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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林在黄粮林西边的一个葫芦状山谷中。
武胜脚程快第一个到达谷口。他拉着胜娃,迫不及待的往谷里就走。谁知越走越感到吃力。刚走没有多远,胜娃就走不动了。
胜娃眼花心悸,怯怯的拉住武胜央求道:“咱等会儿再进吧?”
武胜自持力大,用力拉着胜娃坚持往里走。因为费力关照胜娃,武胜很快也觉得体力不支。
他们干脆坐下来,想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坐下不动也感到难受。在胜娃的再三恳求下,两人退出谷去,坐在黄粮林边的一块大石上休息。
田茅等其他朋友在英壮家门口聚合,来的稍晚一些。到达谷口时,人群中就差驱虏兄妹。
英壮怕驱虏不了解情况,叫大家在谷口等一会儿。
驱虏兄妹一路唱着歌达谷口。田茅问:“你唱的什么歌?”
虏娃说:“红尘。”
茅娃说:“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虏娃说:“驱虏刚编的歌,你怎么可能听说过。”
英壮颇感意外的说:“驱虏还会写歌呀!干脆给咱们大家也写一首歌吧?”
虏娃灵机一动对驱虏说:“就把这首歌当成花瓣手弟子的歌吧?”
驱虏转向英壮,意味深长的说:“这首歌可不仅仅是花瓣手弟子的歌。老师希望所有的神都知道这首歌。让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英壮让虏娃把歌再唱一遍。虏娃唱时,众少年都跟着一起哼。独有英壮静静的在听。
虏娃唱完后,英壮若有所思的说:“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这么不公平。”
进谷前驱虏叫大家把飞刀拿好。他说:“谷中肯定有许多野兽,大家小心些不要走散。”
树青不解的问:“你来过这里吗?你怎么知道野兽很多?”
驱虏摇摇头算是回答。
英飒自从飒娃被闪家三公子羞辱之后,很少说话。
飒娃不以为然地说:“神不来这里,野兽还不来这里?我猜这里不光野兽多,风景肯定也不错呢!”
胜娃眼睛亮亮的,竖拇指对飒娃说:“你真聪明!”
飒娃和胜娃相视一笑,亲热的走到一起把自由手拉在一起。
英壮提醒大家:“刚进孤独林,会感到不舒服。不过没有事情,站在原地停一会儿,就好很多。大家注意:不要心急,慢慢挪动身体,一点点适应。”
田茅好奇心强,冲在最前面。他刚迈出一步,就好像被黏住了一样,抬不起脚来。树青比田茅强一些,往前多走了一步。令人不解的是岩严兄妹。他们磁力最小,竟然比田茅和树青走的都好。一口气走了四五步远才停下来休息。
驱虏和英壮并肩走在最前面,好像一点也不吃力。
英壮惊讶问驱虏:“你来过这里?”话一出口,想起驱虏已回答过这个问题,英壮忙摇摇头问:“你一点也不感到吃力吗?”
驱虏奇怪的看看英壮又看看大家说:“稍微有点吃力,不过不碍事呀。”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英壮摇头叹道。
田茅自作聪明的说:“这里可能和天山一样,不是我们神类生存的地方。要不咱换个地方练功吧。”
武胜走在人群后面,冷静的观察大家的反应。虽然他还没明白其中缘由,但田茅的话明显是站不住脚。
胜娃反驳道:“天山对我们是很强的排斥作用。这里刚好相反,对我们有很强的吸引作用。怎么可能一样?”
“就是。”飒娃支持胜娃的观点说:“肯定不一样。”
驱虏是大家公认最有学问的人。大家都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面对大家渴望的眼神,驱虏略一思考,当仁不让说:“地磁对神类有很强的排斥力,因此神类才可以展步如飞。天山的磁力比地磁更强,斥力的方向和大地有一个夹角。就好像一只手推在我们身上一样,所以大家上不了天山。孤独林的情况更加意外……可能是一块没有磁的地方。我们感受的是没有斥力的体重,所以行动格外吃力。”
壮娃不解的问:“为什么你感到不很吃力呢?”
驱虏说:“我的磁力比大家都小。”
壮娃又问:“为什么你看上去磁力很大呢?”
