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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侍卫不着痕迹的接过了银票,暗赞小伙子真是上道,这才笑眯眯的回答道:“你从南京运银过来,经过洪泽湖吧,现在洪泽湖民乱,申大人就想请你过去问问话。”
叶帆暗暗点了一下头,看来自己上的奏折已经引起了内阁的注意。
楼侍卫和叶帆两个人骑着马,走街串巷来到南锣湾巷,南锣湾巷是北京达官贵人的聚集地。申时行的府邸就坐落在这里。
楼侍卫让叶帆在月门里面的小阁子等着,他先进去禀报。门子知道这是申时行点名要见的人,也不敢怠慢。
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进来一个穿青衣蓝帽的小厮,看着叶帆正坐在椅子上,过来行礼道:“想必您就是叶帆叶大人吧。”
叶帆可不敢在这宰相府里面摆大人的架子,站起来还礼道:“正是在下。”
“老爷有请。”小厮给了叶帆一个‘您先请’的手势,让叶帆走在前面。
申时行的宅子很大,可惜现在是冬天,整个院子之中都是一片萧瑟。若是在夏天,想必整个院子能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
绕过了两个拱门,来到一个校园,院子不大,进拱门的墙角种着一簇翠竹,在这萧瑟的冬季之中给人眼前一亮。院子的正中央是种了一株冬梅,枝头上的梅花开的正旺,点点红梅点缀在白雪之间,闻着鼻尖飘来的梅香,叶帆阴霾的心情也感觉好了不少。
小厮直接给叶帆推开了门,叶帆进门之后也没敢四下乱看,眼睛余光看着正堂上坐着一个锦服老人,上前行礼道:“下官叶帆参见宰辅大人。”说完撩起长袍就要跪下给申时行行礼。
申时行倒也没有那宰辅的架子,叶帆刚摆出一个要下跪的姿态,已经听到头上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免礼平身吧。”
叶帆顺势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一脸谦卑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直视上官是在官场上是一种极其无礼的行为,叶帆也不敢抬起头。
“楼兰,给叶大人看座。”叶帆就听见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叶帆这才知道领着自己来的那个侍卫名字就叫楼兰,和西域丝绸之路上的某一个国家的名字一样。
楼兰搬了一个上面铺着锦塌的凳子摆在了叶帆的身后,申时行道:“坐吧。”
叶帆依然不敢抬头:“下官不敢,在大人面前,哪有下官坐的份。”
传来两声“呵呵”的笑声,“年纪不大,倒是知礼数。坐吧,无妨。”
叶帆这才敢坐在凳子上,不过也只有一半的屁股粘着凳面,其余的还悬空着。直到这个时候,叶帆才敢抬起头抬头看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大明帝国权力仅次于万历的人。
正堂的中间烧着一个火盆,通过火盆上蒸腾的空气,传到叶帆眼中的申时行的模样有些扭曲,一个身着锦衣棉袍五旬上下的中年人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眉目舒朗,面容清癯,下巴上一缕长须及胸,这就是万历十七年当朝第一宰辅申时行。
申时行(1535年-1614年),字汝默,号瑶泉。明代官员。中南直隶苏州府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嘉靖四十一年殿试第一名,获状元。历任翰林院修撰、礼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首辅。
张居正独掌大权时,对申时行颇为器重。万历十年六月,张居正病死,他死后不久,便遭到反对派的诬陷。张四维出任内阁首辅。次年,张四维老父去世,他回家守丧。这时,吕调阳已辞官回家养病,马自强也已病死。内阁中就数申时行资格老了。于是,他继张四维出任内阁首辅。
