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冉冉地,冉冉地,从东方升起,染红了周围的群山,唤醒了呢喃沉睡中的大地。慢慢地,慢慢地,渐渐得升上了高空,普照着这片古老神奇辽阔无垠的大地,顿时,群山生翠,万物生辉,百鸟齐飞,万兽奔腾。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就有生灵;有生灵的地方就有竞争;有竞争的地方,就有灭亡和扩张。
在这片神奇的大地上,人无疑是万物之主。人们在几经战火,几经分合,久经周折后,终于在这边大地上,勾勒出许多大小不一无形的不规则的几何图形,其中图形最大当属:大风王朝、金翅帝国、天兰王国、蒙马汗国、高娚国,在他们周围散落着大小不一图形的小国和部落。
其中一个几何图形不大的地方,它不是一个小国,也不是部落,它只是一座城市,叫“霞光之城”;它的地方相对一个国家不算大,相对当时的任何城市绝对不算小;它虽然不是一个国,可在当时可谓闻名遐迩,知名度绝不在任何小国之下。
霞光之城座落在崇山峻岭之间的一片广阔山谷之中,地势较为和缓平坦,它没有与大国之间直接壤之处,它的周围都是一些部落和两个小国。穿过南边的部落直接可以到达大风国的边境,越过西边小国的边境的可以直接到达天兰王国,翻过北边群山就是金翅帝国的境内,东面是茫茫的高山和大深林。
霞光之城,一百多年前还只是一片蛮荒之地之中一个小城镇,至今六十七年人口剧增,特别最近二三十年是暴涨,它的繁华和富有绝不下于久负盛名的大风国都神风都与金翅国都大鹏城。
提到霞光之城,很多大小国君主很生气,这座城没有君王和城主,它是一个唯一由武道人物和各界人士联合管理之城;武道人物却很无耐,在这个城里工艺匠师、耕织能手如鱼得水;连看起来懦弱的文士都有一席之地,许多商人更是弄得风生水起、财源滚滚,唯有武者近乎默默无闻,更令人无语的是那个城里偏偏又聚集了许多甘于寂寞的高手。
而对于这座城外的几乎所有的寺庙僧人来说,简直是愤怒和离经叛道,这个城市发展壮大几乎就是一部普渡寺和普渡院的发展史,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普渡寺成了这座城的精神领袖;究其愤怒的原因是:这座城中的和尚,不拜佛主,基本不化缘,还可穿绸缎;它的佛经自成一家佛经《普渡金经》“流毒”甚广,还有《普渡心经》、《普渡医经》有两部不断延伸得“泛滥”之势;普渡院有七轩三阁,特别最近几十年来普渡院的弟子更是整个东方大地都有点点洒落。
霞光之城最令各国和多到深恶痛绝还不是这些,它在外交上显现的是中庸之道,给人的感觉仁和、四方讨好、八面玲珑各道不得罪;却又适得其反,各方都不讨好。归根结底,它也有极其个性的一面,对于各国和多道来说是个“藏污纳垢”之地,各国中的许多叛臣贼子,而许多坊间流转的是良才的,还有各道和门派中认为得叛徒、十恶不赦之徒;它都敢采取或明或暗的保护,还一反常态的罕见强硬。
而对于耕织能手和一技之长工艺者,是那曲绝唱不衰的:霞光欢迎你!我家城门常打开,不管客人远近;花情笑意,等你来开天辟地!坊间流传这么一句话,霞光城可以一脚踩出三个将相,也可以一脚踩出十个富商。因此霞光之城,对于各国来说叛臣贼是逍遥升天之路,对于武道门派来说是派叛徒魔头浴火重生之道,对于商人来说是财富之都,对于民间来说是人间天堂。