驱虏撸起袖子,展示胳臂上的肌肉说:“我肌肉力量大,弥补了磁力的不足。”
“太神奇了……。”壮娃喃喃的说。
大家彼此撸起袖子比肌肉。除了驱虏之外,英壮的肌肉最大。英飒的肌肉也很厉害,竟然和武胜不相上下。
飒娃开玩笑说:“在这里我们就可以向武胜挑战了。”
胜娃笑着掐了飒娃一下,咬牙说:“我们只在外面等你。”
驱虏打断飒娃和胜娃的话说:“英壮把练功地点选在这里,有一个妙处。”
大家都吃惊地问:“什么妙处?”
“能够培养大家肌肉的力量。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一个个都会成为大力士的。”
驱虏的话让大家都感到期待。
说了半天的话,壮娃提醒大家可以慢慢移动了。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大家行动起来比刚才要好很多。
谷口有一块由碎石拼凑起来的石碑。石碑上写着“孤独林”三个大字。
英壮告诉驱虏,石碑是自己发现后拼在一起的。他也是看了石碑才知道这里叫孤独林。
驱虏绕着石碑转了一圈,蹲下来仔细揣摩一番之后。笑着指其中一块最小碑石,对大家说:“谁来试试,看谁能把这块碑石抱起来。”
那块碑石不过二十厘米厚薄,五六十厘米宽窄。若在外面,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把它单手举起。
树青二话不说,弯腰就搬。谁知那块看似不起眼的碑石,居然纹丝不动。树青不服气,再搬,还是没有动静。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费了半天的力气。石头还是没有动,大家却突然听到“噗”的一声。
众少年都笑了,说树青把屁都累出来了。
树青满脸涨红,讪讪退回人群不再尝试。
少年们一一上前尝试,都无功而返。除了武胜和英飒能把碑石微微搬起之外,再没有人能搬起碑石。
大家想让驱虏试试。驱虏还未开口,英壮抢先说:“驱虏比我力大。我都能搬起来,驱虏更没有问题。”
孤独林内风景果真很美。但见溪水清澈,林丰木秀。小鹿嬉戏,孔雀漫步。满眼是叫不出名的野草野果,以及鲜见的野禽野兽。一派世外桃源的美好景象。
一种状若樱桃番茄的野果,鲜红鲜红的,看上去煞是好看。壮娃最先发现这种野果可以吃,英壮就把它叫做英美果。
英壮摘一把英美果与大家分食。味道酸甜鲜美,很是爽口。
一只野猪突然从田茅身边窜出来,吓得茅娃一声惊叫。大家都想过去驰援,情急之下,干着急拔不动脚。英壮安慰大家不必害怕,野猪在外面害怕神,在里面也是一样。
英壮的飞刀安装在一根两米多长的长杆上。他用自由手握着手柄,警惕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驱虏仍然和英壮并肩前行。他的飞刀没有装柄,看似随意的拎在手中,实际处于一触即发状态。。他们两对速度最快,走走停停,尽量和大家保持一致。
书屋在怡乐园不可思议的多,连神类无法接近的天山上都有。孤独林当然也不例外。
远远地大家看到一座大石屋,巍然立在孤独林的葫芦状颈处。造型像蘑菇头,和天山上的书屋一模一样。没有人知道是谁,或者为什么在这里建书屋。
英壮要带大家进书屋安顿生活。驱虏就在附近寻找古神生活的痕迹。但除了筑方之外,驱虏什么都没有发现。
书屋的后面有一个土堆,上面长满了荆棘和野草,是小动物乐居的家园。
驱虏以为那里一定是古建筑遗址。用木棍在土堆上挖了半天,发现只是雨水冲积的沙丘。失望的回书屋和大家会合。
书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木质什物。在屋内一角,有一个用石块堆成一个火塘。上面保持着烟熏的痕迹,估计就是英壮过去做饭的地方。
老师頌熙曾经说过。怡乐园的文化都在当地的书屋里。你要想学习一个地方的知识,就必须亲自到本地走一走看一看。所谓走万里路,破万卷书。驱虏遗憾自己走过的地方太少。
田茅诧异的问:“太奇怪了,既然没有神来这里,谁在这里建的书屋呢?谷口的石碑是怎么回事?这个地方真的就叫孤独林吗?”
