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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拔道:“我先发出一个火球,再发一道冰箭。这也是我从坎离变化,悟出的道理,运用到这法术的组合上,水火相济,威力更增。”
又聊了一会,两人在石凳面对坐下。
商拔道:“那就好,现在你也明白了我的处境,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去找你玩儿么?”
伶珑沉吟了一会,才道:“替自己父母报仇,是你份所应当,乃是为人子女的头等紧要之事,你的选择没有错。适才我也想得明白,只要你还在大竹村一天,我.....我们就仍然是好朋友。”
商拔见她心中郁结打开,点点头,道:“那我们去捕猎吧。”
直到太阳西斜,两人才各自回返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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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年过去,这一日,商拔自入定中醒来,内视自身,暗自高兴。
就在昨日,他的明玉功突破到了第四层,法力又有了长足进步。
今日打算去找伶珑庆贺一下,下午是乐理课,商拔进入静逸书屋时,课时还未结束。
他站在门后向内张望,只见伶珑正端坐讲述,声音轻柔,脸容沉静。满堂安静,落针可闻,座下学童俱都屏气凝神,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商拔笑了笑,继续在门后安静地等候。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课时才算结束,
两人见面,伶珑问道:“你怎么来了?”
商拔笑道:“我在后山发现了一处妙处,来约你明日一同去赏玩。”
“是么?那是个什么所在?”伶珑也来了兴趣,问道。
商拔道:“那是一座小山谷,前时我捕猎追踪一直野猪的时发现的,那天刚刚下过大雪,将这个山谷妆点成了一座雪谷,我猜你会喜欢,所以才来找你。”
伶珑满脸向往之色,道:“我当然喜欢的紧,可是明日我要陪阿妈去寺庙,你看。。”
商拔温和一笑,道:“那也不打紧,反正这雪谷又没有长腿,跑不了的,你且安心陪着师母吧。改日我再来寻你。”伶珑自是应了,二人又聊了一会,商拔便即起身告辞离去。
次日做完早课后,商拔收拾一番,向后山走去。
其时正值冬月,山中已然下了好几场大雪,人迹罕至,到处都是皑皑白雪,他循着记忆中的路径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来到了后山一处雪谷。雪谷四周是不高的山坡,合拢而成了这个方圆一里的山谷。
这里地处山阴,积雪难化,山谷之中多有松树,青竹倒是少见,站在谷口望去,但见满谷银装素裹,这里一团,那儿一簇,尽皆被白雪覆盖。
松树堆雪,枝儿被积雪压得横斜了出去,一夜寒风,此刻已然满枝满丫的挂满了冰柱,大若倒笋,细同香烛,各种形状,各具奇妙。
松针裹冰,倒垂而下,仿若透明莲子,颗颗晶莹剔透,配合着连冰雪也压制不住的一抹绿意,彰显出这极致冰寒中的勃勃生机。
商拔伫立在一颗松树下面,仰头观望,一时犹若置身冰雪龙宫之中,不由感叹自然之奇。
他前时早已经看好了地形,站在树下再核对了一次,慢慢地向雪谷的北面一个高坡走去。
一路爬到山坡中段,坡旁现出一个两支大小的大雪球来,他记得这里是一块大岩石,且靠近南面的下半部份风化腐蚀而成了一个天然的石洞。
此时已然被大雪填满,不过却正好用来做一个临时避风的所在,高度也好,正可以在次赏玩雪景。
做雪洞是山中猎人的日常活计,商拔还是一名修仙者,体力精神均不在话下,不消一刻功夫,一个三尺见方的球形雪洞就完成了,雪洞只有一个向南的出口,仅能容他一人爬过。
将四周雪壁用力拍紧实,他又去采了枯树枝铺在地上,这才觉得甚是满意。便即坐在雪洞内吃了些干粮,准备吃完就返回家中,哪料山谷中居然下起雪来,他又等了半个时辰,雪竟越来越大。
商拔索性便在雪洞中修炼,因担心被山中野兽打扰,他将洞口用雪块封住,只留了拳头大的一个通气孔,这才安心入定去了。
待他从入定中退出时,大雪早已停住,天空中出现一了轮太阳,大雪后的太阳照耀得雪谷到处闪亮。
商拔又静坐了一会,正要起身扒开洞口,倏的二中听得自西首处传来一个声音道:“仙师,这里就是那个山谷了。”
他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又听得一个声音道:“嗯,那你可以走了,这个给你。”语气颇有颐指气使之意。
先前的那声音道:“多谢仙师,多谢仙师傅。”
还待多言,却被后者打断,不耐烦地道:“好了,我还有事要办,你快走吧,别再啰唣。”
那人又唯唯诺诺了几声,随即商拔就听见嘎吱嘎吱的踏雪声渐渐远去。留下来的那位仙师哼了一声,又嘀咕了几句甚么,离得太远。
商拔听不甚清,只隐隐传来“一个凡俗之人竟然.....,杀了你。”
他心下一紧,忙屏息凝神,缓缓地移到雪洞洞口,将洞口又开大了一些,拿眼向外观看。
只见西边的山坡上站着一个男人,他功法精进后五感大为增强,离的虽远,他也能看得清这人大致样貌,这人身穿一袭灰袍,脸白无须,看其年纪,最多不过二十三四岁,商拔不由心下一怔。
适才听他的声音颇有苍老之意,还以为是一位老者,现在见到真容,却发现原来是一位年轻公子。这人手中拿着一块布帛样的物什,正低头细看,还不时抬头打量一下雪谷。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才收起布帛,随即身体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商拔仔细看时,才发现这人脚底正踩着一柄飞剑,这人脚下只轻轻一点,飞剑就载着他从山坡向这雪谷缓缓落下。
商拔看得既羡且佩,凌空虚度,飘飘欲飞,这才是真正的仙家风范,也不知自己何时能够修炼到这样的境界。如是他更加留意观看这位灰衣公子的动作,只见他先是绕着雪谷底部的四周转了一圈,方才慢慢雪谷南面的一处所在飞去。
忽的他停住了飞剑,虚空而立,厉声喝道:“是谁?”
