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龟岛在前几天就已被共产党的解放军所控制,那个求援的村民到了龟岛便被住龟岛的解放军所发现,经解放军的盘问与调查,在得知了象島这里以断粮多日,岛上的村民岌岌可危的急需救援的情况下,住龟岛解放军的首长便征用了这艘大木船,派了这支队伍带着粮食药品和一些生活物资,来象島送粮送物已解象島的燃眉之急。大家弄懂了这些军人的来意之后,便大着胆子开门收下了粮食,又在军人的带领下去码头领回了一些急需的物资。至此象島上的村民才在共产党解放军的帮助下,躲过了一劫,没有被活活的饿死在了岛上。老阿婆讲道此,她那满面的皱纹里才不易察觉的露出了几丝淡淡的微笑。
李内地见天色已晚,夕阳已将大地与海面染得血红,他恋恋不舍的对房东老阿婆说:大娘!您讲的真好!今天天已晚了您也累了,明天您老还接着讲给我听啊?老阿婆如梦方醒的看了看天,她笑了笑说:唉!日子过得真快,转眼这天就黑下来里,你要是愿意听我老婆子唠叨这些陈年往事,那咱们就明天接着说。李内地笑呵呵的站起身,对老阿婆说:我愿意听,大娘!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明天接着唠。
李内地别了房东老阿婆,吃罢了晚饭的他,沉默不语的坐在床上,望着月影婆娑的海面,沉思着老阿婆述说的一切。他的眼前浮现着这块曾经上演的悲喜,内心中酸甜苦辣的翻腾着感慨的五味杂陈。他盼望着明日的太阳能尽快的升起,以便尽快的消除他那心中的好奇与渴望及对岛上村民们接下来未知命运的好奇。
被梦境困扰了一夜的李内地草草的吃罢了早饭,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院中,见房东老阿婆已静静的坐在了那颗野杨梅树下,那只乖巧的黑狗懒洋洋的伏在了她的脚边,忠实的陪伴着主人。李内地欣喜的来到了老阿婆的身边,老阿婆仍是按部就班的为他斟上了一杯凉茶,笑眯眯的看着李内地。李内地也是习惯的拿起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老阿婆的对面,笑着说:大娘!您早啊!老阿婆笑呵呵的说:不早了,你看那太阳都爬起老高了。李内地扭头看了看东边的天空,见那已跳出海面的旭日正闪着金光,涂抹着大地粉刷着海洋,令一切都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李内地神清气爽的喝了口凉茶,笑呵呵的对老阿婆说:大娘!我确实是懒惰了,唉!都是这该死的工作,半死不活的消磨人。老阿婆听了抿嘴淡淡的一笑,没有表态。李内地心急的说:大娘!咱们还是接着昨天的话头您老接着说给我听吧!老阿婆嘿嘿的笑了笑说:好吧,你既然爱听那我就接着给你唠叨,唉!人老了,这记性也不好了,咱们昨天说到哪儿了?李内地忙提醒道:昨天说到解放军给村民们送来了粮食。老阿婆嘿嘿的笑着说:嗯!看来你还真是用心听了我老婆子的唠叨,那我就接着讲给你听。说罢,老阿婆便陷入了沉思,双眼望着金色的大海,悠悠地开始讲道:岛上的村民得了粮食,从获了新生,各个心怀感激的对这些头戴红五星的军人有了好感,而这些救命的军人也是纪律严明,对我们村民的一草一木都是秋毫不犯。他们与那些国民党的大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的言行一致,爱民如子,使我们村民对他们打心里的佩服喜欢,岛上一些患病的村民也得到了他们的救治各家各户的生活也都有了着落。后来共产党又派来了工作组,向村民们讲解了共产党的政策,又在全体村民的推选下,那个从国民党军舰上跳海逃生,又冒死的接来了救星解放军的村民,便被推选成了象島村的新任村长,岛上也焕然一新的有了生机与希望。可无论村民们怎样的自强自立奋发图强,毕竟村里的轻壮劳力都被天杀的国民党大兵抓去了台湾,等到了来年的春天,地里的农活便只能由我们这些妇女和一些老弱病残来吃力的耕作。虽然有工作组发给的种子,可就是难以下播,急得我们这些个老弱病残和妇女们没日没夜的忙活在地里,各个累的腰酸腿疼,可还是力不从心的干不出活来,眼看着那撂荒的农田就要因人力不足而错过了播种的节气。那个新任的村长急得实在没法,便去龟岛找到了住龟岛的工作组,汇报了村里的难处。工作组在了解了村里的难处之后,便组织了龟岛上的解放军,来帮我们春耕。这些个共产党的军人可不是那些个国民党天杀的大兵们可比得了的,他们和岛上的村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而且从不拿村民们的一针一线,他们一有时间便帮着像我们这样的孤儿寡母担水劈材,而且还帮着村里制作了几只捕鱼的木船。村里也在他们的帮助下成立了合作社。