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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
“六爷,那两个小子三天没见人影了!”一个方脸强壮少年向郑青云报道。
“嗯!的确有几天没见到他们了。”郑六爷轻捋下胡须若有所思道。
这强壮少年正是郑峰。不久之前,镇边红焦土屋上的葡萄藤正是被他破坏了。最近几天,他才发现那间小屋的主人居然消失不见了。
“我们几个破开门,发现屋里只有些简单的器具,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了,也许是他们卷走而逃了!”郑峰推断道,他今日才和同伴们砸开那间小屋。
“郑峰,你和其他人不要谈论此事,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郑青云表情十分严肃,又叮嘱道:”以后也不要提及郑经、郑纶两人的名字,就当他们没存在过,明白吗?”。
郑工镇一切如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镇中,那拉车的马也是膘肥体壮,一看就是难得的良驹。一群八九岁的孩童围在马车旁边,个个都打扮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
郑家的长辈们向这些孩童叮嘱再三,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突然一个胖胖小年哭闹起来,让长辈们毫无办法。胖少年说什么也不肯上那辆备好的马车。
“再不上去,就把你丢进柳阳河里喂鱼!”胖少年的长辈佯怒恐吓道。
那胖少年才不敢闹了,哀哀泣泣地爬上马车,惹得车上一群少男少女娇笑不止。
车夫是一位郑家男子,三十来岁,平日里载物运货从未出过差错,最让长辈们放心。
那辆华丽的马车落下卷帘后,胖少年的长辈在外面喊了一声:“聪鸣,你们几个做哥哥姐姐的,记得多照顾下冲儿。”
只听“啪”的一声,那驾车的男子也不多言,只是将双掌一击,喝了一声:“走!”
那匹骏马得令便发力奔跑起来,一转眼便离开了郑工镇。
相柳城,一条宽阔的驿道旁边有一个驿站。
驿站前立了一杆大旗,一面白色旌旗迎风招展,只见白色旌旗上书一个的黑色“马”字。
如今驿站里人影绰绰,熙熙攘攘。只听一个彪形大汉一鸣金锣,喧嚣之声才稍停了一下。
“众位朋友,从今日起,七日之内,驿站车马只发往天元山,不再有车马发往威城、梧州、邯城、西梁、南阳五城了,请各位朋友相互告知一下!”那彪形大汉提高嗓门呼喊一声。
一阵慌乱之后,众人开始慢慢散去。尽管如此,余下来的人还有一半左右。
说来倒也奇怪,这些人皆是一大一小,两人一组。其实,这些都是平凡人家,想要带自家孩子去天元山碰碰运气,说不定自家孩子真能鱼跃龙门呢?
十几辆马车一会儿便都挤满了人,陆续离开了驿站。可驿站里还有十多个人,大都焦急地等在原地,包括两个衣衫有些破旧的少年。
年龄较大些的红脸少年和其他大人一样,背了一个粗麻布包袱,他心中也十分不安。
最后一辆马车也离开了,原地还剩下五六人,那两个衣衫有些破旧的少年仍在其中。
“几位官爷,求求你们了,带上我这孙女吧!”一个面容焦黄皱纹满脸的老人牵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祈求道。
驿站几个挎刀的男子有些为难,他们也毫无办法,几人私语一番之后。便有一人离开,一人向老伯回道:“老伯,我们去请吴师长,让他想想办法吧!“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短打布褂的精壮男子出来,随后的正是刚才离开的汉子。那精壮男人扫过场上几人,一看都是穷苦人家,便向一个瘦长脸的汉子说道:“马三,你去把那匹棕马牵来!“
“啊,吴师长,它不行了吧。”马三讶然,这一张嘴让他的脸更显长了,有些滑稽。
不过,马三也没有停留,一转身便去了驿站后面的马厩。不一会儿便拉来了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他苦着脸说:“吴师长,有马了,也没马车啊?”
“把运草料车拉来吧!”那位吴师长无奈说了一声。
那匹瘦马被套在了运草车上,倒也未见萎靡之色,反而是有些精神了,仿佛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次拉车了。
瘦长脸的马三如看着那老马,如看情人一般。他轻拂了一下马鬃,自顾道:“纵云啊,纵云,十年前你拉着相柳城最好的马车,是何等矫健啊!”
那瘦马似通人性,长嘶一声,让人精神振奋起来。
“这马车是颠簸了一点,老伯你们几个就将就一下吧!”吴师长说道,并且他做主让路资减半,每人只需五枚古文钱。
那位红脸少年听闻,反而一喜,他身上只有十枚古文钱罢了,本来这只够弟弟一人路资。
初秋时节,烈日依旧有些强,这辆运草车并没有篷顶,乘车之人肯定要被晒了。
“马三,尽快上路吧!此地离天元山三百余里,尽量在七日之前赶到吧。”吴师兄向马三又交待了几句,心想若是匹壮马两三日便可赶到,他对匹老马一点底气也没有。
哗啦——哗啦——
那匹老马拉着一辆运草车,载着众人,向西北方向奔去。
它走上一程就得歇息一下,就这样到黄昏时分,再也跑不动了。马三立刻割了一捆肥美的青草,放在它面前。他有些心慌,这老马竟然一日赶了八十里路。
“从明日起,我们早晨赶路一个时辰,中午歇息,晚上再赶路一个时辰。”马三有些心疼这匹老马。这匹马跟了他十多年,早有了感情,他可不想让它有去无回。
沿途的风景虽美,但在烈日烘烤下两少年也没有去欣赏。郑家恶少郑峰以为他们卷走了什么贵重财物,却不知道实际上两个少年家徒四壁。
借着马三燃起来的篝火,两少年打开包袱,若是郑峰看到一定会吃惊不已,包袱里除了几件破旧衣衫、两双旧鞋别无它物。
马三跑了二三十年的车马,早已风餐露宿惯了。他取出些干粮和水,吃饱喝足下后也不与众人交谈,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一会儿便有轻轻地鼾声响起。
那位老伯也取出些食物给自家孙女吃了,也没有多话,在一棵下歇息了。
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男子,一看便是个文弱的读书人,带着一个七八岁怯生生的男孩,远远地坐另一边。他的身板连十二三岁的红脸少年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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