霞光之城,总之什么都不像,对于各道人士来说,怎么看,怎么都是有些的别扭。普渡院你说它是个武林门派,近年来极少有高手在江湖上走动,至于武功修为如何也鲜为人知;说它不是,大家也不知道它的水多深;它的远近闻名主要归功于于它的医药、铁器、纺织品,远销各国。
最出名的产品当属普渡院的冶炼轩出来的车轱辘,坚硬和柔韧度恰到好处,不宜开裂和磨损,载重良好,无论马车、牛车、手拉车运用上轻便异常,相当于其它车轱辘力道的三分之一,非常得省力,而且从不生锈,成为了无论士农工商皆为称道的字号。在当时,普渡院冶炼轩的车轱辘可谓蛮声海内外,如果在业内它要称第二,就没有人敢居第一,名声简直比鞭炮还响;如果在霞光城外,不论在哪国能有一辆冶炼轩制造的马车,跑在路上肯定会有很高得回头率,可有招摇过市得成就感。
普渡院因为经营有道福,没有称霸一方,也是称富武道,所以武道上很多人都调侃普渡院是生意派,说实在也实至名归。不过,无论各道人士怎么别扭,还是怎么生气,有一个不争事实是:这么多年,普渡院向外捐赠的银两和实物,都令各派望尘莫及;对于普渡院的富有,很多门派只能用羡慕、嫉妒、恨来表白。
月
圆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夜,正是农历十六的夜晚,高高的圆月,白月光如一层无边的轻纱,敷在整个霞光之城之上。远山,更加飘渺神秘;近树、鳞次栉比的房屋,更加写意静谧;城里的万家灯火,犹如九天落下凡间的星河,与天上的星星遥相辉映;空中无数萤火虫,挥洒着点点浪漫,初夏的蛙声一片,和着各种虫鸣鸟语形成了自然的交响曲。
这样的夜晚,令人思绪悠远,遐想万千。遥想月亮之上,嫦娥与后羿永远相隔,只能互相遥望;而千万年来,人间的嫦娥后羿却更多,或许相隔的不是地面之上和月亮之上,或许只要隔着一道世俗的眼光,他们依然相隔天上人间;而江湖中的情人,只要穿过一道刀光,就是相隔阴阳间;你在墓里头,我在碑外头,所有的情诗,都可化为一叠纸,燃烧的纸。
霞光之城的郊外,一条偏僻山路上,两个脚步稳健的中年男人,正缓缓得朝山这边走来,一路谈笑风生。
当他们穿过一段较为宽阔平坦月光斑斓的林荫道,突然,几道交织刀光网,如闪电划过般从四面和空中向他们笼罩而来;两个中年男人,不约而同的,从两个相反的方向的拔地而起,在连拍出两掌,同时拍在两个刀背之上,震开了至从树上而下四个黑衣人,发出响亮的破空声和金铁交鸣之声,同时还发出几声咔嚓声。
在这这电光石光之间,紧接着四道刀光,从地面和空中分别两道迎向他们,这刀出的角度非常歹毒,正好乘他们拍出一掌发出力道之后,身子必须往下回落的死角,地面和空中的一刀互相呼应发出,而且是从胸背两个方向,如果逃过空中的一刀,绝难逃过地面的一刀。
只听两声金铁交鸣之声,同时夹着咔嚓之声,两道人影同时向上拔高,在空中飞快的一个盘旋,稳稳地落回地面,背靠背的方向面向黑衣蒙面人。
他们同时大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偷袭我们?”他们的话,还未说完,几棵碗口粗的树木,被黑衣人刚才催发的刀气切过,相续倒向道路两边;树叶像雨一样迎着月光飘下。
“武道上,能逃过我们十二人雷霆一击的人实属不多!”一个黑衣蒙面人用沙哑的声音道,“居然还毫发未损,难得!难得!。”
其中一个略高点的白衣中年男人眼中闪烁着狂热之光,含笑道:“余掌柜,能发出如此霸道的刀气,这里一半都可算武道上的顶级高手,另一半也可算一流高手;看看这样阵容的武道盛宴,而且是自找上门的,难得!难得!”
