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煮剑江湖 > 第三十二章 魂楼现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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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刀门果然不愧是大刀门,大刀歌果然不愧是江湖第一刀!”青虹道长轻抚着长须,缓缓说道,“虽只有三人,却抵得过不少自以为是的名门一门之力。大刀门,就是江湖中所有以刀法立派的门阀面前的一座大山呐!”

  

  另一边,金陵龙家的紫衣老者也说道:“大刀歌当真是江湖上第一刀法!这个李逸也真是了得,以楚天歌的刀法,年青一代中虽不能独歩江湖,但也鲜有能及者。这个李逸竟然能胜他一筹,究竟哪位江湖高人的弟子!还有他这最后一剑,端的是气势磅礴,犹如苍龙出海,咆哮天地,竟能与大刀歌分庭抗礼,又是一门绝世剑法啊!”

  

  而此时的李逸已然连赢八阵,正等着龙阳镖局总镖头方武宣布结果。片刻后,方武两手捧着《五子乘风图》,缓缓向擂台而来,然而他方才踏出第一步,便恍如遭到雷击一般退了回来。那擂台在他一踏之下竟轰然倒塌,场中众人都是一惊,直到李逸飞身来到方武身边,从其手中接过画卷方才回过神来。原来李逸与楚天歌硬捍一记,两人的刀剑固然被撞击的力道摧折,但冲击的大力被两人使用卸力之法倾泻在了脚下的擂台上,方武这一脚踏上去,本已损毁的擂台立时崩塌,这才造成了方才的一幕。

  

  方武将《五子乘风图》交给李逸,而后又对在场的群豪做了些交代,无非又是些客套话。如此李逸成了《五子乘风图》的主人,这览图大会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李逸缓缓抚摸着手中的画卷,口中喃喃的说道:“楚炫啊楚炫,这就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五子乘风图》,等我将它在你墓前烧了,让它随你去吧!”言罢,他远远地向玄元大师,青虹道长以及浣纱阁的美妇施礼致意,而后回到了白子星等人处。

  

  “白兄,抱歉了!”李逸先对着白子星拱手告罪,说道:“在下无意毁去白兄的剑!”

  

  “李兄说哪里话来!”白子星连忙回道,“不过是一把普通铁剑,李兄何须在意!”

  

  “不就是一把铁剑吗,晚些时候寻个铁匠铺子买上个十把八把!”一旁的唐绡显得十分雀跃,对李逸说道,“李大哥,你方才那一剑好生厉害,可有什么名堂,教教我好不好?”

  

  唐问闻言又喝斥道:“小妹休要胡闹!李兄传你那刀法已是返璞归真的上乘刀法,够你受用一生,难道你不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吗?”

  

  唐绡却是丝毫不理会兄长的训斥,樱口微噘,说了声,“小气”。那娇俏模样直将众人逗得一阵大笑,连唐问也是苦笑不已,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感到头疼不已。

  

  这时,一身白衣的竹清泠却来到李逸身旁,对李逸说道:“李大哥,家师有话让小妹转告与你!”

  

  李逸收起笑意,说道:“竹姑娘请讲!”

  

  竹清泠这才说道:“家师说,李大哥既然已到了洛阳,若是方便,可去敝阁后山一趟。”

  

  李逸闻言脸色一窒,神色又不由变得迷茫起来。一旁的唐绡见状,跑到竹清泠身边,拉起她的手,说道:“这位姐姐,李大哥跟浣纱阁很熟吗?”

  

  竹清泠笑了笑,说道:“的确是有些渊源!”

  

  唐绡闻言,乌溜溜的眼珠闪过光芒,又说道:“那你知道李大哥的往事吗?”

