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你不来喝酒吃饭,傻愣在哪喝风吸气那?李内地被大肚子胡经理的喊声换回了现实。他手拿着那坛老阿婆送来的杨梅酒回到了餐桌。他将酒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房东阿婆送来的,大家谁喜欢喝就尽管喝。大肚子胡经理黑黑的笑着说:行啊!老李,我来了这么久还没人给我送过礼那!你小子……李内地淡淡的笑了笑打断了大肚子胡经理的话头,说道:什么礼不礼的?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唉!人家真心实意的送来我又怎好推迟那?。他打开了酒坛倒了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那酸酸甜甜浓郁的杨梅清香伴着酒的纯烈绵长便充满了他的口腔,他咽下了酒咂了咂嘴点头说道:果然是好酒!酸甜适口梅香浓郁且回味绵长,他对身边的张剑说道:老张,你尝尝,我觉得这酒比咱们买来的好多了。大家听了便也争抢着个满了一杯,喝了之后便也都是赞美有加。唯有大肚子胡经理固执的仍是喝他的六十度,死活不肯碰那绵柔幽香之物,并不屑一顾的嘲笑着桌上的众人,少了爷们儿气,喝了娘们儿酒,愧对了爷们儿的称号。老白今天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邪风,他咕咕噜噜的灌下了几杯杨梅酒后,听大肚子胡经理磨磨叽叽的叨咕着爷们儿娘们儿的便觉得很不顺耳,他拿出了平时喝的六十度地瓜蒙,满满的倒了一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对大肚子胡经理说道:胡经理,你既然是爷们儿,那咱俩整一杯爷们儿酒。大肚子胡经理见老白来了脾气,心知他老白是个一根筋的倔吧倒,泛起拧来牛气冲天。他笑呵呵的说:好啊!老白,这杯爷们儿酒是怎么个喝法呢?老白气哼哼的并不多说:他拿起酒杯,面露轻蔑的一仰脖儿便咕噜一声灌下了一杯六十度地瓜烧,然后将喝干了的酒杯底朝天的在大肚子胡经理的面前晃了晃,憋了口气,强压着那杯烧的他食管灼热胃似火燎的地瓜烧,满脸通红的坐在了椅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大肚子胡经理。李内地见了,笑呵呵的对着大肚子胡经理说:来吧,纯爷们儿,你老人家就别在这儿装秀米了,人家白爷们都整了,你也不能在这儿装娘们儿啊。桌上的众人都把目光都投向了一脸尴尬的大肚子胡经理,各个心里窃笑着要看大肚子的笑话。大肚子胡经理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儿,黑黑的冷笑了两声,端起酒杯说道:老白,这桌上就咱俩个爷们儿,你既然打了样,那我也只能相陪,大肚子说罢,便也是硬着头皮仰脖儿喝干了杯中之酒,他抹了把嘴,也是将喝干了的酒杯底朝天的在桌前晃了晃,便一脸得意的座回了椅子上。缓过气来的老白已被那杯喝猛了的三两地瓜烧弄得晕头转向,两只泛红的双眼眼角已爬上了眼屎,这个特征也正是他喝高了的表现。已被酒精麻醉了的老白摇晃着身子,不依不饶的大着舌头傻笑着说:胡……经理,你……是个……爷们,来……咱俩……再整一杯。大肚子胡经理虽酒量过人,但像老白这种玩了命的成杯硬灌他岂能吃得消?他正被刚才那杯酒弄的胸中火烧火燎的难受,而且酒气冲的他有些头晕脑胀。他见老白摇晃身子着又拿起了酒桶,还要和自己拼了命的硬整,他便嘿嘿的笑着说道:我说老白,行了,你这哪是喝酒啊?你这个喝法简直就是灌豆储子呢!就是爷们儿也不能是这么个喝法呀!李内地见老白拿着酒桶,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还在向杯里倒酒,那桶口已找不到杯口,歪歪斜斜的酒已洒了一片。李内地心知凡是喝大了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酒,而且你越说他他越逞能,不把自己灌倒在桌子底下趴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李内地担心老白范了牛脾气再喝出了事儿来,便起身说道:老白,算了,既然大家都承认了你是纯爷们,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他又对坐在老白身边的瘦猴说:你帮老白倒点酒。瘦猴何等的聪明,他听师傅一说便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他笑嘻嘻的夺过了老白手里晃晃悠悠的酒桶,口中说道:白师傅,来我帮你倒酒,说罢瘦猴便象征性的为老白到了少半杯酒,便将酒桶拿到了一边。老白已被酒精昏花了双眼,他根本就看不清杯里到底有多少酒,他扭头傻呵呵的笑着硬着舌头对瘦猴说:猴……小子,这桌上……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小子了,你……小子有……本事,艳妇也……真……他娘的……不……不浅。说罢他又转头语无伦次的对大肚子胡经理问道:胡……胡经理,你说咱……老白是……不是……爷……爷们儿?大肚子胡经理忙点头说道:是,是,是爷们儿,桌上的众人也异口同声的说:纯爷们儿。老白摇晃着身子满脸得意的嘿嘿傻笑了起来,并歪歪斜斜的端起了酒杯,口中说道:啊来……为了……爷们儿在……干……啊干……一杯。李内地忙说道:老白你先把杯放下,听我说了再喝。老白虽已喝大了酒,但他内心对李内地还是心存敬意,他放下了酒杯,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李内地。