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茶花盛开的秋天 > 上部第六章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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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我每天在租房出进,碰到陈纪委,假装若无其事,只有妹夫老远同陈纪委打招呼,要他谈反腐昌廉。他阴阳怪气地说,不谈了,不谈了,这世道乱了,我们混碗饭吃不容易啊。我觉得好笑,他断了财路,当然不好了。我觉得他眼角的余光好象审视我,我故意做出不认识他的样子,说:陈政府,听说你是包青天,又满肚子学问,跟我们谈谈陈绍基,刘志军,王华元,许宗衡这些巨贪吧。陈纪委见我对他极为佩服,脸色好了些,说:最近太忙了,等我从广东考察回来,再聊。

  今天兵分两路,妹夫去花桥,我去奔初。几天来阴雨绵绵,生意清冷,今天却出其地顺利。因为下雨不好卖,许多商贩在家闲着,倒让我做了一天独行生意。三五只地慢慢卖,不想把一担鸡鸭苗卖完了。我松了口气,想起许久没见黑嫂了,便去奔初的街上溜了一回。到河边的土街才看见露天交易市场。许多商贩用白色塑料布盖个棚遮雨,两条白色长龙在风雨中瑟瑟作响。走下去,那长龙在空中晃动,象死了人的招魂引幡。我心一凛,打个尿战,急急朝尽头的河岸走。河水朝对面峡谷奔涌而出,倾泄而下,泛起极高的白浪,几欲同白幡相连,一片模糊,自己置身这陌生冷寂的世界,茫茫然而生恐惧。

  河岸是草滩,隐没着塌陷的石级伸到河面。我走下去见四处无人,忙撒了尿,回转身,见黑嫂从石级顶端下来,两人在石级中间停下来,黑嫂面带憔悴,说道:“兄弟,怕有半个月不见了吧。”我说:“对,我回去打了趟货,在山上赶了几个场都没碰到你。”黑嫂突然失声痛哭起来。我不知所措,上前抱住她,她把头靠在我肩上,泣不成声道:“姐的命好苦哇,老袁他….他死了。”我心头一凛。黑嫂泣不成声地说:“好兄弟,老袁上次打货上来,帮你带了十盒好光碟,抛下货又走了,没想到…”她嘶哑着喉咙道:“老袁回去在靖州的山道上碰上大雨,公交车翻下千丈深渊,车上几十个人全死了,过了几天才捞上尸体,老袁他….我怎么命这么苦哇。”说完又失声痛哭起来。我忙抱住她,让她尽情地哭。哭累了,两人坐在石阶上,相互倚靠着,黑嫂一脸凄苦的长叹,说:“都怪我不好,把老袁害死了。”我说:“那是天灾人祸,怎么能怪你呢?”她说:“要不是我催他赶早班车回去,他哪里会死?他上了车还不住地说,这么挤,不如坐晚上七点那班车,这句话他说了三回。唉,当时我要灵醒一点就好了。”我说:“好大姐,不要太自责了,生死有命,何况你嫁他这些年,含莘茹苦帮他成家立业,也算对得起他了,老袁泉下有知,他会保佑你的。”她忍不住又是一阵痛哭,又是幽幽地叹息不止:“老袁命苦啊,才五十出头啊,说好等女儿明年大学毕业找了工作,就不再这么累了,儿子不是读书的料,高中毕业就完了,那时负担有多轻,唉….”说着眼泪又流下来。我搜肠刮肚地说些安慰话。

  默坐了十多分钟,我们起身回到她卖衣服的摊位上,默默地收摊,收完后她从包里拿出那十盒光碟道:“听老袁说,他去邵东地下盗版市场碰到那个黑市老板说,苏木婉已经死了,就是上月二十五,据说得了子宫癌,在长沙湘雅医院手术不成功,才五十多的人啊,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一个人见人爱的老美人儿,据说出殡那天,送葬的队伍排了十多里路,好不热闹。”

