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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周干咳了一声,推诿地说道:“其实我的故事没有什么意思,普普通通的就像流水账,还是别说了吧!”
“不行,不许耍赖皮,必须讲,还得是自己的故事!”杜伊涵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去拧齐周的胳膊。
“干什么,疼死我了,你个母老虎!”齐周一脸委屈地说道。
“我都讲了自己的故事,还让你看了笑话,你凭什么不能讲!”
“是你自己要讲的,我又没有逼你!”
“你混蛋!你不讲信誉!”
“行,行行,我给你讲,不过故事枯燥无味你可别怪我。”
齐周清了清喉咙说:“从哪儿开始说呢?有一个男孩,他第一次坐飞机,和父母一起。但是这架飞机被人给劫持了,劫持飞机的人想要跟男孩的父母要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关系了某些人的利益。”
齐周整了整思绪中的条理,继续说道:“某些人不愿意这样东西落到劫机者的手里,他们拒绝和劫机者谈判,也不想解救机上人员的性命,他们甚至连拖延时间的耐心都没有,直接用一发导弹解决了这次危机。”
“你说重点,这个男孩怎么了?他死没死。”杜伊涵焦急的拉着他的手臂问道。
“男孩是这架飞机上唯一的幸存者,所有人都说这是一个奇迹,其实不是,男孩早已经预知到了危险,他去跟父母说,但是父母因为他年纪小而没有相信他。所以他偷偷地溜进货舱,钻进了用于空投的货物里。所以飞机坠毁的时候,他安然无恙的落在了地上,只是受了些轻伤。”
“他流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像一件货物一样从一个人的手里转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先是警察,然后是救援机构,临时收容所,再到教会办的孤儿院。他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冷冰冰的表情。在孤儿院里,他遇到那些不同肤色的孩子,语言不通让他无法沟通。他被虐待,被孤立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直到有一天他被一对夫妇领养,但是他们很快便把他卖到一个大胡子男人手里。这个大胡子男人就是他的养父。”
讲到这里齐周突然停顿住了,他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讲下去。“怎么不讲了?继续说下去呀!”
“那个大胡子男人平时像一个绅士温文尔雅,可实际上他是一个恶魔。从他把这个男孩买到手的时候,这个男孩的一辈子就算完了。他要他绝对服从,就像下级服从上级那样,在他那儿得不到任何温情,也不需要温情。他要这个男孩为他做事,做你想像不到的事,一旦男孩犯下错误,受到的惩罚也是严苛的,你能想象到一个人在六十个小时内不能睡觉不能闭眼是什么感觉吗?你能想像到人一次次死里逃生是什么感觉吗?
“从男孩的父母死去开始,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你想想是谁造成这了一切,让他失去了别的孩子们拥有的美好童年,让他在绝望中一次次死而复生。那些劫机者固然可恨,可是那些真正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也绝对该死!他们居然还往自己头上插上人道主义的旗帜!“
“你的仇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李成道而已,可是这个男孩的仇人却是一群人!”
杜伊涵坐到齐周的对面,用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用眼睛看到对面这个男人的瞳孔里透出狠厉的光芒,杜伊涵不由得感到害怕。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是不是听得很无趣。”齐周表情空洞,他似乎在怀念往事,却又像是在努力摆脱它。
“不,不,它很有趣,不,不是,我是说这个故事很有意义。”杜伊涵很担心讲故事的人情绪失控作出什么事情来。“你刚才讲故事时的表情好可怕。”
齐周坐在椅子上微笑起来,他心里的潜台词在说话,其实那些发射导弹的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真正的敌人。
杜伊涵小心地问道:“这不会就是你的故事吧?”
“哦?”齐周若有所悟地说:“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故事,它是我的一个朋友的事,只是借我的口中讲出来而已。”
杜伊涵呵呵呵地笑了笑:“我说嘛,这个故事这么富有传奇色彩,怎么可能是你的事?”