李内地见老白放下了酒杯,便坐下说道:这酒啊,是个好东西,这俗话说“无酒不成席”可好东西也要适量,酒可助兴,但不可尽兴,即便是人参鹿茸,你要是成天成斤的吃,那好东西也会变成了毒药。大家听了李内地的一番高论,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老白听了却不以为然,他摇晃着拿起筷子,胡乱的点着桌子上的菜,撇齿辣嘴的说:什么……毒……啊不毒的?他吃力的夹起了一片西芹,大着舌头断断续续的说:就……啊就……说这……芹菜……啊吧,从地里……长……出来……就他妈的……开始打药,这……芹菜全身……都是……毒药,咱们……不是……天天的……吃吗?你……见那个……药死了?说罢,他便将那片西芹歪歪扭扭的塞进口中,夸张的大口嚼着。大肚子胡经理听了也说道:是啊!现在别说这青菜了,就是养猪的不是也弄了些什么瘦肉精,把那猪都养成了健美猪吗!张剑叹息道:唉!现在的国人啊!吃的是农药,喝的是化肥,各个身肥体肥胖的百毒不侵万菌不入,各个都是铜头铁臂钢筋铁骨。大肚子胡经理酒也喝的舌头根子发硬,他略带兴奋的接话说道:就是!你看看咱们每天吃的这白面馒头,白的跟他妈娘们的*相仿,白可是真白,可就是没有面味儿!听说那面里都加了增白剂,你说好好的面里加那些东西干吗?国家怎么制定了这么个害人的食品标准?这面是吃的,又不是选美。大肚子胡经理有些懊恼的接着说:什么他妈的增白剂,我听说那些黑心的加工商都往面里添加滑石粉,那东西吃进肚里硬邦邦的拉屎都费劲。老白傻呵呵的嘿嘿笑着说:这……话……说的对呀!我……天天……拉屎……就是他妈的……不是……啊干……就是稀,老……啊……他妈的……不……不成个屎形。钳工小夏皱着眉头抢着说道:哎呀!都吃饭呢,你们怎么唠起这种埋汰的嗑了?多恶心啊?刘全也是满脸的苦相,夹在半空中的菜几经努力也无法送入口中。老白傻笑着斜了小夏一眼,硬着舌头结结巴巴的说:装……什么干净,你……干吃不……啊不……拉呀?你以为啊……你是……龙王的儿……儿子貔啊……貔貅啊?大肚子胡经理心里本就讨厌阴阳怪气一肚子坏水儿的小夏,如今见老白对小夏整出了硬嗑,咽得小夏咯喽一声无了下言,他便嘿嘿的笑着说:老白说的对,能上能下才健康吗!干吃不拉那不成了龙王的儿子“貔貅”了吗?李内地也嘿嘿的笑着说:我是不怕这些恶心的话的,想当初我在部队当兵时,每到改善伙食会餐时,大家都会讲这些恶心他人中饱自己的话,以便让那些听不得埋汰话的人制动退席。李内地兴趣盎然的接着说:那时部队的伙食不好,每天三顿高粱米饭,每顿一桌十个人只有两盘菜,而且也见不到多少油水,所以一到逢年过节改善伙食之时,大家便用话语恶心他人以便自己多享受些美食,毕竟十个人一桌,谁也不好意思甩筷头子满桌划拉,便各个心里憋着坏,讲这些恶心人的笑话。小夏与刘全听了都是呲牙咧嘴皱着眉头的摇头叹息。老白傻笑着问:说……说看,我……是不怕……什么……恶心的……啊……话的。大肚子胡经理与张剑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李内地。李内地借着酒劲,便笑着说:你们不怕恶心非要听那我就说一个。小夏与刘全虽然是恶心的已吃不下饭,可好奇心驱使着他们还是抻了脖子想听个究竟。李内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记得那时最流行的恶心话是“死孩子皮卷厕所里的驱蘸着脓血吃”。小夏与刘全听了忙起身哦哦的干呕着逃离了乌烟瘴气的餐桌,瘦猴虽也是恶心,但他好歹是吃喝完了的,听到此他便也借故跑去了后街。老白此时已被酒精麻醉的有些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的半俯在桌上,张剑见了便起身搀扶着嘴里模糊不清嚷着还要再喝的老白,跌跌撞撞的回了老白的房间。大肚子胡经理因与老白喝的太猛,此时也带了几分醉意,在李内地的规劝下,便也弃了酒杯简单的吃了口饭,也起身回屋休息。至此,一桌埋汰的闹剧就此结束,剩下的满桌子菜饭自然是由伙夫老马来收拾残局。
李内地与房东老阿婆成了忘年之交,老阿婆每次在院子里见了李内地便会笑眯眯的叫住他,为他斟上一杯自制的凉茶,并攀谈上几句。李内地对此非常的高兴,他的内心本就想接近老阿婆,借以破解一下一直困扰他的心中之谜。
因工程无法正常的衔接,李内地等人又被无奈的困在了住地。大肚子胡经理借故又去内地,他是闲不住的人,他虽每年常驻外地,与老婆孩子很少见面,但他却并不寂寞,一有机会他便会去那些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游离于金钱与美女之间,寻找着刺激与欢乐。他有这方面的条件,他何以把玩小姐睡娘们的花销做进与甲方沟通联系业务的费用里,堂而皇之的拿去单位报销。而李内地等人却无此待遇,他们只能撇家舍业的干靠,苦熬干休的过着孤独寂寞的清苦生活。李内地心里清楚,他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谁让你没能抱上领导的大腿,也混上个一官半职的呢?他懂得这就是做官与百姓的差距,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为了自己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前程,不惜牺牲自己的尊严与人格,违心的做着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见不得阳光,不是人干的勾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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