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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天又降起了大雪,幸得吴起出发之前看天色不对就顺便买了一顶雪毡。鹅毛般的大雪飘落在吴起的身上,随着马儿的前进,不时地抖落下来。
返回时吴起没有了来时的紧急,一路倒也没有多赶。赶路之余吴起就拔出魏文侯赠给的宝剑耍耍剑术,时间过得倒也挺快。
吴起记得那天自己第一次拔出龙渊宝剑时,座下马儿被那剑光一晃居然直立而起,好在吴起身手矫捷才没有被摔下来。经历了几次之后这匹神驹才适应。
吴起一边熟悉宝剑,一边赶路,比来时多用了五天的时间才回到魏军警戒的范围。
面对魏国都城的方向虽说不太可能会有敌军来袭,但为了保险起见,吴起还是安插了两个暗哨在这个范围内。作为统帅的吴起自然知道暗哨的位置。可奇怪的是当吴起经过时并没有看到隐藏的痕迹。
放眼看去,即使冰雪覆盖了大片的天地,但还是可以隐约看出这里似乎发生了不寻常的事,至于发生了什么,吴起也说不清楚。但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事绝不简单。
当吴起逐渐接近营寨时,心里的不安也愈发强烈。此时吴起已跃下了马背,拔出腰间的龙渊,悄声朝营寨蹑去。
转过了一个山坳,就看到了矗立在那儿的辕门。魏国的军旗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秦国特有的黑色旗帜。
突然,晃荡在辕门之上的两个圆滚滚的东西引起了吴起的注意。吴起定睛看去,再也无法移开。张丑与林副官的头颅在风中摇摆着,尽管已死去多时,但仍怒目圆睁着前方。
看着友人的头颈晃来晃去,往事的一幕幕也依次掠过了吴起的心头。想不到只相隔一段时间,竟已天人永隔。曾经抓着肉馍吃得唾沫横飞的憨样儿再也看不到了。
吴起此刻虽伤心不已,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吴起知道,以他如今的实力,最多能够杀得几名秦军的情况下就被乱刀砍死。看辕门秦军守卫的状况,多是仍有部分士卒去追击余下的魏卒。因为吴起相信,即使秦军准备周祥,绝不可能全歼人数将近六万的魏卒,更何况还有吴起挑选出来的精兵在内。
强忍着悲痛,吴起又悄悄蹑回了马儿的地方,将宝驹牵出一段距离后,吴起才跨身上马朝南边的一座山脉奔去。从暗哨位置的泥土疏松情况来判断,吴起断定魏卒定是朝着南方而去,恰巧吴起就曾带领那些精兵去那训练过。
不出吴起所料,一路过去可以明显发现大军行过的痕迹。看着那些明显的印记,吴起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吴起就接近了那座密林的边缘。到了这儿之后吴起没有继续跟着痕迹驰马前进,而是饶了一个大弯,避免了与秦军正面相遇。
尽管林中荆棘处处,可仗着胯下的骏马,吴起行进的速度也没有多少减慢。
不一会儿,吴起就接近了一个大峡谷。从吴起的位置可以看到,在峡谷前方被密密麻麻的秦军围住了那里。
如果吴起没记错,那峡谷的后方并不是死路,而是通向了一个平原。想到这里,吴起就明白了魏卒当下的处境:即使秦军人多势众,魏卒也必须坚守此峡谷,一旦魏卒放弃了了这个险要之地,到达后面的平原,等秦军一穿过了峡谷,以秦军几倍于己的兵力,那将是魏军的末日。
此时全体秦军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峡谷的魏卒身上,没人注意到吴起的到来。看秦军设立的营帐,想必在此围困魏卒也有些时日了。
看着无人守卫的秦军营帐,吴起将战马拴在了隐蔽的地方后,小心的向营帐潜了过去。倚仗着经验,吴起很快就找到了秦军存放粮草的地方。吴起迅速地取出了怀里的火折,将身边的一些枯枝堆积在了一起,用火折点起了火。
趁着魏卒反攻的空挡,吴起快速地将燃起的枯枝扔向了储藏粮草的营帐内。这时正好魏卒打退了一波进攻到峡口的秦军,把秦军的注意力全部吸扯了过去。
就在秦军又再次击退了魏卒的反攻时,吴起也已绕了秦军存粮的营帐一圈,期间也遇到了两名巡值的秦军,但在吴起的宝剑下,两人还没来得急发出任何声音就身首异处了。
吴起回到拴马的地方时,存放粮草的那几个营帐已开始冒起了袅袅白烟。当几十仗外的秦军发现营帐升起的白烟时,处于后方的秦军立即赶了回来意图扑灭大火。
可火苗顺着干燥的粮草正烧的正旺,而秦军扎营的地方四周又没有充足的水源。奔跑回来的秦军只能在那干瞪眼着,看到还有一个储量营帐尚未被烧着,立即一拥而上*将里面的粮草搬了出来。
这时秦军的主帅也赶了回来,看到粮草被烧,气急败坏的吼道:“那两个巡值的士卒去哪儿了?”
此时几名亲兵将那两人尸首带到了他的前面,有气但无处可发的统帅在原地转了几圈,看到几位亲兵仍在那扛着尸体,气愤的他用力的对离得最近那名士卒狠狠地踹了一脚过去。
本来按照这位统帅的计划,即使剩下的魏卒凭着地利优势仍在负偶顽抗,只要再坚持个一两天,定能耗尽对方的精力,到那时魏卒他们还不是要成为刀下之魂?可不想再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了意外。
以这位统帅的眼光自然看出,杀死这两位秦军之人定是魏国一方,且剑法高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就杀死了两人,又烧了自己的粮草。
可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被烧的粮草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补充回来的。照此地到大军驻扎的地方,运粮来回起码也需要接近一天半的时间。
“眼见粮草被烧,秦军士卒们必会军心动摇,即使能够坚持到粮草运达,可现今的情况是:剩下的粮草已不足以支持到明日;一旦军心动摇,魏军方面肯定会全力反扑,更令人头疼的是直到现在依然不知晓放火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以此人的聪明才智,如若被他与魏军汇合,定会衍生许多变数。”想到这里,这位秦军统帅不仅汗水沉沉而下,也顾不得被烧的粮草,忙赶回到了峡口那,命令秦军加强了进攻。
“无论那人是谁,即使他有三头六臂,只要攻克了这个峡口,打败了魏卒,到那时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此刻焦虑的秦军统帅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那边的吴起在回到了拴马的地方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他的目标是绕过这个关隘,从后方的通道去支援魏卒。
而得到了命令的秦军开始拼命地往前冲,他们的统帅刚刚承诺:能够第一个攻入峡谷者,赏五十金!
这正应了那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不要说对于这些如狼似虎的秦军了。
峡谷里的魏卒此时也是疲惫不堪,他们刚刚在乐羊的带领下打退了秦军的一波进攻,还没等喘过气来,外面的秦军又发起了猛攻。魏卒发现,秦军此次的经过似乎比上次更猛烈,个个都像不要命似的。
这波没有乐羊率领的魏卒很快就被击溃了下来,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好且战且退的退到了那个只容两人通过的地方。在乐羊的命令下在入口的地方将长矛横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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