另外一个灰衣中年男人,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铁算盘,平静得道:“老铁,这的确是豪宴,不是好宴;是霸王餐,我们非吃掉不可,不然我们还不好下宴”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们最后的晚餐,由我们这么多兄弟招呼你,一定会令你们满意,走得快点。”另外一个眼露精光的黑衣人冷冷道。
他们不再说话。黑衣人分为内八个、外四个,所站的位置防卫错落有致,都按攻击的方位;两个中年男人就在他们的攻击圈中间,双方所站的位置,一时谁都没动,都在等待最好的攻击时机,因为高手相争,拿捏差之毫厘,就是生与死。
树叶还在下落,直到最后三片树叶快要落下的时候,内八个黑衣人同时发起了攻击,由四个人同时攻击中年人的其中一个,前后两个攻击下盘,两个攻击胸背,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两人均以强悍的内力震开了这一击,像只大鹏鸟一样分别纵向空中的一棵大树,紧接着场外的四名蒙面高手,向他们发动了攻击。接着灰衣中年人的铁算盘,不断得和刀之间发出交鸣之声,不断地迸出火花,那个白衣中年人的一双手,顿时变成了淡红色,居然以手掌直接和刀面撞击发出轰鸣之声;他们不断在树木间游斗,从树上迎向地面,又地面打到空中,整个林中三百丈内顿时飞沙走石。
他们两人分别对六人交手几十招过后,蒙面黑衣人,显然发觉灰衣戴绅士帽的中年男子武功相对偏弱,远不及白衣中年男子,几次险些丧在第二梯次进攻的两名黑衣人手上,五十多招过后,险象环生,额头已经冒汗。而中年白衣男子,那双淡红色的火掌神出鬼没,他的身形灵活,明明一刀好像从胸前穿过,或一刀马上划到他的咽喉,他能以令人想象不到角度弯曲身体,再击出一掌;再加上他的功力异常强悍,到现在为止,还是应付自如,有越战越勇之势。
两个中年男人,当然也发现,蒙面黑衣人的进攻,都是前面四个先发动进攻,后面两人紧接着的梯次进攻,令人防不胜防;前面四人的武功虽高;而后面两人的武功显然比前面四人的武功高多了,后两人发出的攻击,才是可怕的,出手刁钻狠毒,功力强劲,他们似乎特别留意后面两个蒙面人。
他们双方,当交手到八十多招的时候,灰衣代绅士帽的男子,出手动作似乎有些慢了,越来越费劲了。突然,攻击白衣中年人的后两名黑衣蒙面人,调转方向准备攻向灰衣中年人。就在这危急时刻,白衣中年人大吼一声:“余掌柜小心!”狂风大起,接着从双手中吐出一串的火焰,击向正从另外两棵大树迎面向他挥出两记劈空刀蒙面人,"轰"的一声,两个蒙面人顿时像断线风筝一样往下掉落,他们手中两柄钢刀同时脱手飞向空中,还几乎同时和所有的黑衣人一样大喊了一句:“好个狂风烈焰掌!”
白衣中年人,从自己立足的树枝上飞身接住了空中的一把刀,也避过了后面两名黑衣人的两把刀的攻击,一个完美地转身,挥出一道红光在空中接住了后两名黑衣人调转攻向灰衣中年人的两把刀。只见火花四溅,巨大金铁交鸣声过后,两名黑衣人落回地面,一个趔趄后才站稳脚跟;头发和眉毛有些许被烤焦,接着只听“咔嚓”两声,两名黑衣蒙面人的刀分几节掉落地下,手上只剩下刀柄;他们迅速扔掉刀柄,两人对视一眼道:“好个狂风烈焰刀,果然厉害!”
其他几个黑衣人,也都被这强悍无匹的一刀,惊得同时一愣,暂时停止了进攻。就在黑衣人一愣之间,白衣中年男人已飘到了灰衣中年男子身边,他们两人相视一笑,只见灰衣中年男子额上布满的汗珠终于随着两颊滴落,大口喘气;刚才若不是白衣中年男人危急之中,一掌劈飞两名黑衣人,接着一记“狂风烈焰刀”抵住转攻的两名黑衣人背后致命一击,再接着飘到他身边隔开另外两名黑衣人的迎面两道刀光;此时,灰衣中年男人恐怕已经是一具身上四个窟窿的尸体了。
白衣中年男子这一掌两刀,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完成,招式连贯之间几乎无懈可击,且功力之强悍得可怕;完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黑衣人。
白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你们这群宵小,你可知道,使刀可是老夫的长项,刀放在你们的手上可是污辱了刀。老夫知道这里很多人都不用刀,你们为了避人耳目,都未用上自己原来的兵器,你们本来的武功至少要打六折,你们现在可以换上本来的兵器与老夫大战一场。如果识相的话,放下兵器说出指使你们暗算老夫的人;你们应该也都算武道上面的成名人物,老夫不但可以饶你们不死,还可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白衣中年声音浑厚中气十足,眼中闪着狂热的兴奋之光。
其中一个黑衣人如铜锣的声音,冷冷道:“老匹夫,你能在瞬间一掌劈死两名高手,一刀震断两名顶尖高手的钢刀,还能搁开两名顶尖高手的同时一击,看来你的“狂风烈焰掌”和“狂风烈焰刀”已到非常的高度,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我们如果换上自己兵器后,一定会威力大增,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今晚也是在劫难逃!”
