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村人惶惶恐恐的总算挨到了天明,待天大亮后,海面上的那几艘巨大的炮舰就清晰可见,只见那巨大的炮舰上放下了几只小型的快艇,艇上坐着一些头戴钢盔荷枪实弹凶神恶煞般的大兵,杀气腾腾的向我们的象島驶来。待他们上了岸,我们才看清了他们头上戴的钢盔上,镶嵌着的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标识。虽然当时国民党是自己国家的军队,可村民们见了这些杀气腾腾的大兵也是不敢靠前的,当时岛上的村长不得不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迎了上去,询问了究竟。那时岛上归国民政府管辖,所以他们和我们也算是一家人,村长在得知了他们的来意后,便召集了全体村民,宣布着说:大家不要怕,这些都是国军,来我们象島是来布防保护我们的,我们要以十二万分的热情欢迎国军的到来!村长带头向那群荷枪实弹的大兵们鼓起了掌,村民们也糊里糊涂的跟着拍起了手。一阵掌声之后,村长接着说:国军的炮舰体大舰沉,无法靠到我们小小的码头,现在国军要征用我们岛上的船只,去海上的炮舰上接舰上的军人,现在家里有船的村民,马上去码头划船接人,国军说了:船不白用,他们是给钱的。说完,村长便带头划了他自家的鱼船去了炮舰接人。众村民见了便也都找了自家的渔船,飘飘荡荡的划向了炮舰。整整运了一个上午,才将几千名军人运上了岸,吃了午饭后又大包小裹的运了一个下午的各种物资,一直忙到了晚上才总算告一段落。晚饭后,国军的军需官果然发给了每条运人的鱼船两块大洋,两块大洋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于是出了船的各家自然是内心欢喜,村民们惶恐的心理也随着国军的信用而消散。村长又让有闲置房屋的村民腾空了房屋供国军的长官居住,剩下的大批士兵便在岛上的宽敞之处搭起了帐篷,垒砌了锅灶,秩序井然的倒也整齐划一的不扰民生。
那些*着南腔北调的大兵们到来使整座象島热闹非凡,第二天又有大批的国军坐了炮舰来到了岛上,原本就不大的象島,被这些蜂拥而至的国军住了个满满当当,各条街道被他们拥挤得几乎水泄不通。他们盘踞于象島的各个角落,连那象头象背上山也搭起了各种军用的绿帐篷,架设起了蜘蛛网般的电台天线,岛上处处都晃动着闪着寒光的钢盔。他们讲着各种方言,大声的喧哗,连续几日如蝗虫般蜂拥而至的几万个大兵的大队人马,使原本安宁幽静的象島变成了人的海洋,并沸腾的一塌糊涂。刚开始的几天,他们还算是纪律严明,一般不会动村民们的东西,可随着上岛的日子久了,他们所带的粮食便被这群多如蝼蚁般的大兵吃的所剩无几,有些胆子大的士兵便开始偷村民家养的鸡鸭食用解馋,后来竟发展到了明目张胆的到村民们家里抢夺粮食。村民们自然是惹不起这群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相仿的大兵,只能忍气吞声的找到了村长理论,村长芝麻绿豆大点的贫民小官,他也奈何不了那些蛮横无理的军爷,他百般无奈的只能点头哈腰的找到了国军的长官探讨对策。可得到的答复却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村民们要与国军同舟共济共度难关”。那住象島的最高长官登着擦得正明瓦亮的马靴,穿着带有中将军衔的美制卡机军服,腰里别着一只小巧的手枪,左手拿着马鞭子,右手里掐着一只巴西进口雪茄,*着一口浓重的天津话,信心满满的说道:你妈急嘛?我已向老头子发了电报,过几天国军运粮的船就到了,等粮食到了我你妈在还给你们村民不就你妈解了吗?堂堂的国军怎么你妈能欠你们的粮食?村长得了答复,只能回来鹦鹉学舌的劝解村民,村民们听了便也只能是垂头丧气的自认倒霉,别无他法。唉!老阿婆讲到此叹了口气,无奈的接着说道:不然又能怎样呢?手无寸铁的村民又怎能斗得过那几万个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大兵呢?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老阿婆无奈的叹息着说:唉!很快家家的粮食被这群国民党大兵巧取豪夺的变成了粪土,岛上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几万人吃后就要拉呀!于是乎岛上的四处都是大兵们排泄的粪便尿液,在阳光的照射下整座象島都蒸腾笼罩在一片臭气熏天骚气弥漫的氛围之中。