齐周的心情一刹那放松开来,微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今天要感谢你,我以前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么多的话。”
杜伊涵俏脸微红,她低声说道:“我也从来没有向人透露过我的心思,不知为什么?我们才认识了一天而已,我就把自己窝在心里的话告诉你了。”
“伊涵,”他首次破天荒地没有把她的姓连起来一起叫,这让她感觉到他们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像小鹿一样在撞。
齐周站了起来,面对她郑重地说道:“给我时间,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之后,我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我就帮你解决李成道的问题,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上访上告都可以。”
“其实不用上访揭露真相这么麻烦,过两个月之后,如果你要的话我把他们两个兄弟头割下来送给你。亲自为你报仇。”
杜伊涵连忙摆摆手说:“我不要你做犯法的事情,更不用你做去割人家的脑袋这种恐怖的事情,搞得你就跟屠宰场的屠夫似的。”
听到屠夫这个敏感的字眼,齐周脸上的表情不自然起来:“嗯,感谢你款待我这一顿饭,那么后会有期。”他把左腿迈出一步,已经要准备离开了。
“等等,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住哪儿?不如……”接下来的话她难以启齿,“我住的地方有两个卧室,你可以睡另一间。”
“不需要了。”齐周走到饭店门口直接拒绝道:“我已经吃了你的饭,接受了你的款待,却没有答应你帮你上告的事,怎么好意思跟你同居呢?”
“你!”杜伊涵实在无语了。
“其实我觉得你依靠法律对付李成道没多大希望。他们已经把所有为你提供证据的人控制住了。我建议你……,实际上大多数的正义是由暴力来实现的。”齐周站在门口背靠着夜幕说道。
“谬论!正义怎么可能由暴力来实现。这话是谁教你的?”
“这是我朋友的养父说的。”齐周最后向她露出笑容,招了招手,缓步走入夜色中。
等杜伊涵结完帐赶出来的时候,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已经找不到齐周的影子了。
曲运县的夜总会酒吧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许多在白天躲进被窝睡大觉的人,在这个时候全部精神焕发。他们开始在灯红酒绿中放浪形骸。
地下三层的一间房间内,李成道兄弟和他们内部的高层人员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果盘,点心。有几位身穿旗袍的性感美女穿梭在聚会中间端茶倒水。生性好色的男人们时不时将手伸进旗袍的开叉中,狠狠地抓一下那丰满的赘肉。女孩们的尖叫反而成为席上最大的笑点。
李成道笑容饱满,脸皮看上去保养的很好。他把手边的茶碗端起来,轻轻的嘬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说道:“该报账了吧。”
他这句话说的看似轻描淡写,声音也不高,可是桌子周围不论远近的人们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房间内变得鸦雀无声,连旗袍小姐们的走路也变得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德哥,由你先来,你负责夜总会这一块,把账单拿上来。”德哥显然是李家下属这一帮人中地位最高的,李成道公事公办的语气让手下的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他们都把眼睛盯向了德哥。
德哥显然早有准备,他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几张纸来,在桌子上整了整,递了过去。李成道拿起来翻看了几眼,抬起头夸赞道:“不愧是德哥,你看这做的帐真是仔细,不光写上了每天的营业额和成本,还把酒水,坐台,冰粉的交易额写得清清楚楚。你们应该都知道,夜总会的生意最不好做,来往的人龙蛇混杂。能把帐做到这个份上的确不容易。”
德哥头大脸方,眼晴里透出几分精明之色。他摆摆手笑着说:“道哥您就别夸我了,弄得我都不认识自己了。”
“该夸还是要夸的,不然那能分得出个高低优劣。阿杰,把你酒店这个月的帐单报上来。”李成道扫了一眼还在桌子边和旗袍美女搞小动作的申杰。
这个申杰就是上一次在酒店拦截顾原和叶彤的那个杰哥,现在他的小腿上还打着石膏。
他的账单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申杰规规矩矩地坐正身子,双手捏着把账单递了过来。
李成道看了一眼账单,有些许吃惊地问道:“这个月怎么会亏损这么厉害?”
申杰挠了挠头,发牢骚地说:“道哥你是知道的,自从咱们这个酒店开业,就从来没有盈利过,一个劲儿的亏损,我估计下个月的亏损更厉害。”
李成道笑了笑,面朝所有人说道:“正所谓有舍才有得嘛,咱们只有舍得付出,才能换来回报。没有这个年年亏损的酒店,哪有我们兄弟今天在曲运县的风光。他亏损的越厉害,我就越高兴。你们要记住,拉拢其实是一种最大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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