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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道的话刚一说完,下面的一帮马屁精赶紧吹捧了起来。“道哥的话说的就是透彻,让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受益非浅!”
“是啊,道哥纵横商界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舍得’二字。”
李成道肚子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接下来该谁报账了,把账本递上来。”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把账单做得和邀请函一样花里胡哨,放在托盘里递了上来。李成道一看见他就笑了:“邓大眼,你把账单做成这样子我怎么看!”
“道哥,我怎么做你就怎么看呗?”
周围的几个人偷偷地笑了起来。李成道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字写得他妈的真小,不过你弄的那几个砖窑和水泥厂都盈利了,干的不错!”
“是赖,我是什么人,怎么能给道哥拖后腿。”邓大眼扬起脸,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先后有几个人主动把账单送了上来,李成道随便翻了翻,给了他们些赞扬和肯定。
热闹的场面随着李成道的一声咳嗽冷却下来,这时他把头低下来,脸朝向桌面上。眼睛却眯起来向桌子对面看去,表情就像发现猎物的豺狼一样。李成道脸上哼的一声冷笑,让静寂无声的房间里更显得气氛紧张。
“高文斌,黄国胜,你们两位一个经营着焦化厂,一个经营着三间超市。不知道你们的盈利情况如何?这半年来你们都没登过我这一亩三分地,要不是今天派人去请,你们恐怕还不会来吧!”
坐在人们后面另一张桌子上的高文斌站起来,他的脸比较清瘦,一副苦瓜脸的模样,对任何人都没有笑容。他连忙对李成道解释说:“这半年来我有病在身,一边还要照顾焦化厂的生意,实在是没有时间。”
“黄国胜,你呢?你也没有时间吗?”
另一个国字脸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眼角里有一颗黑痣,眉宇中就有一派正气风范,表情稍微有些倔强地说道:“我是有时间,可是当初我们说好了,你只是在我的超市里入干股,不干涉我所有的经营权。可现在我成什么了?每个月还得像孙子一样给你来上贡,给你汇报!”
李成道强压住怒火,重重地点了点头,歪起嘴角说道:“很好!很好!是,我当初是只给你入了10%的股份,但是我亲自为你寻找供货商,给你在地面上排挤对手,为你创造竞争机会,这难道不是投资吗!啊!”
这一声恐吓让当场所有人打了个寒战,削瘦的高文斌差点站立不住跌坐下去。有一些人低下头来,想偷偷看着黄国胜的下场。
坐在李成义下首的赵先生担心地扶了扶眼镜,他暗中感叹这黄国胜是条汉子,李成道的恐吓没使他产生半点胆怯,依然面色如常地站在那里。
“黄国胜呐!黄国胜,你拍拍胸脯好好说说,当初给你入股你是同意了的。我从市里给你拉来了供货商,我让你用最便宜的价格买下了超市那块地皮!要不是我们李家兄弟这么多年在曲运县的地面上给你保驾护航,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你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吗?”
“你瞧瞧你,现在都把超市开到了槟州市,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当大老板了对不对?可我告诉你,在我李成道眼里,你就是一只蚂蚁!”
黄国胜的脸上依然倔强,他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坦然地说道:“李老板把话说完了吧,那么我也有话要说。其实你刚才说错了,当初是你硬要给我入股,并非是我自愿的。但是出于种种考虑,为了能在曲运县的地界上平平安安地做生意,我不得不答应了你的要求。”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这几年干超市我付出了我所有的辛勤和汗水,而且这些年的红利一分也没给少给你。但是李老板你就不一样了,你来钱的方法很多,即使坐到家里也能挣钱,你们这种人跟我们做的完全是两种生意。”
“你他妈的怎么说话呢!小心老子剜了你的舌头!”作为弟弟的李成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的凶悍之色比李成道更甚。
“成义!让他把话说完。”李成道出言按住了弟弟的火气。
“我不想让我所有经营上的决策受到你的左右,我不能让我的企业沦落为你黑道家族的产业!李老板,我可不可以把股金按现在的价格退回给你,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正正经经的做生意。”
李成道张开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可是这张笑脸才真正让人感到害怕,他笑容僵硬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牙签,一边抠着牙缝儿一边说:“你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就最后一句话有个屁味!是想把我踢开一个人单干吧!”