  

  “这?这你最好去问李大哥,他若想说,自会告诉你的!”竹清泠望了望李逸,又转头回答唐绡道,“好了,我话已传到,这就要回去了,妹妹若是有空,不妨来浣纱阁坐坐!”说罢向众人施了一礼,径自去了,只留下唐绡一脸的失望。

  

  览图大会算是告一段落,李逸打算立即启程前往岳州,将《五子乘风图》在楚炫墓前焚烧,为好友尽一份心意。白子星提出要与李逸同行,李逸欣然同意。一来白子星左右无事,寻找李逸的师尊也不急于一时;二来,这《五子乘风图》本为魂楼所得,如今却落在李逸手中,想来魂楼必定不会轻易罢休,有白子星同行,若是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帮手。

  

  唐问原本要领着唐绡就此返回蜀中,但唐绡却是百般不愿,她从来向往闯荡江湖,这一点从她在蜀中是数次意欲离家就可知一二。最后,唐问经不住唐绡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带着她与李逸、白子星一道前往岳州,而后再返回蜀中。至于雷不动,因为有伤在身,不宜奔波远行,是以留在洛阳调养伤势。

  

  四人经商定后,第三天即出了洛阳,一路马不停蹄,直奔岳州而来,等赶到岳州时,已是五月了。休整一晚后,次日清晨,四人雇了条船,登上了君山岛。

  

  上得岛来,入眼便是一大片葱翠的竹林。唐绡指着一株竹道:“看这竹上的紫斑,想必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湘妃竹了!”

  

  “不错,这就是湘妃竹,又称泪痕竹。”白子星也说道,“这种竹只产于君山与九嶷山!你看这一圈圈的纹痕,可不像是泪痕吗?”

  

  “传说舜帝南巡,他的两个妃子赶到君山,却听闻舜帝死于苍梧,悲痛欲绝之下,血泪洒在这竹子上才有这湘妃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唐绡感叹道,“可就这个传说而言,还真有些感人呢!”

  

  “好了小妹,莫要再在感叹了!”唐问也说道,“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如此呢,莫不是心里有了什么人了?”

  

  唐绡闻言,脸上立即升起两朵红霞,不甘示弱的道:“是啊!可是我可不像某些人,做梦都还叫着‘晴儿’。”

  

  “你!”唐问闻言大窘,却又做不得声,只得连连叹气,心中暗自后悔不该招惹她。唐绡则是一脸得意,望着窘迫的兄长。最后还是白子星出来解围,四人又才向着君山深处走去。

  

  不多时,四人来到一片雅致的建筑前。这一片建筑颇有古风,四周亭台水榭,流水潺潺,在竹林的掩映下,显得如遗世的仙家秘境,引人入胜。然而这秘境此时却沾染了不少俗尘,周遭人来人往,原本静谧的雅处却是无比嘈杂。

  

  “物是人非啊!”白子星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叹道,“想不到这潇湘馆易主之后,竟变成了如此摸样,可惜了那位楚馆主的一番心血呐!”李逸在路上早已将楚炫的事向几人说了,是以白子星有此一叹。

  

  “我们进去吧!”李逸也是叹了一口气,并未多说,迈步朝前走去。

  

  “走吧,尝尝如今这潇湘馆的手艺!”唐绡说了一声,跟了上去。

  

  四人来到前厅,早有小二上来招呼:“几位里面请!看几位的样子,定是冲着潇湘馆厨神的名头而来的吧。我们这潇湘馆中的厨神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那手艺,连宫廷里面的御厨都有不及,您几位有口福了!”

  

  听得这小二的言语,四人相视一笑,却不言语。那小二以为几人不信,便要再说,李逸一挥手,说道:“好了,将‘潇湘云雨’、‘血雨腥风’、‘春夏秋冬’、‘海上生明月’各上一道,下去吧!”

  

  小二见几人气度不凡,也要了菜肴,便不再多说,吆喝一声便往堂下去了。李逸所点的这几道菜肴都是他当初烹制过的,其中“潇湘云雨”是魂二辰烬所点,“血雨腥风”却是白子星曾尝过的。

  

  李逸坐在桌边,往周遭扫视了一圈,眉头微皱。只见邻近的几张桌子边,几位“客人”显得颇为怪异。他们手执竹筷不停往盘中夹些菜肴往嘴里送,不时灌上一口酒,目光不时往李逸这边瞟上一眼,一副食不甘味的样子。一边的白子星却低声说道:“李兄,这些家伙自我等到达岳州后便一直跟着我等,看来他们是别有所图啊!”

