公司应聘了一个职位,说是让我等候电话通知,怎么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您好先生,您可以告知一下姓名吗?我可以帮您查一下。”
“嗯。我叫林枫。”
“是这样的林先生,您在我们这里应聘的文职已经满了,所以实在是抱歉了。”
“呃!那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还有别的空职吗?”
“对不起了林先生,我们这里现在的员工已经充实了,目前还没一个空等职位。”
“呃!这样啊!”
……
无法用语言来描绘出,此刻我的心里是何种滋味。
整整二十三个电话,换来二十三次失望,让我充满疑惑的是,是我为人太失败呢?还是真他李大爷的有这样巧?
这他李大爷的,既然员工都招满了,还贴着招聘启事干啥呢?他李大爷的,好玩啊?这叫什么事嘛!
抱怨归抱怨,生活还得继续。
我仰天长叹一番,锁好房门,就直奔向地铁站台。
看着来往的人流、看着繁华的闹市,我忍不住嘘唏不已。
几天前我来时还是意气风发,现如今再次回到这片繁荣昌盛的都市,我却已充满了低落的失败感。
既然大公司没有机会,那我还是去小地方上班还是可以的吧?我想。
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了人才市场,一面大大的招聘栏横空矗立,举目望去…李大爷的,我心里直想骂娘。
他李大爷的一个网管也限大学文凭,还要不要我这个半吊子大学生活人啊!
我仰天一叹,算了吧!还是去问问好了。
这时,一张招聘启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是一家大型网吧,正大量招收网管,一月工资两千二,还算不错了。我想。
最主要的是只有这张招聘启事没有文凭等诸多要求。
于是,我立马狂奔而去。
鑫兴网络会所。
“您好!请问你这里还招收网管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吧台一个眼镜男子看了看我,摇头说:“不好意思了,我这里网管已经招收满了。”
“呃!这样啊!那还有没有什么空等职位?比如说收银什么的,都行。”我毫不放弃追问着。
“恩!我这还只差一个清洁工,每天负责打扫电脑、地面、厕所等卫生,目前就只有这个空缺,你要不要做?”眼镜男子看着我迟疑问道。
“呃,打扫卫生…”。
转念一想还是先做着吧!总比没有工作的强。
我迟疑片刻回道:“那行,请问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不大。”眼镜经理微微一笑,说:“你确定你行吗?”
“我当然…行。”
李大爷的,一个大男人怎问什么行不行啊!有病吧!我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
眼睛男子对我和善一笑,说:“那就好,你怎么称呼?我叫黎鑫,是本网吧的经理,你可以叫我黎经理。““黎经理你好,我叫林枫。”
“嚄!林枫是吧!你跟我来吧!先填下资料。”
跟着黎鑫走进了一间不大的小屋子,放眼看去装璜还蛮精致,却是呈鲜艳的嫣红调。
“一个大男人搞的这么秀气的环境,这世上到底怎么了?怎么天底下这么多男人的发展越轨了道?”我暗暗心想。
再一看,一张办公桌上安置着一台红色笔记本,办公笔、几叠资料、几张高大上档次的凳子等等,除此之外就再没其他多余的的东西了。
当然还有垃圾桶,等等…李大爷的,我眼睛犯贱去瞥人家垃圾桶干啥呢?罪过啊罪过。
几团黏糊糊的东西还是他李大爷的男人必备,这是在办公室啊!怎么就不分下场合?真他娘的变态。
在这一刻,我眼前这个看着面善的眼睛经理,在我心目中简直是一落千丈。
填写了几份资料,我就被安置在凳子上稍稍等候,眼睛经理审核着资料等信息。
过了一会,经理诧异问我说:“小子?年纪轻轻的你就杀过人、入过监,你小子混得不错啊?还用来我这做什么低级的保姆工作?”
埋汰人也委婉点吧?我忍着燥浮的心,赔笑说:“经理说笑了,这不也是不懂事闹成的嘛!我也已经深深悔悟过了…”
还不等我话音落下,眼睛经理嘲讽一笑:“得、得、得,打住打住,我没说笑,我说你小子杀得起人还用找工作?你不知道我很忙啊?跑来我这打趣我好玩啊?”
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便不愿放弃,我真诚直视着眼镜经理,近乎哀求说:“经理,我是做错了事,可是的良心我已遭受到了谴责,我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给我个机会好吗?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眼镜经理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真诚,没有继续歧视我,看了我半饷,缓缓说:“在这之前,你肯定找过了不少的工作吧?”
“的确如此。”我点头应道。
“那又如何?”我问。
“是不是都没工作单位愿招收你?”
“都…”我黯然点了点头,迟疑说:“都说员工招满了。”
黎鑫一笑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等我回答自顾继续说:“一个犯过罪的人,无论他再如何悔悟,如何弥补,也掩饰不了他犯过罪的事实。
举个例子,假如大家都知道我这里招收了一个杀过人的暴徒,谁还敢轻易来我这来上网?
没人来我这上网,我吃什么?我喝什么?我手底下一大帮人怎么生活?为了你一个人而换来这么大的损失,把你换做我,你会招收这么一个人吗?
我能猜测到,你先前找过的工作单位也是一样的想法,这也是你迟迟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的原因。
所以,你还是走吧!年轻人,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冲动之前怎么不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冲动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呵…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真有那么巧,遇到我找工作时,一下子全都招满了。我感叹着。
我会吗?我想我会的。
只是我并没说出来,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
事在人为。
我不断给自己勉强打着气,按耐着强烈的心酸,随便找了家小面馆,狼吞虎咽吃了碗面条,继续开始我的求职之旅。
默默的走在喧闹的都市,口干舌燥看着一张张招聘告示,一次次怀着忐忑、期盼面试,一次次宣告希望破碎,听着千遍一律的委婉拒绝,看着一面面微微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讽刺我的失败似的,那么让人心疼。
我真的有那么差吗?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不止一遍遍问着自己,双眼有些湿润。我强行告诉自己,我是男儿,绝不轻易流泪。
心绪愈加低落,热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强行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口气,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值得我掉眼泪,我是林枫,我要坚强。
可是我迷茫了。
我多么想有人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小小的一份工作我都搞不定?是我太失败?是我太无用?还是真因为我的过错,老大不再给我一条活路?
我仰天长叹:我的未来在哪里?为什么让我看不到一丝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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