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了吐，吐了喝，没完没了，贾吉不想说话，我则懒得动嘴。木鱼说，说学校，谈理想，讲价值观。但他说的那些事，我们不懂，也不想懂。他试图想让我们了解他是个有志青年，将来会干一翻事业，可那又关我什么事。我想的是贾吉跟我分开后，我该如何去适应没有他指引的生活，怎么样在凉城立足，怎么样把丢在城网吧门口的自尊一点点捡回来，在城有地们的活着……
月亮高挂枝头，猫头鹰几声怪叫，一阵冷冽的风把我从酒醉中拖了出来。我看着和我一样，靠在墙上熟睡的贾吉，银月照在他的脸上，与两年前比，他变了很多，沧桑的如同风吹雨打过的广场雕塑。棱角分明的五官已经没有少年应用的明媚，被阴暗和毒辣侵透了。偶尔抽动一下的嘴角，都充满了邪恶之气。比我们小两岁的木鱼也在沉睡，他睡的安静，祥和，嘴角挂着笑容，如同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吃了一块肯德鸡，好天真的烂漫的一张脸。
“我操，怎么睡这呢，我还要去见吕然呢。”贾吉推着看着冷月，抽着烟的我。
“酒喝多了吧，精虫上脑了，走着，把你的精虫送给师范的校花吕然去。”我说。
贾吉准备吵醒木鱼，我对他说：“老大，我们就烂盆子烂摔了，就别糟践这头被马桶砸坏了脑袋的货行了。”
贾吉笑着说：“你喜欢他了，喜欢他有梦想，懂得人活着的意义，你羡慕人家有信仰的活着。”
“我喜欢他的大头，敲起来脆生生的，像是熟透了要爆掉的西瓜。”我搂着贾吉，他搂着我，向前一夜他跟吕然床战的酒店走去。
“老三，别骗自己了，其实你和木鱼是一类人，你不喜欢我们这种生活，对不对。”
“对，我更不喜欢跟傻子一样被人收保护费，不喜欢被小混混打，更不喜欢被一群人说我是流氓地痞。”我笑着说。
贾吉思考了好久说：“完了，你完了。做一个好人，你怕被欺负，可是做一个坏人，你的良心总是拧巴着。你活的真像回人做的麻花。”
“走着，看你跟吕然两在床上颠龙倒凤比你在这里跟我讲人生有味道的多。”我笑着改变话题。
“别他妈的打岔，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样不好，就说你这个人吧，和我一样，看到美女就想上去猛干，但是你没胆，你总是想的太多，想着你的音乐老师，你做一个纯粹而痴情的傻比，可人家连看你一眼都不会。”贾吉说。
“你今晚上道理怎么那么多，难道跟我讲这些废话比你跟吕然干逼还重要。”我说。
“你他妈的试试一晚上弄六次，第二天打一架还有精神再干。”贾吉拍着我的头说。
“你晚上把她借给我，我来试试，我能干八次，你信不……”
“……”
吕然早就在床上洗干净等着了，而我则不想在床上听着他们混战而倍受煎熬，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漫步大街上，追着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玩。试图踩到我永远踩不到的，自己的头颅。
我的思想在千里之外的城，我的脚在踩着我的头，冷风吹着正在脱皮的脸。我被一个东西顶着，在我的后腰，有点像刀尖。
“你是谁，大半夜的，有话好好说。我身上有钱，你要的话我命给你。”我说着把手伸向口袋。
身后的人来有说话，凭感觉，我猛移一下身子，一个背拳打了过去。接着听到一声叫骂：“三哥，你呀来，能不能出手轻一点，我的牙。”我回头，看到木鱼吐捂着脸，吐出了一口唾液，有血丝。
“你大半夜的装神弄鬼的弄啥，也不回学校去。”我说。
“送给你的，这东西，我都藏在校园的树下几年了，真正的好刀，我在内蒙当兵的哥哥带给我的，我想把它送给你。”木鱼从身后拿出一把足足四十公分的方刀。
“好家伙，还没开封呢。”我摸着刀刃说。“木鱼，你还是做个好学生吧，别混了，估计以后那些家伙也不会找你麻烦了。”我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嗯，其实看你们打人，我也有点怕了。不过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打我电话，我请你吃饭，还有给你找小姑娘的事，我一定会办的，放心。”木鱼说。
“你真他妈木头脑袋，你先给自己找个女朋友再说吧，在学校不要惹事，惹了我也不会再去帮你了。”我像一个真正的大哥一样对他说。
生活的稳定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贾吉说话算着，第二天跟吕然晨练完就去了他爸的公司，我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多。胸口很闷，刚洗完澡，身上还没有擦干，电话就响了。
“三哥……”
“木鱼，你是不是在跟女人摸肉呢，怎么有气无力的。”我打趣地说。
“我操你妈的，我的人你也敢打，你一会过来，在你打人的小巷子里，你不来，穆玉就得断一条胳膊。”
“你他妈谁啊，客气点，都是道上混的，谁他妈怕谁啊。”我很不客气地说。
“有种你就来，别在电话里边当英雄。”
那人的口气有点像黑道大哥，杀气十足，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我说过木鱼再出事我不会管，可我还是一边接电话一边穿上衣服。他们说断了木鱼的胳膊不是开玩笑的，凉城比城的治安好不到那里去。
“三哥，他们人多，我怕……。”木鱼在电话里用哭腔说着。
“放心，有三哥在，你怕个毛，让他们有事冲老子来。”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怕，怕也得去，因为木鱼是个老实幸福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他可能会多交保护费，但用不着断一只手。
我把砍刀夹液下，真有点上战场赴死的味道，我抓住一片黄透了的柳树叶子，含在自己的嘴里，吹着“灰姑娘”的调子向师范学校走去。我想给贾吉打个电话，可最终还是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
(https://www.mangg.com/id37611/207613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