  

  “不错!”李逸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他们早知道我等会到岳州,早就在这等着我们了。如今我等已到了君山,他们必然要动手了!”

  

  唐绡也凑过来,说道:“你们是说,这周围有魂楼的人吗?”

  

  “小妹噤声!”唐问闻言连忙喝止。唐绡也意思到自己的大意,吐了吐舌头。

  

  几人谈话之间,李逸先前所点的菜肴已经端了上来。白子星对着李逸轻笑道:“李兄,请吧!”

  

  李逸看向桌上的四道菜肴,不由哑然失笑道:“有些意思!”

  

  第一道是“潇湘云雨”,只见桌上一个白色瓷盅内,一池绿水环绕着几座山峰,山峰下荡着几条小舟,论外观。当真与数月前李逸亲手烹制的“潇湘云雨”一般无二;第二道是“血雨腥风”,只见瓷盘中满满的一盘,尽是鲜红的辣椒,别无他物;第三道是“春夏秋冬”,盘中盛放着绿,红,黄,白四色的蔬菜,暗喻四季;最后一道“海上生明月”,却也是盛放在白色瓷盅内的一池汤水。

  

  唐绡见了四道菜肴,说道:“这四道菜肴,只有这‘潇湘云雨’和‘春夏秋冬’在样式上还说得过去,其余两道,可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白兄当初点了这道‘血雨腥风’时,可是将其中的混血吃了个干净,而留下不少红辣椒?”李逸此时问道。

  

  “不错!”白子星不假思索地回答李逸,片刻后又恍然大悟一般道,“李兄的意思是,这些菜肴是现在的厨子仿照客人食用后的残羹烹制的?”

  

  李逸微微摇头,笑了笑:“多半是如此!”

  

  众人闻言,都觉一阵无趣,然而这菜肴已经端了上来,几人将就着吃了几口,聊胜于无。而后,几人径自来到厨房之中,唐问抛给那大厨一定银子,李逸借用灶台烹炒了几道小菜,而后用食盒盛了,出了潇湘馆。

  

  四人在岛上行走了许久,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僻静之地,此处草木丰盛,显是少有人来此。在一座隐蔽的小丘后面,有一座孤坟,墓碑上刻着“楚炫夫妇之墓”的字样。李逸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一摆放在墓前,又烧了些香纸,口中说道:“楚炫,钰儿如今在唐门,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五子乘风图》也在我手中,这便烧给你,安息吧!”只见李逸取出一卷画卷,凑到了烧的正旺的香纸上方。

  

  眼看那画卷就要被烧着,忽然从身后的密林中传来霍霍风声。李逸收起画卷,侧身避过,就听得几声脆响,墓前的盘碟碎了一地,盘中的汤汁四下飞溅。这下突生变故,白子星与唐问兄妹都是朝着暗器射来的方向暗自戒备,李逸站定,冷声道:“跟了这一路,总算肯现身了!”

  

  李逸话音才落,就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数十位黑衣人从林中蹿了出来,将四人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个个黑巾蒙面,手执钢刀,仔细数来,不下二十人。李逸望着当先领头的一人说道:“魂二曾对我说起要小心隐魂,想必你就是魂楼的隐魂之一吧!”

  

  白子星此刻也道:“传言魂楼‘隐魂’个个都是江湖好手,如今看来,却都是只会背后偷袭的好手!”

  

  “我们是杀手!”那领头的黑衣人冷冷说道,“只论成败,不论手段!”

  

  “好个只论成败,不论手段!”李逸冷眼瞧着那领头的隐魂,说道,“你还在等什么?”