黄国胜点点头镇静地说道:“对,我想退回你那百分之十股份。”
“你敢!放你娘的狗屁!”李成义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指着黄国胜说道。
“成义,坐下。”李成道满面笑容,脑袋里不知打什么算盘。他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不想和我合作做生意,我同意退股金。”
“大哥,怎么能答应他!”
“行了,我已经决定了。”李成道胸有成竹地说。
黄国胜从座位上走出来,向李成道抱拳说道:“希望李老板能说到做到,我有事先告辞了。”
黄国胜走后,李成道冷冷地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地上的高文斌,说:“高文斌?你也想要我退股吗?要不我也答应你?”
“不不?我怎么能让道哥你退股,我的焦化厂还需要道哥你多多支持。”高文斌心虚地说道。
“啍!不是最好!”
李成道原来的好心情被黄国胜搅了一下,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赵先生,德哥,阿杰,邓大眼和杜飞留下,其他的人全走吧!”
他的话一声令下,许多人早已坐不住了,纷纷跑出来告辞赶紧离去。
等外人都走光后,李成义立即发泄了自己的不满:“你怎么能答应姓黄的那家伙退股!他明显就是想过河拆桥!”
李成道的脸上显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为什么不能给他退?让他把股金退给我就是要看看,离了我李成道他还能不能做生意?赵先生懂得多,你给我说说这叫什么?”
赵德庸客气地笑了笑说:“这叫欲擒故纵。”
“对,欲擒故纵,先让他高兴两天,别以为他黄国胜把超市开到了槟州市我就治不住他,我要让他的超市一间也开不下去!我要让他上门来求我低价买下他的所有店面!”
赵德庸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黄国胜这辈子算是完了。
德哥一边衷心赞叹李成道的手腕,一边在旁边补充说:“高文斌虽然胆小如鼠,却是个聪明人。知道咱们县里的煤矿都要看道哥的脸色行事,没有煤矿供应原煤,这焦化厂怎么能干的下去?可黄国胜这边不好对付啊,县里边的这两间超市还好说,隔两天派一群人到里面打砸一通,没几天他就得关门。可是槟州市那边不是咱们的地盘,不好给人家捣乱。”
李成道摆了摆手说:“槟州市那里不用你们管,自有道上的朋友帮我解决!”
这时一个端茶的小弟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在李成义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下去吧!我知道了。”打发走小弟后,李成义怒了努嘴说道:“派出去办事的三个人失手了,现在躺在县医院里。”
“什么?”李成道大惊失色。“那个女记者手里有北岭矿透水的大量照片和视频,这种事情你居然能办砸!”
“大哥你听我说完嘛,”李成义心平气和地说:“他们三个已经把那女记者手里的摄像机,和储存卡全部销毁了。后来跑出来一个流浪汉,把那女人给救了下来。”
“他们准备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你只容许你销毁东西,不准进行人身伤害吗!”
“可是大哥,你知道那女记者是谁吗?”李成义在一旁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谁?”
“她就是杜永泽的女儿,那个城建局局长,从政府大楼上跳下去的那个。这两年她一直以一个叫’求剑‘的微博名字发微博在网上骂咱们,说咱们强拆民房盖商品房,又说咱们组织卖淫嫖娼,还透露了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些照片,看上去有理有据。你看,她昨天晚上又发微博了,说什么北岭矿发生透水,她作为记者前去调查,拍摄来的大量珍贵视频资料被我们出手抢夺,销毁。这样下去我们的名声就被她全败坏了。我当初就劝你斩草除根,你不同意,现在麻烦来了吧!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趁早找机会除掉她。”
李成道叹了一口气,他突然燃起怒火,将手中的一个茶杯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口中恨恨地说:“你没听到刚才黄国胜说我们什么吗!我们不是真正的生意人?嗯?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产业!有了自己的盈利单位!为什么还要搞打打杀杀的那一套!我李成道怎么就不能做正当生意!”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气,可是那个女人跟咱们有仇,他是铁了心要置咱们于死地要给他爹报仇啊!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是怕她那一天真的抓住咱们的把柄,给你来上这么一下子,我们谁也受不了!所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成义用手掌在桌面上做了一个动手的姿势,眼睛却焦急地盯着李成道的反应,生怕他不答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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