大家把期待的目光都投在驱虏的身上。驱虏见大家都看自己,只好把还不成熟的推测说了出来:“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叫孤独林,这个石屋就是孤独林的书屋。”
说到这里,驱虏把目光投向虏娃。得到虏娃肯定的眼色后,驱虏接着说:“这个地方以前有神生活,而且数量不少。生活在这里的神,没有磁性。我不知道没有磁性的神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们男女应该是分开的独立的个体。”
驱虏的这个大胆的推测,把众少年都惊呆了。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们男的女的不用手拉手一起生活吗?那样他们不会死吗?生活上不会很不方便吗?想到一男一女不用拉手,睡各自的床,吃各自的饭,上各自的厕所……,众少年都笑了。
驱虏认真的接着刚才的话说:“其实男女各有各的生活,应该更自由,更舒服。比如我们现在,两个神四只手,却只有两只手可以使用。行动和作事都不方便……”
少年们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忍不住哈哈大笑。有的甚至笑出了眼泪。英壮觉得这样对驱虏很不尊重。他严肃的制止大家:“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认真点听驱虏把话说完。我觉得驱虏说的很有道理。”
驱虏稍稍平静了一下,接着刚才的话说:“我们是依赖磁能生活的神。男神和女神分别带有互异的磁性,因此不能分开。假若有一种神,根本没有磁性,他们会怎么样呢?他们还有必要一天到晚都牵着手吗?如果有,一定是母亲拉着蹒跚学步的孩子,丈夫拉着感情笃厚的妻子。他们的肌肉力量一定很大,就像英壮一样。他们的行动一定很自由,就像我们见到的其他动物一样……。”
少年们慢慢收敛了笑容,陷入深思。是的,驱虏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武胜催问:“你说,这些神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
驱虏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优胜略汰,他们也变成了磁神。另一种是磁神消灭了自由神,自由神灭绝了……。”
“唔——”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
武胜呆了一呆说:“我宁愿是前一种结果。如果真的是磁神消灭了自由神,我们的祖先就太残忍了!”
英壮自言自语的说:“沟通是神类最大的智慧……我们的祖先那么聪明,难道没有这样的智慧吗?”
武胜听英壮讲老君的观点,不高兴说:“老君老糊涂了,他的话也能信吗?”
驱虏用頌熙的话说:“无论是谁的话,只要是真理,我们都应该相信!”
田茅听出话中有了点火药味,赶紧岔开话题问:“驱虏,你还猜到了什么?能不能一块告诉我们?”
驱虏先把两眼盯着地面,然后缓缓地抬起头说:“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在怡乐园生存着我们的祖先原始神。那时候的神类没有磁性,也没有家庭。爱情来得快去的也疾,大家都是自由的个体。他们生活安逸,只爱娱乐不爱创造,包括生养自己的后代……。他们对磁能的认识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并试图用磁改变自己的身体。最初想把神类变成磁神的科学家,也许是出于一种社会责任,也许是崇尚始终如一的爱情。于是,让男、女分别拥有不同的磁性。让他们一牵手,一辈子,永远不能分开。
刚开始被磁化的神是少数。但他们能飞善行、力大无穷,目视千里、耳听八方,体能充沛、长生不老,显示出无比的优越性。在怡乐园,越来越多的神主动要求加入到磁化神的队伍。
磁化的神越多,自由的神就越少。磁化的地越多,自由的地也越少。最后的自由神,就是生活在我们眼前的这块土地上,孤独林……。”
驱虏的想象力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他讲故事的时候,大家都在静静地听讲,只有岩严在咔擦咔擦的吃东西。确实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
驱虏问英壮:“你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除你之外,有没有发现其他神或者自由神的遗骨?”
英壮不加思索的回答:“没有。”
“那就奇怪了。自由神到哪里去了呢?我们的祖先为什么还要留这样一块孤独林呢?”虏娃自言自语。
“也许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活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武胜插话说。
“嗯,”驱虏点点头说:“有这种可能。最让我费解的是,孤独林究竟是一个地名还是一个林名?书屋不是随便建的。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地名,为什么要在这里建一个书屋?如果是林名,这里为什么全是杂木,没有一种主要的树种呢?怡乐园有就近取材打制家具的习惯。你们发现没有,偌大个书屋,连一片书柜残片都没有?连只言片纸都没有留下?难道是有意要掩盖什么?”
听到这里,武胜也若有所悟的说:“对呀,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孤独林一定埋藏着不为神知很大的秘密。”
“孤独林肯定生活过神……而且是与众不同的神。书屋……家具……孤独林……”驱虏嘴中喃喃的,忽然眼前一亮激动地说:“也许,也许孤独林不仅是自由神类最后的领地,也是自由神类守护的一片特殊林地。林中的树名叫孤独树,它的木材叫孤独木。正是这种木材才,令某些神感到不安。因此才会和这里的书籍,以及用这种木材做成的家具一起消失。”
驱虏说出全部的想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破解了一个千古谜团。在场的少女,眼中都流露出崇拜的目光。
田茅猛拽一下茅娃的胳臂说:“想啥呢?那么专注。”
“我,我,”茅娃脸涨的通红,悻悻的说:“我想什么关你啥事?我想吃饭呢,不行吗?”