  

  领头的隐魂闻言也不言语,只把手一挥,一群黑衣人猛然朝着李逸四人扑杀过来。

  

  “我五年未造杀孽,今日只怕又要大开杀戒,是祸非福啊!”李逸喃喃自语,又对唐问说道:“唐兄护好绡儿!”言罢,一股慑人的气势突然迸发出来,两眼渐渐变成了血红颜色。

  

  唐问见状,沉声回答,又吩咐唐绡小心跟在自己身边,而后迎上了一众黑衣人的攻击。四人之中,唐绡武功最弱,然而她在洛阳时顿悟刀法,“十二刀工”施展开来,毫无迟滞,挥洒自如,唐问看在眼中,心下也安定了几分。两兄妹相互照应,不但使得自身无虞,更是攻伐犀利,战力大增。

  

  另一边的白子星将手中长剑舞成一片银光,猛地斩向离他最近的一个魂楼杀手。天罡三十六剑挥洒开来,不但将四周黑衣人的攻击挡在身外,更*得其一阵手忙脚乱。不大一会儿,其中两个的身上便添了一道长约尺许的血痕。

  

  却说李逸,身上透着一股无匹的杀意,饶是魂楼的这些杀手训练有素,手中沾满了鲜血也忍不住遍体生寒,连攻势都为之一滞。只见离他最近的一个魂楼杀手忽然被他那血红的眼眸一瞪,心神为之一夺,挥出去的利刀再也落不下去。却是被李逸瞬间抓住了手腕,而后往回一送,利刀立时切进了此人的脖颈。

  

  “好重的杀念!”一边的白子星瞥见李逸瞬间格杀一人,心中不由一惊。

  

  另一边,那领头的隐魂一动不动,冷眼瞧着众人厮杀,其中心中却是无比震惊。他本身便是杀孽深重的杀手,对杀意有着远超常人的明锐直觉,他也杀过不少人,但身上的杀意比起李逸来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样的杀念,定要在杀戮中锤炼方可成,他到底杀过多少人?”

  

  只见李逸一手往前探去,正好抓住一只执短剑的黑衣人的手腕。那被李逸抓住手腕的杀手未及反应,就觉一股大力顺势一引,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牵引着向前飞出,正好迎面撞上一柄刺过来的短刀。这杀手大惊失措,眼中尽是惊恐,然而未等他叫喊出声,那短刀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心脏。那执短刀的杀手也是始料不及,他本拟从背后偷袭李逸,却不料李逸忽然闪开,自己的短刀瞬间刺进了同伴的胸膛。而令他惊恐的是,在他的短刀杀死同伴的同时,同伴的短剑也正好穿透他的胸口,只在他的后背露出来一截剑尖。

  

  这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李逸借力打力,瞬间便毙掉了两人,压力为之一轻。然而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生死杀戮的冷血杀手,两个同伴的死亡虽然令他们震惊,却并未令其胆怯。反到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向着李逸猛攻。饶是李逸武功不弱,此刻身上也显得有些狼狈。

  

  另一边,白子星手执长剑,众横捭阖,一身白衣上满是血污,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围攻他的几个杀手已然有三个命丧。倒地的尸体俱是胸腹受创,伤口深而长,只余些皮肉连着。天罡三十六剑,惨烈霸道如斯。唐问兄妹也是十分狼狈,唐绡本武功最弱,但是唐问向来疼爱于她,好几次她险些受伤都是唐问替她解围,以致唐问自己身上添了不少伤痕。唐绡眼见兄长因自己而受伤,心中怨恨,只见她青丝散乱,俏脸上更沾着一丝血迹,手中短刀连连劈出,脑中更是想起李逸教她的一句话:将人当做食材一样。短刀带着怨恨如叠浪一般挥出,瞬间将一个杀手的前胸割得血肉模糊,连带脏器都被切碎。

  

  那领头的隐魂仍是冷眼旁观,仿佛并不在意手下人的伤亡。他不时看看白子星和唐问兄妹,更多的却是观察者李逸。他在等待,等一个必杀的机会,正因为他在一旁窥伺,无形中也牵制了李逸四人。

  

  李逸如一道魅影一般往来穿梭,转眼间再杀二人。他眼中凶光大炽,狠戾更胜于前,只见他仰天一声厉啸,拧断一名杀手的手臂,夺过一柄短刀,而后短刀化成一片烂银罩向这名杀手。这杀手直觉全身无一处不痛,又似无一处痛,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倒了下去。此时围攻李逸的杀手已经死了一半,其他的杀手见状,有几人弃了唐问兄妹及白子星,转而围杀李逸。这些杀手此刻也是有苦自知,李逸如疯似魔,攻势虽然凌厉,防御却也是丝毫不显乱象,其他三人也丝毫不弱,在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一方就要覆灭在此,对方虽会受伤,但却绝不会有性命之虞。

