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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起如此视死如归,原先害怕的魏卒惧意尽去,也都拔出了腰刀,坚定地站到了吴起的身后。
此时城头上的魏卒虽不到二十人,但气势上却胜过了几倍于己的秦军。逐渐逼近的秦军虽被吴起他们的气势所迫,但也没有因此而止步。而世上贪婪的人总不在少数,看到吴起他们就这点人数,一名贪功的秦军率先脱离了阵型,向着吴起他们这边杀了过来。
这名秦军的举动瞬间带动了旁边尚有些犹豫的秦军,他这一冲出来,身后也有几名伙伴跟了出来……
看着满脸狞笑的秦军,吴起他们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最先冲过来的那名秦军持着长戟最先朝着吴起的要害刺了过来,吴起面对这只虽是能夺取性命的长戟却似不管不顾,眼睛只盯着前方的秦军。就在戟锋堪堪刺进胸膛的时候,吴起前冲的身子忽然向右矮了半截,巧妙地避过了秦军刺来的长戟。
紧跟着手中的龙渊沿着一个刁钻的诡计刺进了这名秦军的咽喉里,快速而简洁。
这名秦军双手用力地捂着咽喉,缓缓地倒在身后的同伴那里……
贪功不成反赔上了性命!
第一个冲上来的秦军倒下了,身后仍有源源不断的秦军过来。虽是干净利落的解决了第一名秦军,但吴起在躲避他长戟的时候却被另一名秦军捡空砍了一刀,虽在刀身临近时竭力躲避了一些,但仍被伤到了一些。幸好此时一名魏卒及时扑了过去,与那名秦军厮杀了起来,才使得吴起能够缓过劲儿来重新厮杀。
近距离之下,吴起的宝剑占到了极大的便宜,每一剑挥出去,不是有兵器断折,就是有秦军毙于剑下。但人力毕竟有限,即便毙于吴起剑下的秦军也不再少数,可挡不住对方人多,不一会,吴起的身上已多处受伤,就连宝剑都交到了左手。
此时的魏卒只剩下十人在吴起的周围与秦军厮杀着,情况比吴起也好不到哪儿去。
又有一名秦军倒在了吴起的剑下,吴起只能以剑拄地的在那喘着粗气,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般。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见识到吴起如此勇猛,即使秦军明明知道可能下一刻这人就会倒下,但也不敢冒险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吴起的身前也因此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
此时就连站于场外的秦军将领也是瞧得目瞪口呆,想他纵横沙场多年,遇过的悍兵猛将也不在少数,但还未见识过像吴起这般勇猛,竟能以一当十,连带着身后的士卒也是如此。
看着发呆似的己方士兵,这位主将大吼一声:“谁先杀了他,本将军赏十金!”话音刚落,立即有两名秦军扑了上来,吴起艰难地提起剩余的力气,龙渊向着左方的秦军刺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戳进了对方的胸膛,就好似这名秦军自己迎上来的一样。
刺出了这一剑,吴起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长剑依然插在秦军的胸膛上没有拔出来。
解决了左面的士卒,吴起再也无余力再对付右方扑来的另一名秦军,只是保持着前一刻的举动,任由另一名秦军杀过来。
这一刻,吴起已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那名秦军的长刀刀锋逐渐迫近了吴起,这一刻,吴起的心里却感觉一阵说不出的轻松写意:“终于,能够去地下常陪妻子了!”
此时此刻,就在吴起闭目等死的时候,吴起右边的魏卒却突然扑了出去,将这名秦军撞了开去,将吴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自己却被一名秦军的长戟钉死在城头上。
忽然,城内的方向传来了奇怪的“呜呜”声,在场的秦军们都愣了一下,进攻的节奏也不由得缓了下来。
再熟悉不过的胡笳声,尽管没有什么韵律可言,但在此刻的吴起听来却比天上的乐曲还要悦耳!