一说到吃饭,大家都觉得饿了。纷纷拿出携带的干粮。
英壮带的干粮最多,他提议:“我们要在这里长期生活,干粮最好集中到一起。谷外就是黄粮林,谷内有很多野果。趁最近没有妖风,大家辛苦点多储藏些吃的,以备不虞之需。”
英壮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响应。他们纷纷把带来的干粮,集中到一起。留够一天吃的,剩下的,英壮把它们储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午餐是栗饼、糖瓜、羊角汤。栗饼是大家自带的干粮。糖瓜是一种大家从未见过的植物的根茎,含糖量极高。生吃可以当水果,熟吃可以当饭。
糖瓜在孤独林里,每季四个月都有。以前英壮壮娃住在这里,主要依赖这种食品生活。羊角也是一种孤独林特有的植物的果实。外形像羊的犄角。切开后里面有白色的汁液和絮状的果肉,做汤味道浓香醇厚。
因为小伙伴们行动不便,这些东西都是英壮兄妹带着驱虏兄妹采的。对于这样一顿午餐,大家都充满了好奇,吃的津津有味。
岩严好奇的问:“孤独林到处都是野物,为什么不打猎充饥呢?”
一句话问的大家都开心起来。田茅奚落道:“岩严你把你的饭摆在外面。告诉孤独林的所有动物:朋友们请一起用餐吧!你们吃我的饭,我吃你们的肉怎么样?”
岩严不耐的回敬田茅:“你当动物们都是傻子呀!靠这种办法打猎,非把你饿死不可。”
树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不用这种办法打猎,你还有什么办法?”
岩严想了一下,一拍脑袋自嘲:“瞧我这笨脑袋!我们在这里路都走不动,还怎么打猎呢!”
“哈哈哈。”大家一起开怀大笑。
壮娃一边笑一边说:“在这里不打猎也可以吃到肉,你们信不信?”
田茅问:“是牙齿咬到舌头,自己吃自己的肉吗?”
“只有笨蛋才会这么想!”飒娃毫不客气的说。
“嘿嘿,这还不是没肉吃逼的。其实笨蛋多了也可以有办法的。”田茅半调谑半认真的说。
“你傻呀!笨蛋再多办法也不会多。应该是笨蛋越多越吃不到肉。”岩严终于抓住了田茅的话柄。
“可是,可是……”田茅装出一副天真的摸样说:“可是笨蛋多了可以吃蛋呀!”
哈哈哈哈,少年们再次大笑起来。
“真的,”英壮边笑边认真的说:“在孤独林,不打猎也可以吃到肉。你们听说过长在地下的肉吗?”
“真的有这种肉吗?我看古书中提到过这种肉,还以为那不是真的……。”武胜自言自语的一句话,把小伙伴们的胃口都吊了起来。大家纷纷催促,让武胜讲一讲这种肉的故事。
“这种肉叫蒙眼肉。说起来还有一个悲凉的故事……”武胜用低沉的语调徐徐的说。
“据说在很久以前,怡乐园经历了一次严重的天灾。粮实颗粒无收。神们只能到野外采野菜充饥。后来连树皮和野草都被吃光了。
有一个异娘,带着一对年幼的儿女生活。眼看一家就要被活活饿死。有一天早,她对她的孩子说。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孩子死去的父亲说,他在院子里埋了一大块肉,让孩子们每天切一块肉吃。但是有一个条件,因为肉是梦中送的,就必须蒙着眼睛去做这些事情。否则只要见光,肉就会消失。
孩子们按照父亲梦中的嘱咐,果然在院中挖出了肉,每天切下一块煮煮吃了。但是吃了没几天,那块肉就被吃完了。异娘又对孩子们说。她去找孩子的父亲问问,看他还会不会继续往那个地方埋肉。让孩子们记着每天都去那个地方找找。她还说,因为路途遥远,她这一去要去很长时间。如果那里生活太好,就把孩子们也带去,一家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第二天孩子们果然又在那里找到了很大一块肉。够他们吃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每天吃着肉,想着自己的母亲。直到有一天肉吃完了,天灾也过去了。孩子们取下蒙眼布,看到地下是一副母亲的骨架……”
说到这里每个孩子的眼中都噙着泪珠。壮娃哽咽着说:“早知道这种肉是这么来的,任凭饿死,我也不会吃这种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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