  我的心一阵惊悸,又一阵叹惋,这个从小唤醒我心灵深处朦胧的爱的苏木婉已经死了!几十年风雨里,我心中不是一直有苏木婉的影子么,潜意识里希望长大后能与苏木婉谈一次话,合一个影,甚至梦想着娶一个苏木婉这样的女子。这个愿望在心中盘旋了许多年,许多年后慢慢地淡忘了,如今命运将我逼到贵州的穷山恶水,遇上黑嫂,似乎年少时的愿望又苏醒了,可还未完全苏醒,就倾刻间土崩瓦解,灵魂象被勾走了只剩下空壳,懒懒地打不起精神。

  两人默默地上车,黑嫂帮我把竹笼吊上车顶。在车上黑嫂寂寂地说:“兄弟,姐把这些成衣处理完了就准备回去了,不再来贵州山上了,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以后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我黯然地从口袋拿出张纸,写上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码,交给她。她望着纸条发呆,许久才说:“你叫苏拓犁,你也记住姐的名字,姐叫苏婉凤。”我说,好的,两人不住地长吁短叹,不由自主地倚靠着,心想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禁百感交集。

  今日去茅坪赶场,车上遇见与黑嫂相熟的李氏,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很好笑。左边一颗门牙象雨后春笋露出尖尖的一角,又象生满苔藓的丑石,因为牙齿黑绿绿的。李氏一说话像卓别林的妹妹,让人忍不住想笑。我问她今天黑嫂为什么不赶集了。她一开口那颗黑尖牙差点刺到我脸上说:“你哟,什么苏家姐弟,分明是姐弟恋,嘿嘿,你黑嫂昨天被蒋癞子欺负了,你不知道吗?”我问怎么回事。李氏说:“袁老头一死,蒋癞子就来打黑嫂的主意,傍晚黑嫂在门口洗菜,蒋癞子从后面抱住她摸她的奶子,还亲她的脸。黑嫂边哭边喊抓起一块砖头反手打他的头,几个老乡出门拉住,蒋癞子才脱手跑了。”我问:“蒋癞子是什么人?”李氏说:“还不是一起赶场的老乡,光棍一个,专门调戏妇女的无赖,在贵州山上混熟了一些烂仔。”

  我心事重重,没精打采,天又下了毛毛雨,这天生意不好,傍晚到家,妹夫脸色青青的。我说明天翠屏我还是一个人去,争取全部卖了。妹夫不吱声。第二天翠屏的圩集是闷热的太阳,横七竖八的土巷,围在一个盆地形的山窝里,山上的矿石含有多种金属,反射的光射到街巷,人的脸上麻辣辣的。圩集太松散,我摆好摊子,跟房东老板打了招呼,问清服装摊在西头黄土村。赶过去,找了好久,才看到黑嫂的摊子在远处黎水河边.我问她这两天为什么不见音信,蒋癞子还找你麻烦吗?她沉默着,忧怨的眼神望了一眼,突然说:“拓仔,大姐这一生受人欺负惯了,算了,你又不能一辈子呆在我身边......”。话未说完就哽咽着哭了。我心里好烦闷,知道自己没能力为她报仇,又怕晚上蒋癞子去害她。我对她说:“晚上八点我来找你,你到民俗文化村门口接我。”心里黯然。收摊回去,洗澡。我赶到民俗文化村,黑嫂已等在门口,两人在贫民区七拐八拐,到了她的出租屋,一股好重的霉气。想起老袁与她在这里住了七八年,有些后怕,总觉得老袁的鬼魂在屋里盘旋。黑嫂打开电视,叫我看,她去外面天井洗菜。

  我坐了一会,见破屋灯光昏暗,风吹着屋里四周是冷色调的影子。吓得忙出去,站到门口,远远地见黑嫂一个人蹲在地上,手电筒照着她脚前的一小块地。四处的出租屋都关了门.想起黑嫂一个人孤孤单单,起早贪黑,还要被色狼欺负,哪一天让人奸杀了都不知道,心里酸酸的想哭。心想若是能与顾氏离了,与黑嫂名正言顺做夫妻,就不怕她被人欺负了。跑过去帮忙洗菜,端回来,她又端了一大盆碗去洗。叫我淘米煮饭,我洗了米倒入电锅,打开开关,躺在床上看《笑傲江湖》。