黑衣人说完,所有的黑衣人下意识的都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只见他们七窍流血,浑身衣服有许多地方被烧焦。
白衣中年男子不屑地道:“那你们赶快换上兵器,跟老夫两人决一死战,看鹿死谁手?”
“老铁,看来你豪气不减当年,我们又可以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并肩作战!”灰衣中年男子,握紧铁算盘声音略高道。
刚才的那个黑衣人平静道:“好!很好!能与你这样等级的高手一战,的确没有辱没我们出动这么多高手。”说完就扔掉手中的刀,换上一对金锏。其他的黑衣人,一边全神戒备,陆续迅速换上背上的兵器,其中有三柄长剑、一条长鞭、一对短枪、一对判官笔,只有三名黑衣人原来就使刀。
白灰中年两人成犄角之势,等最后一个黑衣人换上兵器后,他们这次首先出手了。白衣中年男子,身上闪着淡淡的红光,就像从天而降的邪神;钢刀在他的手上发出淡淡的红光,右手引刀,右手劈掌,刀气和掌风,所到之处都有裂空爆裂之声;被对方躲过劈在地上,立时尘土飞扬,然后泛起青烟,劈在树木上,比两个碗口还粗的树木立时倒下,树干立时被烤焦。灰衣中年男子,此时发出的攻击更加凌厉,看来似乎卯足了全力,铁算盘不断地与各种兵器相撞,发出火花;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就算砸在三人环包的大树上,凹进一大个坑,也引得树叶哗哗响,像雨一样落下。
黑衣人,全部换上自己的兵器后,虽然减少了两名高手,还是实力大增;可能他们知道遇上了恐怖的高手,也全都使出了全力,再加上他们层次分明有序的梯级进攻。两名中年男子,虽然以攻为守,进攻猛烈,但是黑衣人武器长短兵器配合得当,发出的威力巨大,他们兵器催发的劲气扫过的小树,就像切菜一样纷纷倒下。双方交手差不多一百多招,正处于焦灼状态,谁也讨不到便宜。
他们直战到一百三十多招,一名黑衣人的一柄长剑划过白衣中年男子背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前面的一对双枪正迎向他的前胸,空中还有一条毒蛇一样的鞭子正要落下;看起来白衣中年男子岌岌可危,要马上毙命,谁知他就在这危急之间,他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角度,一刀贯后从长剑的黑衣人背后的直通前胸,低头,枪尖刚好从他头发掠过,左掌拍在了使双枪的顶尖高手下身;就在这时那根毒蛇一样的鞭子落下,正甩在他背上,他抽刀一滚而出,这几个动作几乎都在同时间完成。而后几乎同时听到两声惨叫,使剑的黑衣高手缓缓倒下;使枪得顶尖高手,飞出十多仗,仰面朝天落到地面;嘴角有鲜血流下,下身还冒着青烟抽搐了几下就不在动了。
看来,白衣中年男子是引诱使剑黑衣高手划过一剑,然后随着惯性,使剑高手必然紧贴他的背后而过,背后的空门就会大露,且一剑刺出力道用尽,难以回身,给了他向后一刀的机会。而前面使枪的高手,看到一剑横穿而过,他绝不能后退;引诱他双枪贯胸,自然下盘空门大露;当然这必须计算准确,时间、方位、出手的速度,如果差之毫厘就会丧命;除了计算准确还要准备挨上一道口子和一鞭,这是一种玩命的打法。
