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内地听老阿婆激动的讲道此,便也叹息的摇了摇头,将心比心的体会着老阿婆的愤怒,他思索着那场旷日持久,令国人千百万人头落地的战争究竟给人们带来了什么?……。他叹息的苦笑几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双手递给了老阿婆,并说道:大娘!您喝口水,消消气。李内地叹息着说道:唉!大娘您说的对,无论是正义的和非正义的战争,打来打去最后百姓一定会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就是这样喜欢窝里斗,从古至今无论哪个朝代都是你挣我夺尔虞我诈的战争不断,为了个人的一己失利不知毁灭了多少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李内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唉!这也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事情啊!其实谁来当权执政百姓都是要靠劳动来养活自己,李内地见老阿婆渐渐的平和了心态,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娘!怎么说您也该问问回来的那些人,关于您丈夫阿水的下落啊!毕竟你们还有孩子在呀!老阿婆喝口水,笑了笑说:傻孩子!这事儿我怎能不问呢。李内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听老阿婆继续说道:据回来的人讲“岛上的那些轻壮劳力被带到了台湾后,便被安排到了金门修建工事,每天那些国民党的大兵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抢支,*迫着他们没日没夜的干着苦力。国民党当官的哄骗他们说:只要修好了工事,就送他们返回象島与家人们团聚。于是大家便拼了命的修建工事,以求尽快的与家人团圆。可后来他们发现那些国民党的官员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的在欺骗他们,整个台湾海峡那时都是炮声不断,国共两党每日里都不停的相互间轰着大大炮,把那片海都炸得死鱼一片,想回家团聚那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可得知了真相的他们又别无他法,那些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大兵每天都如同看贼一般的看着他们劳作,他们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地做着他们的苦力。在那非人的劳累中,几个思乡心切的村民,因想念自己的亲人而忧郁成疾的相继含恨死去,剩下的一些村民在修建完了工事之后,宁死不从的拒绝了国民党对他们“当兵保岛的要求”,最终在他们宁死不屈的努力下,国民党才同意他们的选择,让他们去了台湾岛内生活。
他们到了台湾岛内,他们这些人除了会捕鱼或是买些苦力,并不会其它的手艺。后来他们见回家无望,为了生存有些人便舍了岛上的妻儿做了当地人的女婿,有些人随了台湾的捕鱼船出了远海捕鱼为生。据回来的人讲,我的丈夫阿水也是随了一只捕鱼船出了外海,后来他们便失去了联系,至今我的丈夫阿水到底是生是死无人知晓。唉!老阿婆叹息着面无表情的说:我现在是没有精力再去寻找他了!这么多年的思念等待,将我由一个满头青丝的少妇变成了如今的满头白发,最终换来的竟是迷一般的结局,唉!我这心早就死了,这就是命啊,缘分尽了天命难违呀。老阿婆两眼痴呆呆的凝视着远方的大海,无奈的说道:只是孩子时常的念叨着想找他的父亲,这我也很是理解,孩子打从记事起便没见到过他父亲的样子,唉!父子连心啊!……可是几次满怀希望的努力寻找,结果都是毫无音信。在多次的努力无果之后,孩子便也灰了心,认为他的父亲一定是已不在这个人世了。唉!现在孩子在内地专心的做着他的生意,钱是不少赚,可就是可怜了我那俩个小孙子了,成年的也见不到他们父母的面,只是每日里陪伴着我这个老太婆住在这小岛之上,得不到父母的关爱。唉!李内地同情的说:唉!都是为了生活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就像我一样,为了养家糊口不也是成年的四处漂泊,四海为家吗?老婆孩子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唉!我的老婆也是经常的抱怨,可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如此,唉!人生难如意呀!老阿婆叹息道:唉!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啊!李内地苦笑着说:是啊大娘!不过我这点困难和您老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李内地接着问道:大娘!那时您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一定很艰难的吧?老阿婆长叹了口气,说道:唉!那就不用说了,你想想,一个寡妇带着个刚刚咿呀学语又没爹的孩子,怎能不艰难呢?那时村里搞合作社,家家都要有劳力出工,岛上像我这种情况的人家很多,每到出工劳动之时,妇女们大都是背上背着个孩子,在地里劳动。男人们出海捕回了鱼,我们这些背着孩子的妇女们便忙着晾晒,每天忙到了夜晚回到了家,都是累得腰酸腿疼,疲乏的不想再做任何事情,可到了家里又是清锅冷灶的没个生机,冷清的令人寒心。唉!那时无论怎么劳累也要咬着牙先给趴在背上饿得饥肠辘辘的孩子弄口饭吃,等我们孤儿寡母的娘俩吃了晚饭,就已是月上柳梢的深夜了。我那时又刚强,白天晾晒鱼虾弄脏了的衣服我必须要在当天就清洗干净,我不想让别人笑话,不想让别人背后说我离了男人就拖拉的难以生活。唉!那些年的艰难真是不堪回首,不亲身经历的外人是很难理解的,那个艰难劲就甭提了!家里劈材挑水的累活都要我自己承担,孩子的衣食住行又样样都不能马虎,我是又当爹来又当娘,碰上了孩子有个病有个灾的,那才真叫个难呢!