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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亮雪亮的,我看着洞外的青草绿叶、不知明的野草在明媚的阳光里静静地绽放着,小鸟啾啾,虫蚁轻鸣,多么美好的画卷!我甚至闻到空气都是清新的,久违的阳光,不再单一的色彩,这些再平常不过,而今却是如此足珍。失去,才知道珍贵!愿天下所有人,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
阳光,是一切妖魔鬼怪,尸魔凶灵的杀手,看到阳光,也就是告别了危险,笑意写在三人脸上,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顿时感到无比轻松,三人不由加快了脚步。作别过往的危险,不由想起还置身险境中的同伴们,不知白雪她们现在怎样了?还有深不可测,似乎无所不能蓑笠翁,不知他们是否也有我们这般好运?不过就算他们处境艰难我也无力去解救他们,只能寄予祝福与期待。
正在我以为作别了昔日危险,生活从此无限美好,感慨从今往后要好好珍惜生活时,忽见黑影一闪,走在前头的千夫指被黑影一脚踢撞在边上的石壁上,接着又反弹了回来。能将千夫指当皮球踢来踢去,这得多大气力?危急关头,容不得我多思考,一把将夹在我和千夫指中间的朵朵云拉到身后,迎上千夫指,却不敢伸手去托他,凭我这身子骨,肯定挡不住千夫指的去势,只好拉了他一把后立刻放以手,以免把我倒拽了过去。
千夫指就是千夫指,被我这么一拉,身子就把住了平衡,但千夫指体重不轻,惯性实在太大,虽然有我帮他拉一把,千夫指到底无法因此立稳脚跟,只见他顺势往地上一滚,接着长身而起,一斧头朝黑影抡头砍去,端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这时才发现,千夫指的枪已经到了黑影手上,赤手空拳从千夫指手上夺枪,那需要怎样的身手啊?千夫指头上的矿灯还在,只是为了省电,开得不亮,这一下千夫指跟黑影一个对面,我终于看清了黑影的面目,不过,就算我把脑袋倒过来也想不到,袭击我们的,竟然是时常挂在嘴边的蓑笠翁!
看到对手是蓑笠翁,千夫指也愣了一下,斧头的去势明显慢了些,但现在敌我不分,千夫指可没敢放松警惕,斧头照砍不误,只是偏了些方向,奔蓑笠翁肩膀砍去。蓑笠翁似乎也不敢大意,两眼紧紧盯着千夫指的斧头,待斧头近了,一个闪身,千夫指的开山斧重重的斫在石壁上,深入寸余,可见这一斧千夫指也是下了气力的。
千夫指一斧劈空,蓑笠翁急忙将一只手搭在斧头上,不知是蓑笠翁气力大还是斧头嵌入石壁太深,千夫指一时竟拨不出来。若是这时蓑笠翁将从千夫指手中抢得的枪对准我们,我以性命担保,三人即刻就得归位。千夫指似乎也看出蓑笠翁没有恶意,不由把手缩了回来,点了根烟呆在一边冷眼旁观,任由斧头挂在石壁上。我赶紧上前两步问蓑笠翁为什么朝同伴下手,到底是咋回事了,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蓑笠翁瞟了我一眼却并没说话,转身将开山斧从石壁上取了下来扔到正在猛抽闷烟的千夫指脚下,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我前面一米开外的地方扔了过去。见蓑笠翁对我不理不采,权当我是空气,心里不免有气,只是威慑于蓑笠翁的身手,不敢造次发作,只好狐疑不定地看着他慢条丝理做着这一切。让我没想到的是,当石头与地面接触的一霎那,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撞击声,只见石头一闪便没了踪影,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若不是蓑笠翁忽然出现阻挠我们前行,此时的我们三人是不是也会象那块石头一样忽然凭空就消失了?想到这里,冷汗立即从我脸上滚滚而下。
都说飘在空中人心虚,踩在地上心踏实。现在的我脚下是坚硬的乌石,但我全然没有踏实的感觉,除了不安就是恐惧。蓑笠翁出现了,危险消失了,大难不死的三个人却沉浸在无以言喻的恐慌中。蓑笠翁瞟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三人,不慌不忙地说:“我不知你们现在眼里看到的是什么,总之你们的前面除了一堵墙和一副画以外,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看过这个黑洞了,矿灯往里一照,什么也看不到,这个黑洞似乎能吞食一切,包括灯光,给我的感觉不是深不见底,而是本来就没有底,好似一直连通到另一个世界。“
