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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的是人！听到这个，我算明白了。他之前的直觉是对的。什么解剖学家，说白了，那就是杀手。
瞬间我的担忧也去了一大半，大牛哥是老头子的好兄弟，他带来的人，我也就没必要担心了。
至于现在嘛，那就有点意思了。
刚刚进出这一趟，我就已经把夜店观察了一遍。
不过，似乎少了个人呢。
“东哥，腿哥呢？牛哥出这么大事，她跑哪去了！”
“阿离，腿、腿哥他……”，东哥看了一眼老头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你，还叫他腿哥？”，老头子头也不抬，平淡的说道。
“腿……狗腿子他……天哥，你也知道，腿子他是被胁迫的。”东哥看了一眼老头子，叹了口气。
“东哥，我明白了，你进去帮我看看牛哥怎么样了。”
从老头子和东哥的话里，我已经听明白了几分，只好借话让东哥走了。
“老头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腿哥怎么会背叛你呢。”
从老头子和东哥的对话里，我听得出来，牛哥受伤这件事肯定和腿哥有关。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一直很忠诚于老头子的腿哥，怎么会背叛他呢。
“我不想提这个人。”
说着话，老头子就走了。欣姨走了过来，拽了我一下，让我不要问了。
老头子走了之后，欣姨告诉了我整个过程。
整个事情，要从以前说起。牛哥以前就是马镇本地人，但他有个弟弟，黑子就是他弟弟养的。
后来欣姨来了，凭借着一双腿上功夫，将马镇大大小小的人物全都收拾了一遍，坐实了罗刹腿的名号。牛哥的弟弟也被欣姨揍过，败了，加入了欣姨的队伍。
牛哥不喜欢打打杀杀，劝诫他退出来，但是他弟弟不愿意。就这样，一直混下去。
后来，老头子打着东哥几个人来了，老头子制服了欣姨，收服了他们。
后来，老泥鳅还有一伙人同样看中了这里，带着一伙人来，还要挑事。
牛哥的弟弟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但是对方居然用了枪，牛哥的弟弟就死了，黑子跟了牛哥。
从那以后，牛哥每年的今天都会去拜祭他弟弟，陪他说说话，烧一些吃的，酒。
但是老泥鳅那伙人还是败了，原因就是腿哥。腿哥是老头子安插进去的卧底，关键时候带着几个人里应外合。
没想到，今天牛哥再去拜祭他弟弟的时候，一整个上午都没回来，等到东哥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倒在坟前，满地血。
东哥给腿哥发短信，误发到我手机上。但是再给腿哥发短信的时候，就已经关机了，再也没打通过。
没过多久，腿哥回来了，一个人，带着一封信回来的，是老泥鳅给老头子的信。带完信，腿哥就走了。
我问欣姨，为什么老头子会放腿哥走。他只是一个人，老头子只要不想让他走，他绝对走不了。
欣姨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天哥，他是个讲情义的人。但是，他说了，如果再见面，必是仇敌。”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似乎理解了老头子的做法。腿哥一直都是跟着他的，后来被安插到老泥鳅那边，然后又回来。
卧底的日子是煎熬的，腿哥的叛变让老头子有些接受不了，但放他一次，算是还清了当初的愧疚。
不对，为什么东哥会说，腿哥也是被胁迫的呢？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隐情。
我问欣姨，欣姨却没有再告诉我，只是说让我不要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少越好。
…………
夜店的内屋，寻常时候，这里都是不允许一般人进的。但是现在，却挤满了人。
老玻璃中山装坐在沙发一头，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时不时还喷出一口烟雾到茶几的脸上。茶几一脸扭捏的坐在老玻璃身边，一脸的不情愿。时不时背过手去，揉了揉部的某个部位。老玻璃丝毫不理会茶几的不情愿，看向茶几的眼睛里，满满的基情无限。
我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茶几，我不下地狱，你下地狱。
老头子一声不吭，端着一杯杯酒，喝进肚子里面。
不得不说，老玻璃的医术还真是了不得。外敷加内疗，几包中药灌下去，牛哥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恐怕得好长时间静养了。估摸着，想要恢复之前的精力，最起码也得个两三年静养。
我也知道了，之前我喝的那味道如翔的中药，就是老玻璃的作品。
牛哥保住了，那么现在嘛，就得好好论一下这个事了。老头子已经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这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老玻璃抽着烟，很明显对这个事情不感兴趣。牛哥是老头子的兄弟，不是他的兄弟，他只是看病，至于接下来的找场子，跟他没有半根烟的关系。他只要滋润好身旁的小茶几，就很惬意了。
