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神魔大战 > 第二十三回 中条山毒蜂顿挫 行诳语牛魔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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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表杨戬往北海来,且说当日赢冲、傅重、黥茄三人离了神光崖,驾云往北海赶去。

  三人走了两个时辰还未到,只感气流转冷。

  傅重道:“大哥,黥姑娘,我有些饿,寻点东西吃吧。”

  赢冲等便半云半雾前行,行了百里未见人烟。

  三人正感奇怪时,忽有高山挡路,好山:山高山低,起起伏伏。峰近峰远,重重叠叠。林青路狭,雾飘溪潺。沟壑交错,谷崖相伴。青鸾戏琼花,白鹤叼异草;闻梅兰送香,听虎啸猿啼。郁郁葱葱怅寥廓,北陡南缓中背斜。天生灵兽物生地,无限风光在九峰。

  傅重喜道:“大哥,上山去采些果子,打点野味。”

  三人落一峰上,赢冲放出白虎,黥茄陪傅重去寻果子,赢冲选个地方生起火来。

  不多时,黥茄与傅重回来,采了些李桃之类,傅重早已吃开。

  再一会,白虎带回一只野鹿,赢冲与傅重烤了起来。

  黥茄吃了果子仍感口渴,白虎道:“我去附近寻寻水来。”说完走开了。

  鹿肉烤好,傅重正要下架,就听的西北边白虎吼声连连,赢冲等急寻声而来。

  途中依然听到白虎吼叫,似乎在与人争斗。

  赢冲等刚到半山腰,就见白虎与一道士斗在一起,旁边不远处树后躲着一女孩惶恐窥视,那女孩手中握了支人参,枝叶青绿,茎有一尺五,直径约四寸,硕大无比,根须带土,显然是采摘不久。

  那道士九扬巾,国字脸,红道袍,握三尺青铜剑,剑术不凡,白虎身形被剑光罩住,难以全身而退,多亏借林木闪避,勉强打个平手。

  傅重叫道:“仙师请住手,有话好说。”

  那道士舍了白虎跳出圈来,道:“你等何人?这虎可是尔等一伙?”

  傅重笑道:“正是,我叫傅重,这是我大哥赢冲,这位是黥姑娘,道长如何尊称?”

  那道人道:“贫道费长房,乃这中条山脉古都峰炼气士也。”

  傅重道:“原来是费道长,失敬失敬,不知这白虎如何冲撞了道长,惹得道长动手。”

  费长房道:“我要追那女孩拿回一物,这白虎横加阻拦,甚是气人。”

  白虎道:“我见这女孩情势危急才出手相助。”

  赢冲道:“不知道长要从这女孩手中拿回何物?”

  费长房脸一撇,道:“此乃我二人之事,与尔等无关。”

  那女孩忽然出来道:“他想抢我手中这支千年人参。”

  这女孩十八九岁模样,上身云雁细锦衣,外罩一身百蝶度花裙,娇美脱俗,双眼无暇灵透,一头乌发挽了两髻,几缕散发飘扬,猜是被追的急了跑散的。

  费长房道:“这人参我早已守候多时,只是时辰未到,故未采摘,不想今日被你偷去,自然要归还于我。”

  女孩道:“这山上物事都是天生地长,凭什么就是你的?今日合我先遇上,就当老天给我的,你欺我师父师公不在,便使蛮横,真是羞人。”

  赢冲心道:“又是这档子事,跟那冰蟾龙眼果如出一辙。”

  黥茄道:“妹妹如何称呼?你过来把这事情原委说仔细些吧。”

  那女孩走到黥茄旁,道:“小女子叫影瞳,今日我到这几座峰上玩耍,正好在对面这雾都峰上见这千年人参现形,我师父跟我说过,这山脉中有几只人参很是年久,异常珍贵,要我出来玩时留心。不过这千年人参都是精灵,平日会隐身,藏于草木中,非慧眼难以识别,今日它现身时碰巧被我撞上,就采获了它,师父肯定会夸奖我的。不想这道人见了眼红,硬说是他的,便要夺我宝物。”

