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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急越拦不到车。
正值下班高峰,新华书店后门正在开挖地下通道,大大延缓了行人车辆的速度。即便是空车,出租车司机也根本就不愿意从这条路过来。以撒跺跺脚,不过是三站路的距离,干脆跑步过去吧。正想抬腿,一辆黑色奔驰嘎吱一声停在面前。
“上来,”严唐打开车门。以撒想拒绝,可一想到在学校门卫那里殷殷地等着自己的儿子,就没了拒绝的勇气,可她不能坐在严唐的身边,她怕又会受到他气息的蛊惑,再次迷失自己。见副驾驶的位置上空着,她打开门,弯下腰就钻了进去。严唐没吱声,把门轻轻地带好。
以撒坐定后看向司机,还是老面孔啊。
“好久不见了,以撒。”严伯笑容可掬地和她打着招呼。
“嗯,好久不见。”以撒有点讷讷地看向他,这个曾经像父亲一样照顾着严唐、炎秋还有自己的老人。当年自己偷偷离开,他一定会很难过吧。但那个夜晚,那张照片,却让自己对他生出了许多戒备来。
“严伯,麻烦你,洪武小学。”现在不是谈过去那些恩怨的时候。再说了,当时虽然是钻心的疼,但过了八年,也就淡了许多,能不说就不说吧,都是故人故事了。
车外人流熙熙攘攘,车子蜗牛一样爬行着。以撒靠在座椅里,把脑袋缩进颈窝里,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严唐看着以撒奶油色的脖颈,束起的长发发根顶在靠背上,这显然让她很不舒服,她在不停地换着脑袋的位置。他知道她不愿多说一句话,自己也不想再问,只要能看到她就好。那“华山论剑”在她身边随时能够响起,是多好的证明,她是没有变的。感受着自己胸腔中那颗终于落地的心脏,严唐的嘴角溢出了浓浓的笑意。
学校在一条巷子里,人不多,孩子们早就被大人接回去了。到了学校门口,车还没停稳,以撒就拉开门蹿了出去。严唐看了看学校门牌,有点不解地紧跟着下了车,这个时间以撒到这里来做什么?
答案很快以画面的形式呈现在他眼前,以撒突然就放慢了速度,在她的前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高高地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举过头顶。孩子咯咯地笑着,一回头,看到了以撒,脸上顿时显出明媚的样子来,声音脆脆地喊了一声:“妈妈。”
男子这时也转过身来,笑意像朵绽放在二月春风里的花朵,漾在嘴角和眼睛里,一副儒雅之相。
有风吹过,以撒的长发飘了起来,大概是遮住了眼睛,她面前的那个男人,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给她顺好了头发。
只要眼睛不瞎,心智不缺,都能看出来这是乐融融的一家子。
严唐和严伯呆愣在那里:
以撒结婚了?
有孩子了?
还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是啊,八年时间,有什么事儿不可能发生呢?
看着以撒头也不回地上了前面一辆银灰色的吉普。严唐脸黑了下来,手都攥成了拳头,是的,是以撒喜欢的车型和颜色。
“严伯,跟上那辆车。”钻回车里,严唐冷冷地说,他要看看还有什么意外会出现,以撒到底还有什么样的生活是自己不知道的。
马路上车水马龙,两辆车的速度都很慢,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所部队医院后门停了。以撒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先下了车,接着孩子也蹿了下来,还没站稳,就扑向以撒,举起两手环在以撒的腰边,以撒笑容满面地弯下腰来,孩子立即就两手并用,摸上了她的两只耳朵。以撒笑嘻嘻地用手指点了一下孩子的额头,母子俩便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那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停好车后,小跑着过来,接过以撒身上的书包背到肩上,便一手抓了一个,还未走多远,楼上便传来了老人的声音:“诺诺,诺诺。”
那个叫诺诺的男孩立刻就蹦了起来,抬头挥着手兴奋地叫了起来:“奶奶,爷爷,我回来了。”
“炎秋,给我好好查查以撒现在家庭。”车内的严唐看着远处这一幕,有点焦躁,他拨通了炎秋的电话,说:“看来,你姐这八年过的不错,起码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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