老头子不说话，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这样，诡异的气愤持续了好一阵子，终于被打破了。
“天、天哥，找到了。”一个夜场的兄弟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急什么，慢慢说。”
老头子平淡的语气就像一股透心的寒流，席卷了在场每一个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南区的兄弟找到了腿……狗腿子，那王八蛋现在正在赌钱的……”那兄弟汇报道。
“天哥，我去找他，我要他给我一个解释！”东哥站了出来，鼓着气说道。
我知道，东哥是怕老头子亲自出手，不再给腿哥一条生路。
“解释？我不喜欢听任何解释。”老头子淡淡的说道，但越是平淡，杀气却越是浓厚。
“小天，人我已经给你治好了，事你自己处理。”老玻璃毫不在意的说道，拉过了茶几坐到他身边。
王博和我坐在一起，脸上满是庆幸。私下里王博跟我说，他真是可怜茶几。
“谢谢你了，刘老。”
“谢啥谢，我在这也生活了几十年，大牛这家伙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你不说，我也要救他的。”
谢过了刘老，也就是老玻璃之后，老头子又喝了杯酒。我看到老头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精芒迸射。
如果真的被他抓住了腿哥，估计是不会给他机会开口的。
我想了一下，直接站了起来，“爸，让我去吧。”
我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小天，这是你儿子？”老玻璃看着我，蛮有兴趣的问道。
“嗯。”
老头子应了一声，看着我，说道：“你去？你去做什么？我这么多兄弟，凭什么轮的到你去？”
“阿离，你在家等着就行，别说了。”东哥劝诫我。
“阿离，放心，干妈我亲自去，把狗腿子打回来给你审问。”欣姨还是明白我的想法，但还是劝我。
老头子一直看着我。
“就凭这么久以来，大牛哥把我当自己弟弟一样对待！”
“就凭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把我当自己亲人对待！”
“就凭，我是你陆景天的儿子！”
我直接一口气把所有的话甩了出去。
从欣姨的话里我听得出来，老头子是不会让其他人去的。腿哥是一直跟着他的，他要自己清理门户。
唯独有我，我知道我这么说，他无法拒绝。
听我说完，整个内屋里一片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声。老头子看着我，正要说什么，我又开口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硬气点吗？现在我像一个男人一样站了出来，你不给我这个机会吗？”
老头子沉默下去。
许久之后，老头子才点了点头。
“天哥，我陪阿离去。你放心，我会把阿离给你平安的带回来。”欣姨开口说道。
老头子同意了。
就这样，欣姨和我一起，带着一众兄弟，直奔马镇的小赌场而去。
有兄弟已经探查过，那边并没有老泥鳅的人，除了一些赌徒之外，只有腿哥一个人。
很快，我们就赶到了。兄弟们散开，把小房子围的严严实实的。
欣姨直接一脚把门踹开，“无关的人都给老娘滚蛋！”
顿时，所有人都从前门跑了出去。
欣姨带着我进去，我看到腿哥坐在一张赌桌前面，一手兜着两个骰子，一手正在倒酒喝。
“好你个狗腿子，老娘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要往哪跑。”欣姨走了过去，呵斥道。
我拉住了欣姨，说我去吧。欣姨让我小心点，跟着我一起走了过去。
听到我的声音，腿哥抬起头看了一眼，说道：“阿离，你也来了。”
“嗯，我自己来的。牛哥把我当弟弟看，我哥出事，我不能不来。”说话的时候，我坐到了腿哥边上的椅子上。
欣姨就站在我身边，提防着腿哥对我出手。“狗腿子，阿离是来找你的，你最好老实点，不然老娘折断你的腿。”
腿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笑笑的说道：“欣姐，你觉得我要是出手，还会等现在吗。”
是啊，如果腿哥要出手，刚刚我坐下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何必还要等欣姨开口警告他。
“来一杯不，阿离？”腿哥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我点了点头，腿哥倒了一杯给我。我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狗腿子，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或许天哥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的话……”
“欣姐，这种话偏偏新人还行。我跟天哥的时间比你还长，我比你更清楚他。”腿哥笑了笑，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叛变他？”我接过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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