岛上每天都是人头涌动,吵杂混乱的一塌糊涂,那些游魂般的大兵到处乱窜,探寻着所有能吃的物件,他们相互嘲笑谩骂,都指责着对方贪生怕死的丢了内地的战场,被解放军打的夹着尾巴逃到了这个弹丸之地。岛上的这些大兵五花八门,好像哪个部队的都有,他们之间相互也并不和睦,时常的便会吵闹成了一锅烂粥,有时甚至动起了家伙。那个住岛上的大马靴最高长官,每天为了协调各个住岛部门的关系,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的骂不绝口。情况越来越糟,偶尔有船运来了些粮食,刚刚到了码头便被这群饿红了眼的大兵们抢劫一空,这般的闹腾可苦了岛上的村民,他们家中的粮食被洗劫一空,各家各户凡是能吃的都被这群蝗虫般的大兵变成了臭气熏天的粪便。村民们饿的实在没法儿,只能下海捕鱼来填饱肚子,可还没等捕获的鱼虾拿到家里,便被那些饿的两眼发蓝的大兵们抢去化作了粪便。后来村民们被*得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便全家老少一同出海,捕上来的鱼虾就地生吞活嚼,才得以抱住了性命没被活活的饿死。
老阿婆讲道此,苦笑着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说:唉!那时我们家里有老辈上留下来的两间闲房,也被他们国军征用,正巧住了那个住岛上部队的最高长官,那大马靴最高长官带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居住在此,那女人倒是活得自在,成天的描眉打鬓无所事事,而且嘴馋的要命,什么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没少让她霍霍。我们家的门前被大马靴长官安排了俩个门神般威武,带着铁冒头端着冲锋枪,彪悍的卫兵把守,所以家里倒是借了那大马靴的光没有被抢夺过得还算太平。那些胡作非为的大兵是不敢到长官家里来胡闹的,我们便也跟着那个长官的威风没有受到欺负。但家里的粮食都被征用的没有了一粒米,可幸好我们住的房子中有个早年挖好的地窖,地窖里还有些前一年存放的地瓜,孩子那时还小,只能吃我的奶水,婆婆瞎着眼成天瘫在床上,不便行动。于是我和丈夫阿水,每天的后半夜待那些大兵熟睡之际,偷偷摸摸的煮些地瓜用以全家充饥,生活也只能这样的维系。
记得那是大兵们来岛上半个月之后的一天,岛上后村里发生了一起国军大兵*妇女的案件,住在后村的马寡妇被俩个丧尽天良的国民党大兵强行的奸污了。唉!老阿婆叹了口气神情黯淡的说道:要说那马寡妇也真是命运多舛的苦命之人,她那命苦的真是令人心酸。记得那马寡妇刚和丈夫结婚不久,她那可怜的丈夫便在一次出海捕鱼的途中,遭遇到了一艘日本鬼子的炮舰,那炮舰上的鬼子故意拿他取笑,驾着铁甲炮舰对他猫捉老鼠般的戏弄玩耍,他那捕鱼的小木船躲闪不及,被那日本鬼子的铁甲炮舰撞了个粉碎,可怜他最终连个尸首都没能找得回来便葬身了海底。可怜的马寡妇刚做了新娘便成了寡妇。唉!老阿婆痛苦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马寡妇虽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有些弱不禁风,但她却是一个性格刚烈的贞洁女子,自从她的丈夫沉尸了大海之后,她便励志终生不嫁,守着她那年老体迈的一对公婆,过着清苦的生活。她的公婆不忍心拖累这么个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儿媳,几番规劝她寻个好人家再嫁。可这马寡妇愣是穷苦不改志,铁了心的从一而终绝不再嫁。她刚强的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抚养起了俩个体弱多病的公婆,无论是上山砍柴跳水洗衣做饭,还是下地种田赶海拾贝,她样样不肯落后,一个女人家后来竟敢独自的出海捕鱼摸虾,唉!提起那马寡妇全村人就没有不挑大拇指的。可谁承想这老天无眼,这么个勤劳朴实贞洁清白的好人竟祸从天降,竟被那俩个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国民党大兵糟蹋了名声!那马寡妇被那两个大兵糟蹋了之后,不干屈辱的她便披头散发的拿了剪刀,寻死逆活的找到了在我们家居住的那个国民党兵住岛上的最高长官,那个整日里穿着大马靴满口天津话带着中将军衔的长官。他哭嚎着叙述了遭到*的经过,并破了声的要求那个大马靴长官为她主持公道,严惩那俩个禽兽不如的败类。