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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当大石上的美酒已经流光后,两人才悻悻地重新直起腰来。互相对望了眼,都生气地瞥了开去。
许铭鹏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转过身来,奋力将那少女扑倒在地,双手紧紧地压住了少女的柔夷不让她动弹。
就在少女以为此人要对自己进行施暴时,许铭鹏却蹦出了一句:“警告你,不准再碰我的宝贝酒坛!”
也许方才在佳酿的影响下,少女暂时忘记了礼教的牵绊。可如今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压在身上,即使少女再怎么藐视礼法,可毕竟仍是女儿家。感受着许铭鹏呼出的灼热气息,少女圆圆的脸蛋迅速变得绯红起来。
听得许铭鹏如此一说,少女原先的担忧立即荡然无存,立即红着脸回答道:“不碰就不碰,谁稀罕!”
得到肯定的回答,许铭鹏才放开了少女的手,站起身来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不守信用又突然来抢身后的酒坛。
少女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凌乱的衣裳,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盯着许铭鹏身后剩下的几个小坛子。
看到少女不怀好意的目光,许铭鹏张开了自己的臂膀,随时挡住少女。可是过了良久,少女也没有再扑过来的意思。
此时少女却忽然展颜笑道:“看公子模样,莫非要在此荒野露宿?小女子有个提议,公子何不稍移贵步到寒舍盘桓?”少女说完还向许铭鹏眨了眨眼。
少女的声音是这么的婉转,那么的悠扬,可许铭鹏听来却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滋味。
本想严词拒绝她的邀请,可许铭鹏看了看天边那层厚重的乌云,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顺着她的话头道:“谢谢姑娘美意,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铭鹏转身收起了地上的包裹,心里却在想到:“就算到了你家,只要看紧自己的东西,难不成你还能来明抢的?”想到精彩处,许铭鹏心里已是大喜欲狂,可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的在那收拾着包裹。
少女也始终挂着甜甜的微笑,心里却已转过了无数念头:“那么好的一个酿酒人才千万不能放过了,尤其是他所酿制的那几坛玩意儿,更加不能放过了!”
等到许铭鹏收拾好后,少女就转身朝着自己屋舍的方向迈步而去。许铭鹏亦是在后跟随着,虽是想过了各种保卫自己酒坛的措施,可当此刻真正跟着少女走时,许铭鹏总感觉貌似自己这次将要被骗一样,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不安。
没走多久,许铭鹏少女来到杏花村最北边的几间茅舍。一路上两人都互道了各自的姓名以及一些基本情况。眼前的少女芳名倪贞淑,名字里虽带着一个“淑”字,可一点也不淑女。傍晚时倪贞淑刚从一位好友那里回来,途径许铭鹏那里时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就循着酒香来到了那里,才发生了后来的事。
此时屋内早已撑起了昏黄的油灯,一位酒糟鼻子的中年人正坐在炕上拿着一个酒壶在那自斟自饮,也没注意到两人的到来。
倪贞淑一看到父亲手里的酒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嗔怪,又快步走到了父亲面前将酒壶一把夺了过来,自己也仰起脖子喝了一口。
许铭鹏也随后跨进了门槛,一脸平静地看着倪贞淑的举动。倪贞淑也是豪爽,自己喝了一口后也顺便递给了随后进来的许铭鹏。面对好酒,许铭鹏还未学会拒绝,当即不客气的将酒壶拿了过来,一口灌了下去。
