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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阎摩

  “咚咚,咚咚”

  有什么正在我面前的地狱之门内侧,轻轻叩击着那扇沉重的门扉。仿佛,垂死之生灵的心跳一般。

  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女子。她的容貌绝世无双,她的仪态端庄娴雅。她体内流淌着大梵天传承而下的高贵血液,她更是阿修罗王最为挚爱的妻子。

  她站在我的面前,高高地扬起她的下巴,眼中闪烁着坚定而绝决的光芒。

  那样的傲慢,却又是那样的圣洁。

  她对我说话的语气便如同差遣一名卑微的仆从,更仿佛是一种讥讽一种控诉。

  她是这样说的:

  “与其欢笑着步入天堂,我宁可痛哭着奔向地狱。因为仇敌的怜悯是比刀锋更加险恶的凶器。它割裂的是尊严而非躯壳。你们已经杀死了我一次,但是你们注定无法再杀死我第二次。是的!你们可以夺去我的生命,却永远不能夺走我的尊严。在这世上,我只爱我的丈夫,我只跟随我的丈夫。不论是生或死,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所以,如果我的灵魂注定了无法安息,如果我不能就此长眠不醒,如果你要让我去天堂面对那些凶手的丑恶嘴脸。那么,愿梵天为证!请让我沉入那无间的幽冥,请让我永沐于修罗道的血河,请让我溶入那地狱的魔火。承受永劫之苦,是我此生最后的愿望!”

  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便开始了我的职责。

  我掌管轮回,裁定生死。我制定正*法,维持道义。从未有过半分偏颇,也从未有过半分的疑惑。

  然而对于她的要求,我却无法拒绝。对于她的指责,我也无法辩解。她那沉静的话语是我无法抵挡的利剑。她那悲愤的神情是我不能直视的梦魇。

  因为这样的一个女子,使我了解到了什么叫做羞愧。因为这样的一个女子,使我懂得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耻辱。

  我-阎摩。正*法之神,地狱之王!却无法保护一个坚贞不屈的女子。

  那样的虚伪,那样的懦弱。

  原来,这才是我。真正的我。

  她就那样走了。头也不回地,践踏着我的骄傲和自尊,撕扯着我的信念和理智。那样的残酷,却又是那样的哀恸。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的兄弟,那杀害了她的神祗问我:“你,恨她么?”

  “是的。”我说:“我恨她。因为她刺伤了我,所以我不能不恨她。”

  很多很多年以后,有一个凡人,一个和她做出了同样抉择的女子问我:“你,爱她么?”

  “是的。”我说:“我爱她。因为她刺伤了我,所以我不能不爱她。”

  然而直至此时此刻,当我站在地狱的大门前,决定结束这一切之时。却已然难以分辨,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恨她。

  “咚咚,咚咚”

  仿佛,初生之生灵的心跳一般。有什么正在我面前的地狱之门内侧,轻轻叩击着那扇纤薄的门扉。

  (二)阿须云

  黄金的杯盏里斟满了芬芳醇郁的苏摩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如诉的晨风中轻轻地颤动着,仿佛一道被牢牢禁锢着的,剥落了炫丽光华的晨曦。

  我曾将这世上最可贵的珍宝握在手中。虽然只是极短极短的一瞬。虽然那一刻我看到的,或许只是虚无的幻影。

  我曾将这世上最灿烂的生命亲手扼杀。虽然我早已明白这是何等卑劣何等残忍,虽然我早已知道杀死她等于杀死我自己。

  从那一天起,我开始觉得,在我的这一躯壳之中,仿佛有着两个不同的自己。

  一个多愁善感,一个冷漠无情。

  多愁善感的我终日哭泣。为了那原来就不属于我的爱人,为了那被我亲手杀害的女子。

  冷漠无情的我总是斥责着他的同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提起他的职责,他的义务。

  我静静地观察着这样的两个自己,任由他们攻伐互殴,仿佛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他们都很痛苦。

  为了不同的理由,为了相同的原因。

  然而他们谁都不曾想过要忘记她。从来没有。

  因为他们知道,我不可能忘记她。在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在拥抱过她之后再将她忘记。

  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她抛弃我天神的地位不死的躯体?为了她背叛那冷酷的帝王我的兄弟?为了她不惜燃起熊熊战火,对抗天界的诸神?

