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晚总是那么寂静,让人有种旷远的的感觉,即使是两万人,在大漠中依旧显得那么渺小。
“老大,我们为何不直接北上,而是要向西北行进呢?”军师东方,还有楚霜伊川,四人围在篝火旁,为两万人守夜。自打回到鬼谷后,楚霜与东方军师商议时也为伊川在旁留一个位置,开始东方很是不习惯,不过也慢慢接受了。“因为我要去见伍云鸿。”“大哥和他有交情?”“怎么会,”楚霜看到伊川单薄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索性将她揽进怀中,“我当时杀死尔朱嘉荣时曾与他打过一个照面,其人仇视景国,在上次的战斗中还不远千里赶来助战,因而我们更容易与他达成一致,也更容易被梁国接纳。”“老大所说不差。伍云鸿作为我们进入景国的切入点,的确非常合适。”
听着三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伊川觉得有些乏味,索性盯着楚霜俊美的脸看个不停,双手轻轻抚过他的胸膛。当伊川碰到楚霜的肩膀时,楚霜不禁一颤。“怎么了,阿霜?”直接打断了军师的话,伊川问。“你忘了有杆枪曾经从这穿过吗?”楚霜苦笑道。“啊,对了,枪杆你是什么时候取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那一晚,你睡得太熟了。”“哦。”明白了楚霜的意思,伊川也不多讲,只是将身体柔柔的搭在楚霜的怀里。四人一时无话。
“再往前五十里就是梁国的狼军驻地西明城了,你们就地休息,四刃跟我去和伍云鸿交涉。”“是,老大。”军师回答。楚霜又说:“照顾好你们的嫂子。”东方摇了摇头,随即笑了笑,朝楚霜点了下头。拍了拍六翼的肩膀,楚霜一行五人策马朝着西明城前行。
本以为会受到守城士兵的盘查,哪知那守城的队长一见五人到来,立刻下马走到楚霜的马前,探身问道:“敢问是南边来人吗?”楚霜愣了一下,道:“是的。”“大人请跟我来,上将军在将军府等候。”说罢朝着旁边的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士兵忙跑进去通报。楚霜下了马,将缰绳递给旁边的兵士,与四刃跟着那队长径直前往位于城中央的元帅府。
远远地,楚霜就看到斗大的鎏金大字“伍府”下,伍云鸿领着狼军大小将佐出府迎接。同时,伍云鸿也看到了楚霜。两人都快走几步,在蓝天白云下,在萧萧的长风中,在将军府门前,两个最杰出的年轻人站到了一起。“我还不知道你的姓氏。”“楚。”“好,楚兄请。”“伍兄请。”两人并排走进将军府,四刃和狼军将佐也跟在后面鱼贯而入。
分宾主坐定后,伍云鸿道:“楚兄莫嫌兄弟上回相见失礼,那日楚兄几千人马在十万景军中往复冲杀,兄弟佩服之至。”楚霜一笑,摇了摇头:“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伍云鸿摆摆手说:“天时不利,非战之罪也。”“所以我们不得不来投奔伍兄,投奔梁国。”“楚兄不要如此说。有了楚兄这等英豪,我们击败景军,击杀秦广,指日可待。”
这时,楚霜忽然道:“伍兄,府中可有僻静处?”伍云鸿看了看四刃和大小将佐,对将领们吩咐:“尔等在此等候。”“是。”“你四人也在此等候我。”“是。”
二人转过前厅,来到了一个偏室内,伍云鸿笑道:“此地再无人打扰,哪怕是窃听,我二人也不可能都没有察觉。”“的确。”“楚兄是想让兄弟相助觐见圣上?”伍云鸿率先发问。楚霜并没有回答,却说:“伍兄,你一人势单力薄,但是我二人一道,那么将无坚不摧。”“楚兄说笑了,兄弟我仍为狼军主帅已然是万幸,哪里还有别的希求呢?”楚霜微微一笑:“伍兄在兵部与一半兵部官员交好,与元相关系紧密,怎能无所希求呢?”伍云鸿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在下也不与伍兄兜圈子,我的密探将梁国朝中的动向都向我一一汇报过。扳倒顾相,让元相主政,你我共执兵权,如何?”短暂的沉默后,伍云鸿站起来哈哈大笑:“兄弟我与顾相无怨无仇,又是何必行事呢?”“欺师灭门,在伍兄眼里不算是仇怨吗?”伍云鸿蓦地坐在了椅子上,“楚兄的密探真是令人咋舌。好,我们能够达成一致,一同扳倒顾宪那老贼。只是他手中握有北疆的狼军五个师和鹰军五个师,虎军又是直接听命于皇室,我们的军师实力与之相差过甚。”楚霜缓缓道:“给了他现在的一切的人,同样也能把这一切收回。”“你说的对,我会陪你一同面见圣上,并求元相为我们打理好一切。”“我的两万人伍兄准备怎么安置?”“西明城粮草充足,而且地方大得很。”