  

  而此时的李逸脑中充斥着无边的杀念,让它难受之极,唯一宣泄的方法便是杀戮。他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刀,时而是十二刀工,时而却是以刀为剑,不论是刀法还是剑法,寒光过处,总有人或伤或死。只见他一刀*退围攻他的几人,漫天的刀光将离他最近的一名杀手裹住,而他自己则化作一道清影围绕着这名杀手。只不过片刻,这名杀手便已经丢了性命,然而李逸却并不停手,反倒疯魔一般地不住劈砍。只见迷蒙的刀光中血雾弥漫,不大一会儿,这名杀手一身的血肉便被削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副血色的骨架。这一幕都被周遭众人看在眼中,一个个都是心惊胆战,不敢有所动作,这实在太骇人,凌迟酷刑也不过如此!

  

  那骨架终于也因为禁不住李逸的刀法的凌厉而散了一地。李逸一刀落空,渐渐停了下来。虽仍是双目赤红,但经方才一番倾泻,脑中恢复了一丝清明,看着满地的血肉,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李逸在洛阳争夺《五子乘风图》时便险些走火入魔,幸得玄元大师相助,传以静心咒,方才度过一劫。从洛阳来岳州的一路上,李逸时时静颂静心咒,颇有心得,若不然,断不会这么快恢复清明。

  

  恰在此时,那在一边旁观的领头的隐魂突然发出一股冲天的杀气,整个人如离弦的箭朝李逸奔过去。

  

  李逸陡然警觉,不由遍体生寒,这是必杀的一击。躲闪已经来不及,李逸只把身体一侧,避过了心脏要害。下一刻,一柄锋利的匕首闪电般扎进了他的左肩。这人眼见一击不中便要立即后撤,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拍,持匕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李逸一把攥住。这人心知脱身不得,立即惊骇欲绝,目眦欲裂,一道寒光划过,他的头颅便飞了出去。一股血泉冲天而起,又落在李逸的衣袍上,染出一种诡异的酱色。

  

  其余的杀手见领头的隐魂已死,又想起李逸那如地狱修罗的凶戾残酷和方才那令人作呕的恐怖的一幕,再也没有了继续厮杀的勇气,纷纷逃走。白子星一身白衣染成了血红,将长剑插回剑鞘,向李逸走过来。另一边的唐问也受了些伤,有些狼狈,倒是唐绡,虽然疲惫,却是因为唐问护着而没有受伤。

  

  几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又将一地的尸体掩埋了后,回到岳州城中,寻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李兄,接下来你怎样打算?”白子星向李逸问道。

  

  李逸微微叹了一口气,取出《五子乘风图》,说道:“原本我打算将这劳什子图一把火烧了,谁料魂楼紧追不舍,现在看来,只怕他们还会再来!”

  

  “那李大哥你可有什么应对办法?”唐绡问问李逸,随后又说道,“不如我们回大巴山吧!到了蜀中,可就是唐门的天下了,料那魂楼也不敢肆无忌惮!”

  

  “你不是一心想要闯荡江湖吗,这才出来多久?”唐问听得妹妹言语,不由打趣道,“还是唐大小姐你怕了?”

  

  “我会怕那些人……”唐绡闻言,恍似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立即就要辩解,却见唐问轻轻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又不由得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众人见了,都不由失笑,只有唐绡大声喊着“不许笑”。

  

  李逸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手中的画卷,一瞥之下,不由愣住。随后他不管白子星三人的诧异,猛地将画卷展开。半晌后,他抬起头来,说道:“绡儿说的不错,看来我们真要走一趟蜀中了!”

  

  其余三人不解,直往图上一看,就见星星点点的油渍,那是楚炫墓前的盘碟被暗器打碎时沾上的。其中较大的一片油渍中,显现出来几条线,旁边标注着一个地名: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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