  我没有那样的勇气。

  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件工具。一个卑微,懦弱,自私的可怜神祗。

  我所能做的,就只是站在这里,面对着这样一个丑陋的自己。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她烙刻在我心中的样子。

  回想着她那样满怀欣喜地向我飞奔过来,像是没有料到她的丈夫这么快便凯旋归来。回想着在她扑入我怀中的刹那,我手中的毒药忽然溶化成汗水。而我全身的血液,却凝结成冰。

  在那一刻,我想我是真正地变成了阿修罗王吧。不单单是我的容貌,不单单是我的声音。我想,我已像罗波那一样,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子。

  想要为她而战,想要为她而死。

  那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对抗自己的命运。虽然,只是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

  “!!你可还记得我?那个杀死你的我,那个被你杀死的我。!!你可能听见我的呼喊?在这黑夜与白昼之交,我呼唤你的名字。请你不要,把我忘记。”

  我举起酒杯,向着那微微泛白的苍穹,遥祝这天地间的第一线曙光。倾泻而下的酒浆在脚边留下淡淡的印记。仿佛是一串,永远无法干涸的眼泪。

  (三)罗波那

  光,细细剪碎的,金黄色纯净的光。在层层叠叠的娑罗树叶间,一闪一闪地跃动着。

  蕴含着苏利耶的慈悲,潜藏着迦摩的记忆。温暖如拉克西米的凝视,轻柔似伐由的叹息。

  何等的熟悉,又是何等的陌生。

  我曾在这样的阳光中拥抱过一个女子。轻盈而柔弱的躯体,便仿佛是这阳光中最为绚烂最为和暖的部分。

  我,不能忘记。她那娇艳的双唇,曾如清晨的雾水般印遍我的每一寸肌肤。那柔丝般纤细的手指,曾如飞扬的玫瑰花瓣,滑入我的脖颈,抚平这躯体上的每一道伤痕。

  这世上最悦耳的,是她莺莺的笑语。这世上最灿烂的,是她不经意的一个微笑。这世上最灼人的,是她脸颊上残留的泪滴。这世上最冷的灰烬,是她转身离去时的背影。

  我可以击败高高在上的诸神,我可以将我的王旗插遍每一片大地。可是,我却无法阻止她离我而去。

  “别了,我挚爱的夫君。别了,我生命的唯一。我将在地狱的门扉前等你,等你来带我去一个,看不见悲伤的仙境。”

  这是她临别时对我说的话语。这是她在生命终结时对我的叮咛,我却没能来得及作出回应。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女子,一个凡人。

  她有着和那一刻的她一样哀伤的眼神,她说着和那一刻的她一样凄恻的话语。她的眼泪同样炙热如火,她的背影也是冷若死灰。

  她告诉我,她离开她的丈夫四处流浪,因为她的丈夫怀疑她的贞洁。

  她说,她不知道这算是她的丈夫背弃了她,还是她背弃了她的丈夫。她说她必须死去,因为她无法忍受那样的怀疑。然而她又不能死去。因为她那未出世的孩子还没能来得及叫她一声母亲。

  她是那样彷徨,那样的无助,那是和我所知道的另一种绝望截然不同的悲伤。

  于是我告诉她-我会保护你。

  是的!我会保护你的尊严,保护你的孩子。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不论是神还是魔,都不能再伤害你们一丝一毫。我知道,我或许已没有了这样做的资格。但是,我还是想要向你请求。请给我再一次的机会,让我可以保护你。……”