  费长房道:“此物贫道已跟踪许久,不想半路杀出个劫道的,这先来后到之理想必你师父教过。”

  影瞳道:“师父只教过我顺其自然,不可强求。这人参上可没写着有‘费’字。”

  费长房拉下脸道:“废话少说,你交出人参我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不然就是你师父来了,我也得要个说法。”

  影瞳哼道:“说得好听,若我师父师公在,你哪敢如此狂言瞽说。”

  傅重道:“道长德行高远,何必与一小丫头一般见识,况且这人参也未入道长之手,说是你之物,是有些生拉硬扯之嫌。”

  费长房道:“你们是要替她出头?”

  傅重道:“我们只是就事论事,无意与道长为敌。”

  费长房道:“话不投机一句多,直接划出道来吧,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轮着来?”

  傅重笑道:“当然是我先来,哪轮得到我大哥出手。”

  赢冲道:“三弟当心,不可大意。”

  费长房一声长啸,一剑朝傅重刺了过来。

  傅重空手接招,两人战在一起:一个师出奇门,一个剑法严密。剑舞抖光飞花落,奇门无声胜有声。如狼似虎夺宝剑,步伐悬空身灵通。

  赢冲见费长房剑法严谨,叫影瞳道:“影姑娘,你跟你师父住什么地方?”

  影瞳道:“就是正中最高峰九峰山顶。”

  赢冲跟黥茄道:“若待会情况有变,你跟影姑娘、白虎往九峰山先走,我和傅重自会来寻你们。”

  黥茄点点头,

  影瞳盯着赢冲道:“你们打不过这臭道士吗?”

  赢冲笑笑,道:“不知他修有什么玄法,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影瞳道:“若我师公在,这费长房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场上傅重与费长房交手近百招,傅重手无寸兵,攻少守多,费长房发起狠来,招招致命。

  赢冲见傅重老遇凶险,恐他受伤,叫道:“三弟退下,我来向费道长讨教几招。”

  赢冲说完一拳使了过去,费长房抽身躲过,傅重跳出圈来。

  赢冲与费长房战在一起:

  一个是,急于求成剑忙忙;一个是,淡定从容走八方。利剑飞起风沙响,铁拳乍到狼虎怕。浑身施威逞金吾,双手腾挪展经纶。

  双方你来我往已过数十招,此时形势截然不同,赢冲攻多守少,这降龙伏虎身法遇强更强。

  费长房剑法上虽用心多年,深有造诣,但终究难与佛门至高心法一较长短,赢冲也无心伤人,到五十多招,见白光一闪,射出三丈,钉入树干中。

  原来是赢冲震飞了费长房手中长剑。

  费长房跳出圈子,赢冲也不追赶,道:“承让。”

  费长房道:“阁下好身手,不过怪不得我。”说完从袖中拿出一黑色纸葫芦,对着念道几句,那纸葫芦便鼓了起来。

  赢冲一见,急对黥茄道:“你们先走。”

  黥茄叫影瞳骑上白虎往后去了,自己纵光跟上。

  傅重道:“看他耍什么花样?”

  费长房将纸葫芦封口揭开,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嗡嗡之声,从葫芦里一下子涌出成千上万的毒蜂,好蜂:

  黑压压城墙欲摧,嗡鸣鸣夺心夺肺。闻味道,群起群追;辩声响,怒拨怒张。毒针撩起,神见神怕;尖刺冒出,鬼遇鬼惊。

  费长房手一指,那毒蜂潮水般涌向赢冲与傅重。

  “三弟,走。”

  赢冲两人化光南去。

  费长房驱蜂追了一阵,看看追不上,叫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直接上九峰山找那丫头。”说完收了毒蜂,往九峰山去了。

  赢冲、傅重在前面听见,俱跳上云端,望见中间最高峰,两人驾云而来。

  傅重道:“大哥,我先去报信,你慢点过来。”

  赢冲答应一声,傅重驾起流星云,“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话说傅重云头一纵就到了九峰山山顶,半空中一看,这九峰山上竟然真有九个山峰,每个峰顶之间有天桥绳索相连。

  傅重从西往东找来,在第三个峰上看到白虎卧在一洞府前,那洞府顶上刻有:吕夫人洞天。

  傅重落下招呼道:“虎兄,你们都在么?”