自申时行主政,申时行吸取了张居正大权独揽而被万历清算的教训,在皇帝和大臣之间,努力的“和稀泥”,在后世多数批评者的眼中,申时行是一个“首鼠两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既无主见,也无能力,更无作为的人,特别是申时行入主文渊阁的这九年时间里的作为,和张居正大刀阔斧的改革相比,实在是过于平静,以至于有点波澜不惊。但是正是有这样的一种类似润滑剂作用的人物的出现,才使大明帝国的经济和民生得以短暂的休养,才能期待以后的发展。
满朝文武,申时行的“不作为”是众人认为的诟病,但叶帆认为,这也正是申时行的高明之处。其实,申时行何尝没有一个励精图治的抱负呢?在他的心中也有一个“万历之治”的灿烂理想,但是他有张居正的前车之鉴:像张居正此等“没有独裁的地位,却有独裁的地位”的人物尚且无法改变这个帝国的弊端,他遮掩一个既无“背景”又无“身家”的人何以能做到呢?!况且在他看来,这个飘零的帝国已经禁不起他再次的折腾了。
在这样的帝国里,皇帝虽为人君,持神器之重,但实际却被文官集团以道德名义所掌控,这个国家的主人不再是皇帝,可能是被文官所代表所谓的最有力量最有权势的“道德”,申时行是一个有现实感的人,他明白现在帝国的实情“一项政策能否付诸实施,实施后或成或败,全看它与文官的共同习惯是否想抚无忧,否则理论上的完美,仍不过是空中楼阁”。所以想要政令通达,唯有借助文官集团之力。
申时行也是一个懂得为臣之道的人,他清晰地认识到:处于他这个位子的职责就是促进文官集团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和谐,所以他一再推行他的“诚意”,目的就是使文官集团之间,使皇帝和文官集团之间具有诚意,只有这样才能上下一致,才能是我们这个帝国得以维持正常的运转并求得一夕的发展。
早在张四维当政时,被张居正竭力打压的言官,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大肆攻击诬陷张居正。万历十一年三月,神宗下令追革张居正的官衔,废止他的改革措施。作为内阁首辅的张四维曾曲意巴结张居正,他也鼓噪诋毁张居正,一改张居正时的做法,开通言路,起用被张居正贬抑的官员。申时行不大赞同张四维的做法。但当申时行执政后,他却不得不沿着张四维的路子走,务为宽大,起用稳重守成的官员,广开言路。在这个时刻,申时行的官声最显。
然而,这种局面并未能维持多久。申时行广开言路,那些御史、给事中等言官活跃起来,纷纷指斥张居正执政时,遏阻言路,历数其罪行。申时行是张居正的心腹之一,言官们在指斥张居正时,无意或有意地涉及到申时行。申时行最后实在难以忍让了,遂与言官们公开交锋,贬斥攻击张居正时捎带攻击他的言官。[8]
自万历十三年起,申时行便公开与言官对阵了。这年,御史张文熙上疏,历数从前的阁臣专恣自断的四种表现:各部各院都设《考成簿》,记录官吏功过,送内阁考察升降;吏部、兵部挂选官员,都得经内阁认同;督抚巡接办事,无不密谒内阁大臣请教;内阁首辅奉诏拟旨,独自行事。申时行上疏论争,对前三条,他认为是内阁的职权范围许可的,内阁中有徇私舞弊的可罢黜,但若因有一、二个阁臣徇私舞弊就把内阁的职权削弱,未免因噎废食。对最后一条,他说内阁首辅奉诏拟旨,曾无专断之举,都同内阁其他大臣商议。万历觉得申时行讲得有理,遂绌张文熙之议不用。[9]
言官与申时行的矛盾冲突更加激烈,内阁其他大臣也卷入。“高启愚案”是言官与阁臣争斗的典型事例之一。
御史丁此吕上疏揭发礼部侍郎高启愚主持南直隶乡试时,出题《舜亦以命禹》,是劝进张居正当皇帝。神宗将他的奏疏批示申时行处理。申时行说:"丁此吕以这种暖昧问题陷人于死罪,臣恐谗言接踵而至,不是清明王朝所应有的。"吏部尚书杨巍秉承申时行心意,建议将丁此吕贬出京师,神宗采纳。这下,惹怒了众言官,给事中、御史王士性、李植等纷纷上疏弹劾杨巍阿申时行意,蔽塞言路。神宗又觉得他们讲得有道理,诏令罢免高启愚,丁此吕留任。申时行见状,遂与杨巍一同上疏辞官。内阁大臣余有丁、许国上疏反对留任丁此吕,许国是申时行的好友,采取一致行动,也上疏辞官,向神宗施加压力。于是,神宗乃维持原来的判决,贬丁此吕出京。言官们群起攻击许国,申时行奏请按情节轻重惩治众言官。言官们与阁臣更加对立,有如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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