忽然,前厅突然发生了争吵声,隐隐还有兵器相击的声音。“我驭下不严。”伍云鸿道,“只是你的人要吃些苦头了。”“看看就知。”楚霜笑答。二人一同来到了前厅,看到眼前的景象伍云鸿一惊。二十余名将佐有五人被打倒在地,而楚霜带来的四刃各执细剑,在将佐中游刃有余的穿插往复。“退下。”伍云鸿一喝,亲自拔出佩剑来战四刃。看到楚霜朝他们点了点头,四刃便一同来战伍云鸿。“呔!”伍云鸿一声暴喝,挥剑便朝秦载林劈来,秦载林横剑挡住,顿时手臂一颤,退了一步,道了声“好家伙”。然而此时,秦载风趁势将剑向伍云鸿胸口虚指了指,刺向了伍云鸿的脖颈。秦载火和秦载山二人一左一右,引剑向伍云鸿腰部刺来。伍云鸿顿时一身冷汗,不得已,以剑撑地躲过左右的两剑,双腿踢向秦载风的手臂。秦载风手腕一抖,闪过伍云鸿的一踢,依旧*向已经着地的伍云鸿。这时,秦载林依然踏着刚刚俯身刺击的秦载火的后背,登上了秦载风的肩膀,自上而下举剑向着伍云鸿砍了过去。伍云鸿又是一惊,发现已然躲闪不及,便咬着牙用剑锋顶住秦载林劈来的剑,用剑身挡住秦载风的突刺。“崩”的一声,伍云鸿饶是力大,也被击得退了一步。看着秦载火和秦载林还要上前,楚霜走过来止住了他们,也不多说,等着伍云鸿发话。
伍云鸿喘了两口气,道:“楚兄的手下果然功夫过人,兄弟佩服。”楚霜接道:“以多欺少算不得什么。”说完,转过头对四刃吩咐道:“还要增加你们的力道。”四人双手持剑,剑锋垂地,齐声道:“是。”
将楚霜送出了西明城,并约定两日后启程前往牧羊城,伍云鸿匆匆返回了将军府,写了封密信交给一个心腹卫兵。“从速交给元相,不得有误!”“是!”那卫兵答得铿锵有力。
“楚兄,嫂子住得还习惯吗?”见过了伊川,二人刚刚离开西明城,伍云鸿就打趣道。“托伍兄照顾,内子住得很好。”“楚兄,见到圣上后有什么打算?”楚霜一笑:“恕在下卖个关子。帝君的那一刻,就是顾宪灭亡的开始。”
走了两天,一行人来到了一片四周被小山环抱的开阔地。楚霜忽然道:“江山如此隽秀。”伍云鸿笑道:“楚兄好雅兴,此地地势平坦,现下艳阳高照,不知楚兄有没有兴趣和兄弟切磋一下武技呢?”“伍兄有兴,在下自当奉陪。”楚霜回道,转身对跟来的四刃一摆手。伍云鸿也吩咐伴随的四个卫兵后退,两人各执兵刃,相对而立。伍云鸿率先打破沉寂,银戟在空中略略一抖,便朝楚霜胸口搠来。楚霜侧身闪过,举枪还击,两人战作一团。几十个回合后,伍云鸿蓦地一声大喝,松开正在和楚霜角力的左手向后一托,弓起右臂,以雷霆之势在瞬息间向楚霜连点了三戟。楚霜也几乎在同时,收回了枪,双手往枪杆后面一退,连发三枪,正好击在伍云鸿的戟上,溅出一片火花。两人在第三次兵器相碰时左手都再也吃不住力,楚霜靠右手将长枪依旧往伍云鸿咽喉处一送,伍云鸿同时单用右手抡起长戟将楚霜的长枪打到一边。
“点到为止?”楚霜问。“点到为止。”伍云鸿回答。两人就在马上对视着,一时陷入了沉默。“伍兄,”楚霜先说了话:“你我都是这个世界最杰出的英豪,迟早整个世界都将被我们踩在脚下,我愿与伍兄八拜为交,不知能否高攀得起?”“楚兄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能认识楚兄是我伍某之荣幸。”问过年龄,楚霜约略长伍云鸿一岁,伍云鸿道了声:“大哥。”楚霜回了声:“兄弟。”没再多说,二人带上四刃和卫兵,一路北上。
再一次来到了牧羊城,又看到了城楼上的象征着无上王权而被供奉的牛头,楚霜抬眼看了看天,握了握挂在腰间的长剑。
“大哥,玄武大街贯穿南北中门,皇宫位于大街的中央。兵部位于皇宫西南,吏部位于皇宫东南,刑部位于皇宫东北,户部位于皇宫西北,相比景国的六部,我们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民族不需要那么多繁文缛节,而工部的职责则下放到各地刺史手中。”楚霜点了点头,问道:“我知道你们并没有与景国武阁同等地位的机构,只是各地事物不可能只交给四部处理,那么...”“哥哥有所不知,景国的武阁就相当于我们的两相和圣上。”“圣上亲自与两相处理事务?”“是的,我虽恨极顾宪那老贼,但不得不说每日有圣上一同处政,我们的决策大抵没有什么纰漏。”“圣上非常勤奋。”伍云鸿点了点头。“希望他并不精明。”楚霜暗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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