那个大马靴长官本就在前方吃了解放军的败仗,满心的怒火无处可发,他听了马寡妇的哭诉后,便恼羞成怒的喊来了手下的副官,命令他找来了那俩个*犯所在部队的下级军官,大马靴长官*着一口浓重的天津话恼怒的问那个下级军官:我说你妈是怎么管教的手下?为嘛出了这档子事儿?你妈说恁么办吧?那个下级军官哭丧着脸,窃窃的说:现在我们困在岛上,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士兵们怨声载道,人心涣散,这种情况您让我怎么管?我恳请长官也能体谅一下下属的难处。那个下级军官见大马靴长官咳声叹气的没有发话,便接着说:下属已经和这个女人谈过了,愿意出钱来补偿她,可她就是死活的不同意呀!那个大马靴长官听了便转身问已哭成泪人般的马寡妇:您了想恁么着呢?你妈不要钱想要嘛呢?马寡妇抬起苍白的脸瞪着血红的双眼,对那个大马靴长官咬牙切齿的说:我别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那俩个畜生的命。大马靴长官苦着脸说:我说您了这个女人为嘛就想不开呢?您了要了他们俩的两条小命又有嘛用呢?要我说这样您了看恁么样?我现在就你妈下道命令,让那个俩个浑蛋里其中的一个明媒正娶的娶了你做老婆,你了看恁么样?马寡妇冷哼了两声,冰冷的说:你就是这样当官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天理难容不共戴天?人岂能同禽兽相提并论?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他们俩个畜生的命,你要是不顾军纪国法袒护了他们,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说罢马寡妇便举起了手中的剪刀。大马靴长官见马寡妇要死要活的想自寻短见,便忙说道:你了这个女人可真是你妈犟种!我了治军向来是你妈纪律严明,他们既然是范了军法,我自然会替你了你妈主持公道。大马靴长官见马寡妇确实已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想要了那俩个毁了她名声浑蛋的小命,便无奈的对那个下级军官说道:都是你妈你们这些饭桶平时管教下属不利,才你妈惹出这些麻烦,你妈你们在前线毫无战斗力可言,见到共军就你妈会跑,玩女人抢粮食你妈你们到挺英勇在行。大马靴长官见院门口已围满了岛上的村民,他一来怕因此事惹起众怒,激起民愤,二来也是想借此整顿一下涣散不堪,萎靡不振的军纪,他瞪着眼睛咬着牙对那个下级军官吼道:你他妈的现在就回去,给我你妈毙了那俩个*头子痒痒就不顾军法犯罪的浑蛋,看你妈以后哪个还敢你妈违反军纪,他又对他的副官说道:你妈通知下属部门,以此为戒,再有违法乱纪者都你妈格杀勿论。说罢,大马靴长官便气哼哼的转身进了岛上的临时指挥部,并狠狠地摔上了房门。那个下级军官跺着脚对马寡妇说:你这个女人也真他妈犟!你要了他们俩个的性命又有什么用呢?马寡妇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咬着牙根恶狠狠的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想要了那俩个毁了我名声,坏了我名誉,猪狗不如畜生一般的两条狗命!那个下级军官见马寡妇态度坚决,又见院外聚集的村民们越来越多,他也怕惹恼了众人在惹出更大的麻烦,他便跺着脚咬着牙,忍痛割爱发了狠的说道:好!我现在就去毙了那俩个不知死活的浑蛋。说罢,他便出了远门,气急败坏的边走边满腹怨气的嘟囔着骂那个大马靴长官:妈了个巴子的!“就他妈和我们有能耐!在徐州被共军打的屁滚尿流,夹着尾巴跑到这里和我们立规矩耍威风,啊呸!你他妈成天搂着个小老婆吃香的喝辣的一个被窝过春宵?老子和弟兄们住在又潮油热的帐篷里,连他妈饭都快吃不上了,还讲什么他妈的军纪?”可他气归气骂归骂,毕竟是军令如山,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他回到驻地后还是亲手毙了那俩个要色不要命的风流鬼。至此,岛上的大兵果然都收敛了许多,在没有发生过强抢民女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村民们暗地里都敬佩马寡妇的坚贞不屈,都感激她为岛上的村民带了的几丝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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