过了很久,我才回过神来,发现头发竟然在往下滴水。在巫栖谷经历了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本来我是非常期待见蓑笠翁问个明白的,可现在发现眼睛所看到的竟然不是真的,难保以前所经历的也只是幻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都被颠覆了!我的思维一片混乱,努力镇定让自己保持清醒,好不容易理清思路,才开口对蓑笠翁说:“脚下这个看不见的黑洞,差了要了咱们小命,呆在它旁边,感觉危险就在眼前,那个心里压力太大了。自打进了巫栖谷,一路劳苦奔波,整得人身心疲惫,如今有你呆在身边,咱们总算可以放松下来歇一会了,你且给我们指个安全的地方,咱们坐下来慢慢聊一聊。”
蓑笠翁带着我们转了个弯,找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开那个黑洞所在的地方远远的,千夫指蹲在地上默不作声依旧猛抽烟,朵朵云则坐靠在我身边面对蓑笠翁。蓑笠翁不太爱说话,我担心他不愿意回答我问题,便从包里摸出剩下的最后一包牛肉干扔给他说:“这是从美佬子包里搜出的澳洲小牛肉干,绝对不比咱们中国那般昧着良心挣黑心钱的垃圾食品,我们都吃过了,几次三番受恩于你,这包是我特意留给你尝鲜的。”
蓑笠翁瞟了一眼脚下的澳洲小牛肉干,抬脚轻轻一踢,澳洲小牛肉干不偏不倚正好落入我的怀里,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只好无话找话问蓑笠翁要不要吃些糯米团子,却见他半晌才轻轻摇了一下头,最后实在没招了,只好硬着头皮问蓑笠翁:“为什么同一个道洞,落在你眼里跟落入我们眼里会不同?”过了好一阵子,我发现一丝笑容浮现在蓑笠翁眼神里,心想这下有戏了。
果然,蓑笠翁直了直身子说:“这个,我这样跟你说吧。初中时候有一个同学,那时学校要求学生寄宿,但又没有宿舍供学生住,只好将学生安排到老师或附近学生的家中,我们班刚好有一个同学家在学校附近,起了栋新房,没人住,十几个同学就都住进了她家,我们就当那同学叫房东吧,免费房东!”我看到蓑笠翁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雕塑般的脸盘竟有了一些生动,看来他的青葱岁月也是有故事的,只听他接着继续说:“十几个半大青年住在一起,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感情单纯易处,大伙亲密无间。然而,却有一个女同学,半夜里总是做梦骂人,每天晚上都少不了在梦里骂那个免费房东。人家那么大栋新楼,自家都还没来得及住上,就免费供出来给我们住,还自掏腰包交电费,说实话,大伙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有什么可叫那同学骂的了?大伙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瞧不起那同学,暗地里都说她知恩不图报,反泼一瓢水。有一天夜里,那女同学骂着骂着,忽然起身要走人,说是不稀罕住房东家,自己回家住去。那女生家在山里面,路可远了,正因为路太远,赶不上时间,学校才要求寄宿的,此时已过午夜,虽然月亮不是太明亮,但路上也还能瞧清楚,一个女孩子家的,孤身一人走夜路着实不安全,五六个女生舍了老命,死硬拽着她不让她走,但到底没拉过她。那女同学一路紧跑急赶,五六个女孩在她后面紧追急跑,最后只剩下两个女孩,其余的都跑不动被落下了。跑了两三个小时,到她家只有一里路左右了,女孩这时才停下脚步,问追上来的两人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个女孩这时才明白,原来她是在梦游。这么多同学拉她拽她追她,都快跑到家了,所有这些经历她都没记忆,她看到的,只是自己意识里所想的。所以,我想眼下你们可能是在里,好比梦游的人,所看到的,都是自己心里所想的。”
朵朵云心急口快:“那我们要怎么样才可以醒过来?”以往的蓑笠翁,想要问他一句话,不是置若罔闻,就是得等到期待的热情消失过后才可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不过我能理解,如果一个不招人喜欢的陌生小屁孩跟我问这问那,若非心情好,我是不会贬低智商去为他传道授业解惑的,在巫师的这一领域里,在蓑笠翁的眼里我们就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这回不知他怎么了,似乎很乐意回答我们的问题,我猜想是因为刚才说的那般同学中,有一个人给了他青葱岁月美好的回忆。跟以往不同,蓑笠翁毫不犹豫地说:“我暂时也不知道。不过,梦游是不可能结伙的,你们三人结队梦游,我猜想是有东西在作怪,给你们制造了一个,叫你们不知不觉置身中。若是如此,是有距离限制的,只要你们离得足够远,就可以走出。”听蓑笠翁这么一说,朵朵云长舒了一口气,我也放心多了,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蓑笠翁:“如果我们现在是在中,所见到的并不是真实的,那你是不是也是我们意识里的一份子,并不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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