  (四)罗摩

  我还是时常梦见那个女子,梦见那条长长的血河。

  在梦中,那如山的白骨堆积成长长的堤岸,看不见源起,也看不见尽头。断折的枪矛剑戟,如钢铁的森林般顷原覆野。浩瀚穹苍终日熊熊燃烧,点点流火在狂戾的暴风中陨落大地。

  披着鱼鳞般细密甲胄的马匹吞吐着瘴气,拖曳着漆黑的战车来回顷轧。飞扬的刃锋如一颗颗临近幻灭的星辰,交织出绚烂而冷酷的丝网。喷薄的血雨凝结成不散的雾霭,将大地染成一片绯红。

  梦中的那个女子总是跪坐在血河的正中。

  汹涌的血色激流从她的身侧迂回而过。不能染红她洁白的裙裾,不能动摇她羸弱的身躯,也不能玷污她哪怕一寸的肌肤。

  如一块永不湮灭的柱石一般,她坐在那里,满怀深情地祝祷着什么呼唤着什么。

  这个梦境始终伴随着我。从孩提到青年,从懵懂到迷茫。从熟悉到陌生,从陌生又回到熟悉。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我一直坚信,总有一天我会去到那样一个地方,遇见那样一个女子。踏过那森森白骨,穿越那重重杀阵,涉过那湍急血河,来到她的面前。然后,我要对她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相信这一天必会到来。即使我已走遍了无数的国度无数的河流,即使我已经娶了一个美丽而贤淑的妻子,即使我已渐渐地明白,这一切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生。

  但我依旧等待着,寻觅着……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听见了她一直呼唤着期盼着的那个名字。

  非常的低沉,却又是非常的清晰。

  我听见她说:

  “罗波那……”

  原来,这终究不过是一个梦。

  我无意中闯入了一个并不属于我的梦境。为之痴迷,为之沉醉。然而当我终于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已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睁开双眼,我从数十年的幻梦中蓦然醒转,眼中的世界全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树叶的颜色不再翠绿,花朵的气味不再芬芳,山中的泉水不再甘甜,鸟儿的鸣唱不再令人雀跃,而我身边的少女,也不再是我最爱的姑娘。

  然而,她却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带着一点点的羞涩,带着些许的热切。她伏在我的胸前,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告诉我她已怀孕的消息。她一定以为我会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的吧,而我却只是神色木然地问她:“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么?”

  我的妻子会离我而去并不让我感到惊讶。我也从未想过要去寻求她的谅解。直到那只有着金色翼翅的神鸟,告诉了我,那将她掳走的魔王的名字。

  “罗波那……”

  冥冥之中,仿佛有着一条无形的丝线在控制着我牵扯着我。将我引向那早已注定了的命运,将我推向那我从未得见的真实。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会憎恨这位魔王。

  是因为他夺走了我的妻子?还是因为他才是我梦中的女子,一直眷恋着的爱人?

  我不知道。

  我并不想要证明什么摆脱什么。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结局。

  而现在,这个结局已经近在眼前。

  阿修罗的王者,天地间最强大的魔王,此刻便站在我的面前。

  他并不象传说中的那样有着十张面孔一百条手臂。他的头发也不是吞吐着红信的毒蛇,他的皮肤和青铜的颜色更是没有任何相近之处。

  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脸色苍白,留着一头鲜红长发的年轻武士。

  他的眼中闪烁着悲哀的弧光,他的眉宇间凝结着让人心碎的郁悒,他身上的甲胄精致华贵,他手中的长剑仿佛一道凝固的电光。

  我听说过他的遭遇,他那坚毅不屈的品格,他那撼动天地的力量,他那不惧神魔的传说。当然,还有他那美丽而早夭的妻子。

  所以,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仿佛已认识了他很久很久。

  他想必活得非常痛苦,非常艰辛吧。他理应已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并对这将要降临的命运抱持感激吧。

  可是为什么?当他抽出剑来的那一刹那,我却从他那阴郁的眼瞳中,仿佛读到了一丝的犹豫,些微的不舍?

