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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辛苦的赶工,新造的这艘船终于在春夏之交下水,闵清命名为“远洋”。闵清为了赶时间,匆匆与族中告别之后便赶往海口。再见到吴开源时闵清将自己打算就利用这艘船完成远航的想法告诉了对方,并隐隐透露出自己在船署那边遇到的困难。
吴开源沉思片刻后点点头道:“之前确实是我想的太过复杂了,其实到后面船的改进已经不会太大了,就用这艘船想来也没有多大问题。不过这试航还是必不可少的,这次试航正赶上海风盛行的时候,风暴的强烈远非寻常可以想象,即便是试航也有很大的风险,我们还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闵清欣然答道:“不错,我也打算在试航期间再多作积累。经历了上次的试航,我深感对这大海深处了解太少,的确不能操之过急了,若是又碰到新的情况,即便推迟下半年的远航也并无不可。”
这东南海上夏季常有剧烈风暴,不但一般的船只遇到必然船毁人亡,若是吹到陆地上,即便是村落也常常被狂风暴雨整个摧毁。是以对寻常的渔民来说这个时节根本不敢去远海捕鱼,吴开源深知这点,对此也作了相应的安排,他另行安排了两艘舰船,与“远洋”号两两相距五十里,其中一艘便是先前所造的“踏浪”号,这样万一其中一艘船遇到风暴,其他任何一艘如果离风暴中心较远,也还有一定的可能前去营救。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船队终于在四月下旬起帆试航。起初一切还算顺利,但到了第五日船只却迎面遭遇了一群鲸鱼,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吴开源急忙喝令转向,可仍然避之不及,其中一头鲸鱼撞击到船壳,船身一阵剧颤,身手稍差的船员甚至站立不稳。而那头鲸鱼被撞之后似也不肯罢休,竟仍然在附近逡巡游弋,时不时又用鱼尾拍打了几下,又向船上喷出高高的水柱。
闵清心中有些慌乱,吃惊问道:“吴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吴开源面色稍为镇定,沉声答道:“这群鲸鱼有十来头,若是惹怒他们群起而攻的话,这船很可能就保不住了。不过这群鲸鱼似乎并不会主动攻击船只,我们且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闵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虽然存了与鲸鱼交手以增长见闻的想法,但顾及到一船人的安危,便将这冒险的想法压了下来。
可更为糟糕情况却发生了,这时其他的鲸鱼也都停了下来,纷纷朝船只靠近。闵清见状不在犹疑,抽出所佩御天剑便要飞身掠出船头。吴开源拉住他衣袖急道:“少先知,这些鲸鱼未必就是要攻击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
闵清断然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真让它们靠近了,就算击杀了他们恐怕船只也会受损的。况且我倒也想试试如何对付这些鲸鱼,吴大人你们也做好准备,在船上策应吧!”
说罢,他飞身一跃,凌空掠过五六丈的距离,堪堪落到其中一头鲸鱼的背上,接着挥剑一斩,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水面,击打在另一头鲸鱼身上。这些鲸鱼虽然有五六丈的长度,表皮也厚达寸许,但仍然被剑气扫出了一道伤痕。受伤的鲸鱼遭此一击暴怒起来,一尾便向闵清所在的位置扫来,闵清觑准鲸尾扫来的方位,又是飞身一掠,不但躲过了攻击,还在起身前重刺了身下鲸鱼一剑,灰蓝色的鲸血汨汨地流了出来,这头鲸鱼受此重创,一头潜入水中,在原地掀起一阵波涛。
闵清接连得手之下,鲸群一阵大乱,吴开源也趁此机会,命船上的武士开弓射箭,然而这些弓箭却没有多少效果,反而激起鲸群纷纷向海船,吴开源见状大惊,连忙率领两名擅长法术的武士跳出船舷,近身与靠近的鲸鱼搏斗起来,然而即便如此,船只仍然遭受了两三头鲸鱼猛烈的撞击,船身猛烈地一阵又一阵晃动,船上剩余之人只能紧紧抓住船舷方才稳住身形。
这时船身又是一阵比先前更为剧烈的晃动,船的一侧瞬间被掀起一丈之高,几个人不防之下纷纷坠入海中,原来却是又一头鲸鱼潜到船底,竟将船只给掀了起来。
不过这是的鲸群已经是强弩之末,在闵清和吴开源等人的搏杀之下渐渐不支,在斩杀两三头鲸鱼之后,鲸群终于不在顽抗,四散逃离,闵清这才放弃追逐,返回了船上。
这一战虽然驱逐了鲸群,闵清他们自身的损失也非常惨重。不但闵清本人不慎被一头鲸鱼扫中受了内伤,船员也坠海失踪了三四人,更糟糕的是船身也遭受了严重的冲撞,此后船舱中更是渐渐渗进了海水。吴开源见到这种情况,无奈之下只得下令降帆等待后面的踏浪号前来救援。
等到所有人都顺利转移到踏浪号上,闵清在船头上远远地望着渐渐沉入海中的远洋号,心中一阵沮丧,这次遭遇如此大的挫折,真不知这远航的计划该如何才能实现。
吴开源缓缓走到闵清身边,温言安慰道:“少先知不必太过悲观,船没了再造便是,只要有元老们的支持,船正大人也不敢违逆的。如今多积累些教训,以后真正远航时就能规避更多风险了,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闵清却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大人所说的虽然有理,可是我对这船只本身却很是担忧,在这远洋之中难免会遭遇到一些险情,若是轻易就会漏水沉没,那任我如何努力都是白费啊!”
