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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旁边的马路上有三三辆辆的学生结队向高庙走去，我追上一对男女，犯神经似地问：“你知道黄庙的土娼在那里？”
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很鄙视，很不屑。而男的则握紧了握头，我冷笑着看他。一道秋风扫过，本就敞开的衣服，不听话的让他们看到了那把跟我胳膊一样长的刀。
“你要干吗？”男的用恐惧的眼睛看着我。
“我要干吗，你没听见吗？老子问你，高庙的土娼那里可以找的到。”我很二比的向女生走进了一步。
“大哥，你说的土娼我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你瞪我干什么啊，想挨拳头还是精虫上脑了啊。”我说完转身就走。
我要的是他们怯懦的表情，从他们的害怕中我可以找到自信，为此我也鄙视了一下自己。高庙这个时候，人声跟回巢的鸟声一样聒噪和杂乱，风吹树叶满街飞。偶尔能听到热恋中狂热的对骂，用叫骂声来表达爱意是凉城的一大特色。
逃跑过的巷道不好找，但打过架的巷道不难找。我很快就看到了满脸被血糊了的木鱼和站在他身边的混混们，除了昨天被我打的，又多了几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有光头，有鸟窝头，有一个瘦子在鼻子上戴着一个铁环，大鼻子让我觉得他是一头老水牛。
前一天被我跟贾吉收拾惨了的家伙看到了就退到了后边，用别人的身体试图挡住我的视线。
“操，就这么一个货，把你吓成这样，德性。”牛鼻子说。
“就我这么一个货，怎么了，你们把我的人放了，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要不然的话，可就不好说了。”我从容地说。
“你他妈的跟谁混的，口气这么大，你断了我的一条财路，我就这么把他放了，拿钱来。”
“原来你们混的这么吊啊，在老实学生跟前收保护费，我本来以为我就是个九流的小混混，我看你们连我都不如。”我讽刺地说着，尽量跟他们保持距离，以备不被群攻。
“这就是我们的财路，怎么了，你不服啊，傻逼。”我身后出现一个声音，我被猛推了一下。
没倒地的我，站稳后从怀里掏出了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头猛劈。他们显然没料刀我会带刀，急忙后退。我被围在了中间，推我的混混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他一头长发从中间分开，比女人的还要秀气，还要柔顺，一幅汉奸嘴脸。
“操，还带刀来的。”牛鼻子接着说。
“我还带人了，他们马上就到，识相点的快点把人放了，免得被乱刀砍死。”我说。
“人呢，在那呢，吹牛。”汉奸头说。
“你不信，你就等着，我敢打你的人，我就知道你们的来历，识相的就给老子让个道。”我说拿着刀向木鱼走去，木鱼被打的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喊了声三哥。
我笑了笑，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靠在土墙上。
“三哥，你带了多少人来，贾老大什么时候到。”木鱼大声问了我一个非常聪明的问题。
“他们开车过来，大概就四五分钟，你别急，先抽支烟。”我说着点上两支，塞一支在他的嘴里，这是我跟贾吉的习惯。
小混混开始怀疑了，我急忙说：“你们要是动了我，你们就别想在凉城混，如果你们聪明的话就走，如果不走的话，就等一会。等我老大来了，我们再好好谈。”
“好啊，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啊。”汉奸头说，他的语气中显示出一丝胆怯。
这种心理战术我没玩过，不过目前可以让我安稳的抽掉一支烟。掏出纸巾给木鱼，让他擦脸上的血，他的脸已经变行了，脸蛋子跟鼻子处于一个高度，本来就小的眼睛成了一条缝。
“这小子就是装的，他根本就没带人来。”一个小混混底气不足地说。
我对他笑，阴笑，就是不说话，让他们搞不清虚实。
“等一会，万一他真带人来了，可就不好办了。”汉奸头说。
“你把我兄弟打成这个样子，我的人来了会放过你们吗？你还真以为跟你们谈判啊，你们这些连学生都欺负的下九流，个个长着一张欠操的二逼脸，等一会，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这群，脑袋被马桶砸变形的王八……”我帮着木鱼擦脸，他破相的很严重，我愤怒地吼叫着，搜肠刮肚的找词骂他们。一是为了掩饰我的恐慌，二则是尽量的拖时间，让他们错以为我真的有我说的救兵。
我用余光观察着他们的动静，他们没有动，都看着汉奸脸，似乎在等着他拿主意。
“你骂完了吗？骂完了，能告诉我你是跟谁混的吗，凉城有头有脸的老子我都认识？”汉奸头问我。
“我跟谁混，用的着跟你说啊，我跟谁混你管的着吗？”我瞪着他说。
我有一把刀，没开封的刀，和一个人，受了伤的人。他们有十几个人，拿着棍子的人。
“三哥，你到底带了多少人。”木鱼低声问我。
“一人一刀。”我说。
木鱼竟然笑了，大笑着骂道：“柳志刚，原来你是柳志刚手下的。”
“妈的，你小声点，老子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也得有关系，你一个人来送死，能拖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木鱼对我耳语后又对混混们大叫：“你们这群王八蛋，就等着死吧。兄弟会的人，老子的三哥是兄弟会的人，柳志刚的三弟，你把我打成这样，你们等着吧。你知道我三哥是谁吗？城来的人，我的老乡，柳志刚刚收的兄弟，坐过牢，砍过人，吴志刚听过没。”木鱼突然来的聪明让我感觉很爽，拍着他的头乐了一下。
“木鱼，行了，你他妈少说点话，留点力气跑。”我对木鱼耳语道。
“等一下，你说他是城来的吴志刚，难怪老子感觉这么眼熟。”汉奸头惊讶地盯着我看，皱眉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多年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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