  白虎道:“黥姑娘与影姑娘都在里面。”

  傅重道:“赶快带我去,那费长房要来此地。”

  白虎即带傅重入洞,洞府内别有洞天,有亭有桥有水,还有几间石室,

  白虎到第一间门口道:“就这里了。”

  傅重叫道:“黥姑娘,你们可在里面?”

  里面传来黥茄的声音道:“对,进来吧。”

  傅重推门进去,见石室不宽,有石床一张,几个石凳围张石桌,旁边有石壁格,石柜橱等,黥茄与影瞳坐在石凳上正聊着。

  傅重道:“那费长房放出毒蜂来想害我和大哥,追我们不上,便说要来这里寻你们,我先来叫你们有个防备。”

  黥茄道:“赢大哥没事吧?”

  傅重道:“大哥随后就到。”

  影瞳道:“谅那臭道士也不敢进这洞府。”

  傅重道:“你会遁术么?”

  影瞳道:“我刚学会腾云,五行遁术略有所闻,未曾学会。”

  傅重道:“如此说来我们得以防万一,这里可有隐蔽密室?那毒蜂可不是好玩的。”

  影瞳想了想,道:“师父这里没,师公那里倒有个神秘地方,连我也从未进去过,听师父师公说那地方布了阵,有咒语封住,一般人进不去,也从不让我进去,说里面危险的很。”

  傅重道:“挡得住毒蜂么?你可知入门之法?”

  影瞳道:“那地方平日是看不见门的,我想毒蜂也寻不到,入门之法我偷学了。”

  傅重道:“事出紧急,我三人都能遁去,恐你不行,若遇毒蜂你要遭殃。不如我们先去躲一下,等那费长房去了再说,想必你师父也不会怪罪。”

  影瞳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影瞳用盒子装了人参,带了几人出洞,傅重叫影瞳骑了白虎前面带路,自己和黥茄随后跟上,刚走几丈,正碰上费长房到了。

  费长房嘿嘿一笑,道:“看尔等往哪跑?”

  傅重几人在前疾奔,费长房紧追在后。

  到了第三峰和第四峰天桥旁,影瞳道:“师公洞府就在对面。”

  白虎不敢上桥,怕坠了下去,

  “我来助你。”傅重念念有词,往白虎脚上一指,白虎脚上生了云气。

  傅重道:“现在你已轻如纸鹤,抓紧过去。”

  白虎一纵上桥,四人到了第四峰顶,影瞳指往左边而来,转了十几丈,就见一洞府,上面有‘九峰纯阳府’五个字,影瞳直接领傅重两人入洞。

  这洞府比刚才吕夫人洞府大的多,石道纵横,水路错综。亭阁呼应,桥廊回转。鱼戏流水,鹤走溪边。石室几重,左右开源。

  影瞳道:“那地方在师公居室旁,跟我来。”

  此时就听洞外费长房连连叫道:“吕道兄可在?吕道兄可在?”

  后来听费长房道:“吕道兄,你弟子冒犯在先,今日贫道认理不认人,得罪了。”说完有脚步声进洞来。

  影瞳等人闻听费长房已跟来,抓紧了步伐,七弯八拐来到洞尽头的一间石室前,石室在左,右边却是整面石壁。

  影瞳指着右边石壁念道几句,往壁上一指,就见那壁上现出一道丈高八尺宽的门来。

  影瞳道:“便是这里了。”

  傅重走到门口一看,里面是个石阵,是按‘五行八卦阵’布的,身后忽然传来嗡嗡之声。

  白虎道:“是毒蜂。”

  原来费长房找不到人,想放出毒蜂来驱赶几人现形。

  傅重道:“此阵我认得,随我进来吧。”

  黥茄、影瞳、白虎跟了进去,影瞳赶紧念了咒语,门便不见了,几人也看不见外面。

  傅重等就如进了石林,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东一堆,西一堆,都好几丈高,看似杂乱无章。

  傅重对道门阵法滚瓜烂熟,也是通玄真人多年教诲之功,除了一些至高阵法还不能通透,其他都熟门熟路。傅重定神看会,道:“这里布的是五行八卦阵,不知里面还有何阵。”

  影瞳道:“傅大哥,你识得阵法?”