商拔一惊,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拿眼看时,发现灰衣人侧身对着自己,眼睛盯着的方向是他前方的雪谷底部,心下稍定。
只听忽的一声轻响,这灰衣人身前出现了一面黑色圆形盾牌,看起来颇为厚重,盾牌外圈铭刻了一圈金黄色的饰纹,盾牌徐徐转动之时,金光闪耀,煞是吸引眼球。
右手也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柄乌黑长枪,可他似乎仍然不觉得保险,左手掐了个诀,随即一层透明的黄色光罩将他全身都包裹在了里面。
做完这些,他又喝问道:“是哪位道友躲在下面,在下只等五个呼吸时间,你若不现身,休怪在下出手了。”
随说,随手一抛手中长枪,冲着脚下雪地一指,但见一道乌光一闪,黑色长枪横披了下去,自空中带起一片黑色光幕,威势好不骇人。
商拔这是头一糟目睹修士出手,更是目不转睛地观瞧。见这灰衣人根本没等一个呼吸,即便出手,气势惊人,心中不禁一凛。那乌光甫一落下。
商拔听得“轰隆”一身闷响,下方地面如被天外飞星击中一般,无数积雪分成了两股,自地面排空向上,潮涌飞出,直冲至二十丈高空,方始落下,如临雪崩。
待积雪落尽,注目看去,只见地面积雪一扫而空,出现了一条三丈深的裂缝来,裂缝底部有一座巨大的冰棺,顶盖已然不见。
此刻,冰棺中坐着一个黑袍长发的人影,手中托举着一方黑色盾牌,盾牌已然裂开了一个大缝,一副风吹即散的样子,显然是彻底被毁了。
下面人影发出一声如同鬼嚎般地凄厉大叫,商拔但觉白光一闪,冰棺中的人影已然飞离地底,出现在了空中,与灰衣人面对而立。
这一下发力上冲,手中盾牌再也支撑不住,转眼即便四分五裂,碎落地面。这人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显然适才一下重击,让他受伤甚重。
他恨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无故偷袭于我?”
声音才一入商拔耳中,他大吃了一惊,心道:“哎呦,这......这不是阿妈么。”
这沙哑平板的声调他太也熟悉,这下心头不由大乱,此时一阵风拂过,黑袍人的长发吹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正是阴姓妇人。
商拔心中似被巨锤砸了一下,眼前一花,差点晕了过去。
虽然阴姓妇人不是他真正娘亲,然而二人形同母子生活了如许多年,平日不怎么觉得,然而此刻亲眼见她为强人所伤,心中大痛。
才猛然发觉,无论她是谁,可在自己心中,她仍然是自己的阿妈。
商拔强稳住心神,心中只是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他双手发力,十根手指已然深深插入了雪墙之中,猛地抄起积雪,一把扣在了自己脸上。
其时墙壁积雪经他压实,已然成冰,冰覆头脸,冷气刺激之下,商拔顿觉头脑为之一清。
对面那名灰袍男子见眼前之人竟然是一名老妪,也是一怔,继而嘿嘿冷笑道:“在下姓劳,我出手之前不是出声提醒过道友么,怎么能算是偷袭。不过瞧道友情形,气机紊乱,杂而不纯,是遭功法反噬了吧。”
阴姓妇人,也无意在此比拼谁更加不要脸皮,哼了一声,冷声道:“那时我自己之事,与你毫不相干。倒是阁下出手损毁了我的法器,是不是也要有个交代?”
劳姓灰衣人不为所动,声音平淡地道:“交代?什么交代?你我都是筑基中期修为,难不成你以为以你目前情形还想斗得过我么。还不如让在下将你就地打杀了,或者,你告诉我这雪谷的秘密。”
阴姓妇人大怒,抬手一指,一道匹练自她指尖涌出,一闪不见,晃眼即出现在对面之人的头顶。
那劳姓灰衣人虽口头说的轻松,心中实则警惕异常,见妇人抬手,他便即催动那盾牌挡在了头顶,但听“当”的一声响,一柄飞刀被盾牌磕飞了出去,他见自家盾牌安然无恙,心中大定。
忽的心中警兆大生,忙发力猛踩飞剑,此剑表面荧光大放,载着他倏的向上冲去。低头看时,但见脚底下一道红光擦着自家飞剑一闪而过,待红光敛去,现出一口红色细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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