似乎是受了胡笳声的刺激,原本虚脱的身体随着高低错落的胡笳声也逐渐生出了些许力气。
吴起振奋地拔出刺在尸体上的宝剑,高举过颈,高声呐喊:“杀!”
吴起的这一举动使得原本已经有些绝望的那几名魏卒瞬间充满了希望,特别是看到眼前的秦军忽然大量后撤时,他们似乎也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在听到胡笳声的那一刻,吴起就知道好友已突破了西门的防御。虽勉强提起了一些力气鼓舞了身后的魏卒,吴起此刻也就只能这样。吴起也想与对面的秦军厮杀,好配合陈长风他们,可此时的他除了举起长剑在那鼓舞士气之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拼斗。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对于方激战了许久的吴起来说已实属不易。
对面的秦军也搞不清楚为何前一刻已是强弩之末的这几人在听到胡笳声的时候又像换了个人似的,领教了他们的狠辣,如今看到他们似乎又充满了斗志,即使一些贪功的秦军也不敢再冒险尝试。更何况身后不断撤离的伙伴似乎也预示着什么不寻常的事……
剩下的几人纷纷聚拢到了吴起的身边,似乎在等待着吴起的号令,这一幕落入对面的秦军眼里让他们误以为这帮魏卒又要准备厮杀,即使明知对面的这几人对他们造不成多大的伤亡,但谁也不愿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试图去阻止他们,反而都不自觉得后退了半步。
像是受到了吴起的影响,随着秦军的后退,身后魏卒的腰板也自然而然的挺直了许多。此刻的魏卒看来即使对面的秦军人数几倍、几十倍于他们,他们也不再害怕似的。
双方就这样僵持在了那里,而此刻另一边的秦军将领却几乎忙昏了头。前几天为了能够应对魏卒的攻城,主帅被魏卒前期的攻势所惑,把大部分多的兵力都抽调到了与魏卒正面交锋最多的东城门,其他各个城门只留下了不到三千的士卒镇守。
陈长风的突然降临瞬间打乱了这位将领的阵脚,以他捉襟见肘的兵力应付攀附城墙的吴起他们仍可能显得游刃有余,可面对这帮气势如虹的魏卒,却怎么也不够看。
看着不断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秦军,这位主将寻思:“对方既能进到城里来,说明西门已被他们所攻破,再在这里坚守下去也意义不大,甚至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于此,倒不如从西门那撤离,尚能保持一些兵力。至于大王的命令,到时只管将责任都推到失守西门的胡文嘉那里,谅来大王也不会太过苛责的。”
想到这里,这位主将忙又对着身后仍在与吴起几人对峙的秦军大声喊道:“全体秦军速与本将军杀去西门,莫要理会这几个无关紧要的魏卒!”
听到主将的命令,为吴起他们气势所迫的秦军感觉如蒙大赦,慌不叠地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城头上只剩下了吴起他们几位残兵败将。看到秦军消失在眼前,吴起整个人好像都被抽掉了身体的力气般,再也无法支持,狼狈地跪到了地上。身旁的几名魏卒也好不到哪里去,也都坐到了地上。
紧接着城头下就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呼喊声,想来是陈长风他们与秦军交上了手。
强敌尽去的几人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反正此刻的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援己方的人马,干脆坐在地上闲聊起来。离吴起最近的一名魏卒感慨道:“方才真是九死一生,幸得咱们的援军即使攻破了城门。”
“是啊,不过怎么我们这边都没能攻下,别处怎么就能攻下了呢?”一人附和道。
此问一出,几人都同时看向了吴起,等待他的解答。毕竟这些士卒也清楚,连有吴起带领的他们都没能攻下这个城头,那究竟是谁还有如此大的能耐做到了这一步?
看着几名魏卒期盼的目光,吴起解释道:“这是本将军安排的一个计策……”当下吴起向几名魏卒解释了自己如何让陈长风带领魏卒,如何乔装进城的计划大略地解释了一番。听了吴起分析,几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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