白衣中年男子滚出后,拄着刀很快站起来了,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可以想象,那一剑对他可能只是皮外伤,尽管他功力强悍,如果没有受重伤,还是至少受了轻伤。特别是使鞭的高手,一般内力都比较雄厚,不然鞭相对其它兵器较为轻柔,若是内力不够难以发挥攻击力。
灰衣中年男子这边也好不到那里,本来黑衣人准备迅速解决武功相对较弱的他,可是白衣中年男子游斗相助。此时,他正与三名黑衣高手激战,看他身上到处都有血痕,有的还有些许小伤口往外渗血,连绅士帽都被削掉一截露出发鬓,看起来比白衣中年男子还要狼狈得多。那些黑衣高手,也没占到太多的便宜,身上不是有几道口子,就是有些被铁算珠所伤,身上还有些地方被烤焦的味道。
他们的激战,使得整个树林的方圆六百丈内飞沙走石、烟尘滚滚,很多时候他们都看不到对方,只是凭感觉和听力发出攻击的。
高空皎洁的圆月下,突然飘来几团乌云云,就在黑云快要遮住圆月的最后时刻;突然,从树丛中又出现了一个像鬼魅一般的黑衣蒙面人,以极迅捷的速度穿向激战圈。
乌云很快遮住了圆月,天空顿时一片漆黑;林中的激战还在继续,不时有火花、红光、寒光闪过,爆裂和金铁交鸣声不断;只是过了一阵,树林深处,终于安静下来了,就像本来那样安静,只能远远得听到虫鸣。
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风云。刚才还圆月高挂,不过一会功夫,天边的乌云越聚越多,圆月已经被乌云淹没;接着狂风骤起,几道闪电划过,雷声滚滚,再过一会儿,大雨漂泊而下。
------------------------夜已深了,在一个高大宽阔的大厅里,依然灯火通明。大厅的正中的壁上,是一副巨大的霞光初照图,在图的下边是个长方形的古朴桌案,桌案正中宽大的太师椅上,正端坐着一位五十开外的男人。他头戴白色英雄巾,身着蓝白相间的锦袍,裁剪合身;额头光亮,额上之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垂向双肩之发间略带些许白发,大眼有神,鼻梁挺直,初看略有儒雅之风。但从他眼中的精光,挺直的腰杆,端坐的雄姿,散发出得无形之气;儒雅之中带着英气,威武之中揉和着仁和。一看便知道是位久握大权之人,他,正是霞光之城的最高管理者,普渡院主士——岳英烽。在他的案前大厅两边,两溜靠椅上坐满了人,椅子背后有序的站着众多弟子,门口两边定着两排如标枪般的卫士。
整个大厅气氛,在空气还像在空中凝结,众人没有说话,只听到油灯燃烧细微得哔哔啵啵的声。岳英烽脸色冷俊,左手微张稍力搭在案上,远看显得从容镇定,一只右手握紧拳头,放在案下别人看不到的大腿上。他素以宽容、谦和、仁善闻名各方,他是霞光之城的最高管理者,同时又是普渡院之首;什么事情能令这一方之主握紧拳头,而不想让人看到呢?
