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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李内地扔下手中翻看着的“命理探源”,满脑子里充斥着的金、木、水、火、土、甲、乙、丙、丁、戊、己、庚、辛、任、癸,子、丑、寅、卯……。众多的阴阳五行,天干地支扰得他心烦意乱,几日来连续的反复对照自己的生辰八字,令他有些焦躁不安。年、月、日、时、四柱里所含的信息他已了然于心,可妻才的外露无根又令他忧心忡忡的有些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五十二岁大运合正才,他更懂得合即是合去,而正才无生无靠的外露于干本就易于失去,那么……?他烦躁焦虑的坐起身,气急败坏的扫视了一眼只剩他孤家寡人的望海寺,他站起身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那满目的银白,自言自语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去他妈的!爱咋咋地吧……!他头晕脑胀的出了他每日不离的望海寺来到了楼下,见楼下也是空荡荡的悄无声息,众人都已神出鬼没的无了踪影,连平日里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张剑今日也不知了去向。他摇了摇头,心想:这帮小子一定是又散布于岛上的某个角落,探寻着好奇消解着寂寞。李内地来到院中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仰起头,见天空中的太阳正吃力的由东方的天空爬向头顶,那太阳赤红着脸,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喷发着恼人的炽热,循规蹈矩不辞辛苦的执行着它那高尚的使命,绝不讲半点贪婪的价钱。此时虽已是九月的光景,可在晴空万里的天气里,阳光仍是火辣辣的灼热烤人。李内地被刺目的阳光晃得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便瞅见房东老阿婆悠闲自得的坐在院中的野杨梅树下的树荫里,向自己招着手。李内地压下心中的烦躁挤出满面笑容的走了过去,他拿了把椅子坐在了老阿婆的对面。老阿婆笑眯眯的为他斟了杯茶,说道:你们的工作倒也真是清闲,整日里也不见你们上工,不像我们岛上的这些渔民,风里来雨里去的没个清闲的日子。老阿婆将斟满了凉茶的茶杯递给了李内地,说道:大热的天,坐下喝杯茶吧。李内地接过茶杯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唉!清闲的过了头儿了,成天傻吃苶睡的无所事事,还不如实实在在的干点活来的痛快。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们现在施工的条件不具备,只能闲在住地这儿闲逛。唉!这样拖拖拉拉的工作下去,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工回家。老阿婆听了叹息道:嗯……!是啊!你们离家在外的也真是不易。李内地喝了口茶,问道:大娘!你们这座象島是什么时候有人居住的啊?老阿婆抬眼看了一眼李内地,疑惑的问: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李内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们的祖先为什么会选择居住在这海岛上呢?为何不去内地生活?老阿婆听后说道:你问的这个问题恐怕岛上的人没几个能说得清楚喽,我也只是在小时候听老辈的人讲,这岛上很久以前是一伙海盗在此开的疆辟的土,可具体是哪个朝代却以无法考证了,有人说是明朝的万历年间,也有人说是前清的康熙年间,怎么说的都有,反正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据说那伙海盗都是在内地惹了官府犯了法度,为躲避官府的缉拿,才逃到了此岛。老阿婆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这里地处偏僻,荒岛一座,在那个年代,那可真是“山高皇帝远”,官府就是想抓他们那也是鞭长莫及啊。听说这伙海盗是在一个姓李的头领的带领下,误打误撞的坐着一只破船飘到了此岛,他们见此岛宛如一只神象般的远离大陆深藏远海,岛上树木茂盛,野果野菜倒也充足,又易守难攻,他们便在头领的决定下留在了此处,他们在此造船捕鱼,偶尔遇到了在此经过的商船便也抢劫杀人,将商船上的男人一律杀掉,女眷则被带到了岛上,做了他们的老婆,听说那些被抢来的女人当中还有金发碧眼的洋婆子呢。李内地听到此,心中暗想:难怪岛上的居民都不愿谈论过去,原来这岛上居住的都是些海盗的后裔,他心里终于明白了,为何这里的女人大多都体态婀娜皮肤白嫩,原来她们还都有些洋人的血统。老阿婆继续讲道:后来岛上聚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各个男人都身强体壮,又都会些个武艺,闹腾的风声也越来越大,官船商船的没少让他们祸害,后来官府得知了消息便来了几次用兵围剿,可每次都是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后来官府见这群海盗已成了气候,各地的商船都不敢在这附近的海域经过。官府权衡了利弊,便派来了一个官员,坐着大船带着好些个生活物品,前来谈和,说是只要这些海盗不在打家劫舍的抢夺商船,杀人越货的扰乱治安,官府愿免去岛上所有人的以往罪行,并每年发给粮食,在此设村,村长吃朝廷的俸禄,村长就由那个海盗的头领担任。