  全都不重要了。

  我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想要亲手杀了他。

  (五)悉多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天界的主宰,诸神的帝王,爱上了魔王的妻子。不惜出动大军,向魔王挑战。

  然而魔王的强大却是超乎了诸神的想像。他建起了一座坚固的堡垒,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天帝的所有军队。

  但是,就在他凯旋归来的前夜。狡猾的天帝派遣他的一个兄弟,变化成他的样貌,来到王城骗那位可怜的王后喝下了巨毒的药酒。

  魔王的妻子在天帝设计的阴谋中死去,被迫和丈夫永远分离。

  然而天帝却并没能因此而得到她。因为,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一直以为,她做出这一抉择的时候必定非常的痛苦非常的矛盾。我一直无法理解,是怎样的一种憎恨,能让人作出这样的抉择。

  直到我的丈夫无端地怀疑我的忠诚,直到我离开我的城堡流落到异乡,直到我在那栽满三色堇的墓园中见到那位伤心的魔王。

  我忽然意识到,或许并非是她选择了这样的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那样的她。

  当他默然无语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当我用颤抖的手指抚摸他的脸庞,当他闭上双眼将我牢牢地拥入怀中。我想我已经可以了解,那个女人做出那一抉择时的心情。

  并不痛苦,并不矛盾。有的,只是坦然。

  宏伟的阿修罗王城在倾陷在崩塌。

  肆虐的狂风从迸裂的城墙间嘶吼着涌入城内。漫天的尘土如氤氲的雾气般遮天蔽日。凄厉的闪电不断耀亮长空,隆隆的鼓声和轰然的雷鸣交相辉映,分不清那是人间的忿怒还是天界的威逼。

  阿修罗武士濒死的怒吼,人族武士悲恻的惨呼,仿佛要将耳膜生生撕裂般刺耳的金属交击。混杂在一起,吟奏着一曲哀婉的悲歌。

  在这仿佛人间地狱般的阿修罗王城,在这清算着一切新仇宿怨的阿修罗王城,我怀抱着我刚刚降生的孩子,默然伫立。

  我前世的丈夫站在我的面前,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迷茫,呆呆地望着我。

  我今世的爱人躺在地上,带着一种超脱物外的释然,微笑着阖上了双眼。

  这是否就是那个故事的结尾?这是否就是属于我的天堂和地狱?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我慢慢地走过去,我走到我的丈夫面前,把我们的孩子交在他手中。

  “这是你的孩子。但如果你还是不能相信我。那么,你可以亲手杀了他。”我说。

  他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魁梧的身躯一阵悸动。

  “你知道吗……”仿佛梦呓一般,他翕动着双唇,低声对我说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抬起头,朝他注视许久。

  这句话我似乎在哪里听过,然而对我说这句话的人,却并不是他。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面前的这个男人,非常可怜。

  于是我一言不发地,缓缓转身离去。

  挥别了那长远的愤恨,挥别了这前世的记忆。

  我向着那经常将我的名字弄错的男子走去。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或许他没有错。或许,我就是他一直等待着,一直深爱着的那个女人。

  当我将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的丈夫忽然在背后唤我的名字。仿佛我们刚刚相爱时那样,带着难以割舍的眷慕和爱恋。

  “悉多”他说:“原谅我……悉多。”

  我回过头去,轻轻地,笑了。

  我说:“不。原谅我,罗摩。”

  一边是我的丈夫和儿子,而另一边则是沾着我爱的人鲜血的刀锋。

  我该如何抉择?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

  (六)因陀罗

  脚步声,那熟悉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轻轻地响起。

  那样的镇定,那样的从容。一步一步,仿佛绵绵的细雨在虚无的夜空中飘摇,仿佛艳丽的鲜血从冰冷的刀锋上滑落。

  我时常会作出一个假设。假设我不是现在的这个我。那么,我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会不会也像阎摩那样被自己的信念所束缚?我会不会也像阿须云那样为了自己的罪业饱受煎熬?我会不会也像罗摩那样被虚幻的梦境所蛊惑?我会不会像也罗波那一样,爱上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全部?