许铭鹏不喝不要紧,这酒一到了喉咙那里就根本停不下来——味道与镇上喝过的那些汾酒相似,可此酒无疑更加醇正、更加浓烈。镇上的那些酒肆里的汾酒,酒香四溢,的确给人一种漫步于酒林的幻觉,但同时也让人感到一种不真实,缺乏后劲。
而此壶里的酒却截然相反,他的酒香内敛,就像一位待字闺中的少女,不肯轻易示人;又像一把含鞘不出的宝剑。只有你亲自去尝到它时你方能体会到那含羞佼人的国色,你才能领略到宝剑出鞘时的不可一世。
举着酒壶的许铭鹏一时都痴了,仿佛自己此刻已化身为一名腰悬宝剑的侠客,正自欣赏着在那倚窗而望的闺中女子……
不一会儿,许铭鹏手里的酒壶就发出了异样的声音。本来倪贞淑的父亲看到一名陌生男子从自己的女儿那里结果酒壶时已是有些不满,不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却一点也不识好歹,竟然一口气喝完壶里的美酒,脾气火爆的倪俊谋哪能咽的下这口气?看着这小子仍一脸享受地在那咂吧着,倪俊谋慢慢地直起身子,举起了粗糙的拳头。
倪贞淑在这傻帽喝尽壶中酒时已意识到了不妙,看到父亲这幅怒气冲冲的样子,立即将身横了过去挡在两人之间,快速用手狠狠地拧了一下许铭鹏腰间的软肉。
然后陪笑着对倪俊谋说道:“父亲大人见谅,这小子不懂事,女儿告诉你一件秘密……”倪贞淑不由分说的将倪俊谋拉到了一边在那小声嘀咕着。
正自飘飘欲仙的许铭鹏忽然感觉腰间的宝剑忽然叮了自己一下,窗前的家人面孔忽然换成了一副酒糟鼻子的凶汉,骇得许铭鹏差点跳了起来,待看到了手中业已告罄的酒壶,才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倪贞淑已将倪俊谋拉到了一边,许铭鹏摇了摇空荡的酒壶,心里也觉过意不去。
没说几句,倪俊谋又转了回来,站到许铭鹏前面,伸出了宽大的手掌,粗声粗气地喊道:“你个奶奶的,既然将老子的美酒喝光了,那你也要将自己的佳酿给老子尝尝!”
虽是有些不舍,许铭鹏还是将方才尚未喝光的那小半坛宝贝拿了出来,痛痛快快地交到了倪俊谋蒲扇般的大手上。
许铭鹏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对他好,他也会对别人好!既然自己喝光了人家的美酒,在许铭鹏看来,把自己的宝贝给人家也无妨。至于最初时为何跟倪贞淑争得那么激烈,那也是他性情的一面:就算你是个姑娘家,人家又没有承你的恩情,干嘛要无缘无故地把佳酿给你?
许铭鹏的佳酿不同于正宗汾酒的那种内敛,倪俊谋一揭开盖子,酒香就弥漫了整间茅屋,犹如瞬间将你置于一个热气蒸腾的温泉,让你徜徉其中。
即使刚才已经领略过了一次这种佳酿的妙处,倪贞淑还是忍不住靠了过来,恨不得躲下父亲手中的酒坛。更不用说首次见过这类佳酿的倪俊谋了,可是愈是碰到这种佳酿,倪俊谋愈是能够保持清醒。赞赏的看了一眼许铭鹏后,倪俊谋才慢慢地举起了小坛子凑到嘴边。
当那美酒入喉时,饶是以倪俊谋宗师级酿酒的身份也瞬间被震撼到了。不单是因此酒的味道,还有是因为眼前的少年以区区年纪就能酿造出如此佳酿:“想自己像许铭鹏这般年纪时仍是跟在父辈的身后学习着最基本的酿制工序,仍要时常挨骂。到了三十多时才算有所小成,当时的父亲已是老怀大慰。可如今跟这少年一比,自己那些根本不值一哂!”
许铭鹏的佳酿让倪俊谋不能自已,也让他忆起了许多自己年少的往事,看着眉清目秀的少年,倪俊谋没来由的感到一份亲切。
当倪俊谋喝了一口后,倪贞淑也毫不客气地抢过来大灌了一口下去,别看她一副弱小女的姿态,可要真喝起酒来,与那些男子也是不遑多让。倪贞淑自小时就鼻子灵敏,即使以汾酒这种内敛的情况她依然能够闻得到。
倪俊谋就她一个女儿,算来算去总要有个人来继承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原来倪俊谋家世代掌握着汾酒的酿造秘方,至于外界流传的各种传说,不外是当初倪家先祖为了迷惑世人而略施的手段,那酿造的秘方是倪家的一位大智慧先祖琢磨出来,然后又传了下来。由于酿制过程太过繁琐,所以就将每一道工序都传给了杏花村里不同的农户让他们来一起完成,但最关键的一些东西始终掌握在倪家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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