  看了十多分钟,听到黑嫂的哭喊声,我暗叫不妙,抄起一根竹棍,冲出去。见那蒋癞子把黑嫂按在地上撕她的衣服。我几个箭步冲上去,对着蒋癞子头猛抽了几棍,蒋癞子翻身而起,凶神恶煞地怒视我一会,猛地一脚踢过来,他人高马大,我不是对手,被他一跤摔倒,双手卡住我喉咙,我使劲辧开他一只手,喘着粗气,几乎要窒息死了。黑嫂抓起一块砖头砸向他的后脑,蒋癞子血流如注。隔壁的李氏夫妇才开了门护住我们,李氏说:“老蒋,都是乡里乡亲哟”。她老公在黑暗中拉衣角,怕她管闲事遭灾。蒋癞子毫不在乎,大摆大摇走了。黑嫂拉我起来,边哭边拍我后背,怕我一口气顺不过来,她知道我的支气管炎和哮喘五六年了。李氏说:“蒋癞子认识很多烂仔,又会用苗家迷药巫术,半夜偷偷地迷奸妇女,盗人银钱”。李氏的丈夫说:“你们惹不起这个流氓,最好连夜搬走”。

  我气得喘着粗气说:“打110”。李氏说:“这个野蛮地方,公安不管事的,就算来了,先把两人抓去派出所各交500元治安费”。我想起社会太黑暗了,就是死也拼了这一回。打通110,放下电话,黑嫂哭道:“拓仔,这样下去,蒋癞子会找人来打死你的,你还是逃吧”。我说:“老子豁出这一回”。过了半小时,110才来了,黑嫂说了原委,公安叫黑嫂带路,去抓蒋癞子,把我也押上车,在派出所蹲了一个晚上,我说:“蒋癞子强奸我堂姐,我是正当防卫,公安理也不理”。

  第二天,蒋癞子的烂仔兄弟已疏通了关系,交了五百元罚款,大摇大摆地走了,出门时把手指到我鼻子上说:“老子要结果你的狗命”。黑嫂吓得忙找公安求情,说了好多好话,交了五百元,把我领回去。我想这是什么公安,比土匪还黑,比国民党还反动。我同黑嫂商量,住这里不安全,早晚会被害死。我们找了一天,才在离妹夫住地不远的郊区找到租房,连夜叫货车把东西全搬过来。新到一个陌生地方,黑嫂害怕,我只好每晚洗澡后打了电筒过来陪她。晚上我们提心吊胆的,害怕蒋癞子半夜在窗口放迷药。这天是赶敖市的集,因为躲避蒋癞子,才去这么远。

  谁知蒋癞子早暗中打探了我行踪。我和黑嫂清早出发,转了两趟车,才到敖市。这里苗汉混杂,没什么人情味,讨价还价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卖完了鸡苗鸭苗,我坐下来数钱,这时蒋癞子带了几个人从后面冲上来,把我手上的钱抢了,一脚把我踢倒,五六条棍棒对着我的身体一阵乱打。我七窍流血,肋骨也打断了,倒在地,处于昏迷状态,眼睛还开着。见周围许多看把戏的人,蒋癞子带了人扬长而去,山村的古树上有猫头鹰和乌鸦的凄惨的怪叫,岩鹰也闻着血腥味来了…..山风呼啸,卷着旋风,我的身体开始冰凉,许久才听到黑嫂的哭喊声,我失去了知觉……。