  不可否认,我的假设非常荒诞不经。简直毫无意义。

  因为我就只能是我自己-天帝因陀罗。

  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位置,有着各自不同的命运。

  而我的位置我的命运,就只能是在这里。

  坐在这善见城至高无上的王座上,俯瞰着脚下的茫茫尘世,芸芸众生。

  怀疑,悔恨,憎恶,眷爱,猜忌,无奈。所有的软弱,都与我无缘。

  我不懂得恨,更不懂得爱。所以,我可以轻易地操纵他们摆布他们。无论是掌握生死正*法的阎摩,还是不惧鬼神的阿修罗王。都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脚下的一粒微尘。

  就连她,也不例外。

  我只是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梵天总是将他的祝福赐予那些顽劣不训的阿修罗。

  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同是传承他血脉的生灵?还是因为这乏味的世界实在需要一些挑战一些刺激?

  即使是这样,那么在他对罗波那说出:“天上地下,无论鬼神,皆不能杀你”的那一刻,他有没有想过。我将如何自处?

  我不知道。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可能的话,我永远都不想再听见梵天的下一个祝福。

  他真的已经给我制造了太多太多的麻烦。

  那仿佛水滴般持续回响的脚步声终于止歇。

  一个娇媚而诱惑的女子嗓音,轻轻地在我耳边问道:

  “怎么了?众神与天空之王,您在思索着什么难题?竟如此专注?”

  “呵”我轻轻地笑了。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婀娜身影,我淡淡地回答:“我只是在想,该以怎样的表情来迎接你,我的王后。。”

  后记:

  从来没有写后记的习惯,但是这一篇既然是改写,自然不能介绍一下原文典故balbal……

  本文的原型取材于印度的两大史诗之一“罗摩衍那”。然而要在短短几千字中表现原作的气氛,那是绝无可能的。所以,决定摒弃全部前因后果,就人物的心理来作些文章。

  并且,因为个人喜好的原因,对于原作中一些较为重要的角色没有提及。比如说,那个鼎鼎大名的印度猴王哈曼奴。

  而原文的故事内容也已改的面目全非。比如其实是阿修罗王罗恸罗的女儿,天帝因陀罗的第一天后。和故事中这位阿修罗王罗波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而那位阿须云则是印度神话中的医药之神和黎明之神双马童的音译名。双马童在印度神话中是非常有名的双生神,地位也绝不在天帝因陀罗之下。只是为了剧情的需要,才做了一些修改。而阎摩则是死神和正*法之神。而印度文化中所谓的正*法,大约相当于中国的“道”。这两位神祗是在原作中没有出场的,倒是在另一部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中,有所提及。

  至于罗摩和悉多,这两位“罗摩衍那”中的主角,在本文中却也降到了陪衬的地位。不过,在原文中,罗摩是一直怀疑着悉多的贞洁的。只不过那是在他杀死罗波那,救出妻子之后的事了。

  而文中的这位阿修罗王罗波那,更和原作中那位好色无道的魔王形象背道而驰。虽然他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一个凡人KO的悲惨命运,如果……那个由印度神话中真正至高无上的三联神之一-毗湿奴下凡托生的罗摩还算是人的话……

  所以,本文中唯一完全保留原文设定的,大概就只有梵天赐予罗波那的祝福了吧。

  “天上地下,无论鬼神,皆不能杀你……”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不但人是越老越糊涂,就连神也是一样……

  PS:另外补充文中出现的几个比喻的注解。苏利耶是印度神话中的太阳神,而迦摩则是爱神,拉克西米是毗湿奴的妻子,是象征着美丽的神祗。至于伐由,则是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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