……李内地听到这儿,同情的叹了口气,叹息着说道:唉!大娘!真是难为您了!一个女人,独自的抚养个孩子又要支撑起一个家庭,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老阿婆用手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泪水,喝了口凉茶,平和了激动的心态后,接着说:苦点累点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们这里虽地少人稀,不像你们内地那般地广人茂,可也是个人言可畏的是非之地。唉!人这东西就是喜欢议论他人的是非短长,见不得别人一点好,这也难怪,俗话说“谁人背后不讲人?哪人又不被他人讲呢”。记得那是孩子八岁的时候,已到了上学的年龄,那时就我想:孩子从小就没有爹常被人瞧不起,我就是再苦再难,也不能让孩子比别人家的孩子差,一定要让孩子上学读书,好让孩子将来也有个好的前程。那时只有龟岛上成了立了学校,象島的孩子们想要上学就必须坐船去龟岛读书。那时孩子小,让他独自坐船去龟岛读书我怎能放心呢?可我那时每天都要参加劳动,腾不出时间来回接送孩子。那时我岛上是搞合作经营,村民们每天都要参加村里的劳动,不然到了秋后就没有粮食可分,没有粮食那可是天大的祸事啊!唉!这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就在我苦无对策无计可施之时,幸亏了当时做摆渡活计的李家阿健主动的帮助,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那李家阿健,原是我丈夫当年的朋友,国民党大兵来岛之时,他正外出治病才躲过了一劫。唉!要说这阿健也是个苦命的人,阿健从小父母就体弱多病,干不了重体力活,家里因此也是一贫如洗日子过得艰难,他又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独生子,这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他刚懂事还是个孩子之时便每天乖巧的上山砍柴,帮着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小的年纪令人看了心酸。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渐渐的他便挑起了养家的重任。就在国民党大兵来岛的前几天,他在一次上山砍柴中,不幸被毒蛇咬伤,他因家里穷便没有出外求医,只是在岛上用土办法敷了药只当是没事,可敷药后没过多久却毫无效果,那腿肿的呀!唉!简直是不成个样子了!他虽舍不得花钱去内地治疗,但为了保命,还是在村民们的劝告下无奈的东拼西凑借了些钱,坐船去了内地求医,但终因救治不及时,险些丢了性命,最终命虽保住了,可他却落下了残疾,从此走路便成了瘸子。老阿婆讲到此叹了口气,接着说:唉!也许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经过了此难的他,却也躲过了那群国民党大兵,幸运的没有被那些天杀的国民党大兵抓走。他伤好回岛之后,父母已在那场饥饿中不在了人世,成了孤家寡人的他拖着一条残疾的病腿,在村民们的帮助下便做起了摆渡的营生。唉!那瘸子阿健腿瘸心好,他见我日子过得艰难,就主动的找到了我,承担起了每天接送孩子的任务。每天早上他都是从我家里接走孩子,然后带着孩子去龟岛读书,晚上再把孩子完好的送回我家。我感激他帮我照看孩子,解决了我的大问题,所以我一有空闲便也时常的帮他洗洗衣服,缝缝补补,我家有了好吃的便会留他在家里吃饭。那时他因身体有残疾也没能娶上个老婆,一个男人家,身边没个女人照顾,日子过的也是清汤寡水的冷清惨淡。于是我们之间便取长补短的相互照顾,相互间情同姐弟。可日子久了,岛上就传出了各种难听的风言风语,“说我们不干不净的有之、说我们偷情乱搞的有之、说我们干柴烈火难耐寂寞的更有之、”总之,一个互相帮助,互助有无的纯真友谊,被那些心怀鬼胎的长嘴婆们无中生有的玷污了纯真歪曲了事实的传播开来,经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添枝加叶,日子久了,便也成了有鼻子有眼儿,谁也说不清的真事儿一般,传播的沸沸扬扬。那些好事者便见天的躲在暗处,怀着卑鄙可耻的心态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并不时的在阿健面前肆无忌惮的挑逗着猥琐的鬼话,“什么朋友之妻不欺白不欺了,什么嫂子的被窝甜如蜜了”,他们欺负阿健是个残疾人,不敢和他们怎样,那阿健身残志短禁不住那些谣言的侵扰与侮辱,他虽心怀愤恨但怎奈他是个残疾之身,不是那些长舌头身体健全心里病深的人的对手,故此他每日里低着头内心痛苦的不愿见人。唉……
阿健首先扛不住了那些无中生有风言风语的袭扰,记得那天半晚,他将孩子送回我家,他一反常态的没有进院儿,他站在院门外结结巴巴的对我说:嫂子!明天我就不来接孩子了,我看着阿健那张无辜而又无助的脸,摇头对着阿健说:你也怕了那些个胡编乱造,无中生有,混账的流言蜚语了?阿健低着头,却却地说,嫂子!我和你家阿水是好朋友,我虽是身体残疾,可我心不残,我懂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也不是怕那些无中生有的鬼话,我是怕你因我一个残疾而坏了你的名声,你以后就别在帮我洗衣做饭了,我也不再到你家里来了,免得惹得那些吃饱了饭撑的那些长舌头的无聊之人讲你的是非。你以后每天早上把孩子送到码头上去,晚上我会把孩子送到你家门前,这样就不会再有长舌妇们胡说八道了。说完,阿健便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自己的家。我望着阿健那瘦弱单薄的背影,心中真是五味杂陈的不是个滋味,唉!你说一个男人怎么就不能与一个女人有正常的来往?怎么就不能相互的帮助呢?难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就不能有真正纯粹的友谊吗?真的就得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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