原来,普渡院司农轩主士铁啸雄和轩辅士余贤已经失踪四天了,到现在还没消息。司农轩是普渡院七轩最大一轩,加之铁啸雄正是前任普渡院主士铁中英之子,他的武功据说也是七轩主士之中最高的。
昨天,铁啸雄的夫人来向岳英烽禀报夫君两天未归,总觉得心神不宁;岳英烽还未在意,觉得这个铁啸雄不过临时有事在外耽搁一两天,因为霞光之城一直很安全,很太平,这几年可以说是风平浪静;而且他对铁啸雄的武功也很有把握,武道上能伤得了他的人已经不多,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个余贤,余贤也不是个省油的的灯。当时,岳英烽还觉得可以置之一笑,觉得铁夫人多虑了,还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直到今天早上,有护卫向他禀报有猎户在城外三十多里偏僻树林发现剧烈的争斗,而且有许多树木被烤焦;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立即派出几组人马赶赴现场展开调查,他现在正在等待他们的调查结果。
此时,一个精神抖擞英武的年青人,踏破了大厅凝结的空气,他身着紫衣,肩披紫披风,大步地走进大厅,随着披风一路招展,走到桌案前不远拱手道:“勘查组聂云禀报主士,树林周围方圆十里,属下一组均已地毯式仔细勘察过,没有放过任何之处。”
岳英烽目光如电盯着聂云道:“很好!看来你们搜查得很仔细,有何发现?给大家细细道来。”
聂云道:“属下一组在搜查树林中发现,方圆835仗内几乎所有的小树几乎都倒下,许多切口平整,有些切口还带着烧焦痕迹;可以肯定不是被人砍过,是被极高武功之人兵器发出劲气扫过而切断的。有些小树木是一片被震断,连两个碗口还粗都有被震断,有许多还有烧焦的痕迹,甚至有许多枝桠和树叶直接被搅成粉末。余下为数不多的三人合抱的大树上,也是遍布深浅不一、形状不一的疤痕,有的小一些的树有一半被劲气切过,这许多的痕迹之中也掺杂着许多被烧焦的气痕,还有多个掌印;从这些痕迹上看,是从多种兵器发出地劲气所致。地面上坑坑洼洼,还划出各种纵横深浅不一的小沟,翻出许多新土;再加上那些树木上的那些痕迹都是新的,可以推断是近三四天的。”
听到聂云的这些情况,大厅里议论纷纷。岳英烽脸色不是很好看,目光一扫而过,底下的顿时安静下来,他接着道:“你还其他发现吗?那百丈开外又是什么情况?”
聂云道:“六百仗外,相对各种痕迹逐渐减少,到九里多的地方,就没有发现多少痕迹了,到了十五里就没什么痕迹了,所以属下就停止勘察。我这里还捡回了两个断刀片和两个铁算珠,其他的刀片和算珠,我叫下面的护卫维护好现场,或许有新的发现,我只各带回两个,请主士是过目。”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短刀片和两个黝黑的铁珠,由阶前一个护卫呈给岳英烽。
岳英烽接过这几样东西,特别接过那两个铁珠的时候,像被蛇咬了一样,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冷俊,厅中所有目光也都集中到他的手上。他仔细观察之下道:“这刀片不像本城所产之刀,这个铁算珠极像是司农轩辅士余贤之物。”
听到这句话,厅下所有人也像被蛇咬了一样,都露出了惊异之色;余贤可是司农轩的二号人物,工于耕种和经营,为人谦和,深得院中信赖,他和轩主士铁啸雄几乎形影不离,他的铁算珠怎么会散在偏僻的林中?这是大家心中共同的疑问,几乎有人就要喊出。
此时,幸好,岳英烽吩咐两边的两个护卫,把刀片和铁算珠分两边各一个传给大家辨认。接着对着聂云道:“你做得好!勘察得也非常仔细!依你的勘察的迹象看来,这片树林在这前三四天前,曾经发生一场众多可怕高手参与之战。”
聂云正色道:“据勘察结果,属下跟主士得出的结论相同,只是如果这个铁算珠是余辅士的,那事情就有些复杂和蹊跷了。所以,属下只有带两个护卫返回,叫其他的护卫封锁方圆十五里,原地待命。”