那头领得了官府的好处便很是欢喜,他手下的这群海盗自然也是听命愿意。你想想,谁不愿意过上安稳的生活,哪个又愿意提心吊胆的冒着生死去做贼呢?所以从那以后,这岛上便在官府的管辖治理下,开垦了农田,家家都建造了渔船,过起了男人下海捕鱼,女人种田烧饭的正常生活。李内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啊,我说怎么会有人愿意远离大陆,在这海岛上生活呢!老阿婆喝了口茶叹息着说:唉!我说的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都是听老辈人讲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她接着说:听说后来岛上的人都习惯了这种生活的环境,喜欢上了这种远离尘世的安宁自然,便一代一代的居住在了此地,直到现在外出经商的后生们每到节日也都千里迢迢的回岛上过节,上了年纪的则更是不愿远离半步。老阿婆接着说:那时岛上的附近海里鱼虾肥美,多如牛毛,一网下去鱼虾成堆,人们把捕捞的鱼虾晾晒成了鱼干虾干,拿去内地换成了生活所需之物,岛上的人们过得也算富裕安乐,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的平淡生活。记得我小时侯,阿爸下海捕鱼只需半日便会拿回两大竹篮的鱼虾,我和阿妈便将捕到的鱼虾收拾干净晾晒在草席上。那时岛上的人家每天都吃那些捕捞到的海中之物,那时吃这些东西也不觉得如何的鲜美好吃,谁想到了现在那些海里的物件却都成了稀罕的宝贝!价钱也不知翻了多少!贵的吓人。李内地听到此便笑了笑说:是啊,现在的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都想吃些,有营养、无污染、纯天然、的食品,所以这海里的生物便成了现代人对食物的首选。老阿婆叹息着说:唉!是啊,可近些年这海里捕鱼的船只多如牛毛,岛上附近的海里也打不出什么像样的海鲜了,有时出海捕了一天的鱼,也只能捕些小鱼小虾的倒像是在过家家,这几年国家又制定了法度,实行伏季休鱼,唉!真不知道我们这些靠海吃饭的渔民将来该怎样的生活喽!唉!……李内地见老阿婆越说越咳声叹气的不悦,便转换了话题。他问道:大娘!我来到这儿这么久了,怎么没见到您的老伴啊?老阿婆听了李内地的问话,沉默了好久,才双眼凝视着海的远方,叹息着说道:唉!提起他来那话可就长了,你要是愿意听我老婆子唠叨,那我就讲给你听。李内地向前挪了挪椅子,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看着神情凝重的老阿婆。老阿婆看了眼李内地期待的目光,双眼暗淡的陷入了沉思,悠悠的开口说道:记得那是一九四九年,大概也是这个季节,当时村里组织捕鱼队出海捕鱼,我的丈夫阿水,第二天也要同捕鱼队出海。那时岛上捕鱼都是几家组合起来,组成联合捕鱼队去远海捕鱼作业。临行前一天的晚上,安着岛上的老规矩,请了村里的胡半仙给捕鱼队卜了一卦,看看这次出海捕鱼的吉凶祸福。原本村里看个吉凶祸福的都是找李神仙,可那李神仙不幸的在那年的五月里归了天,打那李神仙死后,村里便又出了这么个胡半仙,这胡半仙是个盲人,那时的岛上盲人很多,听老辈人讲那是因为他们的祖辈上做海盗时杀过人,说是祖辈上杀过人的后辈中便会出瞎子。瞧我这老太婆子,把话又扯远了。老阿婆嘿嘿的笑了笑喝了口茶接着说:那胡半仙焚香扣手的折腾了半天,便用他那三个宝贝似的乾隆时期的铜钱起了一卦,他翻着白多黑少的一双瞎眼仁哆嗦着双手摸索了半天说:你们这次出海很是不利,很有可能是走不成了!我的丈夫阿水和几个出海的人听了,都是不以为然,都议论着这胡瞎子就会故弄玄虚的瞎扯淡,哪抵得上那李神仙道行高深卦象灵验!这天时地利与人和样样具备,而且出海的船只及一些应用物品都已齐备,怎么会走不成呢?在场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都认为岂能听他胡瞎子的一派胡言?那胡半仙当时刚刚出道不久,并没有什么名气,谁也不知道他有几分仙气儿,所以人们自然是不会把他的话当真的。我的丈夫阿水回家后和我说:这胡瞎子竟是瞎扯,我们几家已将捕鱼的船都准备好了,怎么会走不成呢?我当时也在想:这天气也是响晴博日的风和日丽,无风无浪的四平八稳,一定是那胡半仙看走了眼。话虽这么说,可那天晚上我这心里还是疑疑惑惑的难以入睡,翻来覆去的思量着胡半仙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卦象。到了夜深人静的半夜里,就听到岛前面的海上传来了轰轰隆隆的声音,并不时的便会闪现出耀眼的灯光。岛上的村民被这奇怪的景象惊得都爬出了被窝,以为老天又闹起了台风,可抬头望见那明晃晃的月光,又不是台风来前的光景,便都大气不出紧张疑惑的观察着海上的动静。岛上几个胆大的村民摸黑跑到了码头,看清楚了情况后便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说:不好了!岛前面的海面上不知何时停了几艘巨大的炮舰,上面黑压压的全是全副武装的大兵。岛上的村民哪儿见过这种阵势?村民们得了消息后,便都战战兢兢地躲在了自己的家中,各家便都大气不敢出的紧闭了门户,人人都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将要发生的变故。我和丈夫啊水带着我们还不满一岁的儿子,大气不敢出的躲在屋中,丈夫阿水在我耳边悄声的说:看来这胡瞎子还真是个半仙之体,怎么这象島前的海上,忽然就来了这么多的炮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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