  黑嫂把我背到就近的一个乡医院。她早吓得六神无主,一路上有彝族乡民的指引,才找到这个小医院。医院怕救不活,不肯收,黑嫂就跪在地上求他们。医院才收了,并说要是死了,他们不负责。黑嫂每天晚上用热水为我擦身子,抱着我的昏迷的身体睡觉。直到一个星期后我醒过来,她为了陪我,没洗过一个澡,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十天后,我可以下床了,她就打来两桶热水,关了门,把我脱得精光,帮我洗了个热水澡。那时我全身淤肿,下身也肿了,亏得她每天擦药,用热水敷,好得快。有一天晚上,她又打来热水帮我洗澡,屋里弥漫着热雾,她用毛巾擦着我的下身,我突然潮起一种欲望,下身被她弄得膨胀起来,她惊喜又害羞地说:“好起来了,阳根没坏,老天保佑,唉…..”长吁了一口气。经过了一场生死,我们并不感到害羞。晚上睡觉,她仍然把我抱在怀里。这次从阎王爷那儿走了一遭回来,想起被蒋癞子欺负到这个地步,两人心情坏透了。昏昏沉沉的,两人抱紧了虽然暖和,虽然有时我身体膨胀起来,却没心思做那种事。两人都感觉难受。我说:“明天出院吧”,她说:“身体还没恢复,不行”。我说:“回去多拿一些草药,而且你可以给我熬鸡汤喝,营养好恢复得快”。

  第二天出院,回家,黑嫂先帮我洗个热水澡。照顾我睡了,她才煮吃的,煮了一锅乌鸡墨鱼汤。等我睡醒了,才叫我起床,两人吃饱饭,上床睡觉。也许在医院太沉闷压抑,到了家,心情轻松了,我的反应就很强烈,抱着黑嫂的肉体爱抚着,吻她的嘴唇。黑嫂挣脱了,说:“医生说了还未完全恢复,做不得”。我说:“医生又不是我的卵,怎知道行不行”。她嗔怒道:“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我吓得不敢作声,心里感到无限温暖。这次死了一回,虽然活过来了,但蒋癞子还会来找麻烦的,心里盘算该如何报复他。妹夫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是不会帮我出手的。回家去叫人,也是没人帮的,当年我读大学花了兄嫂的钱,现在穷困潦倒的,欠了他们的人情,他们早和我疏远了。我再也指靠不上了,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黑嫂以为我生闷气,柔声道:“忍两三天罢,日子还长着呢,只要你身体好了,想怎么爱就怎么爱”。把我的身体整个抱在她怀里,捂得滚热,才背过身睡了。

  过了三天,冬天的阳光柔媚纤细地照在山岗上。黑嫂拉了我去散步,从民俗文化村回来,远远地见蒋癞子带了一伙人跟踪过来。我们一路狂奔,又在路上拦了一台的士,回到新住地。惊魂未定,蒋癞子已带了人冲上来,手里都拿了刀。我拿出黑嫂的手机打110,还没说完,蒋癞子一刀砍在我手上,手机掉了。蒋癞子在我身上踢了几脚,一个扫趟腿把我扫倒,我的头重重地摔在地板上,还未反应过来,一只脚已踩在我头上,使劲地搓。我的耳朵和鼻孔流出了血,黑嫂去拉开那只脚,也被打倒在地上。蒋癞子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上次没打死你,这次还想逃吗?老子就想敲你一点钱。哼,三日之内你乖乖地给老子送上三千块的保护费,不然老子叫你在贵州山上死无葬身之地”。转头对倒在地上的黑嫂说:“老骚货,不同老子上床,叫你好看”。说完带了人扬长而去。我们一夜未眠,我突然对黑嫂说,你注意到没有,那伙流氓中有一个镶金牙的,是不是那晚对你用迷药的那个人。黑嫂说:急慌慌的哪里注意看啊,不过要是看到了,我一定认得出。我说:要是那个镶金牙的就是拐骗犯,那说明蒋癞子同他们都是陈纪委的手下。

  纵横网老师你好,本人黄振华是湖南省作家,我的小说《茶花盛开的秋天》因作家出版社要我垫资出版,我没钱就不出了。是本人苦力生涯中八年心血之作,在本人博客上发过十多章,曾在榕树下网站发过几章,因为签约没稿费,所以不发了,现想以此书与你网站签约,决对是我本人的原创作品,希望你们重新审查,另外我的小说是乡土,言情。不是竞技同人类,是我选择错误,不知如何改过来,还有作品前言自序之类的内容应发在哪里如何操作,请回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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