  傅重道:“识得一些,你们跟紧我,迷了路恐难寻回。”

  于是傅重带路,黥茄、影瞳两人在中间,白虎押后,在石阵中穿行。

  大约两柱香,四人绕进到了阵中心。

  这阵中心却有七堆石头和一块巨石,都悬在空中,傅重一看,却是‘北斗七星阵’,早听师父讲解过,比这‘北斗七星阵’还高深者乃‘天罡北斗九星阵’,九星者: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洞明、隐元。‘北斗七星阵’少了洞明、隐元两星。

  傅重感觉这北斗七星阵斗中巨石里隐隐透出杀气,只是被北斗七星网住,难以迸出。

  影瞳道:“傅大哥,这几堆石头怎么悬在空中?真是好玩,黥姐姐,你说呢。”

  黥茄道:“嗯,不过我有种不安之感。”

  傅重道:“此乃‘北斗七星阵’,外面像个勺子的七堆石头就是七星,里面那块巨石被七星镇住,不知那勺中巨石里有何玄机。”

  影瞳道:“傅大哥,你既然识得,就带我们进去看看。”

  傅重本来举棋不定,转头看了影瞳那天真无邪的眼神,再看黥茄表情,这两人似乎怕虽怕,也都想去瞧瞧究竟。

  傅重心中那股好奇劲也上来了,道:“这北斗七星阵阵型简单,威力是在发动之后,主要是攻击,不是困人之阵。我带你们进去一次你们便知晓进退,不过千万小心,须听我指挥。”

  影瞳与黥茄都点头应允。

  白虎道:“我在外面等吧。”

  傅重道:“也好,影瞳,你能独自腾云吗?”

  影瞳道:“能,只是刚会不久,比较慢也去不远。”

  傅重道:“这个倒不紧要,你两人跟我来。”

  傅重腾入空中,黥茄拉了影瞳也跟了上去。

  傅重带了两人进入北斗七星阵中,穿过乱石,来到那巨石旁,那巨石方圆有五六丈大小。

  影瞳道:“黥姐姐,好大一块石头。”

  黥茄也道:“如此巨石竟然无依无靠悬在空中,真是少见。”

  这时忽然巨石里面传来嘤嘤哭声,似是小孩哭声,忽大忽小,却清清楚楚钻入三人耳朵里。

  影瞳奇道:“这石头里面似有小孩在哭。”

  黥茄与傅重都点头,示意也听到了。

  傅重心道:“这是何故?”

  那声音又断断续续从石中传来,丝丝入扣,似要哭乱人心。

  影瞳道:“石中何人,为何啼哭?”

  “我本是这中条山下牛家庄的小孩,母亲生我时因难产就过世了,父亲在我五岁那年也一病不起去了,我便由村里轮流喂养。不知为何,天生力气大,五岁就能负千斤。在我十岁那年,见邻村的大户人家欺负本村两位姐姐,我向前理论,因气愤不过不慎失手伤了两人性命。谁知正好碰上吕道长,那大户人家不知暗地给了道长什么好处,说我会危害附近百姓。吕道长信以为真,就将我带回山上,封在这石头中,说要我永世不能出去害人。”

  那声音顿了顿,呜呜道:“我在这石中已几十年,吕道长只留几个石孔供我呼气,每十天才放我出来吃口饭,平日就夹在石头中动弹不得,当真是个活死人。”说完又嘤嘤哭了起来。

  影瞳早听的哭了,黥茄也眼泪盈眶。

  傅重心道:“若是个小孩,吕道长不会用两个阵镇住,定然有诈。”