一些在国民党大兵来岛时没在岛上,躲过一劫的村里的男人也陆续的回了岛上,村里便组织他们成立了捕鱼队,妇女们也组成了互助队,每天在岛上耕作忙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好转了起来。那一年老天爷也真是开了眼的成全人,从春到秋都是风调雨顺的好天气,大家都说这是老天开眼,可怜我们这些遭受了生离死别的苦命人。唉!这也就是“祸福相依”吧!老阿婆苦笑着叹了口气,接着说:到了那年的秋天,地里收获了好多的地和瓜花生,外出的捕鱼队也在那一年收获颇丰,村上晾晒了好多的鱼干虾干等海里的物件。村长喜滋滋的联系了龟岛的合作社,龟岛的合作社便派来了大船将岛上晾晒好了的海产品收去运往了内地,又从内地换回了粮食,就这样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安宁。只是几乎家家都少了亲人,这不免令整个都陷入了一种沉闷、压抑、忧伤、的氛围之中。我那时带着刚刚咿呀学语,歪歪扭扭学着走路的孩子,独自的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我的父母那时已过世多年,我们家里老一辈的就只剩下了一个耳聋眼瞎的孤寡婆婆,那时她的年事已高,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嘴里絮絮叨叨的什么活也做不了,就连吃口饭也得我一口一口的喂食。她那时还不知道她的儿子已被国民党兵抓去了台湾,每天躺在了床上,念叨着儿子阿水怎么不来和自己说说话?有时想急了便会狠着声的咒骂上几句。我那时不敢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婆婆,我怕她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而出了意外。所以每当她问起儿子阿水,我便用嘴贴在她的耳根上糊弄她说:阿水出海捕鱼了。就这样勉强的维持了一年多的时间,婆婆便在思念与怨恨之中离开了人世。家里那时便只剩下了我和刚会走路的孩子,我边照顾孩子边参加村里的劳动。我是一个女人又没有分身之术的本领,劳动上自然是力不从心。那时岛上都是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我为了照顾孩子劳动出工自然是少些,所以生活上自然也很是拮据。村民们见我日子过得清苦,便劝我再走一家,好歹也有个男人撑个门面。我没有答应,我那时想:我的丈夫阿水也许哪天就会回来,我听说台湾离我们这儿也不太远,我就是再难也不能背叛我的丈夫阿水而另寻出路呀!我那时经常在梦中梦见我的丈夫阿水,梦见他划着船笑呵呵的由海上回到了家里与我和孩子团聚。唉!可这梦我一做就是四十年那!直到现在也没有他的一丝消息。李内地听到此,便叹息着同情的说:大娘!这些年可真是苦了您老了,您又要抚养孩子又要参加集体的劳动养家湖口,一个人撑着个家,真是难为您了!老阿婆淡淡的笑了笑说:苦不苦的不是也熬过来了吗!我和孩子现在不是也生活的挺好吗!人啊!就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福。李内地点了点头,略带疑惑的问道:大娘!现在不是搞了改革开放了么?大陆和台湾也缓和了关系,我听说不是有好多当初大陆和台湾离散的亲属们不是都团聚了吗?您老怎么没通过政府去找一找您的丈夫那?老阿婆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找到了又能怎样呢?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我想他要是还活着想必是也组建了家庭,不然他要是真的还活着,挂念着我们孤儿寡母,那还用得着我去找他吗?李内地听了想了想,点了点头叹息着没有开口。老阿婆接着说:前年岛上的张老太那离散多年的丈夫倒是回了趟象島,可那张老太早就改了嫁,她的丈夫在台湾也有了家室,俩人见了面反倒是彼此尴尬难堪。唉!后来我只是听说那张老太的丈夫被抓去了台湾之后,在台湾那边发了点财,回来探亲时给她们的孩子留下了一笔钱,俩个昔日的夫妻之间倒是无话可说,只能是无奈的暗自流泪。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老阿婆满脸痛苦,激动的语气有些发抖的叹息着说:都是那个混乱的世道,才令这些个荒唐透顶,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好端端的家庭竟被硬生生的拆散,什么伦理道德、什么人性善恶、什么卑鄙无耻、在你挣我夺的战争面前,都是一堆狗屎!百姓永远都是利益争夺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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