吴开源听了默然无语,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一点我此前确实过于乐观,没想到两层厚的船壳仍然不堪鲸鱼撞击。不过我也没有好的办法,看来还是得等回去之后与族中的匠师们从长计议!”
转移到踏浪号之后闵清等人自然只能选择返航,然而天空却渐渐阴暗下来,海风的风势也不断加强,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数天之后位于海口南部一百多里的海边,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沙滩之上,这人正是闵清。原来前几日他们返航时竟遭遇了海上风暴,气旋沿着西南方向肆虐地吹了过来,在狂风暴雨与惊涛骇浪的冲击之下,整艘船先是被卷来的巨浪灌入大量海水,接着在连绵不绝的波涛中竟整个散了架,闵清危急之下抱住一根浮木才保住了性命。
他早已听说过关于海上风暴的传闻,知道按照如今的风向,风暴中心应该位于他们的西北,是以他也不多想,施展法术在狂风骇浪中向南飞行,待到风势减弱后这才精疲力尽地抱着浮木漂流到岸边。
想到同船的其他人包括吴开源恐怕都凶多吉少,闵清呆呆地朝大海望了许久,这才叹息一声后离开了沙滩。此时的他饥肠辘辘,首先便在附近的丛林中采摘了些野果充饥,休息一天后便一路西行,准备沿途寻觅居民以便确定方位。
这样向西步行了一天,原本平坦的地势渐渐有了起伏,闵清竟然来到了一处丘陵,他休整片刻,正待向北而行绕过这片丘陵时,突然他凝神细听,耳中竟传来一阵欢快的歌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木丛中竟有两名十一二岁的女孩一手提篮,一手正采摘着野果,口中还轻哼着不知名的山歌。
闵清大喜,连忙向两名女孩的方位赶去,待稍稍靠近时,口中便朗声道:“两位姑娘,请问此处是哪里啊?”
那两名女孩听到喊声,放下手中的野果朝闵清望去,只见是一名从未见过的白衣青年,她俩互望了一眼,眼色中均露出惊慌的神色,忽地将竹篮一扔,转身便朝山丘上跑去,口中还大喊道:“不好啦,有人发现我们啦!”
闵清闻声一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来不及细想,便紧紧地跟在两名女孩身后,试图劝慰她们停下。就这样追了大约百来步,前方又现出五六名手执木棒和短刀的夷族男子,其中当先一名高瘦青年将两名女孩揽到身后,望着闵清问道:“你是何人?与湛江人有什么关系?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一连三问,语气虽然凌厉,但却透露出些许紧张,闵清在他们面前两三丈的位置停下脚步,拱手一礼道:“在下闵清,确是湛江人氏,只因海上遇险流落到附近,所以想冒昧请问一下所处的方位以返回族中,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边几名夷族听他承认自己是湛江人,面上均显露出激愤的神色。为首那名青年抬手止住其他人动手的冲动,有些狐疑地问道:“你自称从海上来,难道一路上没有遇到你的族人?据我所知最近湛江人在附近活动很是频繁,你怎可能至今没有遇到?”
闵清面露一丝困惑,只得应道:“在下一路确实未曾见过其他人,族中之人更是未曾见过,难道这里已经是湛江联盟的境内?若是能指引一下我族之人的居所,那便感激不尽了!”
“嘿嘿,你们湛江联盟的境内?这倒也差不了多少了,我们莱族被你们逼到如今这般境地,确实算不上这里的主人了!”
那为首的青年自言自语了几句,原本沉稳的面容也变得愤怒起来,他抽刀向前,冷哼一声道:“你们湛江人欺凌弱小,没一个是好东西,不管你今天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今天都别想再回去了!”接着便指挥身后几人向闵清攻了过来。
闵清起先还有些不解,后来突然想到联盟讨伐莱族的事情,心知这些人定然是侥幸逃脱的莱族遗民。眼见对面已经动起手来,他来不及分辨,没花多少力气便将对方一一击倒,即便是那为首的青年也未能挡住他两招。他轻叹一声,这些莱族人如此不堪一击,定然不是联盟的对手,不过他也有些诧异莱族与联盟决裂的原因,打算趁此机会听听莱族人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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