  影瞳道:“你为何不向我师公说说清楚。”

  “我说过多次,可吕道长早先入为主,认定我是祸害,全然不信我的话。”那哭声又起来。

  影瞳道:“待我师公回来,我们帮你跟他说说情。”

  “千万不可跟你师傅、师公说起此事,不然我还要被重罚,上次有个你师公道友跟你师公说情,你师公便大发雷霆,足足饿了我几十日,差点害我丢了性命。因为每晚我都梦见我死去的父母,他们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我才坚持到了今天,不然我也不愿再苟且偷生。”说完又哭了起来。

  傅重道:“我们先出去吧,此事等会再说。”

  影瞳道:“傅大哥,你也无法救他?”

  “我只认得阵,不会破的。”傅重说完带头出阵。

  影瞳、黥茄都有不舍,那哭声更浓,绵绵不绝于耳,始终饶在影瞳、黥茄两人耳边。

  影瞳与黥茄好不容易跟着出了阵,都以陌生的眼光看着傅重。

  傅重笑道:“这石中人不知深浅,我们不可轻信。”

  影瞳道:“明明是小孩哭声,难道还是装的?”

  傅重道:“若是平常一小孩,你师公定不会用两个阵来镇他,你师公平日为人你应是烂如指掌。”

  影瞳道:“师公仙风道骨,潇洒倜傥,平日常为民除暴安良,斩妖除魔。”

  傅重道:“那你是信你师公还是信那石中人?”

  影瞳怔了一会,道:“人非圣贤,师公可能也有看走眼时,黥姐姐,你说是吗?”

  黥茄道:“嗯,那玉皇大帝都难十全十美,二哥杨戬之事便是明证。”

  白虎见三人争论便问起来由,影瞳争着把刚才的事说了,道:“你说这事信谁?”

  白虎道:“俗话说,屋里不烧火,屋外不冒烟。此事必有因由,现在争论也无头绪,待你师公回来一问就真相大白。”

  影瞳见白虎丝毫不同情那石中人,感到无趣,也不再说。

  黥茄见局面尴尬,转口道:“不知赢大哥如何?会不会碰上那臭道士。”

  傅重叫道:“呀,险些忘了,得想个法子出去探探。”

  影瞳道:“那位大哥姓赢?”

  傅重道:“对,我大哥姓赢名冲,二哥姓杨名戬。”

  白虎道:“主人功夫胜出那道士许多,自保无虞。”

  傅重心想也是,道:“那我们先呆会再说。”

  四人坐在那北斗七星阵旁,开聊。

  影瞳问起黥茄几人来历,黥茄打开了话匣一一说来。

  傅重听的乐了,也侃侃而谈,白虎只偶尔插上几句。

  这故事经傅重说起来跌宕起伏,影瞳听得专注,若有不明便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觉过了近两个时辰。

  傅重说得口干舌燥,便暂歇一会。

  黥茄道:“影瞳妹妹,你是如何跟着你师父的?”

  影瞳道:“我母亲出身风尘,乃江中名妓,钟情一男子有了身孕,母亲想要生下肚中婴儿,不顾姐妹劝告便金盆洗手。谁知那男子始乱终弃,还蒙骗了我母亲毕生积蓄,当时母亲已怀胎八月。后来,母亲历尽千辛独自将我生下,带着我去寻那负心郎,却见他身边已有了其他女子。正当我母亲悲痛欲绝时,遇我师公吕道长,将生平告诉了师公。师公义愤填膺,抱了我去讨公道,我母亲趁师公去找那负心郎时上吊自杀。师公见那负心郎不知悔改,出手狠狠教训了他,回来见我母亲已逝,只好将我带回山。因我是女儿身,便由师母带大,取名影瞳。”

  傅重、黥茄听了都安慰影瞳,黥茄道:“以后你不但有师父师公,还有黥姐姐、傅大哥、赢大哥和白虎这些朋友。”

  影瞳喜道:“真的?以后我可与你们一起耍?”