岳英烽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道:“很好!是的,等待其他两组得到的结果,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现在还情况不明……你也累了,先退到一边稍做休息。”他似乎有些话现在还欲言又止。
聂云道了声:“是!”他刚退到一旁,厅外陆续走进两人。走在前面的一位,是个身着蓝衣蓝披风年三十左右的男子,他眉上方额上有条短短得细刀疤,唇上有两撇浓须,脸色紫红;他几乎和聂云一个模子的脚步踏进大厅。走在后边的是个黑衣黑披风年二十五六的女子,她大眼有神,清丽端庄,长发只用一个白色飘带简单束住,整体打扮非常利索;她脸色严肃,以不逊色于前面两人的洒脱和英姿,迈着稳健步子随着黑披风飘展,快步走到蓝衣男子身旁站定。
大厅慢慢地由他们的步入有些紧张,逐渐安静下来。他们几乎同时声音洪亮道:“属下追踪组洛雁秋、属下搜捕组李琴心,禀报主士。"岳英烽温和地道:“你们辛苦了!那洛雁秋你先说说你那边的追踪的情况。
洛雁秋道:“是!属下一组,带着神风搜捕犬,几乎搜遍了林中周围四十多里,只有林中向南方向十九里处发现树上几个模糊的脚印;因为神风犬无法闻到任何气味,属下一组虽然带着十五“个”神风犬漫山遍野地追踪了四十多里,但惭愧还是一无所获!根据神风犬的灵敏度只要风中有气味都能闻到,据属下推测林间之事,定是发生在三天之前,因为三天之前的夜晚下过一场暴雨,带走了所有气味,不然以神风犬的灵敏度,不可能找不到一丝相关气息。”
岳英烽道:“这也不能怪你,事出有因嘛,你还是得出一些结果。你一组人员现在何处?”“现在就在厅外,等待主士的下一步指示,”洛雁秋挺胸抱拳道。“那你带着一组人员,晚上先休息,”岳英烽顿了一下接着道,“聂云你先回林中继续坚守现场,雁秋你明天日出前与聂云换岗,你们立即动身。”聂云立即站出与洛雁秋并肩,同时道了声:“是!”他们两人同时步出大厅。
厅上只剩下李琴心一人,岳英烽望着她道:“你说说你那组的情况。”
李琴心道:“搜捕一组,在林中周边三十里开外和四十里开外,只发现了五六户猎户和两户櫵户,他们没无异常;当我们询问他们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他们只说只有三天前,下过一场暴雨,雷声特别响,没发现什么异常,没有搜捕到可疑之人。我们一组在刚进林中的时候有发现铁算珠,像是余辅士手上的,于是傍晚时分,我带着众姐妹前往司农轩余夫人处;铁夫人正好也在余夫人处,她们说两位轩、辅士至今未归显得忧心忡忡;属下带两姐妹先行赶回禀报主士,其余姐妹护送两位夫人,一会儿就会赶到。”
“好的,等两位夫人一到,你就带着姐们先行回去休息,明天你和姐妹们换上便装,继续暗中各处打探,记住尽量不要扰民。”岳英烽和颜道。李琴心道了声“是”后,就退到一旁。
看厅中厅中两排座位上,左边的都是皆是普渡院所属的三阁重要人员,都是霞光之城主要管理者。靠右边的是普渡院老少院士,是城中最高级别之士,需要有某方面重要巨大贡献才能被推举产生,授予过程非常严格,在这座城中极受尊重,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和权威。
靠右边最前面一位须、发、眉皆白的老院士先“咳嗽”两声,整个大厅立刻安静下来,他然后缓缓离座站起来,拱手道:“老夫觉得此事非常的蹊跷,现在铁算珠大家已确认是余贤的,再加上那烧焦的痕迹来看定是铁啸雄的武功所致,老夫当年见过前老主士所创得:“狂风烈焰掌、剑”的威力,我看司农轩两位主辅士情况非常凶险。我们霞光城在普渡院与各界的共同携手下,已经平静多年,依现在得到的情况来看,那树林一战是聚集了众多高手,此事非同小可;老夫任行愿前往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找出两位轩、辅士,看看幕后有什么阴谋?请主士应允!”
“老夫觉得任老院士所言有理,老夫陶再安愿一同前往,请主士准许!”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起身拱手道。接着厅中立马有一半人纷纷离座请愿。
坐在右边前三个人,再也按捺不住了,不约而同地离座站到厅中央并排道:“主士,我愿接下此事!