  傅重道:“当然,除非你师父师公不许呢。”

  影瞳喜笑颜开道:“你们这么好,师父他们定无异议。”

  四人再聊几句,傅重道:“瞳儿,你能把门符咒告予我么?”

  “嗯,这符咒是有次师父背着师公偷偷说给我听的。”影瞳说完再傅重耳边嘀咕几句。

  傅重得了符咒,道:“我出去一趟,若有情况我即刻会回来找你们。”

  傅重出了五行八卦阵,到了进来时的石壁口,听听外面没有声响,便念符咒开了门。

  傅重看外面没人,出来先将门合上,轻手轻脚往外面而来。

  到了洞口,傅重探头偷看,见那费长房端坐在门口前五丈处,无奈回了阵中,到了阵中,却见白虎一人在那。

  傅重道:“她们去哪了?”

  白虎道:“她们又入这北斗七星阵去了,说还想去看看。”

  “我去找他们,你还在这里守候。”傅重腾云入阵。

  傅重到了勺中,见黥茄、影瞳正将‘天权’星堆之石放到‘摇光’星堆上,心中大叫不好,喊道:“黥姑娘、影儿住手。”

  为时已晚,那悬着的石堆即刻随着中间那巨石旋转起来,傅重向前拉了黥茄、影瞳往阵外飞行绕出。

  石堆越转越快,傅重等刚出阵来,就听一声巨石崩裂之声,整个北斗七星阵散了,石块乱飞。

  傅重只好默念咒语起了气罩,帮四人挡了飞石。

  石雨一歇,就听一人狂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生不如死这多年,今日终脱石困。”

  傅重四人急忙回首,见阵中巨石已裂成大小数块,中间立有一人,高有丈八,双眼如红灯,凸斜英牛鼻,卷唇血盆口,牙如铜排,全身浓密黑牛毛,正盯着傅重四人。

  傅重道:“你就是那石中人?”

  对方道:“正是。”

  影瞳缓过神来道:“为何你声音变了?”

  “刚才是不是这个声音呀?”那人嘤嘤哭了几声,哈哈大笑道:“不这样如何骗得了你们?”

  傅重心道:“这外面还有五行八卦阵,得先带黥茄他们入阵,或许还可困住这人。”便轻声道:“快随我来。”说完往阵中跑,黥茄和白虎紧跟在后。

  影瞳有点走神,慢了一步。

  “休要跑,带我出阵,或许可放你们一马。”那人身形好快,一跳就到了影瞳跟前,一手抓向影瞳。

  傅重只好回头阻击,拳头往他身上使去。

  那人一手朝傅重击来,对傅重拳头视而不见,傅重拳离他还有半尺,他的拳头已离傅重三寸了。

  傅重只好收拳退回,影瞳已被那人抓住。

  那人道:“傅重,速速带我出阵,不然这丫头小命难保。”

  傅重等一时束手无策,傅重道:“若要我带你出阵,除非你先放了这女孩。”

  “人在我手中,由不得你。我数三下,若你不应,我就将她摔成肉饼。”那人说完双手将影瞳举过头顶,吓的影瞳惊叫起来。

  那人道:“一。”看了傅重一眼,道:“二。”

  傅重急道:“好,我答应你,只是你不能伤她性命。”

  那人道:“到时看我心情吧,快前面带路,若敢鬼计百端,休怪我手重。”

  傅重道:“随我来,你先放下她。”

  傅重带了黥茄、白虎入阵,故意放慢脚步,心中揣摩对策。

  那人一手扣住了影瞳跟在后面,见傅重走得慢,怒道:“若一炷香功夫还未出去,我急性子定会使坏,你们刚才谈话我都听到了,劝你千万别打小算盘。”

  影瞳被扣的疼了,哭道:“你这个坏蛋,我救了你,你还恩将仇报。”