"岳英烽连忙双手摆动了几下,示意大家坐下,除了站在厅中间三位,其余的人都坐回座位了;他望着三位道:“你们也归位吧。”
等他们三位归位后,他接着道:“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特别是任长士和陶长士,您二老本院怎敢劳驾你们啊,都不看看你们的高寿啊?现在还不到要请出你们这两柄宝刀的时候,还是让我们这些小辈来处理。”任、陶二位眯着眼睛摸着胡子道:“我们本来想趁这把老骨头还能跑得动,还能为院中尽些绵薄之力;呵呵!还是主士您会说话,这回先听您的。”
岳英烽报以满意得微笑算是回答两位老院士,接着他的目光投向右边前三位,他们是普渡院三阁的主士,难怪刚才他们按捺不住要起身了。
坐在第一位头发有点花白的老者,他圆脸微胖,细眼长眉,目光平和;头戴纶巾,一身白衣略显发福,年六旬左右,他就是普渡院监法阁主士瞿翼。第二位,身材健壮腰杆笔直,头发黝黑,浓眉大眼,紫铜色的脸,唇上有须;头上束着英雄巾,身穿灰格子衣的中年人,显得气宇不凡,他就是普渡院护卫阁主士姜铁衣;第三位长脸高颧骨,稀疏眉略过眼角,眼光温和;头戴绅士帽;细长身材上整件蓝色衣服有点像挂在上面一样,年五十开外,他就是普渡院善财阁主士敖盛。
岳英烽首先将目光投向第二把座椅道:“姜阁主,你马上传本院令,从即刻可起全城护卫进入紧急戒备状态,派老练之士盘查进出可疑之人,不可无故扰民趁机讹诈。”敖盛至厅中间抱拳说了声:“是!”立刻阔步走出大厅。
迎面走进两位中年妇人,走在前面的一个身穿红衣,肩披红披风,身材修长,风韵犹存;看她的风风火火样子,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她是铁啸雄的夫人霍红莲,因为她平时喜穿红衣和风风火火个性,绰号“火红莲”,是普渡院较为出色的女子之一;走在后边的一个,头挽高鬓,身穿粉红色衣服,完全是个妇人打扮;脸上略带羞涩,看起来温良贤淑,她是余贤的夫人张玥,大多人都没见过她。
她们向主士行礼之后,就有人给她们搬了两把椅子,让她坐在厅中间,以便大家了解情况。首先,岳英烽让人把两个铁算珠给张玥再次确认是否是余贤的,厅中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希望她能说不是,尽管可能性不大;可是张玥和霍红莲都仔细看过后,还是令大伙遗憾,她们的答案是确认的。
岳英烽连同厅中的院士,以及院中的重要人物,轮番询问两人许多铁余主辅士最近的情况;甚至都询问到一些私生活和感情的问题,还有连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都翻出来。
大家不知不觉已经了解了两三个多时辰,都希望从蜘丝马迹中了解一些情况;询问过程很仔细,可是结果很遗憾。
得到的结论是:铁余二人最近几年,都专心农事研究和轩中之事;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仇人,也没有小三情人等引发的问题。铁啸雄是个酷武之人,在公务之余,一直在武道上勤耕不缀;余贤酷爱农事,稻苗果蔬增产、苗木嫁接等都兴致勃勃,把整个司农轩带动得生机勃勃;铁余二人相互影响,感情甚好,是个值得肯定的组合,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家人在一起,加上抱着着老婆的时间多得多,这是院中人所共知的。
唯一比较有点用的线索就是:三天前,余贤发现一种植物,如果把它用来嫁接果树,很有可能会增产许多,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们之前从来在没跟家里打招呼的情况下,从不超过两天不回家,即使没回家,基本在轩中也能找到他们。
大厅外,现在天已经有些发白了,霍红莲早以按奈不住,说什么一定要赶往事发现场亲自看看;若不是碍于主士和院中重要人物的情面,看到铁算珠的那一刻,她早就火急火燎得去察看了,在三个时辰之中至少站起来十多次。
现在该了解得情况都了解了,岳英烽只好立刻令两个厅中的统领,带两队护卫与两位夫人一同前往树林现场。他同时令案前的普渡院辅士杨云帆暂兼司农轩主士之职,火速前往稳定轩中形势;令监法轩主士瞿翼派人扩大搜索范围,誓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令护卫传令其他六个轩主士立即前来商议。
岳云烽安排完这些,望着厅口朦朦的白色,一点睡意都没有,显得忧心忡忡;平静多年的霞光之城,是否已经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
一向以和睦、平安、繁华著称的霞光之城,如果铁余二人被杀;他们是普渡院最大轩的主辅士,他们都武功不俗,另外铁啸雄又是前任主士唯一的儿子;他们被杀或者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出,不仅仅对于本城是震惊爆炸性的消息,甚至对于武道和诸国都是爆炸性地消息;恐惧往往是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对于城中居民和商贾等是否会造成恐慌?如果他们被杀,是谁要杀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这些问题,一直萦绕着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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