  那人笑道:“世间多些如你这样善心人,我老牛也不会久困于此了。小美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决不会折磨你的,最多娶了你给我做个压洞夫人。”

  影瞳哭笑不得,道:“你这么丑相,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那人道:“我老牛丑是丑点,却管用,力气大,有神通,跟了我,至少没人敢欺负你,也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影瞳气的肠子都悔青了,恨得缄口不语。

  傅重毫无办法,只好加快步伐,一阵功夫到了阵门口,道:“出来了,你也该放了她。”

  那人道:“此刻不行,这道人洞府未出,我不能放,快领出洞。”

  傅重念开壁门,往洞口而来。

  几人一出洞口,费长房一跃而起,拦在前面笑道:“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把东西交出来吧。”

  忽见后面一大汉长的奇怪,拽了影瞳出来,那大汉道:“你是何人?在此嚷嚷。”

  费长房道:“贫道古都峰炼气士费长房是也,阁下是哪路神仙?”

  那人道:“吾乃梅山七圣老大平天大圣牛通是也。”

  费长房道:“牛兄是来助他们还是来说理的?”

  牛通道:“此话怎讲?”

  费长房道:“你手中这小姑娘拿了我一件物事躲这洞里,我特来讨回。”

  傅重插口道:“牛大圣,这费道长剑法精妙,天下无敌,你接不了十招,还是趁早走吧,免得徒劳送死,我们的事自己解决,不劳你老人家了。”

  牛通一听,笑道:“什么狗屁剑法老子接不了十招,牛鼻子,快快滚开,老子一看到这道士打扮就来气。”

  费长房怒道:“好个黑牛盲,也不撒泡尿照照,真当这里是你梅山哪?识相的快将影瞳交出,惹怒了贫道,连你一起拿了。”

  牛通一手夹了影瞳,几步向前,道:“找打。”举拳朝费长房挥了过去。

  费长房佩剑已被赢冲震飞,只好空手对牛通。

  这费长房拳法平平,倒是平天大圣牛通一个拳头使得虎虎生威,这牛通力大无比,费长房冷不防接了一拳,整个胳膊都震麻了。

  三十多招不到,费长房被逼的左闪右避的,难以自保,幸亏牛通腋下还夹了个人。

  费长房寻个机会,跳出圈子,叫道:“贫道不屑与你蛮斗,教你识识贫道宝物。”说完拿出葫芦,打开封口,将毒蜂唤出,手一指,朝牛通涌来。

  傅重几人怕影瞳也遭毒手,连忙道:“快走。”

  三人只好先避开一段,到了林边。

  牛通一见毒蜂,笑道:“今日也教你见识我平天大圣神通。”

  那牛通身子一抖,从身上飞出密密麻麻牛虱,那毒蜂千千万,这牛虱万万千,毒蜂大,牛虱小,毒蜂还没到人前就被牛虱迎住,每个毒蜂上都粘几只。

  那牛虱专门盯着蜂眼咬,毒蜂疼痒难当,不是闭了双眼,就是忘了扇翅,空中打转的打转,坠落的坠落,乱成一团。

  一会洞府前落满了一地毒蜂,那牛虱尚不甘休,将毒蜂吃成空壳。

  费长房戟指怒目道:“牛通,今日你破我道法,我与你势不两立,改日定会找你。”自讨不是对手,纵光去了。

  牛通见地上毒蜂已无所作为,喝了一声收了牛虱,就要离去。

  傅重道:“放下影瞳。”

  牛通转身道:“我老牛这几十年太寂寞,今日带个人回去解解馋,你等自去,我也不愿再伤人。”

  傅重道:“牛大圣,这世间万千人,何必一定要她,还是另外选个吧。”

  牛通笑道:“赊三不如见二,这现成的买卖如何放过,要不拿你身边那个小妞来换。”说完转身要走。

  就见面前立了一人,那人道:“这女孩我先见到的,还请大王让一让。”

  傅重、黥茄、白虎,还有影瞳几人大喜,正要叫出声,那人手势一挥,几人便不出声,原来是赢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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